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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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清凉殿，太阳早已下了山．
＂小姐，今夜如何这样早？刚才御医被召入了殿，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末子带着零落的一队侍从迎了上来，正说着，只见御医也走了出来，末子向他施了一礼，身后的侍从亦都弯下了腰．
＂太卫大人．＂
御医向零落点点头，在她前面停了下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不知道御医想对我说什么？＂零落小声道．
末子朝她笑了笑，意思是不必在意．
零落点头，道：＂末子，我们回去吧．＂
＂是．＂
年老的女官低下了头，身子向后一退，以让主子走过前面，但在低头前，她的脸上闪过一种莫名的神情．
回到千竹殿，零落沐浴更衣后，末子呈上了清甜润肺的甜汤．
＂小姐，这甜汤的温度刚好，您请快喝吧．＂
＂好的，有劳您了．＂
零落笑着接过甜汤，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嗯，味道真好！一定是你亲自做的吧？刚才我沐浴的时候你都没有在呢．＂
零落笑着说出自己的推断，末子亦道：＂看到小姐可以吃得这么开心，小的真是无比高兴呢．＂
＂哈哈，我就知道的，别的女官都做得不如末子，所以只要是末子煮的，我全都吃得出来哦！＂
＂那小姐就请多吃些吧……＂
＂好，我会把它们吃得干干净净的！＂
看见零落吃得如此开心，末子的心中其实有一个问题是想要问的，但怕问了之后她的笑容便会消失，所以她决定把这个问题先暂时放一放，或者干脆不问．
翌日早晨，末子为零落梳妆、更衣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其实，这大概是一种担心而不是多管主子的闲事．
＂小姐，小的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末子，你不妨直说吧．＂
见零落笑着答她，她低下了头，道：＂小姐，昨夜您从清凉殿回来……那时，从清凉殿出来前，您的衣服有没有被谁动过……＂
听见末子这么说，零落惊了一惊，不由想起昨日的事来．
＂你……怎么知道？＂
＂是，小的看得出来，您出来时，您身上的衣服不像小人为您穿上去的那样……多年的经验了，所以小的看得出小姐的衣服不是小的弄的……＂
＂嗯……＂
零落呆呆地答了一句，将头转向一边．
眼泪在这时开始涌聚．
＂难道……＂
末子开始紧张起来，这一刻，她顾不得那些主上仆下的规矩和种种礼节，整个婶子向前了半步，道：＂难道皇上想用强吗？＂
零落没有答话，滑过她脸庞的那滴泪珠便是答案．
＂小……小姐……＂
末子意识到自己已因为关心零落而不小心伤害了她，忙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跪下，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满心愧疚，不言而喻．
在与皇宫约距一刻钟路程的街市上，有一座贵气不凡的大宅．
庭院内花草鲜美，各种景物错落有致，院中不时有绝色佳人嬉戏玩乐，可谓是一个别于人间的天地．
然而，市井之人能看到的，不过是它门前高高的、直通向大门的台阶，和由上好樟木制成的大门而已，至多是当大门被打开时门内的一个偌大的石屏罢了．
这石屏是一块天然巨石，其长、广皆超于八尺，正面上有自然天成的山川图案，大气豪犷，全归于大自然的神力．
美丽的花木、假山和小池将房间与另一边的走廊隔开．在三月和四月交替的时候，雏菊开始消失，樱花则正要开始吸聚养分，以为那短暂的灿烂．
正对着武司所在房间的走廊上，站着一名年约十八上下的女子，看那面相，便知一定是一个极会魅惑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并且，她的背景和来历决不简单．
的确，其父官拜从二品内大臣，而她本人正是武司的正室．
此刻她十分不满地望着对面房中正在交谈的两人，在将指甲深深堑进廊边的柱子之中，然后宽袖一挥，愤然而去．
原是近一月以来，武司多和松本次郎来往，日间冷落了她，夜间揖待她不好，她便暗暗发起了火来，只是武司侧室姬妾亦有十来二十几人，若当面惹他厌烦，只怕是内大臣的爱女也同样休了你去．上一年武司带回的零落，她时至今日都未曾释怀，即便她现在已是皇上的女御．如此心胸狭隘的女人，恐怕不会令自己的对手好受．
武司和松本似乎在筹划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每次见面时旁人都要回避．亦不知是何原因，令武司对松本的敌意消失，令松本如此听从武司的命令．
＂大人，＂此次谈话结束之后，松本这样开口道：＂昨夜皇上被自己的佩剑所伤．＂
＂是，这我听说了．＂
武司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接着道：＂据他自己跟御医说是在跟自己心爱的千竹女御学跳舞的时候弄伤的，哼，蠢材一个，传出来让百姓知道了还不成了全国的笑柄吗！不思朝政，终日沉迷于酒色，非昏即庸！＂
方才，当武司说到＂心爱的千竹女御＂这里时，颇有讥讽的意味．
松本点头道：＂皇上还未登基时便与多名女子交好，登基后不思朝政是正常的……＂
松本顿了顿，又道：＂但是，昨夜皇上受伤后并没有立即宣召御医，而是隔了一小段时间后才宣召的，而且，在此之前，殿外的侍从曾听到殿内有东西翻倒的声音……御医进殿后，发现矮脚桌已被翻倒在一边……对于这两点，皇上并没有任何解释……＂
武司看着他慢慢低下了头，只听他说道：＂有人怀疑……昨夜皇上喝了酒后欲对零落小姐用强……是零落小姐在挣扎中拔出皇上的佩剑伤了皇上……＂
松本一直没有抬头，武司亦不自觉地握进了双手．
但很快的，武司松开了他的手，并道：＂松本君，世上不单只有她一个女人，从现在起，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想要哪个女人，你只管要去吧，如果有不顺利的地方，向我说一声，我会为你办妥，但是－－＂
武司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他沉声道：＂那个女人将来会是我的女人．＂
＂是．＂
空气本该凝聚，但是松本让了步，就像主人在向仆人发令，他毫不犹豫地、显得有些软弱地答了他的话．
也许从他决定与他共进的时候，便注定他要这么答他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