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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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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再加一圈肉
楔子
我站在地铁站的出口,风呼啸,我眯起双眼。
我想这个晚上,我注定要做一个恶俗无比的人。
来自地铁的风,会吹向世界哪一个方向?
我身上已经没有了熟悉的味道。
在楼梯口处买蛋糕的时候,听到隧道里的吉他伴着歌声,一个轻灵雍懒的声音,突然让我觉得
好窝心。
“小姐,要热奶茶吗?”便利店的小姐,在午夜12点,用疲倦的声音问,她的笑好甜,不加掩
饰的。
“好啊,要两瓶。”我伸出两个手指。
她微微一愣神,说:“呵呵,好啊。”
我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一瓶用来喝,一瓶用来等待?
等待属于我的热奶茶,等待等待我的人的到来。
我走进地铁出口隧道,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清瘦的男孩,怀抱着一把深红色的木桎吉他,坐在地上,唱得忧伤。
全世界的人都在掉眼泪吗?
我走过去,说:渴吗?给你喝,热的奶茶哦。
我使劲地扯出嘴角微笑。
他看着我,目光却没有聚焦在我身上。刘海遮着他的眼睛,却可以感受到他的表情。
一个清瘦干净的男孩,有一抹淡然的忧伤写在他的脸上,弹吉他的手指长而有骨感。
白色的衬衫是一个简单的黑色几何图案,水洗蓝牛仔裤。
一个简单的人。
我站在他的对面,喝着杏仁味的热奶茶。
眼泪掉下来。
因为奶茶的热度。
我终于哭了出来。心痛象一圈圈涟漪,在胸口中蔓延开。
我握着奶茶哭。他用悲哀的语调哼着一首我从来就没有听过的旋律。
我哭到蹲在了地上,鼻涕都滴在了白色衬衫的花边上。
上天让我失去了一个天使,可以再许配给我一个吗?
肚子再加一圈肉1
有人说过,UNIVERSITY,谐音就是“由你玩四年”。
还真是一针见血,一语道破大学的真谛。
当我站在仁辅大学的门口时,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个带着贵族气息的学校,有咖啡厅,SHOPPING MALL,精品书店,大型超市……甚至还有从几
百年前遗留下来的据说是当年大学士秀才状元备考的亭台楼阁。
我拖着我的大行李箱,独自一人走在又长又宽又气派的校道上,原谅我用这么恶俗的语言来形
容,因为身处在LV的包包和CHANEL的香气中,我搜肠刮肚才想出这个形容。
新生入学第一天,各种派头的家长带着他们的千金和少爷来报道,各种香车宝马在大型的教学
楼前满满排开。在经过一栋高大气派的据说是当年留法的什么人物设计的大楼时,你会突然听
到:“这不是陈董事长吗?原来你的千金也在这里读书呀。”
“见笑了张总,我那笨儿子也在这里念设计系,这个专业呀,哎呀,那里能和令媛的相比呀。”
“哪里哪里,设计系多有前途呀!”
…… ……
我听着,只觉得好好笑,于是就一边走一边笑。但是两个小时后我就笑不出来了,看着人来人
往我就是死活找不到新生接待处在哪里,我问了一个带着紫色绸缎袖标的一位学姐,她向东
指;当我走到东边,一个头绑着水兰色头巾的帅学长嘴往南边努了努,当走到南边是一个老爷
爷很认真地说:新生接待处就在正门口啊。
9月份,天气炎热。我好象看到无数小星星在我的额头上方绕啊绕。
我找到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坐在我那巨大的咖啡色行李箱上,擦着额头的汗。
不是我故意装牵强,我觉得头好象有一点晕啦。天啊,该不会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我还会发病
吧。
这个是什么法国梧桐,亏得这么多文学作品都死命地赞美你,没事干嘛长那么高,而且一点都
不遮荫。
不行了不行了,头一重,脚一仰,眼一黑,就往后倒了下去。
我是倒在了软绵绵的草地上了吗?霍霍,还好没有象上次那样,在过马路的时候倒在硬邦邦的
柏油路上。
我的这个怪毛病哦,总有一天会要了我的命。
在我睁开眼睛之前,我做了一个充满活力的梦。
梦里我在用力地跑步,然后一些字眼就象水萍一样浮现在黑暗的脑海中——什么生龙活虎啊,
矫健啊,英姿飒爽啊……
又不是龙年,也不是虎年,怎么会有生龙活虎冒出来呢?
我恍惚地睁开眼睛,在朦胧中看到一双好奇的眼睛。
“哈哈,她醒过来了呀。”那个声音加大嗓门地说,更把我吵醒了,其实我还是挺愿意在这张
床上多躺两个时辰的。奇怪,我是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的哦,还盖着被子捏。
接着又看到了另一双眼睛,冷漠地,带着点厌烦。
“你们是谁呀?”我问,被我沙哑无力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我好象病的很严重的样子。
“哈哈,你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呀,看来你是新生咯。”那双好奇的眼睛用活泼的口气问。
“看她那个大箱子就知道是新生。”一个淡淡的声音,悠悠地从耳朵边传过来。“周渝,你叫
周渝?”
“是啊。”我说,逐渐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一个五官清秀的双眼皮男孩就趴在我的床前,用他那圆圆的很亮的眼睛象看猩猩一样看着我
说:“哈哈,你怎么有这个奇怪的名字呀?”
“因为我妈妈喜欢小乔呀。”我说,感觉到手臂上有一种舒服的液体流入。打着点滴呀,看来
这次是病的不清咯。
“如果已经清醒了,就赶快回宿舍。”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蛋黄色头发的男生,瓜子
脸,哈哈,发现瓜子脸的男生也是很好看的呀。骄傲的气息很明显地写在眼睛里,微薄的嘴唇
线条很细致很性感,有着很健康的脸色,不过最好看的还是那尖尖的下巴。
“哦,”我答道,“这里是校医室吗?”
我躺在白花花的床上,旁边的围联是白色的,当然还有那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对啊,你一个人坐在路边就突然倒下去了,还好阿信眼疾手快接住了你呢。”男孩的眼睛很
清澈。好好看。
“阿信?”我问。
“是啊,哈哈,就是这个老爱装酷的男人啦,你好哦,我叫怪兽。”
啊,这么清秀的一个男孩,怎么叫怪兽??
那么那个在一边话不多的瓜子脸男生,就是阿信咯。
“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直接报上我们的名字就可以啦。”怪兽的眼睛亮了起来,在有些昏
暗的医务室里,象一盏暖暖的灯。
“那只会更糟糕吧。”阿信说,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我们来不及
了,义达短消息我们叫我们快去。”
“哦,好啊,那我们走了哈,医生说你的体质很弱,需要好好休息,你在这里已经睡了一整天
了,要不你乖乖睡着,我晚上回来再来找你。”
阿信转身就往外走,说:“怪兽,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哦,知道啦,好了我们要走了,你要赶快好起来呀,我是建筑系大二的怪兽,以后你会知道
我们的。”他说着,笑得好灿烂。象一抹阳光照在我身上,不过,对于我这茱萎靡的植物,这
样的阳光,会不会太耀眼了?
他们走出去了,楼道里响起热闹的脚步声,隐约听到怪兽说:“没有啊,我觉得她很可爱
啊……哎呀,我知道义达要回来了嘛……”
用可爱来形容一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褒奖呢?
我直起身,把手臂上的针管拔掉,我不喜欢这样尖锐的东西,它让我很反感,虽然我的身体非
常地需要这些液体。
有敲门声,一个护士姐姐进来了,她微笑地走过来看到我脸色突然僵掉了,“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加护病房你是重点防护病人怎么可以乱来??”
管你是什么加护病房还是太平间,我哪里没去过。我下了床,皱起了眉头:我的箱子呢?
里面有我心爱的书和CD呀!!
“你,你!!!”她又气又急,“阿信他们已经送,送回你的宿舍了呀!!”
对哦,箱子上有标明着姓名宿舍地址和电话。既然他们知道我叫周渝,就顺便帮我把箱子送回
去,真好,早知道早点晕倒,就不用那么辛苦在太阳底下乱跑了。
我这不中用的身体,有时候还真不中用得好。
走进校园的时候还是大白天,当我走出校医院大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我睡了多久,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象有七,八个小时了。
坐上学校的公车,我找到了我隐蔽的宿舍。
一进门,屋里的三个女孩同时抬起头来。
ELIAN在涂着脚指甲,琪琪在整理床,阿姚在背着牛津大词汇。
当然,当时我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我向她们笑笑说嗨,她们也笑笑说嗨,就低头各自做各自
的事去了。
这样陌生的环境我还真喜欢,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的背景,我的经历,我的喜好。
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么?
我在把书和CD摆放在桌子上的时候,ELIAN突然走过来低声问:你吸毒吗?
我吓了一跳说,没有啊。
她把眉眼一抛抛向我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说:那你是注射什么。
我笑了,说,我打点滴。
入睡前,阿姚拿出她家乡的特产酸枣来给我们吃,那酸溜溜的味道实在很不错哦,琪琪也拿出
她买的水蜜桃和凤梨稣,我说我什么特产都没有,热奶茶算不算呀?我从大箱子里掏出好多瓶
不一样口味的奶茶。
只有ELIAN坐在床头看着《FASHION》修着指甲,没好气地说:哼,真倒霉,居然进了贫民窟,
和一帮土包子在一起,真受不了,穷人来上名牌大学,真是寒酸……
琪琪有点恼火,站起来先要和她理论,我拉着她,摆手笑笑说不要。阿姚拿着奶茶,脸憋得通
红,就象一驼屎憋在□□里面拉不出来。
“新生礼堂到底在哪里呀?”我拿着仁辅大学的地图在研究,又拿出放大镜,然后是指南针,
哎呀,可是地图上的礼堂那么多,我忘记了新生典礼的礼堂是哪一座了,真是郁闷,一大早起
床ELIAN,琪琪和阿姚都没影子了,只好又剩下我这个路痴在这个偌大的校园里慢慢摸索。现在
新生典礼已经快结束了吧,我还在这个校园里瞎逛。
哎,那就干脆坐下来看这些赶着去上课的老师和学生吧。我好喜欢看到校园里这样人来人往的
热闹,这个地球仍然在健康地转动着,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眼泪而偏离了自己的轨道,多充实
啊。
我就坐在长椅边,微笑地看着,晒着暖暖的太阳,好不惬意。原来上大学和度假也没什么差
别。
“咦?周渝,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和煦的声音飘进耳朵,我抬头一看,怪兽明眸皓齿地微
笑着站在我眼前,配合着从他的耳朵边撒下来的阳光,恰倒好处,一片温暖。他皱皱眉,看到
我的地图指南针和放大镜,问,“你是山鹰社的吗?”
“山鹰社?那是什么组织?”
“是我们学校的登山队呀,社里都是一群怪人,动不动就要到海拔4000米以上去寻找什么生命
的真谛。”他说着,就在我身边坐下来,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画图板,很有工程师的样子。他
的头发碎碎的,刘海很随意地拨向一边,带着些许调染的金棕色,眼睛很干净很清晰。他真是
一个彻底阳光的人呢。“你不去参加新生典礼吗?”
“我找不到礼堂呀。”我无奈地说。
“什么,你,是路痴吗?你看,对面这座砖红色的礼堂,就是新生礼堂呀。”
我们俩趴在窗沿边,看到里面密密麻麻黑压压地一群人,教导主任模样的一个人在讲台上激情
澎湃地说着什么。
怪兽突然苦笑道,“糟糕了,你们遇到了魔鬼代言人。”
“啊?你是说正在演讲的那个老头子吗?”我问,果然,老头子声音激越,一听就知道是个铁
碗派。
“是啊,他年轻的时候在德国的军校留学,作风硬朗,手段狠毒,他的偶像是俾斯麦呢。
你看,他举手投足都有希特勒的风范。”
“他是军校毕业的,怎么会到我们学校呢?”
怪兽耸耸肩,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啊?”
“别啊了,赶快进去吧,哎,大祸临头了,你……哎,我在这里等着你吧。”
看着怪兽煞有介事的样子,我觉得好好笑。我猫着腰,从最后排溜进去,瞄准了角落的一个位
置。那个俾斯麦老头的话我没有听清,忽然,整个大礼堂的人头齐刷刷地往回转。
咦?我怎么觉得脊梁上如刺锋芒,当我直起腰,发现几百双眼睛都盯着我看。
真壮观,我看到单凤眼,斗鸡眼,柳眉眼,圆眼,豆点眼……
然后一个雄壮的声音从讲台那边浩荡地传过来说:“周渝同学,你是不是来的太早了点?”
我迎着睽睽的目光抬头望上讲台,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叫周渝?
“恩,是晚了点。”我说。
“有理由吗?”
“我找不到礼堂。”
礼堂上空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
“安静!”老头子喝道。果然是从军校出来的男人。
鸦雀无声,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好象,不是很均匀。
“为什么全校1999个人都可以找到礼堂,就你找不到??”他问。
“因为,我是路痴啊。”
再一次发生了恐怖的暴笑声,我都忍不住要笑了。
我可以感觉到讲台上那个老头的膀胱都要气炸了。我看到怪兽在我右边的窗外,冲我苦笑着,
还把着窗沿,做出要撞窗的样子。
我的手放在裤沿边,悄悄摆出一个OK的手势。
“那么,”他好象是从牙缝里挤出字眼来,“有必要好好训练你的方向感。”
我鞠了一个躬,认真地说:好的,谢谢老师。
这个新生礼堂很漂亮呢,感觉和我在法国看到的那些石头小教堂有的一拼哦。
可以容纳得下近千人的大礼堂,两边各有5扇高大的落地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坪和公
园,巨大的卷廉式猩红色的帷幔窗帘,透露出贵族的气质;屋顶上6盏水晶吊灯华贵而端庄;可
是我非常不喜欢屋顶上那副宗教画像。我总觉得很诡异,那样拱形的天穹上是一个男天使和女
天使,分离在云端的两边,手伸出来,好象是被权势活生生地分开的一对热恋的恋人。和这华
美的礼堂,非常的不搭。
现在,我在新生中算是出了名。每个人都知道在新生典礼上有一个迟到的家伙叫周渝。据说当
时点名的时候,当点到周渝时一片的寂静,当点到第五次“周渝”时,老头子的脸已经由青入
白再变红,仁辅大学100年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人在新生典礼上堂而皇之地迟到。我算是历史第一
人了。真光荣。
所以啊,被罚扫礼堂一个月已经是很庆幸的事情了。还好,他没有叫我去挖新生楼后面的那条
曾经飘过死婴的排水沟。(这是后来怪兽说的)
不过,打扫礼堂和培养我的方向感有什么关系呢?这我就不懂了。
此时,礼堂里静悄悄的,我呈十字躺在一群椅子中,就看着天花板那副诡异的画,懒得动。
忽然,一阵唯美的钢琴声慢慢浮荡在空气中,啊?哪里冒出一个人在弹琴哟。
声音干净而纯粹。一股熟悉的感觉,就象飘荡在空气中的精灵,咻地钻进我的心里,那样似曾
相识的淡淡哀愁,扩散到我的五脏六腑里。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在我的眼里起雾。
我的天使,抛弃下我走了。我追寻着天使的脚步,我不再等待天使了,我自己也要做一个天
使,立志要做一个有着两扇翅膀,可以飞得起来的天使。
我拭掉眼泪,坐起来。讲台的一端,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弹着那架漆黑的钢琴,琴声悠悠扬扬地
飘洒在整个礼堂的上空,夕阳从落地窗外漫步进来,那坐在钢琴边的少年,就像一张老照片。
他的身影很单薄,白色的短袖TSHIRT,微长的头发。他这么休闲的打扮,不太适合坐在那架古
典钢琴边。
一曲毕了,他的姿势停留在钢琴的最后一个旋律上。
我坐着,鼓掌。
他猛地一回头,显然被我吓到了,警觉地问:“谁?”
礼堂里没有开灯,只凭着那暗淡的米黄色的夕阳,我看到一个瘦弱的少年转过头来瞪着我,却
看不清他的轮廓。
“我。”我回答道。
“你是谁?”
“我谁都不是。”我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打扫卫生。”
“打扫??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有点恼怒,觉得我搅乱了他平静的琴声。
“因为刚才我躺在地板上啊,那你当然看不到我。”
“你为什么要躺在地上?”他似乎觉得不可理喻。
“因为我不想站着,也不想坐着。所以,我就躺着咯。”我回答道。
“你还真是无趣呀。”一个很有质感的声音从门口处丢进来。我回头看,暮霭中的阿信,顶着
他头后面沉沉的夕阳,双手交叉在怀中,走进来,径直走向讲台。
奇怪了,他们这些人怎么都象幽灵似的突然出现。
阿信走上讲台,走向那个瘦弱的白衫少年,懒懒地说:“义达,你别理她,她是个怪人。”
怪人,这个评价很贴切,我喜欢。
那么,这个钢琴少年,就叫义达咯。
怪兽扛着拖把,拎着水桶,水桶上还挂着一块破抹布,冲进来,开口就骂道:“阿信你这男人
太不讲义气啦!!拿你一块抹布你都嫌累。”然后,他冲着我努力地笑笑。
阿信没好气地说:“我又没有说过要帮她,你是雷锋,那你就锋到底啊。”
“你们,是在干嘛?可以让我知道吗?”我一头雾水。
“来帮你打扫礼堂啊。”怪兽很理所当然地说。
“不要。”阿信和义达异口同声把头扭向一边,言语间很受不了怪兽的热情。
怪兽把“装备”放下,冲着讲台上那两个居高临下的人说:“你们有点怜香惜玉之心行吗?快
给我滚下来干活!不然下次考试我就不罩你们咯!!”
这算是恐吓吗?
两个人立即从讲台上跳下来。义达说:“我只是刚好路过,我走了。”
怪兽突然跳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这个男人是飞毛腿哦),说:“死人,你这么久没有回来,
大概连重力加速度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吧?!!”然后嘿嘿地干笑了算是恐吓。
阿信摆摆手,说:“既然要打扫,那就彻底地扫一扫吧。”
还抱着义达的脖子的怪兽,忽然眼睛一亮,说:“好啊。”
于是,讲台上的讲桌被掀翻,椅子被一字踢倒,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纸被撕碎抛在空中。他们象
一群疯头上的孩子在礼堂里上跳下窜,又叫又笑,所过之处一片狼籍。
好壮观。刚才那么整齐的椅子,被他们一排排地拉翻,他们在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我也情不自
禁的笑起来,这次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