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s游》漠里流沙

2、彦小于的宫廷生活

　　原来以为会无忧无虑，玩玩游戏，种种花，看看诗词，写写字，心情好时学铃儿绣绣花。但是，很快，小于就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吃不饱。严重吃不饱，小于住的小院子里，只有四个人，小于，铃儿，杨嬷嬷，还有一个负责打扫的老迈的太监。但是就四个人而已，居然在皇宫里吃不饱，怪不得自己长得像颗菜芽，铃儿长得像颗芽菜。每顿饭一小碟的腌菜，一小碟的青菜，一小碟的滴了猪油的肉末炒粉丝，之所以说是滴了猪油的肉末，因为那肉末小的连小于这个不吃肥肉的孩子都觉得想吃，也只有这个菜有点油腥。米饭那要没人两小勺，小于因为毕竟是主子，还特地的三小勺，但是这哪能吃饱啊。每顿饭都意犹未尽，这样的生活小于过了一周后，终于受不了了，小宇宙爆发了。
　　当然，小于没有蠢到去惊动宫里的其他人，那样她好不简单的太平日记就甭想了。她召集小院里的所有人，也就两个，还有铃儿是帮忙传话的。
　　“这种日子没法儿过了，吃都吃不饱，更不用谈做别的。我们不能一味的沉默，一味的被动，一味的依靠别人生活，我们得自食其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小于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表完毕，一拍桌子，“哟呵”一声倒吸口气，忙捂住拍桌子的右手，“所以，我决定了，明天开始我们全体动员种地。还有，杨嬷嬷，以后不用再对着管伙食的那帮家伙畏畏缩缩，该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要怕。谁要是欺负你，你回来跟我说，我教训他们。”
　　同时，小于还暗暗下决心，要练好拳脚功夫，强身健体的同时也自保。虽然没有在宫里生活过，但是毕竟看书看得不少。这就是个最黑暗的世界浓缩，勾心斗角，权势倾轧，兄弟相隙，比比皆是，历朝历代，都逃不过那套模式。
　　小于轰轰烈烈的种地计划开始了，先在小院子里规划好院子里的那四五分地。那些不知名的憔悴的花啊，草啊的，小于跟铃儿全部拔掉。刘太监则在她们身后翻土，用小于自制的木榔头翻土。杨嬷嬷负责做饭，还有就是去找相熟的宫女太监出去买点蔬菜种子什么的。
　　结果令小于意外，不仅带来了菜苔、白菜、萝卜的种子，还有小鸡仔、小鸭子，小于可乐翻了。在向杨嬷嬷了解了这里的气候情况之后，小于知道这个皇宫大致的位于中国的偏西南，就是中国版图上青海、西藏、云南一带。不管了，小于开始种菜。
　　前面提到过，小于就是在乡下泥巴地里滚打出来的，种菜这种事没有亲身的种过，但是好歹看过无数次。在这个夏末的时候，小于把白菜、萝卜、还有菜苔的种子撒进翻腾好了的泥巴地里。还去挖灶台，将柴禾灰撒进地里，将院子里人的夜香集中起来沤肥，顺便那些清理出来的树叶啊，杂草什么的一律收集起来沤肥。
　　经过这么的折腾，就算铃儿再怎么的单纯，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家公主，边收集边解释，这样过了两三个月的时候就能用作肥料了，那时候在买些土豆回来种土豆。小鸭子小鸡仔不适合在秋季喂养，得把它们关进笼子里，放在暖和的地方。萝卜种子直接撒进地里就行，菜苔种子也是，但是白菜种子就得整理出一垄一垄的，撒种子之后再踏实。
　　“公主，你那里学来的这些？我跟你一块儿长大，连你什么时候不需要穿开裆裤都知道，你什么时候学来这些？”铃儿摸着手上新出来的茧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改造锄头的小于。
　　“呵呵，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上次我生病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了自己过了另一种生活，一直长到22岁。神奇吧，那22年里面做了很多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大概还是记得的。梦醒之后也能记住，神奇吧。”小于眨眨眼睛，样子有点狡黠。小于过来这边之后还没有仔细的照过镜子，不是很清楚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再说，这时候的铜镜看得小于眼睛疼。
　　“我相信你的话还不如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铃儿眨巴眨巴眼睛，觉得眼前这个笑的一脸狡黠的人根本不是过去那个沉默哀伤的公主。
　　“呵呵，那就是相信我的话咯。不知道是谁半夜怕鬼怕得躲在被子里不出来的。”小于嘿嘿笑。这个精灵的丫头比她更不适合生活在宫中，天真，没有奴性。这样的人在宫里生活，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过早地夭折在这片用人骨和鲜血滋润着的肥沃土地上。
　　“公主，你说，世上真的有鬼么？”提到鬼，铃儿小心向小于挪了挪，“听刘公公说，后院那里一到晚上，经常会听到哭声，时大时小，还有时候边哭边笑。他们说那是前几年被打进冷宫的虞妃的鬼魂在哭。”铃儿边说边往小于身边靠，等她话说完，整个人已经紧紧靠在小于身上了。
　　“真的么？”小于一听这个，眼睛都亮了，跃跃欲试，“铃儿，我们什么时候来个夜探鬼宅吧！恩，折时不如撞时，就今晚吧！”小于抓紧欲向门边跑去的铃儿，那架势有点现在就走的意味。
　　“哇啊啊，不要，打死我也不要。不要！”铃儿一手把住好不容易够着的门框，死死不放。
　　“去吧去吧！咱们去探险吧！”小于死拉着铃儿，“不然我抓虫放你被子里，半夜扮鬼吓你，趁你睡着剪你头发，以后有机会出门不带你。”小于想着能威胁的法子。
　　“公主，你饶了我吧，我小命儿禁不起折腾。”铃儿大眼睛里全是哀求。
　　“去吧去吧！告诉你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人死如灯灭，你说灯灭了还剩什么，一把灰。灰尽了呢？什么都不会留下。鬼神之说，只是有心人用来说给心怀鬼胎的人听的。这个你也信？好啦，好啦，晚上陪我去哈！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准备夜行衣。哈哈。”小于几乎是马上放下锄头，去找衣服。
　　当夜月黑风高，偶有不知名的虫儿蛾儿撞到脚或者撞到面前。小于猫着腰慢慢前进。“公主，你不是说没鬼的么？为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铃儿抖抖索索地紧紧跟在后面，眼睛死死地闭着，不明白她家公主为什么要以近似于爬行的姿势向那座掩藏在荒草里的破败殿宇前进。
　　“嘘，我们做贼也得讲点职业道德，做贼就得偷偷摸摸进去！”小于一步一挪，探头探脑，黑亮的眼睛在夜色的掩映下熠熠生光。
　　“呼呜~~~~”一阵风过。
　　“呜哇！”铃儿一个激灵，紧紧巴在小于背上，扑得小于一个踉跄。
　　“别怕，只是风吹而已啦！”小于害怕么？在小于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她们住校，那阵子校园里风传有鬼。然后，那天晚上，小于被她们吓哭了才收场。在小于中学那会，一班人晚自习读英语在。小于坐窗子边，窗子外边是围墙，围墙外边是坟堆。小于同桌读着读着突然睁大眼睛指着窗外，小于当时就大叫一声趴桌上了，惊得本来读书的同学全部静下来，看着趴桌上的小于。所以，小于怕么？
　　前面这屋子的门是关着的，但是从稍稍破了的门格里还是看得见里面漆黑的一片，貌似还呼呼地往外吹着冷风。小于拖着铃儿爬到门口，稍站直身体通过破的门格往里看，别说，还真一个劲儿地往外吹着冷气。小于稍稍打了个哆嗦，拍拍身后的铃儿，“别怕，啥都没有！”回头努力的想把铃儿剥下来，铃儿紧抓着她哆嗦让她后背一阵一阵地凉。
　　“呜哇~~~~~”很恐怖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铃儿刚刚放松，结果一声响起来，铃儿非常神勇的以来时一百倍的速度跳起来就往回跑，只一眨眼的功夫，小丫头就不见人影了，这速度绝对比刘翔快，看来人的潜力真是无限。但是小于没有心思想这些，因为她自己很丢脸的跌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呜呜呃~~~~~”屋子里面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传出来，小于张开口，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这是什么状况，难不成真有鬼了
　　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放在哪个朝代都是真理。当然，当时的小于大脑已经空白，完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她扭过头看着那个飘出声音的门，手是完全不听指挥地伸出去推门，“咿呀”门开了，那冷风还是没能吹醒脑袋空白的小于。
　　门里的地上坐了个眼睛黑大的小娃娃，眼泪还噙在眼睛里面就愣愣地瞪着同样坐在地上比他大好几倍的东西跟他对着瞪。“咦唔！”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然后手脚并用地朝门口爬。
　　“呜哇，啊••••••••”当那个小娃娃的冰凉的手排上小于脸颊时，小于空白的脑子总算是回过神了，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哭，小于死死地抓着排上脸颊的那双冰冷的小手，张开嘴大号，声音凄厉。
　　“呜哇，哇••••••••”再接着小娃也放声大哭，小于抓着他的手，真疼，虽然知道的东西不多，但是疼了会哭是本能。
　　然后一大一小两人就跟门口对着嚎，看谁比谁更起劲。
　　“你们哭什么？是他死了么？”幽幽的一声响起的时候，小于正歇了段，酝酿下一段，嘴巴刚刚张开，还没开始嚎。于是，她长大着嘴，转头去看出声的人。一个披着长长的拖裙，头梳坠髻但是脸色苍白的女人缓缓飘过来。不要问小于是怎么知道坠髻的？那头发在后面坠一团可不就叫坠髻了么。也不要问小于如何知道她脸色苍白？好歹小于在黑暗里待了这么久，眼睛早适应了。小于恨死古代这女子的小碎步了，夜里走路可不就像是飘过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小于含含糊糊就说的一句话。
　　“你是那个贱女人派来杀本宫的吗？”那个古怪的女人魂一样晃悠了一圈。“皇上，您来看妾身了吗？您看妾身美吗？”弱柳扶风般地在小于面前转了个圈，站定，回眸一笑。
　　小于愣愣地看着，背后升起的恶寒又加重一层，不，是好几层。她颤悠悠地伸手，在小娃娃脸上使劲捏下去。
　　“呜哇~~~~~”切切实实地痛，切切实实地哭。
　　小于将死揪着自己前襟衣服的小孩掐的哇哇大哭用手举着，再转头看着一脸诡异的女人，猛然爬起来就往外面跑，当然，速度惊人。
　　在园子门口的时候跟个人撞得滚成一团，是不够仗义但是又担心不敢进园的铃儿。
　　“公主，公主。你可算是出来了，没事吧没事吧。”可怜孩子，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
　　铃儿没有理会她，径自爬起来往前狂奔，铃儿哇呀一声，赶紧跟上。
　　四、于子昊
　　小于跟铃儿观察坐在桌子上冲她们俩呵呵傻乐的小孩半天了，面面相觑。
　　“公主啊，很明显，这个孩子是冷宫娘娘生的，你抱回来干嘛？”
　　“我哪知道啊，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这小子死死拽着我。”小于看那长了几颗乳牙的小嘴肆无忌惮地淌着口水。
　　“额！”铃儿努力回想，貌似是自家公主死抱着人小孩冲出来的吧，到自个的房里了还不放手地死死抱着。
　　“咦咿呀呀•••”瘦瘦白白的小爪子努力的伸向小于，小于不动，他就扭啊扭啊扭到桌子边缘还要朝小于继续扭。
　　小于无奈，长长地伸出胳膊，夹着小瘦孩子。没办法，小孩实在太脏了。小孩好像得逞一样，紧紧攀着小于的一只胳膊，用那长了几颗牙的流着口水的嘴巴啃吧啃吧小于的胳臂，当然，是胳臂上的衣服。
　　“铃儿，咱先把他拾到干净了成不？”小于看这小孩啃她衣服还真带劲儿，口水流的袖子都能滴水了。
　　等拾到干净，这小孩长得还真是漂亮，真不愧这身皇家血统。虽然营养不良，但是贼亮贼大的眼睛，漂亮的脸盘儿还有鼻子嘴巴，不管哪个都是粉妆玉琢的漂亮娃娃。
　　小于和铃儿俩人围着坐在床上抱着小于袖子啃的干净娃娃爱不释手，虽然这个娃娃的爱好奇怪了点，喜欢抱着小于的袖子啃，但是不影响他的美感。这小娃，贼漂亮。
　　“公主，您说这小娃谁家的孩子啊？长得真漂亮。”铃儿晃着小娃紧紧抓着她的小手，眼里满是新奇。
　　“皇帝老儿的呗，你以为皇帝后宫的女人能生出其他人的孩子么？我得给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呵呵，不管他是谁的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小于抱着这个一直磕巴她袖子的小娃可是喜欢得紧。
　　“皇上的孩子？那••••••那•••••那会不会有人来要这孩子，或者是我们会不会被杀头啊？”从听到时皇帝的孩子的时候起就吓得甩开了小娃的手的铃儿结结巴巴的说。
　　“管那么多做啥？他们又不知道，连这里住人了都不知道，还怕知道这个小娃。对不？”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对着小于流哈喇子的小娃说的，小娃此刻笑的特别开心，一双漂亮的大眼都眯不见了，但是还是啃着小于的袖子不放。
　　“小屁孩子又不是耗子，一直叼着我的衣服做啥？就叫你耗子吧，小耗子，呵呵！”小于逗逗小娃的脸，看小娃听见她叫小耗子直乐呵。
　　“公主，你正经一点啊，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杀头啊！”
　　“我就这么一说，瞧你紧张的。呵呵，我决定就叫他于子昊，日天的昊，取意爽朗的秋天的意思。呵呵，子昊，小耗子。
　　小娃儿改名小耗子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