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是武林高手》候已

31、番外一 你今天洞房了没

　　“诸位，仙仙和随心回来了！”
　　原本平静安详的仙人阁，在这一声激动高亢的呼喊后彻底混乱。向来以优雅高贵而闻名扬州的一群姑娘们突然全失了矜持，纷纷疯拥到门口，险些没挤爆了门框。个个欣喜不已，围着门口的两人又笑又跳。
　　“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一消失居然不见了快一年，太过分了！”
　　“真是想死我们了！”
　　“以前觉得仙仙是个爱神秘消失的不称职老板，可真看不到你懒洋洋的模样，才知道活在世上连个养眼的都没有是何等悲惨！”
　　“仙仙不在期间，小韩眉这个代理老板又要负责掌厨又要负责管事儿，差点儿没忙疯了！好几次被逼到口吐白沫悬梁上吊，好不容易才被我们劝回人间的！”
　　“以前以为打扫、跑堂、打蟑螂、掏鸟蛋都很容易，现在才发现都是专业活儿，没人比得上随心！”
　　“还是随心最好，总能逗得大家特别开心！”
　　“没你们两个的日子真是无聊毙了！都不想开门做生意了！”
　　大家熙熙攘攘围着转悠了半天，才发现这二人似乎有些怪异。
　　这个嘛……准确来说，不是怪异，而是……变得不同了？
　　先说仙仙，本来总是打扮地妖邪随性，不男不女，还有赖皮懒惰的态度。如果你要指责他不管事儿，他就会笑嘻嘻地拿自己妖魅胜仙的容貌抛几个媚眼，然后轻功跃上屋檐消失不见，叫人又气又无奈，任谁也拿他没办法。可现在居然一身规规矩矩的标准男装，连头发都束得一丝不苟，虽然眼里还是遮掩不住的邪气，可表面上收敛了不少，居然微笑着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倾听大家的埋怨和怀念。
　　至于随心，本是那么天然迟钝的野丫头，从来只知道吃和傻笑，满嘴要成为武林高手的渴望，现在嘛……其实外表也没啥大变化，可就让人打从心底感觉长大了。像一朵本来含苞的花蕊，不知不觉悄悄盛放开来，虽非美艳倾城，但也再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大家欢喜地送了长途跋涉归来的二人回房间，以映霞为首的众姑娘们火速立即奔入后院的仓库，召开紧急秘密会议。
　　映霞点起蜡烛，火光扑扑地在她精巧玲珑的小脸下方闪烁着。她眯细眼眸，环视现场所有姑娘一圈，凝重地提出本次会议的关键：“你们觉不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有古怪？”
　　“对对！”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个墟，何况数十个姑娘挤在一起？顿时叽叽喳喳争着发表意见：
　　“岂止有古怪，简直是不正常！”
　　“随心今天一直没敢抬头看仙仙，可不像是讨厌，反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随心虽然活泼，但向来心思迟钝，后知后觉，能让她害羞肯定不简单！”
　　“仙仙也是，在仙人阁这么多年都是那副赖皮样子，我们软硬兼磨都无法让他老老实实穿上规矩男装，不过离开了一年，怎么无端端老实起来了？”
　　“不过仙仙这样真是太帅了，我……我晕了……咚！”
　　“喂，醒醒，还没讨论完呢！”
　　“可仙仙的左手臂是怎么回事？好像受了伤，一动不动的！”
　　“对，随心好像很怕看到仙仙的手臂！莫非是为了随心……”
　　“看来肯定是上演过什么英雄救美……哦，不对，是华丽丽的美男救少女，惊天动地，光芒四射……咳咳，不好意思，我擦擦鼻血！”
　　“仙仙似乎比以前更喜欢逗随心了，但不是那种坏心眼儿的，是亲密的！”
　　“可每次仙仙逗她，随心就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他们在搞什么啊！”

　　在“啪”一声威仪的击掌下，主持会议的映霞奸笑着环顾四周，得出结论：“若没猜错，那二人肯定是郎情妾意，翻云覆雨，走到一起了！”
　　只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仓库里又开始叽叽喳喳：“虽然是有些意外的组合，不过还蛮有趣的！”
　　“就是，仙仙这只狐狸精转世，就是要靠随心这种无心机的少女把他治得死死！”
　　“不过随心那么单纯，会不会是反而她被仙仙治得死死啊！”
　　“反正我觉得挺好的，以后可有得耻笑仙仙了！叫他一天到晚装潇洒！”
　　“我们应该想办法弄点儿啥惊喜给他们，作为欢迎他们回来或者庆贺他们走到一起！”
　　“要不我们教点儿‘特殊爱好’给随心，反整仙仙一次？！”
　　“什么特殊爱好？送随心一条鞭子还是教她专业捆绑术？”
　　“要不要把咱们那些‘珍贵限量收藏品’借给她？”
　　“是会震动那种吗？我有最新款的哦！”
　　……

　　随心看着这个布置简单但带着熟悉温度的小房间，每一件家具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如她刚离开时。不禁莞尔一笑，看来她虽然离开了一年，可大家每天都有帮她打扫，随时迎接她的归来。
　　正专心收拾东西，窗户“吱”一声被轻轻拉开，纳兰仙清幽幽地飘了进屋。随心眨眨眼：“师傅，你怎么从窗户进来？而且你刚才不是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吗？”
　　纳兰仙非常自觉地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妖娆斜倚在舒适的床榻上，别有深意地望着窗外那个热闹的小仓库，笑得鬼魅见到也要心惊胆战：“没什么，刚好在楼下听完一堆变态怪婆婆的胡扯八道，顺便上来你这里休息一下。”
　　随心疑惑地望望窗外无人的后院：“我们这里有怪婆婆吗？还要是一堆？”
　　“随心！”
　　“啊？”
　　一回头，居然正正对上他俊逸非凡的五官！不知他什么时候又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那么精致细腻、完美无缺的轮廓，以及妖邪带笑的桃花媚眼，全都近在咫尺，几乎贴到了她脸上。
　　随心的小脸顿时变得比番茄炒辣椒还红得欲罢不能，“师……师傅……你……你干嘛突然凑得这么近？”
　　纳兰仙笑得童叟无欺，仿佛丝毫没察觉到自己与她的距离，依然脸不变色心不跳，问：“不是说以后再不叫我师傅了吗？”
　　看到狐狸男全无反应，她还是选择自己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习……习惯了嘛……一直都叫你师傅，突然改口，别人一定觉得很奇怪。”
　　他又露出坏坏的笑颜，踏前一步，再次拉近二人距离：“有什么奇怪的？你的意思是，若不叫我师傅别人会联想到什么？”
　　随心慌乱到手足无措，脑子好像直接放在锅上干煎，除了烫什么都意识没有：“会……会想到……”
　　“是不是，”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柔地像贴在一朵柔软的小花上，芳香炙热的气息全吐在她赤红的耳际上：“联想到我们是会做出这种亲密行径的关系？”
　　“轰”一声巨响，纳兰仙搂着怀里这个爆炸后彻底瘫软失去知觉的“报废残骸”，邪邪一笑，将她小心放回到床榻上，盖好被子，悄悄离开房间。

　　一回到仙人阁，随心立即恢复老本行。哎呀，蚂蚁又在墙角建窝了，必须赶紧清除干净！蟑螂虽然不多，不过姑娘们一见到就害怕尖叫，不敢驱赶，结果越来越嚣张！哼，小样，看谁才配的上“小强”这名字的真正内涵！还有招呼客人的跑堂，也没人比她更熟能生巧、舌灿生花……咦？她其实满有口才天分嘛，为什么一面对师傅就只有被欺负的下场？
　　回到简单充实的打杂生活，才叫她身心为之舒畅满足！不变的还包括，店里一来了武林人士，她就又会被哀求骨头的小狗上身，蹲在客人脚边闪着星星眼望得对方毛骨悚然，将店里高雅脱俗的金字招牌一而再地砸碎。
　　不过奇怪地是，为什么姑娘们这几天都忙忙碌碌风风火火地，又是挂红幅又是悬彩带，还买了一大堆喜庆的糖果。莫非是有人要贺寿？可最近没有姑娘过生辰啊？
　　每次她疑惑地询问大家，都被嘻嘻哈哈地蒙混过去。她们还在身后藏着些什么，就不肯给她看。随心有些不满了，难道离开仙人阁一年，就被大家当外人排挤了？
　　直到这天，她被映霞和韩眉拽进屋子，两人兴奋颠颠地从身后掏出一套新娘子嫁服和凤冠霞帔，她才恍然大悟：“阁里有姑娘要嫁人了？”
　　映霞和韩眉互相交换个眼神，笑嘻嘻道：“对啊！”
　　“好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嫁衣，好像仙子的衣服！”随心摸着漂亮精致的嫁服。真美，巧夺天工的刺绣功夫，独特优美的剪裁缝纫，肯定是阁中首屈一指的高手映霞亲手做的！难怪映霞这几天老躲屋里忙个不停。叹为观止的同时，顺便扫视一下角落里堆满灰尘的自己以前绣的手帕……咳咳……记得师傅当初见到时笑得下巴脱臼，形容那块抹布勉强还算是一副成功的“驱鬼图”。
　　“你喜欢就好！”二人狡黠一笑，忽然雀跃地将衣服围在她身上：“因为这是你的嫁衣！”
　　随心惊得下巴坠地，傻愣愣地放空双眼盯着笑颜灿烂的她们足足一柱香时间，才惊悚万分、口齿不清、频临崩溃地道：“你你你你你们说说说什什么谁谁谁谁的嫁嫁嫁嫁嫁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
　　二人等待漫长的“回音”结束，才肯定地点点头：“就是你的！放心，仙仙那边有其他人照料，还有今日成亲要邀请的宾客、准备的宴席、洞房的房间布置等等，都已经备好了！今天仙人阁不接待其他客人，只负责你和仙仙的成亲大宴！而你嘛，只需要专心做新娘子就够了！”
　　“可……可可可可可……”
　　她“可”了好半天，瘫痪空白的脑子也挖不出丝毫的内容，反而是映霞和韩眉一人一句抱怨：“最讨厌的是仙仙，本想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惊喜，他居然气定神闲地说早知道了！而且还有许多客人是他提前写信邀请来的！唉，看来有生之年想吓仙仙一次还真不容易，那家伙压根不是人类！”
　　“不过也多亏了仙仙补足我们计划中的欠缺……咦？说起来为什么他对我们计划的细节了解得如此透彻？我们都是躲起来偷偷商量的啊！”
　　可惜彻底傻掉瘫痪的随心，小魂魄已经从嘴巴飘出，悠悠地悬在半空，无法给予任何反应。

　　此时厅里。
　　骆星一边笑得春光明媚、导致仙人阁无数姑娘看得口水直淌，一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拭擦着手里的佩剑。旁边的白茹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害怕地盯着他：“喂，我说你……该不会是在为一会儿的抢婚做准备吧？”
　　骆星举起拭擦干净的配件，望着光亮锋利到能敲铁如泥的剑刃，笑容甜依旧美到纯净无邪：“怎么会呢？我只是很‘单纯’地在打法时间，等待拜堂的吉时到来而已。”
　　白茹月忽然一个寒颤，明明此人笑得阳光般明亮，却叫她无端如被暴风骤雨袭击般寒冷。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再瞅瞅旁边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就仿若死人附体的天青雷，以及紧贴着天青雷寸步不离的傲慢天白羽。都说物以类聚，慕姑娘身边的人一个个如此“非常人”，那么慕姑娘的本质其实也……
　　这晚最开心的人其实是慕元，望着满屋红艳艳的喜字，再看看那个相貌俊美无双、武功盖世、优雅脱俗的未来女婿，忍不住仰头望着窗外遥远的天空抹泪：“娘子，所以说世间怪胎无数，看怪不怪。连我们家随心居然也能拐到一个瞎眼的，还是这么帅的瞎子，你也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正被其他姑娘们硬拖着而被迫懒洋洋站着“招呼”客人的纳兰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虽然他其实都在作弄人，尽可能给其他姑娘捣乱）
　　呼，这已经是今天第几个喷嚏了呢？看来今天大婚之日背后谈论他、诅咒他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多啊，呵呵！正想着，旁边一众仙人阁的姑娘和受邀而来的宾客都双眼变成粉红色大心地围着他，赤红着脸感概：“连打喷嚏都打得这么帅，真不愧是仙仙！”
　　慕元气定神闲地冲他招招手，拉着他离开粉红心包围圈：“女婿，今天机会难得，我介绍一下随心娘家的亲戚给你认识！”
　　“好啊！”纳兰仙笑得欢畅。随心的母亲在她年幼时就逝世，无法再见，看看她娘家的亲戚也不错，或许能推出大概相貌。
　　可慕元居然来他走到一桌子的肉包子前，指着一个个和随心长得一模一样的肉包子介绍：“这是随心的二舅，这是随心的六姨，这是随心的四姨，这是随心的大舅，这是随心的大表哥，这是随心的三表妹，这是随心的……”
　　纳兰仙顺着慕元的手指欣赏着个个看起来都很美味的肉包子脸，一边笑眯眯道：“诸位肉包子……哦，是诸位亲戚们，在下纳兰仙，谢谢大家今日赏面到来！”一边心里笑到狐狸脸彻底变形——肉包子家族！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的肉包子家族！哈哈哈哈！嘘，冷静，要笑场了就不好玩了，唉，不过要强忍住真不容易，忍到胃抽筋……
　　肉包子一号（实在想不起是什么亲戚了，因为都一个模样，仙仙决定用编号区分）笑道：“哈哈，看起来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真没想到随心那小丫头如此有本事！”
　　肉包子二号赶忙问：“家里还有未婚的其他兄弟不？和你差不多外形就行，内里性格本事不管！没事儿，俺是正宗外貌协会的！”
　　纳兰仙笑得完美无缺，轻点头：“在下有一个弟弟尚未成家，回头他饿的时候一定介绍给你们！”（忙着帮忙主持婚宴的敬月喷嚏不断）
　　旁边伸出一只小手拽住他衣角，一只粉红色的小肉包子用稚气的声音询问：“表姐夫，你长得真好看！那个……你有考虑纳妾不？”
　　看着满桌白白软软的肉包子们生龙活虎地围着自己说话，也算是一项挺新鲜的奇闻怪谈，不错不错！从随心的肉包子脸到这满满一桌的肉包子亲戚，不难想象随心那过世的母亲应该也是一只相当活泼的肉包子……
　　“吉时已到！”
　　在众人“热情”的注目中，打扮地火红娇俏、盖着霞帕的新娘子被引到厅里。虽然看不到新娘子此刻的表情，不过从新娘子拼命摇头晃脑试图从霞帕下面露出的少量细缝中观看到现场热闹气氛的举动里，大家都完全能想象到新娘子此刻的暴走情绪——为嘛这么热闹的场合我却变成了瞎子！哪个缺德的设计成亲要新娘子看不到东西，为嘛啊！（集体瀑布汗）
　　“随心，这边啦！”
　　映霞小心翼翼地引导看不到东西的她一步步走到高堂前，可还没提醒完，焦急的新娘子已经狠狠一个狗啃屎栽倒在地。还没等映霞来的及扶起她，她就弯身想自己爬起来，结果正正脑袋撞到前面花瓶上。只听“咔咔咔咔”一阵龟裂声，唐朝的古董花瓶应声而岁，碎片哗啦啦全砸到新娘子头上。最后新娘子终于安静不动了，因为她抱着肿起无数包的脑袋惨叫痛哭：“好痛啊！”
　　映霞和韩眉千辛万苦才总算把她搀扶回起来。二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终于等来那句关键的“送入洞房”，可如此关键时刻，随心居然回过头不肯走了。其实她的理由也很充分：“我饿！还没吃东西为什么要走？这香味是韩眉姐姐亲手下厨吧，白痴才回错过！（抹瀑布口水）我要吃饱了才走！”
　　现场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新娘子有个天真美好的想成为武林高手的愿望，也几乎所有人此时心里都在感概：放心，你虽然无法成为天下第一武林高手，但肯定是史上第一搞笑新娘子！
　　映霞惊到美脸都扭曲了，正想着该如何劝呢，旁边纳兰仙已经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拼命捶地板！虽然仙仙连捶地都捶得特别妖美蛊惑……咳咳，不对，这两个家伙在干嘛，今晚他们是成亲，可不是表演相声！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对不称职的新郎新娘扔进洞房，关门，下闸，放狗！不好好完成今天的重头戏，这辈子都别指望出来，哼哼！虽然仙仙武艺高强非同一般，不过她们准备守在外面的其中一对慑人的狗狗据说是越天城的现任掌门和前任掌门，还有一对是白月仙庄的少庄主和小姐……汪汪！
　　倒是一直忙前忙后中还顺带提防成亲中途生变的敬月有些讶异，貌似某些人太老实安静了？

　　洞房里。
　　等到不耐烦的随心一进屋就自动自觉把霞帕揭开，对着身边唯一的人——她的相公大人诚恳地哭嚎：“我饿！”都怪韩眉姐姐的手艺太好，光闻那味道就把她十二个胃的所有机能都运作起来！
　　可她那美型到极致的相公此时正笑到彻底脸变形，原因正是她脑袋上密密麻麻足已凑成一副麻将的肿包。唉，看来娶了这只肉包子真是太不利于美容了！
　　幸好洞房里也布置好了酒菜，而且考虑到她的食量，那“一堆”菜是用桶来装的。随心早饿狠了，赶忙吃个痛快，顺便吩咐正在点红烛的纳兰仙：“火光那么朦胧干什么？调亮点儿！我都看不清楚菜了！”
　　好不容易等新娘子终于吃饱喝足，满意地拍着肚皮打着饱嗝。纳兰仙靠到他身边微笑询问：“吃好了？”
　　“好了……”
　　还没说完，突然被人横抱在怀里，虽然是单手，可依然软软地，柔柔地，全是他的味道，真好闻。还没嗅够呢，又突然被放在床上，幔帐层层叠叠，于是他的模样也层层叠叠地靠近过来。
　　“既然吃好了，就该开始真正的洞房了……”
　　他的表情与平时很不同，特别地暧昧，触摸她的动作也暖暖痒痒的，特别地勾魂夺魄。随心面色潮红，瞪大双眼，咽咽口水，坚定点点头，气势如虹回答：“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哦，真意外，还以为她母亲早逝，所以彻底野丫头一个，根本不懂这方面呢，居然胸有成竹地还做好准备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邪邪笑着，低头缓缓靠到她颈边。
　　她狂拍胸脯：“没问题！千瓦别客气！”
　　“会有些痛哦……”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喊的！”
　　嗯，看来这心里准备做得很充分嘛……
　　还没想完呢，突然一个暴拳毫不迟疑地狠狠揍到纳兰仙脸上。这一下实在太出人意料，要不是他反射神经暴好，在最后一煞那勉强避开，此刻那张人间人爱的仙气俊脸已经彻底变为一个形容词足已描述：畸形。
　　纳兰仙顿时有不好预感，忙抓住她的小手：“你干嘛？”
　　不料随心答得理所当然：“洞房啊？”
　　“洞……洞房？”莫非他孤陋寡闻，不知道有这么一记“惊为天人”的招式？
　　“对！骆星说得，洞房要使足力揍下去，要留情了就是不够爱对方！我猜肯定会揍得手很痛。你看，他还好心地帮我准备了皮鞭和蜡烛……耶？蜡烛我忘记拿了……额……请问我可以用那对又粗又大的红蜡烛顶替吗？”
　　他再愣了一下后，立即亮出招牌的无敌笑容，十分肯定地回答：“不行。”
　　可恶，骆星你这家伙，明天就秒杀了你！
　　“小猪猪，其实洞房不是这样暴力……”
　　随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终于听话地收起那条皮鞭，虽然表情挺惋惜：“是我搞错了？骆星还说这是限量版的皮鞭，师傅肯定喜欢。看来还是敬月大哥说得对。他说这种洞房‘癖好’师傅可能不太喜欢，让我还准备后备的，就是比较耗精力！”
　　收起鞭子，她赶忙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副马吊：“敬月大哥说，通宵打足三十二圈两人马吊也可以！难怪我看有些姑娘成亲后第二天总是瞌睡连连，原来真的这么耗精神和时间……”
　　“这个也不对！”
　　毫不迟疑立马将什么鞭子和马吊都从窗户扔出去。混账敬月，明天顺便一道灭了那小子！
　　随心倒是挺虚心求教，今天拜堂前抓紧最后机会询问了不少人，立即又搬出一大堆布条：“那就是青雷说的才对？他说要用布条将对方层层包裹起来，包得越密实越好彩头！尤其是下半身……”
　　“不对！”暴怒！原来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小野猫其实心底也有阴险的一面！
　　“那是用银针将背上的健康穴位都插上，再加上扔了火团的金鱼缸？”
　　“好好的洞房，我为什么要弄针灸和拔火罐！”
　　“还是说我们用双手交错地轮流拉起一条细绳弄成图案……”
　　“洞房不是玩翻花绳！”
　　“准备一把锋利的剪刀，如果对方脱衣服就剪掉他下身的条状物体……”
　　“这是哪个混蛋想阉了我，我明天让他全家都变成女儿身！”
　　……
　　随心小心翼翼地望着脸部抽筋的师傅。看来，“洞房”真的蛮厉害的！居然能让向来皮笑肉不笑的师傅露出这么多表情，真佩服！
　　看来要洞房成功，她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