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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勤恳练武功 ...

  •   第十章勤恳练武功

      之后就是法印同志的辛苦练功生涯,东方俨然成了法印的导师。每天晚上,俩人睡觉之前将那些繁复的招式比划熟练了,白天就呆在后院练习。

      原本法印还担心过这样是不是就算盗学了前辈的武功,但是东方说,那武功秘籍重点是在武功心法,这个招式不过是比普通稍微高明那么一点的东西,比起那武功心法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但是要学武功心法必须先学招式,而师父如果不学这些招式,那么在教授徒弟的时候肯定会受到限制。于是在东方这番解释下,法印认命地学起了这么招式起来。

      东方说,还有几天,他便能将这些武功招式完全学会,学完招式之后就要开始让他被心法了。

      这天,东方出去买菜,留法印一个人在家练招。正练得满头大汗,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小牛子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冲进东方家的后院,嘴里大声嚷嚷,“法印法印,你家书生在米铺被一群人揍了!”

      ……

      ……

      乌鸦在高空飞过,兀自唱着动听的歌曲。

      “他怎么惹着米铺的人了?”

      在这生活了已经一个月有余,除开那天不走运碰上了双姝镇里最为猖狂霸道的齐正阳齐大少爷,镇子上的人民还是挺朴素老实的。加上东方又是镇子里少数几个能叫得上号的秀才,四里八乡的劳动人民对他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被米铺里的人打了?不会是被齐正阳手下的人挟私报复吧?

      想到这一层面,法印立刻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东方这段时间都在传授他武功招式,上次被齐正阳的手下一顿胖揍伤势还没缓过劲来,他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普普通通的伤口居然养了半个月都没有大的起色。这回被米铺的人围殴,恐怕又是像上次那样,只能被人干打没得还手的机会……

      慌慌张张跑到小牛子说的东方被打的地方,到的时候米铺门前已是热闹散场萧索之时,法印拉了就在米铺对面摆开摊子卖鸡蛋的老婆婆一把,急切问道:“婆婆,刚才这里是否有人斗殴?”

      老婆婆已是到了花甲之年,眼睛有点迷糊,耳朵却不聋,听法印没头没脑叙述了一段,才眯起双眼慢慢回话道:“哦……刚才一个书生,因为买米钱不够想要赊账,被掌柜数落了一阵,他还动起了手。真是蠢蛋!他一个书生,能和米铺那些整天卖力气活的人比么?不被揍死都是运气!”

      那老婆婆说完这番话说得是抑顿扬挫,慷慨激扬,如果不是现在身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法印一定会好好劝说婆婆,不要再在街边风雨飘摇卖鸡蛋了,其实她是个说书的人才……

      循着阿婆指出的大致方向,再稍稍沿着路上零星的打斗痕迹一路走去,法印终于在郊外一间破庙前停住了脚。

      破庙里似乎已经没什么人,空荡荡的,根本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法印转身欲离开去别处寻,却猛的听见里面一声细微的呻吟,法印赶紧跑进破庙里看,果然,在破庙门后的拐角,东方鼻青脸肿倚在墙角,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的笑,有些凉。

      法印脚下一慌,踉踉跄跄还打了个摆子,差点扑倒了东方身上,来个伤上加伤。

      “你、你有没有怎么样?”

      法印这话问得有点结巴,伸出去的手哆哆嗦嗦落在东方的腋下,使劲想拽他起来。这样猛一拉,打印差点又趴在了东方身上,东方平时看起来孱弱,上次背他的时候也觉得不是很重,但是像这样,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腰上,法印没来得及护住身体平衡,踉跄一下又让东方跌坐地面。

      “你、你……”法印又结巴了。

      这次原因较之之前又有不同,法印慌慌张张转过身去看东方的脸色,骤然看清之后,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嘲讽之下,还暗藏仇恨与疯狂的情愫,眼底喷出汹涌的火焰,霎时间像是要烧灭世间所有的一切。

      “你、你……”

      法印仍是不停地结巴。

      “和尚。”

      冷不丁的,东方忽的开口说话,却是叫法印的诨号。

      “嗯……什么事?”

      法印正费力地试着扛起东方,好在东方自己也稍稍使了点力气,他把东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拽住让他环在自己腰间,不至于一时腿软跌跤。

      “那些招式你学会了么?”东方薄薄的声音像是初晨飘渺的白雾,仿佛日头一出现便会就此消散个干净。

      法□□底一慌,拽着东方的那只手下意识紧了紧,默默点头。

      “那明天开始背心法吧。”东方接着说。

      “好。”

      背心法这事早就在开始的时候就提过,此时被东方提起,不知怎么,法印总有一股凉凉的寒意,在初春正午暖暖的太阳照耀之下心底仍是止不住的发寒。

      是日,无米下锅。

      小牛子好心送来几个番薯,法印生火将它们好生煨着了,再借了点米汤,糊成一碗番薯粥。

      东方一直没说话,脸上的伤一团团的青透着淡淡的紫。举手投足间较之平常多了丝优雅,连法印这样见多了皇族规矩的人也暗暗叹一声讲究。

      但是这些讲究是垫在金子上面的,东方手上端着的瓦碗沿边儿早已经有细细的缺口,碗里稀释的汤水也是止不住的寒酸。但是东方的姿态做的那么美,如朱门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号风流,行风度。

      一直到了晚上,法印被肚子隐隐的叫声吵醒。眯着眼皱眉揉肚子,法印有些恼自己。

      从一开始遇见东方以来,东方家中大概是什么情况他也知道。可是这一个月来,家中两个劳动力全部闲置在家,吃的用的全都是东方父母留下的那一点点银子。加上之前东方受伤,在医药上花费不少,他早该想到家中可能没钱了的。

      居然要让东方去米铺赊米——法印想想都觉得羞愧。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享福的主子,跟着万岁爷那么些年,几乎最下等的苦力活他都做过,他身子强健,做点活也没甚关系。但是东方不同,他只是一个书生,还有伤在身,自然是不能去干那些下力的活。

      或许明天可以找找小牛子帮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立马领工钱的活干。

      正兀自计划着明天可能的说辞,门外忽的刮来一阵凉风,冻得本来就有些哆嗦的法印又是一个寒战。

      嘟嘟喃喃围着被子起身想去关门,手刚触到冰凉的门板,就被人冷不丁拽住。法印先是吓了一跳,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就松开捏着的被角狠狠朝来人方向砸去,边砸还边问,“你是谁?”

      寒风瑟瑟中,皎洁的月亮隐没在重重云层里,时不时露两下脸,像是羞涩的姑娘。

      来人身手不错,出招变招的速度不亚于当世任何一高手。法印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接招,脑子里也没怎么多想,见招拆招,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断化解来人的猛烈攻势。

      越这么拆下去,法印越是觉得不对劲。

      首先,他好歹练武功招式练了一月,换魂之前本身也会些拳脚功夫。来人的速度很是慑人,但是拆久了招就能轻易发现,那人的力道与他的速度完全不能匹配。其次,来人出的招式……真的好熟啊!

      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基本上那人来一招他就能拆上一招。他也不愿意骗自己说练了这一个月功夫他的脑子就变灵光了,以前三德子也常笑他秃和尚蠢蛋,他虽然会和三德子急,但是他不聪明,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正巧外面厚厚的云层终于挪过去了一点,皎洁的月光水一样缓缓流泻下来,铺在门前熟悉的小院前。借着微弱的月光,法印不禁失声喊出:“东方兄?!”

      来人正是东方甚,他脸上的淤青在月光下还清晰可见,整个身子都倚在了门边的板子上,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但是眸子里却闪动着赞许的光芒。

      既然认出了来人是谁,自然也就没了交手的必要。

      月光很快又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了起来,法印反过身走回到床上坐着,反手掀开被子包住全身,盘膝坐下后看东方慢腾腾的走至他面前与他并肩坐下,才又开口:“白天的伤好些了么?”

      东方不回话,一双眸子定定的望着他,只忘得法印有些不自在了,那扰人的视线才慢慢移到别处。

      “明天要让你被心法了,我来试试你,看你招式记得怎么样了。”

      法印讷讷“哦”了一句,转念一想还是不对,要试招什么时候试不行,偏要在这个时候来?

      东方仿佛看懂了法印的心思,淡淡一笑,“若不是情急之下保命的试炼,我又怎知你是否只是死记硬背呢?”

      法印受教点头,东方说得对,要是提前告知他要试招,他肯定会有所顾忌,下手也会有所滞涨的。

      法印豁然开朗,冲东方尴尬地笑笑,一只手习惯性地抬起来打算挠自己那滑溜溜的光头。

      “和尚,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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