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原是多情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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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原是多情债
干活的日子过得快，和尚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习惯上了后世所谓的美国时间，白天睡觉晚上干活。一开始六九还惴惴不安地每回都陪着法少爷去上工，可是到后来看见法少爷做事确实一把手，且每次看到他跟在旁边看他干活就叨叨他在家的老母，六九只得偶尔抽时间去渡头看看，稍微帮点忙。
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和尚日夜颠倒，有时候齐正阳白天跑过来找和尚聊聊诗词歌赋谈谈人生哲学，和尚有气无力地答应，饶是兴奋大条如齐正阳也察觉到了和尚的异常。
小五惴惴不安义无反顾接下了照看法少爷的重任，当天晚上留在了宅子里贴身照顾法兄弟。
这天法兄弟起得很早，在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法兄弟终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下床洗漱准备出门干活。小五突地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脸上邋遢着笑：“法兄弟，你可终于醒了，少爷刚刚从大宅子那里送来了一碗名贵鱼翅，让我端来给你补补身子呢。”
法印的脸立刻别扭起来。
什么叫，大宅子？
还有……补身子，他补身子……做毛=-=
但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法印接下小五递过来的鱼翅汤，随手就置在了屋中间的桌子上，自己则去洗漱。法印习惯性的准备出门去打水，虽然做苦工这事是自己的自由，但是他好歹是齐少爷的贵客，要是被齐家知道六九带着他齐家的贵客出去干苦工，就算是为了六九，他也得遮掩遮掩。手就错在了脸盆上，稍微一停顿，法印接着洗漱。
刚整理完一切准备坐下，小五也端好盆儿准备出去倒水，突然听得门外三声有节奏的叩门声，法□□中一凛，六九来了。
意外的当然不止和尚，更意外的是小五。
小五手上就端着那崭新的铜盆呆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谁？！
是哪个敢这么随随便便进法少爷的房间的！
当六九的身影映进小五的眼帘，小五一向伶俐的嘴巴立时就僵在了原地，胸口如数万匹草泥马呼啸奔驰而过。
“法……法兄弟……”
小五觉得自己说话都在打着抖，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毛要打抖。
明明……这种事不是他做出来的。
“嗯？”
法印倒是淡定了，大不了直接承认呗，反正是他打工，承认就行了。倒是六九，他可怎么办，齐正阳发火了？法印可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大打出手的。
“小五……”半晌，法印抬头，望着小五，“你家少爷在哪？”
“大宅子。”小五下意识接话。
“哦。”
挽了挽袖口，法印浅浅地笑起来：“我先同六九出趟门，你先回家同你家少爷说一声，我明天过府同他说点事儿。”
说完便拉着早已经僵立在门口后悔不迭的六九拉走。
“法……法少爷，这可怎么办？”
路上，六九说话的声音都急得结巴起来了，要是到时候少爷问责起来，他可是头一个玩完的！
“没什么，这是我逼你做的，你也是没办法。”法印仍旧是笑，赶路。只是走着走着就想起了东方，想起了那时候他绻在小屋子里单薄的身影。
东方到底算是什么人呢。
第一次见到东方，他将快要丧生在马蹄之下的他救下并且带回了家，还教他习武。恩人且师父？
但是他要他自宫= =
法印是和尚，不是太监。
那天晚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仿佛还在眼前，在刺眼的月光之下晃得人的眼睛越发的睁不开来了。
“六九……如果一个人，救你性命授你武功，之后却要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会怎样？”
最后还是问了出来。法印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他越发的觉得好像是自己错了，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错。他想，或许是自己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明明是他想要伤害他的。可是回头想想，如果他真的要下手，自己根本抵挡不住吧。
于是……又纠结了。
“很为难的事么？”六九反问。
法印沉默，确实，很为难。
“那就和他说啊！”见法印没说话，六九直接抛出自己的答案，“以前的先生教过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若是不能报，最起码致上自己的的歉意。”
法印沉默。
继续走路，上工。
路上居然好像看见了东方，法印低着脑袋死命揉了揉眼睛，对着渡口方向呆站了许久。
终于到了渡口，跟在后面失魂落魄的六九才终于回过神来，死死拉住法印不让他走。
“法少爷……你还要做啊T T”
“怎么了？”
“您就去找少爷解释解释吧！我家中老娘尚在病床上，我的工钱实在是少不得啊！”
“那又如何？”
两人呆住。
法印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被木头给钉住了，稍微扭个头都能听到自己的脖子咔嚓咔嚓的响声，回荡在脑子里，轰鸣。
真的是东方啊……原来自己没出现幻觉来着。
法印笑笑，突然觉得东方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用他的身体挡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有点奇妙。
嗯，东方比他高，他今天才这么觉得。
突然间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他猛地一惊，下意识的抽离，却被另一股力量强硬地拉住。
是东方。
“东方甚！”
远远的传来怒吼。
是齐正阳和身后累得气喘吁吁的小五。
“……贱人！”
法印蛋腚，估计是骂东方的。
东方也蛋腚，风太大，他听不见。
“我们走吧。”
东方只是笑，牵着法印的手越发使劲儿起来。
法印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也只是想学着东方一样笑。
可能是错觉，但是法印突然觉得，什么都不要想，开心就好。
或许，这就是结局，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原是多情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