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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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绝对不是我。”赫敏指着画像快速否认道，马尔福露出怀疑的表情。
“你没看到吗？1432年，兰开斯特，559年之前！”
“我当然知道。”马尔福慢吞吞地回答，“她看起来比你成熟多了。”他的眼神又飘了过去，被紧紧吸附在泪滴型祖母绿宝石上。
“我说，”赫敏咽了口唾沫，“她的孩子，你看到没，她旁边那个孩子，他的特征——”
“绝对不是我！”马尔福脸涨得通红。
“我没说是你。”赫敏慌忙摆着手，马尔福的表情像只准备吃人的野兽。但此时的他除了比那个孩子大上几岁，还有哪里不一样呢？他们一样骄傲，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瞥着你，高傲地扬起下巴，黑色绸在头发上系了一个高雅的蝴蝶结，带梢自然下垂，和金色发束混在一起，还是那句话——低调的奢华。
他的母亲，或者被他们认为是母亲的女巫，有着酷似赫敏的容貌。马尔福知道，那是赫敏•格兰杰，除了她还有谁？她的眼睛即使悲伤也透着浓浓暖意，有什么东西通过保存数百年的画像传达给他，一些他不明白的东西。
赫敏注视着那个男孩，他挺着自己的背脊，母亲的触碰也没有让他放松片刻。他拥有与马尔福肖似的脸庞，来自同一个家族的神韵，最另她惊慌的是他与她的亲密，他是她的孩子？
水晶灯火犹似天空坠落的繁星萦绕在身边起伏，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黑色埃菲悄然枯萎，原先盛放的花朵竞相吐艳。更远一些，蓝色薄雾开始退却，露出本色，山峰交叠，黑影幢幢。水晶灯不见了，宏伟壮丽的彩绘穹顶不见了，萤火结成的缎带和那副巨大的画像同样消失了——在他们眼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马尔福冲上前，手在空气中划过，仿佛想抓住虚无的画框。这里失去了咄咄逼人的豪华，以及孤独凄凉的氛围，木制窗户被夜风扇得山响，嘎吱的声音令人心烦。月亮隐匿进云层里，星星失去光辉，温度骤然下降，远方传来隆隆的雷声。
“变天了。”赫敏环视周围古旧的，沾满灰尘的课桌，“是梦吗？”
“有什么梦可以两个人一起做！”马尔福头也不回地嚷道。
“你看，这里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那边还有些烧黑的坩埚。”
马尔福转过身，挫败地看向赫敏，她难道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怎么还如此镇定！
“我想我们一定是眼睛花了，课程繁重，所以我们的脑袋出了问题。”
“白痴。”
“是啊！快下雨了，我要去拿我的书。”赫敏跑出原本宽敞，现在却狭小不堪的房间，楼梯和过道弥漫着浓浓的潮湿气，就像坟墓般阴森。诡异的一切，离奇的现象，这里可不是她该踏足的地方，说不定她已经违反了校规。她跑得很快，将马尔福落在身后，也许他根本没有出来。她在不远处刹住脚步，回头，霍格沃兹古堡明亮的灯火在眼前跳跃。
建筑，消失了。
“马尔福！”赫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白色建筑消失了！见鬼！它消失了！“马尔福！”她又跑了回去，站在草丛里四处寻找斯莱特林少年的身影。有那么一会，她想起麻瓜们的时空隧道，在特定的条件和时间下，古老的建筑会在某地出现，然后消失。进入建筑的麻瓜要么醒来身处荒野，要么跟随建筑一起回到过去。她知道巫师一定会嘲笑这种想法，因为他们可以做时空旅行，但要得到魔法部的批准。
“马尔福！”赫敏睁大了眼睛，细小的雨滴从天空掉落，再往后，英国就没有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了。“马尔福，你出来，你回去了吗？”
没有人回答。
“天啊！”赫敏尖叫起来。她又在这里浪费了好几个小时，马尔福依然不见踪影。“我得回去了，马尔福，这个游戏不好玩，你藏哪了？”赫敏用哀求的声音喊道。“宵禁时间，马尔福！”她转来转去，雨点渐渐变大，她将帽子戴在头上。“我要去找教授，告诉她你犯了校规！”赫敏跺着脚，冒雨跑回古堡，她已经遗忘了自己的那摞书。
走廊上严禁奔跑，这是新生第一天进学校就被费尔奇严肃告诫过的校规。
“嘭”的一声，她和前方的人撞在一起，那人抱着脑袋哼哼了几声，赫敏疲惫不堪地揉着眼睛，想在黑暗的环境中看清楚来人的脸。
“格兰杰，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故意压低的声线听起来分外可笑，马尔福双手撑着地面，生气地盯着赫敏。
“啊？为什么你会在这？我还以为你消失了！”
马尔福嘲讽地弯起嘴角，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该问你，你幻影移形了吗？”
“开玩笑，我怎么会幻影移形。”
“你不见了，我刚跑出门口你就不见了，你飞走了？”
赫敏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在外面！我一直找你，我找了你几个小时，可你在这里，在城堡里，为什么！？”
“你都走了，我还呆在那里做什么？”
“我没走，我为你浪费了不少时间。”
“是你先走的。”
“我没有！”
“别争了，我们一定遇到了妖精的森林。”马尔福不耐烦地结束了争论。
“什么，那是什么？我没有看到森林。”
赫敏茫然的表情令马尔福瞬间产生了满足感，这个在学校里抢尽风头的小女巫也有无知的时候。
“求我告诉你啊，格兰杰。”
“我早就求过你了。”赫敏冷冷地说：“第一次，你睡着了；第二次，你装作没听见。”
“那么，明天再说。”马尔福挥手离开。
“什么？”赫敏愣在当场。
“宵禁时间，我只是确定你还在不在城堡里。”马尔福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赫敏一边祈祷不要遇上费尔奇，一边快速跑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寝室里的同学已经睡着了，没人会关心骄傲的她。她将头埋进厚厚的棉被里，蜷成一团，手贴住自己的心脏，它还在跳，跳得很快。今天，将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尽管窗外雷电交加。赫敏知道，斯莱特林地下室与格兰芬多塔楼可不顺路，她在外面寻找马尔福的同时，马尔福也在塔楼下等她。他们都以为对方消失了，这个误会真可笑。
一年级开学后的第二个月，没有血统分歧，没有贵贱之分，更没有理想信仰的格格不入，因为平凡无奇或者惊悚离奇事件，格兰芬多少女与斯莱特林少年有了交集。
第二天，霍格沃兹大厅的天顶是灰色的，下着雨。赫敏低头吮吸南瓜汁，不经意抬头，那双淡灰色眸子正看着她。
“想知道吗？城墙边。”
无声的嘴型，心意相通。
马尔福用银叉将盘中的肥肉甩到高尔的碗里，收回自己飘向格兰芬多长桌的视线。
这一天赫敏过得很愉快，除了她遗落的课本。下课铃声刚刚响起，她面带微笑快步走出教室大门。她轻车熟路踏上湿滑的碎石子路，常春藤在雨中显得愈发青翠。她走向自己的世外桃源，如果没有雨，昏红的夕阳将为无边花海染上一层红霞。城墙又消失了，赫敏看到马尔福托着腮帮坐在山坡上，旁边是她的书。
“啊，你也知道这个魔咒。”赫敏的手伸向天空，雨水落在透明的薄膜上，流下来形成细细的溪流。
“别再叫我重复了，不是只有你会看书。”马尔福斜睨着她，懒洋洋地拍着课本，“帮你弄好了。”
“扩大！”赫敏的魔杖指向马尔福的头顶，随后她钻了进去，和他并排坐在一起。起先，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问，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她喜欢这一刻，因为不再寂寞。
“马尔福庄园后面有一大片薰衣草花海，比这里漂亮千万倍。”
赫敏侧过头，马尔福的眼睛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可我很少去那，整个童年我都呆在父亲的书房里。他收藏了很多书，许多书籍的历史已经超过一千年。”
“真的？”赫敏的声音明显透着羡慕，“你真幸福。”
“我不觉得，不过我比同龄的巫师知道更多事情，比如乱七八糟的传说。”
“埃菲和妖精的森林？”
“埃菲不是黑色，它只盛开在夜晚，又蓝得太过深沉，所以人们才称它为‘黑色的埃菲’。”
“那么昨天我们见到的就是埃菲，那些有六片花瓣的龙胆花？”
“不是龙胆花，是埃菲，麻瓜是见不到它们的。埃菲是守护人，它的出现往往意味着你已经站在妖精的森林的门口。”
“可我没有见到森林。”
马尔福略带轻蔑地回答道：“谁告诉你妖精的森林是一片森林？”
“那它是什么！”赫敏看起来有点不服气。
“哈，是梦想乡啊，是巫师的理想之国。”
“去那有什么用？”
“实现所有愿望，因为那里是梅林的埋葬地，有他留下的宝藏。”
“我从未听说过。”
马尔福遗憾的看着她，“你无法和我比，你的父母是麻瓜。而且这事就是个传说，没人知道开启大门的钥匙，想要宝藏的人太多了，就连尼克•勒梅也无功而返。”
“说具体点，马尔福。”赫敏不悦地瞪着他，无声谴责他的蔑视。“我知道梅林和薇薇安的故事，他被封进橡树沉进湖底。”
“现在没有巫师信这个，梅林会那么蠢吗？”
“他爱薇薇安。”
“所以愿意被湖中仙女沉进水底？”
“是的！”赫敏回答得理直气壮，但马尔福认为她的可笑点又增加了一个。
“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下那幅画。妖精的森林会移动，专门研究这个的巫师认为它会受到巫师感召，随时出现。”马尔福缩回脚，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袍子。他没把周围封得那么死，偶尔淋点雨有助于身体健康。
“在霍格沃兹？”
“任何地方。”
“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那副画。”
“还不明显吗？你想了解它，它愿意出现，所以你就看到它了。我说过，它不是一片森林，它将以任何形式出现，它会告诉你想知道的所有事。”马尔福顿了顿，不满地说道：“你跑了，你说那是梦，现在又问起这件事算什么呢？”
“我害怕。”赫敏理亏地看着马尔福，“那个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而且旁边的男孩——”她为难地止住话头，马尔福僵硬地梗着脖子，脸上却露出无谓的表情。
“也许它是想戏耍我们。”
赫敏皱着眉思考了很久，认为马尔福的想法有很大可能性。十一岁的小巫师能想得多深多远呢？只不过再长大些，他们早已遗忘这年的花海，这年的萤火，以及这年的悸动。他们各自追随不同的理想，在信仰的道路上分道扬镳，渐行渐远。可是遗忘也许只是表面的，内心深处，埃菲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马尔福没有告诉赫敏，只在黑夜里盛开的埃菲，妖娆醉人的埃菲有着另一个动人的传说。她猜对了，少女的直觉无比准确，埃菲，巫师梅林送给湖中仙女薇薇安的礼物，是蕴藏着爱意的花朵。
它，是爱情之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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