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Explication Ac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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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最终演变成了战场。
水晶灯的碎片散落一地，又在人群慌乱的脚步下被踩得粉碎。原本明亮的会场不多时只余下了窗外微弱的光，将狼狈不堪的大厅照的凄凉无比。
阿诺德揽着无力的少女移到石柱后，掏出手枪上膛——
他将要转向时被轻轻扯住了袖口——
被他安置在石柱的安全范围内的少女勉强挣开了眼，瞳孔涣散却坚定地望着他。扯着他袖口的手微微加了些力道，见他不解，她凑上前吃力地摇摇头，轻道：“是……布鲁尼家族，为了我之前得到的彭格列情报……”
“阿诺德……在监禁室内我承诺过，等我忘记这一切的时候就会离开。”
她松开手，嗓音低沉沙哑：“现在，我忘记了。”
偌大的会场内——
她的一声忘记清晰无比。
阿诺德愕然。
愣神间她已按着肩膀挣扎着起身，束得整齐服帖的卷曲长发随动作蓬然散开，裙摆映着微弱的光犹若昙花般晃出一波黯淡的金色涟漪。鲜血由她指缝殷殷流出，顺着雪白的小臂一路蜿蜒下去。
她浅笑：“再见，阿诺德先生。”
笑容大方得体，一如初见。
她离开支撑着重心的石柱，吃力地绕过阿诺德打算离开，却不料刚迈开一步就被强硬地拽了回去——
枪声顿时四起！
一枚子弹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尖飞了过去！
“呆在这里。”顾不得疼的吸气、紧皱双眉的少女，阿诺德将枪塞进她怀里，掏出手铐扣住她其中一只手腕，“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许离开。”
说罢，他掏出另一副手铐：“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离开情报局。”手铐燃起紫色火焰的同时，他低沉带些怒意的声音响起：“包括你。”
她错愕。
睁得大大的眼睛中溢满不置信。
“……在这等我。”
阿诺德说完就冲去最近的遮挡物后，灵敏地转换了几次位置就再也见不到琉璃般的紫色火焰。枪声随着他的移动在地面以及墙壁上打出串串一闪而逝的火光，那些火花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角就落了下去！
少女看的心惊胆颤。
沉默压抑地令人窒息。
风暴渐近。
少女望着阿诺德消失的方向良久，直到一点火光蓦地落在脚旁才回过神来。她按紧依旧疼痛不已的肩膀，扶着光滑冰冷的石柱缓缓站起了身，一步一顿地藏匿在阴影中朝最近的大门走去——
不可以再留在这里……
她不想变作更重的负担……
门外的走廊安静的有些异常，少女轻轻合起门，依着墙壁走过洒满月光的幽深走廊，终于站定在楼梯左手第三扇门的面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或许是因为脑内下意识判定了这里是最安全的。
……怎么可能呢？
她笑笑，放下打算扭开门把的手，垂头朝楼梯走去——
已经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少女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走的轻声缓慢，也以同样的速度理清自己记住的大部分情报资料，再一个个机械般地抛去脑后。
说忘记了，就是忘记了。
她不会带走哪怕一个字母。
还是同样的楼梯间。
月光冰凉。
少女闭起眼睛止不住地眩晕，眼前一片金星乱闪，她终于腿一软整个人栽下还剩了几步的楼梯——
楼梯间安静清冷。
鲜血腥甜浓稠。
她冷地想要蜷缩起来，却最终只是放松了蜷起的手指，疲惫地合上眼睛。
远处枪声不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Explication Act.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