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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五十六 ...

  •   回到禅房,佛剑指着外面一筐菜:“今天晚餐就这些,你们看怎么办吧。”
      不解岩没有随侍没有小沙弥,想吃饭就要自己动手,龙宿烧了两道素菜,剑子淘米熬粥,佛剑烧火。
      唯一麻烦的是谁洗碗。
      以前或者猜拳或者抓阄,或者口头比招式,剑子想玩个不一样的,提议道:“我们猜拳脱衣服,谁先脱光谁算输。”
      他两眼放光,被佛剑龙宿踢去洗碗。
      佛剑说:“龙宿,我觉得会不会是你平时太惯他了,瞧他德行越发龌龊。”
      龙宿从善如流道:“以后但凡他来蹭饭,洗碗的活都交给他。”
      剑子的抗议被饭后悠闲散步的两个人置若罔闻。
      翌日早晨天刚麻麻亮,默言歆突然来到不解岩。剑子裹上被子跳着去开门。见他这幅样子默言歆眨了几下眼,剑子咳两声:“稍等等,他在穿衣服。”
      “和先生说也是一样的。”
      “什么?”
      “鬼楼被撞破了。”
      剑子抓被角的手松了一下,露出半个肩,默言歆转开头继续说:“现已得知有部分恶鬼跑出去了,天地门正集合弟子封印。”
      剑子皱眉思索,里面传出龙宿声音:“言歆,汝先回去罢。”
      “是。”默言歆捏着拳抵了下嘴唇,很小声地说,“先生,您最好还是穿件衣服。”
      说着转身疾步出去。
      剑子愣了下,一低头,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心道,小子,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害什么臊。
      龙宿披了件外袍,垂眼半坐在床上,剑子跳回来往他身边躺平:“终于如你所愿,不过刑天师并没有联络我,也许损失不是很严重。”
      剑子还有些困倦,侧身搂着龙宿说:“我会问问刑天师他们具体情况,现在,再睡会儿。”
      龙宿半阖眼,余光扫在剑子脸上,心里慢慢盘算着鬼楼破了对儒门的影响有多少,回去后就先接了楚君仪的请辞,然后着手儒尊更替事宜,还有天龙赑屃族的族长年迈昏聩,也该是到让位的时候,几位少主间早就暗潮汹涌,如何选择也是个棘手问题。
      渐渐的困意上来些,龙宿褪去外袍缩回被子里,剑子抬了抬胳膊横在他腰间,龙宿抓他手十指相扣,叹息般的轻声唤:“剑子。”
      对方似乎睡沉了,并无呼应。
      他就像自言自语道:“剑子,吾不求天无棱江水竭,但愿能有一世相伴,然而,能有这种机会么……”
      剑子没有听见他的仓惶,但他梦见小个子的龙宿站在树下,昂着头望他,一双眼宛如盛满了泉水好看得不得了。梦里他摘果子,丢到龙宿怀里,龙宿捡起来看了看闻了闻,不确定地又抬起头。他冲龙宿笑,大口咬着果子,咔嘣咔嘣地嚼。龙宿试探性地啃了一小口,抿了抿嘴,淡淡的笑起来。
      那笑脸真漂亮啊。剑子一边想着一边跳下树,然而龙宿却快速的沉落。他的底下,变成了黑漆漆的没有尽头的悬崖,龙宿向他张开双臂,嘴唇开合着。剑子仿佛听见他在说:“救吾,剑子,救救吾——”
      剑子猛然睁开眼,龙宿好端端的睡他旁边,侧过来面对他的脸沉静安详,气息绵长地吹拂着他耳朵。剑子但觉胸口有些憋闷,垂眼一看,原来是龙宿的手压在他胸膛上。
      难怪。剑子释然地想,轻轻将他手朝下面挪了点,闭上眼,悄然呼叫刑天师。
      正默写天书的刑天师哇哇大叫一声:“你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老子写字的时候到,妈的,这张白写了。”
      剑子好奇:“怎么?”
      “一笔划通全篇了!”
      “……哈,哈哈——”
      “笑你个大头鬼!”刑天师无奈换了张纸,“有屁快放,老子赶着去休长假。”
      剑子怕吵醒龙宿,停住笑道:“你不是已经默了份给天忌,怎么又写?”
      “哎呀,我那可爱的小也呆为了讨女朋友开心,把纸撕了折纸鹤,虽然形态上是差了那么一丝丝,但认真折叠的样子太有男人坚持不解的气质了,哦哦,我怎么能忍心和他分别那么久——”
      剑子额头冒几粒汗。
      所谓天书,原本是正一天道师祖给徒弟们编写的睡前读物,结果大家纷纷反应故事内容过于阴暗过于晦涩,导致胆小点的天天做噩梦,弟子们都丢到一边不愿意再看。师祖太伤心了,编了毕生最后一个也是自认为最震撼的一个故事,他给睡前读物更名为“天书”并扬言其中蕴含天机,谁能通篇读完谁就能掌握世界的未来。当然,内部人士“狼来了”的寓言烂熟于胸,天书什么的只能哄哄不知情的外人。
      刑天师是想照也呆和缇娃目前感情发展的速度,很快就会有后代了,给他们留本幼儿启蒙故事集蛮好的。
      天忌大略看过之后面色沉郁道:“这个,幼儿读物?算了吧,我怕养出个世界第一恶。”
      于是他给塞进千斤藏里。那天也呆和缇娃无聊,打开千斤藏找好玩的,才翻出来撕了折纸。
      刑天师听说后夸奖也呆聪明巧手,一方面又为师祖遗产竟然无人能继承而伤感,就想再写一份继续放在天外天等待有缘人。
      剑子听他满嘴宠溺语气,实在不能恭维,就挑开正题问:“鬼楼怎么回事?”
      刑天师啐了口:“去问我师弟,现在他负责。”
      “你‘魂飞魄散’了没事干,还不整天围观啊。所谓旁观者清,以天师一双火眼金睛,更是明白透彻如清水见沙,找天师,是天下最明智的选择。”
      “哼,你少给我戴高帽。这个只能叫天算地算不如意外算,玄空正式登台,以后有够你们忙了。”
      撞破鬼楼的是叶口月人所驾驶的幽舻,正好将楼顶整个掀开了,砖块瓦砾以及法阵碎片纷纷扬扬往下落,当时在外面围观银狐钓鬼灵的,在里面围观鬼灵被银狐钓的,都痴呆了。半晌,不知里外的谁叫嚷道,“破了!鬼楼破了!”,有手脚伶俐的恶鬼顿时回神从顶上的大缺口冲将出来,也有反应敏捷如风之痕的,瞧准几团黑影子追赶而去。
      青阳子这种习惯坐镇大场面的人,立刻拍醒周遭弟子,赶快结出应急法印往缺口上罩,无奈楼顶面积大,一时半刻罩不全,又跑出去几个。行天师气得头顶冒火,一面叫天忌拉紧锁鬼扣,一面使劲敲邱霍蛉叶脑袋:“叫你出来一趟乖乖办事,你敢耍阴的!看我不敲得你魂飞魄散!”
      银狐抱臂,冷眼看他对一个鬼灵表演暴力,卧江子推银狐一下:“壮士,不要呆看着帮忙啊。”
      “没门。“
      罗盘的帐他还没清算,叫他这个时候帮忙绝对不可能。
      “毛的,什么不在十二个时辰里出生的人,明明就是个选后宫,呸,没□□的才会去找屁股脑袋,敢骗老子,老子又不是吃素的!毛的,被撞了活该!“
      “银狐。“卧江子赶紧上去捂他嘴,左右赔笑说,”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有点抽风,当没听见,没听见啊。“
      银狐扒开他手:“笑什么笑?!不准对他们笑!“
      卧江子眉眼归位,一边瞅从幽舻上下来的武装周全的外星人和中原正道混战,一边顺银狐背毛劝他:“能帮好歹帮一下吧,你看那些人刀枪不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哎呀,又倒了一个,啊,还有个女人,哇,两先座联手都打不过她,太厉害了——”
      “……你一直抓着老子,我怎么动手?!”
      卧江子立即让开宽敞大道,银狐瞪他一眼加入战团。
      卧江子摇着叶扇叹口气,又快步走到行天师旁边:“天师不要再敲了,还是封印鬼楼要紧。”
      行天师再狠敲一下才转身去配合青阳子。卧江子接过锁鬼扣,抬眼见天忌和行天师几人很快进入全神贯注状态,朝不远处的王隐使个眼色。王隐领会,冲过来抢了邱霍蛉叶就跑,卧江子逼真气逆行,呕出一口血,银狐见状瞬移过来抱着卧江子恶声低语:“叫你假装一下你敢来真的?!”
      “哎呀,太虚假会被识破。”说完卧江子高声道,“那边,往那边去了。”
      银狐抓他手腕确定真气已经调顺了,才急冲冲追赶王隐。
      这时远处空中传来信号,九幽带着叶口月人抽身而退。
      临时封印全部罩住鬼楼,尚未逃脱的恶鬼在里面横冲直撞,青阳子说要快点布置四方结魔大印才行,行天师前面敲脑袋的时候用力太猛,后面法术使用过度,顿时身体有点虚,天忌扶着他道:“邱霍蛉叶被人劫持,卧江子——”他回头看一眼,“也受伤了。”
      作为今日主角的素还真更是被不知底细的步怀真带走,叶小钗倒是紧跟着追去了,也许不会太糟糕。
      “好惨淡的一局。”青阳子仰天长叹,旋玑子安慰他:“并非是最艰难关头,事情还有挽转余地。”
      卧江子确定在场的都看到他那口血后,才慢慢抹嘴角道:“然也,鬼隐未出来趁火打劫,叶口月人也撤退迅速,中原正道虽损失不少人员,但主力都还在,且回去从头计算,必有柳暗花明。”
      众人接纳了他的意见,集体回转天地门。
      霎时涌进来这么多伤员,天地门有点应接不暇手忙脚乱。卧江子医术不错,帮着他们给伤员疗伤包裹伤口,心里真切希望银狐他们别出纰漏。
      得到邱霍蛉叶,王隐朝进驻叶口月人中心地带就垮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而柳无色最近研究幻心甲颇有心得,昨天试了试,犽月在甲壳上划出了大口子,他一兴奋提了几坛酒找银狐。
      银狐和王隐在房间里研究第二天行动步骤,只有被告知了自己任务后就被赶出来的卧江子在院子里溜达。柳无色是个豪爽的人,先拍开一坛酒请卧江子喝。平时银狐不准卧江子多喝酒,说是“你那个小身板喝不到几口就醉了太叫人扫兴”——实际上卧江子才不是几口的酒量,只不过他醉之后虽然不闹不吵,但是会无意识地抱着身边的人乱啃。
      柳无色当然不知道他这个特长,自己高兴就不断劝酒,没有银狐在身边管束着卧江子也毫无自觉,一杯接一杯,以致于等银狐心里烦躁出来透气的时候,面前是一副卧江子死死抱着柳无色朝他脖子上抹口水的场景,俊脸腾的就黑了。
      “卧、江、子!”他大吼一声扑过去,柳无色满面无辜辩解说:“我什么都没做,他自己攀上来我扯都扯不掉。”
      银狐扳卧江子指头:“毛的,谁给他喝酒的!”
      “……我,我……”
      银狐瞪他一眼,柳无色好想哭:“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早告诉我我死也不敢给他酒……你快把他弄走,啊,他真的在咬肉啊——”
      柳无色发出一声哀号,闻声而出的王隐安慰他:“吃一堑长一智,相当感谢你给我上了一课。”说着端起一坛喝了两口,“你怎么拿这种酒来,淡的能生出鸟来。”
      银狐终于扒下卧江子,后者转身搂住银狐喃喃道:“嫩嫩的,嫩嫩的……小狐狸,脱衣服……”
      柳无色差点背过气,躲到王隐背后擦脖子,王隐瞥银狐一眼说:“看来,今天只有老哥陪你喝了。啧啧,没想到啊,平时斯斯文文的粽子,醉起来这么的——”
      “什么?”银狐丢个眼刀,王隐吞了下面的话:“没什么,你们回屋慢慢玩,别错过明天的大事。”
      卧江子醉过之后依旧不记事,就觉得身上酸疼,他有些气愤地瞪银狐:“今天有事做你还,你还,哼。”
      银狐懒得和他嚼舌,把他翻个身给他腰伤揉了会儿,问:“能不能起来?”
      卧江子脸微红,用行动证明他好歹也是个男人。
      院子里遇见王隐和柳无色,两人衣冠不整,身边歪歪倒着几个酒坛,王隐揉了下眼朝他们打招呼。柳无色醒了,看到卧江子和他身后的银狐,呵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咽下去。
      卧江子对他的反应深感疑惑,银狐戳他一下:“快去煮早饭我饿了。”
      “哦。”卧江子又看了柳无色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偶尔放纵一下可以理解,但是酒多伤身,而且——”他瞄了下王隐,“兄弟间还是要有点兄弟的样子,不能因为关系好什么都可以。”
      王隐被他说的云雾里绕,银狐习惯了,问他:“你们喝酒的时候又玩划拳?”
      “要不光喝酒多没趣啊。”
      “这次猜什么?”
      “赢的人问输的人自己身上的特征,比如我背上有没有黑色的痣啊什么的。”
      所以衣冠不整。银狐打量他们两个,心想。
      可惜卧江子已经去做饭了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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