《头铁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字》殷家无爱

26、Chapter 26

　　“确定一定要去住校？”黄晋年搞不懂自家女儿在想什么，明明学校离得那么近还非要申请住校。
　　黄萌在卧室里收拾着行李：“这不是想体验一下不同的校园生活嘛。”
　　黄西歌扒着门可怜巴巴地看着：“姐姐你怎么就这么舍得丢下我们去住校的。”
　　“周末不就回来了，”其实也没太多衣服要准备的，正值夏天，都是些短袖，还要穿校服，“再说还要上晚自习，都是在学校吃晚饭。”
　　“那明天送你到宿舍我也要去。”
　　“你个男生凑什么热闹。”
　　讲是这么讲，但第二天还是全家出动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宿舍。
　　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宿舍楼，而是学校租用了隔壁小区里一个不营业的幼儿园，改成了学生宿舍，宿舍外墙上还能看到五彩斑斓的动物绘画。
　　黄晋年将被褥包裹扔上黄萌要睡的上铺，看着整个大宿舍忍不住调侃：“嘿，萌萌，你这是重回童年了。”
　　江曼曼指挥着黄西歌去外面水池给水盆盛水，拍了下黄晋年的胳膊：“别啰嗦了，赶紧上去帮女儿把床垫蚊帐给安置好。”
　　“这不是还没擦嘛，”黄晋年接过黄萌递过来的已经打湿的抹布，嘴里嘟嘟囔囔个没停，“再说，萌萌这么大了，也该自己收拾了，我们两把东西送过来就应该回去让他们姐弟俩折腾。”
　　“爸爸你不都说了我重回童年，你帮我不是应该的。”黄萌手里也没闲着，擦着自己的衣柜。
　　坐在一旁已经收拾好下铺的女生直接被父女两的对话给逗笑了。
　　黄萌听到声音从衣柜门后面探出头：“你是不是叫柯清雅，军训时候住楼下的。”
　　“嗯，是的，姓氏比较少见应该挺容易记住的。”戴着眼镜的女生看起来挺冷清的，声音也柔柔的。
　　“以后我睡你上铺，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跟我说啊。”黄萌看对方点头应了下来，继续自己的清洁任务。
　　一家四口分工合作起来也挺快，在午饭点前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黄晋年洗完手回来看到自家两孩子凑在江曼曼身边讨论中午吃啥：“萌萌，喊上你同学一起呗，我记得学校前面一点有家粤式粥点店。”
　　黄萌闻声看向独自坐在桌边看书的柯清雅：“你中午有约吗，要是一个人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吧。”
　　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摆摆手，柯清雅细声细气地说：“不用了，跟同学约好了，她住隔壁宿舍，一会就来找我。”
　　“啊，这样啊，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不用不用，太客气了。”
　　“大家都是同学，不用这么在意。”说完，跟柯清雅挥手告别就去找已经走到宿舍外的家人们。
　　顶着大太阳走到粥店，黄萌为了摆脱了不停要黏上来的黄西歌，抢先坐到江曼曼身边，妄图让弟弟跟爸爸坐一边：“大热天的，黏在一起你不热的吗，坐对面去。”
　　可惜被黄晋年拎起后衣领拽了起来：“你坐对面去，你妈旁边的位置是我的。”
　　“小气鬼。”黄萌皱着鼻子不甘不愿地换了个座位。
　　黄西歌等黄萌坐进去后，笑嘻嘻地坐到旁边：“嘿嘿嘿，这不是你要住校了嘛，想跟你加深下感情。”
　　“你这是增加温度了，”伸出食指戳了戳黄西歌白胖软乎的胳膊，“这么高的温度还非要抱着我胳膊，你难道不觉得热吗？”
　　“这不是可以增加热量燃烧脂肪嘛。”
　　黄萌看着黄西歌嬉皮笑脸的样子，忍不住想上手掐他脸，手还没触碰到，就被翻看着菜单的江曼曼给打断了。
　　“别闹了，先看看想吃些啥。”说着，调转面向递了过来。
　　被迫偃旗息鼓的姐弟俩又头凑头地翻看起菜单。
　　黄晋年拿着茶水壶给桌上的餐具都倒了些水，进行简单的清洁，虽然没啥用，但好歹有点心里安慰：“你怎么不问我吃啥的呀。”
　　“你喜欢吃的还不就是那几样，有什么好问的。”江曼曼接过黄晋年清洗过的餐具帮姐弟俩放置好。
　　“是点一个大份的粥，还是一人点一个小份自己想喝的？”黄萌将菜单先翻到粥品类，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菜名及配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一人一份还能分着尝尝味儿，我想喝这个。”黄西歌干脆利落地指着艇仔粥。
　　于是黄萌又研究起每款粥里的配菜斟酌自己喝啥，但感觉每款都很有吸引力啊：“妈妈，你们喝什么粥？”
　　“我要份滑蛋牛肉粥，你爸喝猪杂粥。”
　　“那我点个海鲜粥不要葱，”黄萌确定好粥品后就翻到后面看点心，“吃肠粉吗？”
　　“给你爸点个叉烧肠粉，豉汁排骨，剩下你们看着点吧。”
　　黄晋年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满足地放下茶杯：“给你妈妈再点一个奶黄包。”
　　“噫。”虽然对父母这些举动习以为常了，黄萌还是感到有些肉麻。
　　黄西歌扒着菜单咽了咽口水：“我想吃这个凤爪，还有虾饺。”
　　“几样点心了，”黄萌在心里盘算着，看够不够吃，“再点个叉烧包和烧麦，吃完不够再点。”
　　说着，黄萌伸手招呼来服务员，将决定下来的菜品报了一遍。
　　等服务员离开后，黄萌端起水杯想喝一口水，结果摸到发热的杯壁，有些嫌弃的又放了下来：“夏天还喝热水。”
　　“吹吹不就凉了。”黄晋年顺口应了句，继续喝自己杯中的热茶，他倒是觉得喝起来很舒坦。
　　黄萌两只手撑着下巴，对此提议不作出回应。
　　见状，黄西歌直接跑去找服务员又要了个干净茶杯回来，将黄萌的那杯茶水倒进新的杯子里，又反复来回倒了几次：“应该不烫啦。”
　　“你个姐姐整天让弟弟宠着，怎么好意思的。”黄晋年看着黄西歌的殷勤样，吐槽了一句。
　　“我弟乐意，我也乐意，略略略，”黄萌开心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拍了拍黄西歌的脑袋，“谢谢西西。”
　　很快，餐桌上就铺满了点的各式食物。
　　黄西歌拿着汤匙在每人的碗都挖了勺尝了尝：“都好好吃啊，姐姐你也尝尝我的。”
　　“等会等会，我想先吃凤爪。”黄萌用筷子夹起颜色赤红的蒸凤爪，移动到碗碟的过程中，还能看到凤爪肉微微弹动，低头凑到碗边含住，轻轻一抿，就能感觉到骨头跟皮肉自动分离，轻而易举地吐出骨头，剩下饱含酱汁的皮肉，满满的一口慢慢咀嚼吞咽，甚是满足。
　　“好好吃呀。”
　　黄萌眼神瞟了瞟装着凤爪的小小一碟，若无其事地将筷子伸向了豉汁排骨，扎实的肉感和脆骨吃起来滋味也不错。
　　又尝了两样点心，黄萌总算放下筷子，拿勺从海鲜粥的碗边划起一勺，放进嘴里。不用特意挑葱，入嘴的是炸开粘稠的米粒和鱼虾的鲜香，偶尔还会不小心吃到点辛辣的姜丝。
　　为了能更方便喝粥，黄萌还是忍不住把粥里的姜丝都挑了出来，作为调料可以，但还是不喜欢入嘴的味道。
　　剩下三人对此见怪不怪，只要不影响到别人，个人选择爱好而已。
　　黄西歌看着黄萌在忙，拿起她的勺在自己碗里挖了一勺不带姜丝和葱的粥，还特意放上了蛋丝、肉丝、鱼片等配料，放到黄萌嘴边：“姐姐吃口我的，也很好吃。”
　　都送到嘴边了，没有不吃的道理，黄萌也没多看，直接张嘴将满满一勺粥含进嘴巴。
　　不同的食材在嘴里交叠碰撞，口感是真的丰富。
　　点了点头，手下的动作也没慢：“嗯嗯，确实挺好吃的。”
　　黄西歌美滋滋地又挖了两勺送到黄萌嘴边：“那就再吃点。”
　　黄萌总算挑干净海鲜粥里的姜丝，拒绝了黄西歌的再次投喂：“你自己吃吧，再吃我就解决不掉我的了。”
　　“好的哦。”
　　一碗粥加上几个小点心吃下去也挺饱的，黄萌靠着椅背摸着有点凸起的胃，看着黄晋年和黄西歌解决桌上的点心。
　　江曼曼也早放下筷子捧着茶杯喝茶了：“吃完你是直接回宿舍，还是跟我们回去明天开学再来？”
　　看着黄西歌望过来的可怜兮兮的眼神，黄萌有些犹豫的思考着：“先回家吧，吃过晚饭我去宿舍适应下，顺便认识下舍友。”
　　哪怕明天早饭看不到黄萌，但总算多争取到几个小时，黄西歌愣是开心地笑出声了：“哈哈，姐姐要不要再吃个凤爪呀。”
　　黄萌砸了砸嘴巴，感觉还能再塞一点：“好，你给我留一个。”
　　直到吃过晚饭逛了趟超市，黄萌才在黄西歌依依不舍中回到了宿舍。
　　此时，十几人间的大宿舍里热热闹闹，仿佛又回到了军训那会，好像还有几个隔壁小宿舍的人也在。
　　黄萌大方的将带来的水果放到了公共书桌上：“我刚刚去超市买了些水果，你们想吃什么自己拿，不用客气。”
　　黄萌看她们不好意思动手，干脆拎着袋子让她们一人挑了一个。
　　其实也就是些橘子香蕉之类的，并不昂贵。
　　一圈下来还有剩余，黄萌又将袋子放到了桌上：“这个橘子还挺甜的。”
　　有的女生拿着没动，有的已经扒开皮吃进了嘴：“确实，水分也很足呀。”
　　接着，就着橘子，又开始聊到各人喜欢什么水果甚至吃过什么奇特的水果等话题上。
　　黄萌扒了两个橘子，吃得满嘴酸甜后，砸吧了两下，怕上火不敢多吃，把橘子皮放到枕头边，想晚上枕着橘子香入睡。
　　柯清雅已经换上睡衣坐在床铺上安静的听她们聊天，看黄萌从床梯上下来准备坐到桌边时，小声的提醒她：“宿管阿姨说今天洗澡水九点断水，你要不要先去洗漱下。”
　　黄萌闻声看了看宿舍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八点过半，之前被黄西歌拖着愣是八点才赶回宿舍。
　　“幸好我今天不用洗头，谢谢提醒，我马上就去。”黄萌打开自己的衣柜拿上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换上拖鞋就跑向澡堂。
　　这种天气洗澡也不用在意水温，似乎学生们都早早完成了洗漱，澡堂里也没有几个人，黄萌找了个花洒就着温凉水快速地洗了出来，把洗漱用品放回衣柜后，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和洗衣粉就到院子里的水池边准备洗衣服。
　　昏黄的庭院灯光线不太亮，照射着上下扑腾的飞蛾，偶尔还能看到些快速飞过的黑影。
　　黄萌见此情景将盆放到水池里赶紧跑回宿舍拿风油精对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是一通涂抹。
　　确定武装完毕后，又晃到水池边，开始清洗衣服。
　　夏天的衣服简单轻便，都是些短衣短裤，简单搓洗了一下就能够晾晒起来。
　　将衣物晾晒好的黄萌安置好物品后又出去刷了牙，回来看大家几乎都上床了，便将桌上还剩下几个水果的袋子扎好放进了衣柜里，确认桌上没有什么果皮垃圾后又出去洗了次手，才甩着水从衣柜的角落里翻出一本漫画书爬上自己的床铺。
　　躲在密封严实的文章了，黄萌靠着抱枕美滋滋地看着漫画，享受着难以言喻的自由。
　　直到宿舍交流声音越来越轻，宿管阿姨过来关灯，黄萌将漫画书放到枕头里侧靠墙的位置，躺了下来，侧躺着裹严实小被子，闻着橘子香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