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妖怪高中》甘笔

15、第十四章

　　“你和以前……有些不同。”爱德华将那些同学送回去，车中只剩下他与贝拉，他打破了沉默。
　　“嗯？”贝拉侧头看他，这时街边的路灯正照进车窗里，映着他的脸，剪切出俊逸完美的侧影。
　　“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爱德华直截了当地问道。
　　贝拉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那里面很冷，我进去后感觉很黑，之后好像有什么裂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过安吉拉所说的鬼啊什么的，我一个都没看到。”
　　爱德华静了片刻，才道：“那里面，确实有灵体，或者叫鬼魂。不过因为吸血鬼与鬼魂向来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我们这支从没和它们打过交道。而它们在老图书馆里也一向安份，没害过学生，称不上凶灵。……你最好现在和我去见艾特，让她看看你。”说到这里时，爱德华两只手都紧紧地抓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都凸了出来，脸上也一副郑重紧张的神情。

　　“这么晚了……不会很打扰么？”贝拉有些迟疑。
　　“不……事实上，你还是看看的好。”爱德华的语气越来越沉重。
　　车子越驶越快，很快就到了爱德华家里。
　　南略艾特和爱丽丝似乎知道爱德华会带贝拉回来，早早地站在门外。
　　爱德华停下车，却只死死握着方向盘不动。贝拉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自己推开车门向门前守着的两个吸血鬼走过去。
　　但她走到离爱丽丝等人还有几米远时，南略艾特忽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爱丽丝也全身颤抖，勉强说了声：“站在那里，不要再过来。”
　　贝拉停下了脚，迷惑不解地望着她们。

　　爱德华这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他走到南略艾特身边，伸手扶她，道：“果然如此。艾特，你能看出这一次解开的是哪一种能力么？”
　　南略艾特静默了一会儿，才在爱德华的搀扶下站起来，低声道：“是威压。”
　　“威压？”
　　“是的，高高在上的皇者对芸芸众生所特有的威严与压迫之感，让弱者闻风而逃，强者也不得不俯下头来。说来奇怪，这是一种气势，是上位者才能拥有却无法自由支配的天生能力，但贝拉平时却能隐藏这种能力，只在面对对她有敌意的对象时才有意无意地释放出来。所以这种气势在她那里反倒成了一种有力的武器，能在精神上直接摧毁心理防线不够强的对手。”南略艾特的声音极低，只有站在她身边的爱德华和爱丽丝才能听清。
　　爱德华回身看着贝拉，这时她的气势已经渐渐收敛，场中的人总算能稍微放松一些。

　　“又有封印断裂了？”她之前不及细想，不过在车中时想到当时的情景与她在林中遇险时身体的反应很像，所以对自己的情况已隐约有了答案。至于那种能力是什么，她却不清楚，也搞不懂老图书馆里面那些鬼魂或者说灵体为何不在她面前出现。
　　爱德华重新走到贝拉身边：“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贝拉看了看另边两个女子，南略艾特一脸惊魂初定的模样，爱丽丝的目光却着实难懂得紧。
　　“好的。”她顺从地道，跟在爱德华后面上了车。
　　这时她的气势已经完全散了，因此爱德华正常了许多。

　　“这次断了几个封印？”贝拉开口问道。事关她自己，既然爱德华不主动说话，她只得先开口。
　　爱德华看她一眼，苦笑道：“只断一个已经让我们吃够苦头，你还想断几个？”
　　“那么，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能力么？”
　　“贝拉，你在那里没见到鬼魂，对吧？”
　　“是的。”
　　“我想，我们大概有麻烦了。”爱德华喃喃地道。
　　“什么？”贝拉有些莫明其妙。
　　爱德华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停在无人的街道上。

　　“这么说吧，贝拉，”爱德华转过身来，英俊的脸离贝拉极近，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并不浪漫，“那个老图书馆里有很多鬼魂在里面。只是鬼魂，不是凶灵。那几个学生进去扰了它们的安宁，它们就想给他们点儿教训，所以把他们困在那里。可也仅此而已，那些学生如果看到了幻像，那些幻像其实是集大家心中的恐惧惊慌以及自私冷漠等种种负面情绪而成的东西，如果他们的心底不那么黑暗的话，这些幻像不可能成为实体，也伤不了人。”
　　贝拉第一次听到有关于鬼魂的叙述，不由竖起耳朵听着。
　　“但是，这些学生里面，有人心底的阴暗面太重，以至于幻像有实体化的倾向，并且攻击清醒着的安吉拉。本这个人不错，一心想解救安吉拉，可惜他的力量不足以和幻像抗衡，被打晕了。这些事我虽没看到，但根据你对我说的话以及我自己的观察大致能推断出来。”

　　“你是说……那些鬼魂只是想困住这些学生，把他们冻一个晚上作为惩戒，并没真想伤害他们。反而是他们在那种特殊环境里面自己心里滋生出的恶念成了比鬼魂还凶恶的东西？是这个意思么？”贝拉问道。
　　“是的。”
　　“可是现在学生们既然已经平安出来，脱离了那种环境，心底的想法也就不可能再伤到人了吧？怎么还说我们‘麻烦’了？”
　　爱德华的脸离贝拉更近了，声音也更低，似乎生怕别人听到一般：“贝拉，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鬼魂既然打算把安吉拉她们困到底，为何你一出现就救出了她们？鬼魂们到底去了哪里？他们离开老图书馆之后，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安份？”

　　“去了哪里？离开老图书馆？”贝拉皱着眉头无意识地重复了两遍他的话，喃喃道，“我解开的新能力到底是什么？我开始还以为那些鬼魂已经全被消灭了……。”
　　爱德华突兀地笑了一声：“贝拉，你的新能力不可能消灭得了任何人或者东西，你这次冲破封印的能力，”他看看贝拉，一字字地道，“叫威压。那是一种气势上挫败敌手的能力，却不会真的杀了谁。”
　　“威压？”贝拉联想起刚刚爱德华的古怪以及南略艾特和爱丽丝的表现，难道是当时她身上的余威未消，以至于影响到了离她最近的这几个人？
　　细想起来，安吉拉也曾说过在老图书馆中的她与平时不同，而且在车里反常地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开始她还以为安吉拉是害怕过头，现在再想想，大概也是受到她的气势影响所致罢？

　　“你那时真该带面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爱德华又笑了一声，声音却极其柔和，“那种气势，甚至连吸血鬼中的皇族都无法比拟。”
　　“那么……那么说……那些鬼魂……是被我吓跑了？”贝拉猜测道。她只顾着想眼前的事，因此全没注意爱德华话里那句“吸血鬼中的皇族”。
　　“对。”
　　“能去哪里呢？”贝拉下意识地咬起了手指头思索起来。
　　“我想它们一直都乖乖呆在图书馆，所以这次应该不会跑得离学校太远，说不定我们走后，还会有一些主动回去。但我们不能全部寄望于它们的主动性，毕竟，再无害的鬼魂也是鬼魂，离活着的人类太近，时间长了，人类会受到影响和损伤，不管它们有没有恶意。”爱德华道，“这件事是你引起的，贝拉，你有义务让它们全部再回到老图书馆去。”

　　贝拉下意识地要开口反驳，爱德华又道：“贝拉，为那些人类想一想，而且它们不是恶灵，你有让它们重新回去而自己却不涉险的能力。它们若不回，这个镇上的人类全都有危险，查理也住在这个镇上。”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贝拉彻底闭上了嘴。
　　“如何？贝拉，若你肯出手，我定会帮你。”爱德华道。
　　贝拉一怔，既而失笑道：“吸血鬼帮助不明生物保护人类吗？”她曾以为她是人类，而到现在为止，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管你信不信，贝拉，我们卡伦一家从不想伤害人类。卡莱尔是吸血鬼，但他现在是镇上的医生，每天都帮助镇上那些被疾病疼痛折磨着的人类，心地善良温柔。在他的影响下，我们这一代纵然不会像他那样伟大，却同样不会视人命如草芥。”爱德华的声音越来越轻柔。

　　“如果我不去做呢？爱德华，你会自己去做吗？”贝拉反问道。
　　爱德华点点头，道：“是的。虽然我们吸血鬼和鬼魂是差别极大的两个种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若它们中真有谁不肯乖乖回图书馆，非要用强力赶回去的话，我的能力其实大多对它们都不奏效。但我实在不可能坐视卡莱尔一直珍视的人类受到这样的损伤。”
　　“是吗？”贝拉微微有些动容，沉思了片刻，才略带调皮地笑道，“那么，看来以后我在学校里不止要学课本上的知识，还要学抓鬼吧？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