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一笑》木楠辰

5、第五章 初露锋芒

　　林子岚看着靠在墙根的男孩，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容清，你又在复习啊？”要不是周围都是些陌生人，同桌一定会嚎叫起来。
　　慕容清头也不抬，“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像海绵里的水，是挤出来的。”
　　“……”同桌一头撞在墙上，“你个书呆子！”
　　“小心！”慕容清虽然没有抬头，但是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
　　同桌刚想感动一下就被慕容清下面的一句话打个七零八落。
　　“别把墙给撞坏了。”
　　“你！”同桌噎得说不出话。
　　“撞坏了要赔的。”火上加油。
　　“……”再次一头撞向墙上。
　　对于同桌的“撞墙事件”毫不关心的慕容清继续被这古诗词。不是慕容清毫不关心，一天能撞上十来二十次的，早就习惯了吧。
　　“你是带回替沈术演小天王少年时代的人？”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问道。
　　慕容清点点头，带着谦逊的微笑。
　　工作人言被那个笑容感染了，也带着笑意，“导演请你到那边，他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慕容清道：“麻烦你专门告诉我了。”
　　“不客气。”
　　慕容清对工作人员点点头，然后走向那边一直交代工作的人。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慕容清有礼貌地问道。
　　导演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清，满意地点头，“形象很符合。等一下你知道要说什么了吧？”
　　“嗯。”慕容清点点头。
　　“你先与他们对对戏，”导演指着旁边四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道，“先找找感觉。”
　　“哦。”慕容清乖巧地点头，然后走过去。
　　那四个虽然穿着校服，但是绝对不是学生。
　　“等一下知道说什么吧？”“甲同学”带着鄙视的眼神问道。
　　“嗯。”慕容清点头。
　　“其实，只有四个字，不必对戏了吧？”“乙同学”带笑，语气却颇为轻蔑。
　　慕容清抬起头，带着些许淡然，“其实……”
　　“嗯？”
　　“我也觉得没必要。”
　　四人：“……”
　　“靠！你也太自信了！”“甲同学”忍不住爆粗话。
　　慕容清低头不语。
　　秦牧看着慕容清，心里想着该怎么讲这个人签入公司呢。
　　“喂！”林子岚一手搭在秦牧肩膀上，“别像饿狼看着肥羊的目光看着人家，小心把人家给吓跑了。”
　　“去！”秦牧一手拍掉林子岚的手。
　　“喂！”林子岚说道，“不想趁现在看看他的潜力吗？”
　　秦牧疑惑地回头看向林子岚，头顶突然“噔”的亮起灯泡，“对哦！顾着他的气质忘了他的潜质！现在果然是好机会啊。”
　　“流口水了。”
　　秦牧一下意识地伸手去擦嘴角，手刚碰到脸马上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导演走过来，“子岚，先拍几个镜头。”
　　林子岚点点头，目光再次看向不远处的慕容清。
　　算是给他一个例子吧。
　　“take one，action！”
　　宥熙走在校道上，学生们欢声笑语的从他身边走过。
　　这里是他们认识的地方，熟悉的场景但是没找到熟悉的身影。
　　一路走过，看着挂在墙上的名言警句，看着曾经的课室，宥熙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怀念。
　　“咔！好了！”导演一声，林子岚马上从宥熙的角色中走出来。
　　林子岚下意识地看向慕容清，只见慕容清闭着眼让化妆师给自己上装。
　　被打击了！
　　林子岚突然有一种不被人放在眼中的感觉。
　　将临时捉来充当路人甲乙丙丁若干的老师同学赶回去上课之后……
　　“其实……”慕容清看着红红蓝蓝的化妆品，头皮有些紧。
　　化妆师是个女孩子，新手一个。
　　“嗯？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你的妆化好的。”女化妆师捏拳说道。
　　慕容清眼明手快地挡住化妆师伸过来的“魔爪”，“其实我想说，我可以自己来。”
　　“这怎么行呢！”化妆师可不愿意，“导演会骂我的！”
　　“放心好了，”慕容清信心十足，“不会的。”说着，拿过化妆师手上的化妆品，然后盖上。
　　秦牧一直盯着慕容清，见慕容清不愿意上妆，又见他让化妆师拿来啫喱水，然后往头喷了一通，接着用手理了理。接过化妆师的眉笔，对着镜子好一会儿。
　　因为慕容清对着镜子的时候是背对着秦牧的，所以秦牧压根没看到慕容清的妆扮。
　　“好了没？”
　　导演喊道。
　　女化妆师大喊，“好了！”
　　慕容清很早换过剧组准备的校服，一站起来，秦牧呆了，林子岚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头发有些凌乱，原本清秀的脸如今带着些许锋芒，特别是眼睛，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将慕容清身材拉长了许多，显得有些消瘦。
　　导演看着慕容清的打扮，非常满意。
　　这就是他心中宥熙的少年时代啊！这一回可捡到宝了！
　　“摄像机准备！演员就位！”工作人员叫道。
　　慕容清静静地走向自己该才被导演助理安排的地方站好。
　　“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五人都入戏。
　　“宥熙同学，钱呢？”“甲同学”带着痞笑问道。
　　宥熙挑挑眉，很平静地发出一个上翘的音，“嗯？”
　　只是一个音，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从宥熙身上散发的淡淡的不屑。
　　“没钱是吧？”“乙同学”边将手指弄得“噼里啪啦”响边靠近宥熙。
　　“呵！”宥熙不屑地撇过头，嘴角微微勾起，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四人被激怒了，“甲同学”怒道：“敬酒不喝喝……嗯！”
　　“甲同学”还没说完，宥熙一脚揣到“甲同学”肚子里。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
　　“靠！看我……”“的”字还没下，人已经弯着腰蜷缩在地上。
　　宥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清淡地扫视了一眼，轻轻地“哧！”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最后一个字虽然轻，但是所表达的轻视表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那眼神，简直是帝王看着乞丐的眼神！
　　“咔！”秦牧大叫一声将所有人的神都震回原位。
　　宝物啊，真的是一块宝物！
　　秦牧笑得减压不见眼，双眼皮变成如同流氓兔的那双眯成破折号的眼。
　　林子岚没想到一个初中生居然能将人物演得活灵活现，现在他明白慕容清为什么不看他演戏了。作为一个演员，不是你的对白越多越难，相反，对白越少才是最难的。因为你的对白少，你要演示的东西就多起来。
　　“导演，好了吗？”慕容清走到导演面前，带着浅浅的笑问道。
　　导演愣愣地点头，“嗯，你演得不错！”
　　“哦，那就好。那我先去换衣服。”
　　“哦，你去吧。”
　　慕容清将衣服换好交给服装组，然后回去上课。
　　对于工钱，慕容清不担心，因为还有同桌，自己不去拿同桌会帮忙拿过来的。
　　因为慕容清走了，秦牧等了很久都见到人，于是抓住服装组的人。
　　“演宥熙少年的那个少年呢？”
　　服装组的一个人说，“他衣服还给我就去上课了。”
　　“……”
　　林子岚突然搭住秦牧的肩膀，好哥们似的说：“你要努力将他拐进公司！”
　　秦牧没好气地说，“你当我是人拐子啊？”
　　“当然！”林子岚非常认真地点头。
　　秦牧：“……”
　　同桌见慕容清这么快就回来感到有些惊讶。
　　“你这么早跑回来干嘛？”
　　慕容清白了同桌一眼，“难道在那里充傻子？”那还不如回来发呆呢！
　　“你真傻！”同桌说道，“老师已经帮你请了一个早上的假，你这么早回来钱不就少了吗？”
　　“你怎么跟葛朗台似的？”
　　“……”同桌没话说了。
　　“老师没发试卷了吧？”如果没记错的话，前天还发了一堆的试卷给大家做做。
　　“下周就考试了，哪个老师会在这个时候来打击学生信心？”
　　慕容清点头，“说的也是。”
　　“哎！”同桌用手肘捅了捅慕容清，“有没有想过考哪间学校？”
　　“纪中吧。”慕容清说道。
　　同桌下巴直接砸到桌上，抖着食指指着慕容清，“你……你想多了吧？”
　　纪中，简称XX纪念中学，属于重点中的重点，不过想进去，要么你的成绩好，要么你家有钱。当然有钱的前提你还是有一定成绩，不然你会进去照样被压得死死的。
　　“没有。”慕容清头也不抬，“你信不信以全市第一考进去？”
　　同桌用看怪兽的目光看着慕容清，“你还是人吗？”
　　“不是的是你。”慕容清带着笑意。
　　“……你牛！”最后还是被噎到了。
　　接着是非常安静的自习。
　　林子岚坐在秦牧的车上，疑惑道，“你真的不去？”
　　秦牧发动引擎，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去而是我发现他的防心很重。而且……”
　　林子岚蹙眉，他最讨厌说话说一半。
　　“你看到他演的那场，那一拳一脚都是真实的。”要是他将那些拳脚招呼道自己身上，不骨折也会痛啊！
　　“你怕他所以放弃？他可是难得的人才！”秦牧也有怕的人？这真是林子岚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轿车慢慢地驶上公路。
　　秦牧道：“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一块宝呢？我只是不想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找他。”
　　“你又来坑人了。”
　　“……”秦牧要不是开着车他一定会低头摸鼻子，“别说得我像拐子佬！”
　　“听说云韵回来了。”林子岚想起一件事。
　　秦牧嗤笑，“怎么？想要与她破镜重圆？”
　　林子岚犯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那你干嘛那么关注她的动向？”秦牧取笑。
　　“我是防范于未然！”
　　“那你当初为何粘上去？女人的心眼永远比男人细得多！你是没事找事，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林子岚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脑海中立刻浮现慕容清的面容。
　　要是他能进来，会是一个不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