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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星月下彼此身体相距0.01纳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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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没带我回公司?!你疯了?!”急得我直跺脚。
“你没爬过‘白云山’吧?不爬‘白云山’就等于没到广州来、尤其晚上爬特别有诗意。”他哄着我。
“还‘干’意呢?”我气得不行。
“走吧。”他拽着我,一路前行,我最近心情不好,心想搞搞气氛也行,再说反正也已经如此了。我的高跟鞋走路不行,可爬山还挺好用,因为是向上去,看来他对地形很熟。本来我就没来过,又是黑夜,更分不清南北东西,只有跟着他走,他拽着我的胳膊,别说,这么一爬山,我还真就不冷了,而且很快就觉得热了,也不知爬到哪了?
“累不累?”他问我。
“累死了。”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体质太‘菜’!”他怎么会说北京话?“坐下歇一会吧。”他总算有点惜香怜玉了。
我们把他的风衣脱下,当铺垫,山上的空气很清凉,我俩并排坐着,象两个小孩子,一起观赏天上的星星。
“哪个是北斗星呀?”我问。
“真蠢,连北斗星都找不到。”他说着尽力指给我看,“看到没?”
“还没。”
“你怎么这么笨?”
“你怎么这么可恨?”我还嘴。
“我说的是实话,象你这样,长的不咋地、身材又一般、又没专长、又不会打字、又不风骚,谁肯要你?”他一起说了这么多可恶的话,气得我对他连打带掐,可能是掐疼了,他伸出两手擒住了我的胳膊,“对了,还是个‘母夜叉’。”
“啊!”我叫着用嘴咬他的手,他一边叫一边松开手,我趁机挣脱他向山下跑去,他在后面边追边喊:“小心你摔了!”真是“乌鸦嘴”,他话音刚落,我就摔倒了,仰翻在地,他急忙跑过来,可到了近前并没有扶起我,而是俯下身,把脸凑上前,直奔我的脸,虽然他速度不快,但还是就差几毫米的距离了—和我的脸,我听见他的喘息,他的心跳,感受到了他微颤的身体,借着星月之光,我真切地看到他喷火的眼,我从没这么零距离地、和一个男同志接触过,有点惶惑,“你在看什么?”我傻啦巴唧地问他。
“我在看你的鼻梁怎么这么蹋呀?”说着他大笑,起身躺到我身旁。
“给我谈谈你的爱情吧?”我还那么纯情,对于他这种人。
“别跟我谈爱情,跟我谈色情。”他又恢复了常态。
“你除了色情还能不能会点别的?”我坐起来看着躺在旁边的他说。
“当然会,骂人、打架、抢银行……”他也起来,轻轻地从我身后环住我的腰。
这么一停还真有点冷,我丝毫没觉,往后一靠,拿他当沙发。
“嗳,刚才那个女孩儿真是你女朋友?”我小心地问。
“嗯,怎么样?”他呼出的热气从我脖后吹过来,很舒服。
“不怎么样,你怎么什么女朋友都交呀?她是不是……服—务—员?”我谨慎地。
“服务员怎么啦?你还挺‘狗’眼看人低的呢,我的女朋友干什么的都有,有服务员、理发员、采购员、出纳员……”他如数家珍,“还别说,就少个业务员,干脆、你也算进去得了,你前两天不是也申请了吗?”
“你想什么啦,我那是逗你玩儿,我说过的话早忘了,我要做你女朋友,还不得天天哭。”我握着他担在我腹部上的手说。
“那你把我当什么呢?”他的话音似有些特别。
“知己,‘知心姐姐’、不、‘知心哥哥’。”我更正。
“不、做‘知心爸爸’我也不干,我要做……”他急了。
“你要做‘知心爷爷’?”我问,这个人也太贪了。
“……”
“说呀?”我着急地催。
“我要做‘知心猿猴’。”他狠狠地说。
“那好吧,‘知心猿猴’。”我咯咯咯地笑了。
我们俩正侃着,他的手机响了,就听他竟用普通话说:“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家吧,我把她送回去了,我迷路了,迷到‘白云山’了。”我一寻思就是蒋强。“你别再到处乱跑了,找个人嫁掉算了,趁着你还没老透。”他又向我提出创意。
“不嘛、我一定要做个‘女强人’,不靠别人。”我执着地。
“女、‘要强的人’。”他解词。
“反正我也不是你女朋友,你管好她们别打架就行了,少管我。”我任性地说。“嗳、如果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把我忘掉?”我忽然想起自己就要去深圳。
“不会、永远都不会。”他饱含感情地说。
“别到时候连我叫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有些难过。
“韩—烟、韩—烟、韩—烟……”他象疯子似地狂喊。
“‘气性’(神经病)!别把狼招来!”我推了他一把,他方才收声(闭嘴)。
“还骂我气性,我俩是一路货。”他把我拉进他的行例。
“我和你才不是一路货呢!我比你高。”我绝不苟同。
“你哪比我高?”他不满地问。
“哪都比你高。哼!”我翘了一下头。
“你躺着比我高。”他又损。
“嗳、苏峻峰,你别把人看得太低了。”我有点生气了。
“我没把你看低,我把你看扁了。”他已穷凶极恶到了顶点。
我无言以对,只有回手掐他,他也不躲,任由我掐,狠狠地掐过了他,心里好受了不少,接着我们又继续侃。
“别以为你把我看透了。”我用头磕了一下他的肩。
“我把你看穿了。”他应该去当脱口秀的主持人,这个王八蛋!
接着、我们俩东一言西一语,一直相互偎依着,相互斗骂着,直到黎明。他倒是不用上班,而我还得继续跑 ,他驱车把我送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