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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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张白纸，中间一条线把它分成两半：左边是可以用来消灭马尔福的方案，右面是阻碍这些手段的可能。
右边的字比左边的多，白纸上看来，比左边所列内容整整超出了一半。
这就是赫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苦苦思索了整整一天的结果。
关于左边她再也想不出来了。赫敏放下笔，食指尖给羽毛笔磨得发疼。她用拇指慢慢揉着两边的太阳穴，闭上眼睛。
她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只因为所有的解决方案都指向一条：把马尔福送进阿兹卡班。
赫敏倒不是想不出怎样做，事实上她心里有无数个方法。目前她正在想的就是排除掉“□□”和“食死徒”之后，最光明正大的指控。
就是马尔福贿赂政府官员。
赫敏相信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不然马尔福怎么能从两次战争中从容脱身呢？但问题是：到哪里去取证呢？
赫敏现在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进入魔法部，可是就算她现在在魔法部工作，她就能得到证据吗？贿赂每每生发在黑暗之中，而赫敏可以想象出黑暗中的盘根错节之复杂，不管巫师和麻瓜都是一样。她当然明白，自己这么年轻，又是麻瓜出身，就算早早进入魔法部，能混到被那些政客接纳入自己的私人小圈子吗？而她现在无职无权，一旦调查起这种事，就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眼中钉呢！
倒不是在魔法部里她没有朋友：现在在魔法部里职位做的最高的就是金斯莱，他是国际魔法合作司的主任，因为当过部长，赫敏相信他也是有一些人的。不巧的是，金斯莱上个月才去欧洲大陆处理公务，赫敏从麻瓜的书里明白：权力从来都是人走茶凉的事。而且，几任部长的蹊跷死亡弄得魔法部权力分割七零八落，成了静水下的波澜。赫敏不敢轻易搅动这一切：她怕连累自己和别人。
另一件掣肘之事就是：和麻瓜世界一样，魔法世界里贿赂无论如何都不至死，就算她能让马尔福蹲大狱，过不了几年——也许还用不了几年——他又被放出来了，那时怨恨满怀的马尔福一定会把她生吞活剥了的，不管她逃到那里，他都会找到她的，她就是知道！
赫敏打了个冷战：为什么她就是想不出办法来呢？她不能指控他“食死徒”：在两次魔法部宣判无罪之后再次指控他是食死徒，恐怕人们都已经听厌了，更别提竟然是她的建议使马尔福洗脱了那个罪名！而她不敢指控他“□□”：在魔法界里，那意味着她要把自己所受的蹂躏公之于众——这么小的圈子里消息传得和风一样快。就算她还能让斯基特不要胡言乱语，她禁得住那女人指桑骂槐吗？她禁得住更多流言蜚语吗？而且，赫敏摸了摸咽喉下的挂坠，她不知道马尔福给她的链子代表了什么危险的法律！
不管怎样，她都没有证据，而就算她拥有一切证据，本应该伸张正义的法律，杀不了马尔福。而马尔福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赫敏突然发了狂：她狠狠地抓着笔往手上戳，一声声地尖利地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杀了马尔福，她竟然没有办法去合法地杀死马尔福！
那她能非法地杀死他么？
赫敏低头看见自己发红的手，仅仅这样的伤害都能给她的皮肤留下痕迹。有生以来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什么要是如此弱小的女人。她没有马尔福强壮的身体：马尔福空手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折断她的手腕，或她的脖子。而说到魔法呢？即使赫敏悔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多学些能杀人的魔法，但是，梅林啊，以她十一岁才进入魔法界的经历，怎么比得过出身纯血、当过食死徒的黑巫师呢？别人说赫敏是她这个年龄段最聪明的女巫，说她知道的魔法比比她大十岁的人都多。但是，马尔福那混蛋，他比她大二十多岁！
她要怎么杀了他？用不可饶恕咒，其他黑魔法，毒药，还是干脆绑个炸弹和他同归于尽？
她若是在公共场合杀了他，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抓住，送上法庭公审；而如果她在他家里杀了他——先不说怎样进入他的家——她还能活着出来么？
赫敏受不了了，她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她真的不想名誉丧尽，可她也不想死！
如果不是她复仇的意志不够坚定，难道是她怕死吗？也许真的是因为她太懦弱了，竟然连自己的命都舍不得豁出去报复仇人；说到底不就是一个死吗，她一生中经历过这么多次死亡，不就是丧失名誉再加死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她就是太懦弱了，她就是舍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哪怕这生命已经被羞辱蹂躏：这就是她此刻泪水涔涔流下的原因。
赫敏想起一个故事：猎人会将孔雀驱赶入泥泞的沼泽，泥浆弄污了它们华丽的尾羽，珍惜羽毛的孔雀不敢乱动，只能束手就擒。
而她，现在就是那只孔雀了。
不要害怕，千万不要害怕。赫敏的脑袋仍然埋在手臂里，她无声地对自己说，反反复复。千万不要害怕，不要给敌人摧毁你的武器。不要害怕，赫敏•简•格兰杰，也不要着急，大不了把所有的方法都试一遍，慢慢来，至少，你总能比那魔鬼多活个几十年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