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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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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锦醒来一事,极快的便被京中各大势力知晓。要知南宫锦可算是皇室与南王府关系的关键,倘若她活着,南王府便是心中有些不乐,倒也不至于发难;倘若她死了,皇室虽不算是罪魁祸首,却也是使南宫锦发兵的缘由之一,南王府便是迁怒与皇室,那也无可厚非。
因而在南宫锦昏迷期间,朝廷中各个势力虽是不违皇命,可皇上的话也不曾全听,隐隐中几分观望之态。
如今南宫锦醒来,便好似一尊大神,稳稳地镇在朝廷中,她的偏心,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如此一来,许多人心中的一丝侥幸无情破灭。一众帝党信心大增,摩拳擦掌,已是有心大干一场。
南王府四人听见这消息,连夜便赶进皇宫,一路鸡飞狗跳冲到飞霜殿外。可如今大半夜,皇帝与南宫锦皆是女子,南王府四人虽是跋扈,也不至全无道理。
四人一般儿心火焦燎,当真是立时便想见到南宫家明珠健健康康的模样。虽是见了宫女进殿禀报,却依旧觉得等待漫长,南宫征当先便扯着嗓子唤了两声“锦儿,锦儿!”他的声音响亮,直如夜空中的一道响雷,便是睡着了也保准能被轰起来。
可宫女进去了好一阵,南宫征在外喊魂似的胡吼了好一阵,里头还没有动静。南宫金当下便有些沉不住气,面上露出焦躁之色。
眼见着南宫家三位世子已凑着头,小声商量要不要闯进去,只听得里头极不悦地一声娇喝:“出去!出去!全出去,凑什么热闹!”
南宫家四人闻声大喜,一时也顾不得规矩,便一同闯进了门。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咋舌不下。
原本服侍南宫锦的宫女肃立在旁侧,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方才进来的宫女跪在地上,南宫锦仅着中衣,衣衫不整,却满面愤懑,整一副渴求不满的模样。
可廉璃的形容更加狼狈。只见她发梢带水,湿漉漉披散开来,当真如瀑布一般,水气氤氲,更衬得人如玉,肤如雪,两颊飞红,霞光映人,又添十分娇态。右手被南宫锦牢牢握住,左手却抓着衣领,衣衫之凌乱,便好似方才给人轻薄了一般,敛着眸,惊愕无措。
方才廉璃听得宫女禀报,说郡主大叫一声,忽的醒了。其时廉璃正沐浴,慌忙赶过来看个究竟。果真见了南宫锦坐在床前,嘴角一抹艳红刺目,兀自愣愣出神。
哪知南宫锦见了廉璃,两眼光华闪烁,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
廉璃担忧更甚,皱着眉头便要问上几句。
却哪知,南宫锦听得宫女低语“皇上到了”,脑中又掀波澜,梦中场景历历在目,满心惶惶。见得廉璃,那惶恐便再也遮不住,也不知是梦是醒。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究竟,心头焦躁,干脆一伸手,扯了廉璃的袖子,将她拉到面前。转而两手分抓廉璃领口,猛一使力,衣衫褪至肩膀,雪白的肌肤便尽皆展露。
廉璃脑中一片空白,愕然地瞧着南宫锦。
南宫锦见了这玉琢雪砌的身子,咧嘴一笑,当真是欢喜无限,道:“唔,璃儿穿的这般单薄,是专程来抚慰奴家的么?”
廉璃涨红了脸,便要拉上衣衫,哪知南宫锦变招极快,捉了她一双手,扣在背后,整个人贴近上来,热气喷洒,轻轻笑道:“方才奴家在梦里头,见了极可怕的一件事,心里头惶惶不安,璃儿当真忍心让奴家自生自灭?”
廉璃声细若蚊,“四面宫女都瞧着,郡主怎能这般孟浪。”
南宫锦眉一挑,四面环顾,扬声道:“这里头有谁在瞧着?”
宫女们都低了头,默默不语。
南宫锦便极满意地笑了,凑近了问,“四面可没有人瞧着,本郡主孟浪一回,璃儿是不是便允了。”
廉璃低声斥道:“南宫锦,不得放肆。”却又想起南宫锦这番大难,原是因己而起,一时也气短,斥责的话便软绵绵,好似娇嗔一般。
南宫锦一脸坏笑,道:“若不是璃儿这般深情款款的呼唤,我尚不知原来南宫锦三字竟这般好听。璃儿愿意这般唤我,自是极好的,可总算是生分了些,璃儿身子娇弱,不如省省气力,便唤锦儿罢。”
廉璃脸红似血,咬牙道:“南宫……”后头的字便又给天孤地煞的小祖宗吃进了肚子。
好半晌,南宫锦方才餍足地舔了舔唇,啧啧嘴,好似吃了糖丸儿一般,极灿烂地笑道:“璃儿若是愿意,叫南宫也是不错的,可终究不如夫君二字来得好听。”
廉璃语塞,这小祖宗当真是骂不得,劝不听,教不改,廉璃便是习了几个月的策论,像模像样地凝了些龙威,在南宫锦面前,却是一样也帮不上。
南宫锦却已是满面容光焕发,好似要将几月来不曾发作的顽皮一道都倾泻出来,犹是逗弄不休,直惹得廉璃娇躯颤颤,脖颈也红透了。南宫锦便顺势抱了廉璃,坐回床沿。
身周可还有许多人呢。廉璃羞得头也抬不起,好几回挣扎,都给南宫锦紧紧抓住,按回腿上,到后来,还用上了苦肉计,挤眉弄眼,唉声连连,道:“奴家不知躺了多少年光,分明夏日炎炎,一晃眼便满室炭火,也不知何年何月,难不成奴家已是年老珠黄,让皇上见之生厌了么?”说到后来,思及先前所见种种惨状,便当真有些泫然欲泣了。
廉璃听她如此语气,心中自然怜惜万分,她本就心软,此时哪里还有半分愤恨,揽了南宫锦的肩,轻轻柔柔地劝慰道:“倘若郡主已年老珠黄,朕岂不已半截入土?往事已去,郡主如今尚算年幼,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
南宫锦原是做做样子,哪知被她这般一劝,眼眶登时热了,极强烈的思绪纵横脑中,咬着唇,嘴角笑意却颇有些诡异,随着她念了一句,“是了,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
廉璃尚未理会她话中之意,便被一把推在床上,南宫锦放下帷帐,双眼似饿狼一般精光闪烁,一口银牙亮闪闪,好似要将廉璃整个儿吞入腹中,笑道:“皇上,今儿,便由奴家侍寝,可好?”
廉璃侧过头,已全然放弃劝谏南宫锦“改邪归正” ,犹如掩耳盗铃一般,将脸埋进褥子里,再不理她。
南宫锦见了皇帝美人如此娇态,一颗儿心都给牢牢拴住,半分也挪不开,俯下身子,好似探香寻路一般,凑上了廉璃的颈项。轻舐慢咬,当真春光无限好,正是消魂处。
哪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二人恰给帷帐遮了身形,那小宫女不太醒事,没弄明白飞霜殿中的诡异气氛,尽职尽责地禀报道:“禀皇上,南王爷与三位世子求见,正在飞霜殿外等候。”
廉璃如梦初醒,方才记起殿中尚有许多宫女,这般模样尽给人看了去,当真是羞也羞煞。平地里便生出一股气力,推开南宫锦,紧了领口,再不让她靠近。
可南宫锦脸皮厚煞,兀自笑盈盈地捏了廉璃的手,眉眼间尽是春光无限。哪知一转头,便横眉怒目,漫天气场直压那无辜的小宫女,喝道:“出去!出去!全出去,凑什么热闹!”
见南宫征四人闯进,南宫锦两眼一翻,语气愈加烦闷起来,“古人都说小别赛新婚,也不让本郡主说几句体己的话儿,当心折了阴德。”
待看清是父亲与兄长,面色又一变,笑嘻嘻地扯着廉璃凑上去,道:“哎呀,爹爹与哥哥们当真胡来,女儿家的闺房能胡闯么?”
廉璃本是不愿,她这副模样已是极为不雅,南王府虽是地位超然,可名义上仍是臣下,又能能如此失了礼度?可南宫锦不由分说,拽的极紧,廉璃挣了好几下,皆给她轻轻巧巧地化解,南王府四人也近在眼前,只觉面上火辣辣,着实羞煞,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南宫锦背后。
南宫征见她笑容有些古怪,因着自己一方理亏,便是蛮横无理的话出口时也有些心虚:“爹爹是关心锦儿的身子,方才不拘小节了些,怎么能说是胡闯。”
三位世子亦是齐齐点头,道:“正是,我们原是担心妹妹的身子。”
南宫锦但觉背后一阵温热紧贴,不由心情大好,笑容也愈发灿烂,道:“可不论怎样的借口,爹爹与哥哥犯了错,该不该给锦儿一些补偿呢?”
南宫征哈哈一笑,道:“锦儿要什么,南王府难道还有不能给的?锦儿只管说,只要锦儿想要的,爹爹都送你。”
三位世子目光幽怨,自是恼父王抢了最显眼的台词,博得妹妹好感。
南宫锦喜笑颜开,道:“爹爹一言九鼎,自然是半个字也不会作假的,是吧?”
南宫征道:“自然!”
南宫锦道:“这天下,但凡南王府能做到的事情,都能满足?”
南宫征道:“锦儿只管说。”
南宫锦道:“便是我要大袤的江山,爹爹也能给?嘶……”最后一声自是身后的皇帝美人,纤纤玉手指有意无意地戳着南宫锦腰间穴位。南宫锦泪汪汪地只是想,璃儿变心了变心了,不想将皇位给夫君了。
南宫征一怔,继而大笑道:“倘若锦儿愿意,爹爹明日便去找那些个老不死说说。”
南宫锦笑道:“不必不必,我只是看看爹爹能答应到什么地步。我的要求极简单,虽对我极是重要,可在爹爹眼中却绝比不上天下至尊的皇位。”
南宫征笑道:“说罢说罢,锦儿心中重要之事,便是南王府重要之事,那都赶得过王座了。”
南宫锦嘿嘿一笑,反手揽了廉璃的腰,道:“那请爹爹以南王府之名下彩礼,让锦儿迎娶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