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生白露》紫间澈玉

2、第 2 章

　　恍惚中走到房里，那人还在，心情似乎不错：“璃儿，怎样了？”
　　“处斩了。”说完这话，才私下那张人皮面具，至少这样，感觉上是那人下的命令，而不是我。
　　“璃儿，后悔了吗？”
　　不回答，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璃儿是觉得朕欠你的吗？”他再问。
　　“奴婢不敢。”下跪。不知为何，除了下跪，不知道一个婢女该干什么。
　　“起来吧！”扶我起来。
　　“陛下，您还有事吗？”下逐客令。
　　“朕下次再来看你。”叹息，离开。
　　还要有下次吗？
　　半夜，又被恶梦惊醒，没有喊叫，身上却已经驶了大半。坐起来，不免又想起那天的事。
　　冷宫的后妃产子，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而我这个闲人，居然被指派去请皇上。是啊，自然是她去，在这宫中，最无权无势的人恐怕就是她了，这种冒犯龙颜的事，只有她去做了。谁都这么想不是吗，连我自己，都是这么想着的。可是，那是两条人命啊，！去，便去吧！
　　才刚出门，天空便下起雨来。是在可怜自己吗？笑。狂奔到静渊轩，皇帝和他现在最宠爱的人正在里面。想要进去，却被守门的公公拦住。
　　“哪来的奴婢，不懂规矩吗？主子睡下了！”
　　“公公，薛妃要产子了，请皇上下旨让产婆去看看吧！”
　　“这种事找太医院说去。”这个公公与薛府，即前宰相有仇隙，薛宰相削了官，女儿自然也进了冷宫。
　　“公公，太医院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会进冷宫看病的！”我只能据理力争了。
　　“哼，皇上已就寝了，惊了圣驾你担当得起吗。”
　　“公公，薛妃怀着的是龙种，是皇家的血脉，若是有所损伤，敢问公公你担当得起吗？”心中不免有点生气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奴婢，薛平犯的是诛九族的罪，皇上仁慈才让他回家种田。他女儿是死是活，那便是天意。”
　　“公公莫要忘了，皇上可是薛平的女婿，也在这九族之内吧！”
　　“你，你，来人，掌嘴，咱家今日要好好教训这奴才。”
　　看着眼前的人暴跳如雷，心下却是觉得好笑：“公公，奴婢斗胆劝你一句，要不要这孩子，是皇上决定的，公公你想要越俎代庖吗？薛妃肚中的孩子，便是皇族的人，谋害皇族的人，也是要诛九族的！不过公公也没有九族吧！”冷笑了两声。
　　“你…..你…..。”
　　脸上立刻便火辣辣的，居然敢打我！强压怒火，瞪着那个公公。侍卫涌过来欲将我拉走，心中忽然想起什么，大声的“啊”了出来。这样那位皇帝该醒了吧！
　　终于，在我快被打出静渊轩的时候，门开了。
　　“大胆奴才，吵闹些什么。”是皇帝。
　　“皇上，薛妃快要临盆了，请皇上宣御医和产婆去冷宫，晚了怕来不及了。”冷冷的说道。
　　“大胆奴婢，敢如此与皇上说话！”
　　侍卫们也呆了，终于想起该下跪。
　　皇帝似乎没听到我的话，反倒是看着我。
　　原来我忘了下跪！下跪，喊道：“奴婢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去请御医和产婆，薛妃和孩子若是保不住，你也不用回来了。”皇帝终于开口。
　　“奴才遵命！”公公慌慌张张地跑了，临走还瞪我一眼。
　　心中不免冷笑，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皇帝无论如何也会被吵醒，他却不识相的早早通报，反而要我惊驾。薛妃那里应该没事了吧！忽然发现在应该担心的人是自己。
　　跪在雨中已经很久了，皇上还没有喊平身。想让我跪便跪把！只能听到雨声，感到身边的侍卫似乎已经吓坏了。装成吓坏的样子，因为浑身淋湿了，发抖很容易。
　　一刻钟后。
　　“平身吧！”皇帝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