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话 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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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队长回来了。”小檀打开门向略显疲惫的筱井澪稍稍欠身，“您辛苦了。”
“辛苦了。”筱井澪点头回应，目光遇上迎面走来的池上润，“又是夜班？”
“嗯，欢迎您回来。”池上润面带微笑礼貌欠身，“请好好休息。”
“队长和西协都休息了吗？”筱井澪边走边问。
“队长、岩濑和西协九点半左右都回宿舍了。”池上润稍微思考了一下，“库罗吾和亚雷克现在还在本馆。”
“我知道了，你们夜勤要多加小心。”筱井澪说罢向本馆走去。
“是。”池上润向着筱井澪的背影再度欠身。
“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很紧呐。”小檀往本馆方向看了一眼，“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棘手。”
“嗯。”池上润轻拍小檀的肩膀，“没问题的，Sackgasse缺少的东西DG全都有，我们只要一如既往的相信他们就足够了。”
“池上果然是个善解人意、值得信赖的人。”小檀突然笑着说，一扫脸上的阴霾。
“果然？”池上润的眼中带着一丝意外，没想到小檀也会这么说。
“很多人都这么说。”小檀笑得有些腼腆，声音却很清澈。
池上润听后笑了起来，轻拍小檀的肩膀说：“你也和我一样的，因为全心全意爱着这里，因为对自己的工作有着绝对的自豪，因为愿意跟着他们的步伐不断前进。”
“因为信赖所以被信赖，因为被理解才更需要去理解他人吗？”小檀似乎明白了池上润的意思，轻声回应道，“我们能在DG工作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是啊。”池上润缓缓点头，眼神十分坚定。
“辛苦了亚雷克，进展如何？”筱井澪走进开发班就看到亚雷克和马丁正在仔细的核对数据。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马丁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向筱井澪行礼：“副队长，您回来了，我们正在进行最后一遍数据核对。”
“解析部分已经全部结束，核对完这些数据之后就可以进行护具的研发和改进了。”亚雷克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回答，手上的笔不时在纸上飞舞着记下一些关键数字，“这个武器能够二次定位，并且对目标物进行大面积攻击，单就这些来说，我们之中大概只有岩濑能够在没有任何非常规保护的情况下不受重伤。”
“情况的确不容乐观，Sackgasse这个人自视甚高，行事作风狠辣狡猾，上次遥控飞机事件他一定怀恨在心，他这次的目标应该是针对DG的支柱人物。”筱井澪缓缓开口，“我和内藤对Sackgasse进行了追查，已经确定他是我曾经所在军队中的部下，这个人综合能力很强，行事极其狡猾，我们并没能掌握他的行踪。不过，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一定会在这两天对他心中的主目标有所行动。”
“看来我们这边要分秒必争了。”亚雷克的语气虽然十分轻松，脸上却少了平日的柔和。
“我还以为你也可以……”听了亚雷克的话马丁的表情略微有些意外，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出。虽然知道这次的事件十分棘手，还是没想到连平日里总是看起来游刃有余的亚雷克都会说出这样的话。
“真矢虽然不是外勤队员，但身手在DG也算是中上水准，能把他伤成那样的东西，也只有岩濑那个人间兵器才能对付。”亚雷克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似乎是让马丁放心。
想到之前亚雷克提起西协和岩濑主动要做诱饵，马丁心中浮出一丝懊恼：“如果我能再可靠些，岩濑和西协就不必冒那么大的风险了。”
“马丁，我相信DG的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一名出色的SP。”筱井澪非常认真的说。
“马丁，你现在的工作是保护副队长，不是吗？”亚雷克放下笔转头看着马丁，眼神坚定而认真，“不用担心，岩濑他们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们。再说，副队长说不定也是Sackgasse的目标，你们自己才更需要小心。”
“我……”马丁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亚雷克说的他不是不明白，但心中就是无法放下。
“我去爆弹处理班看看，你们要好好休息确保战斗力，以Sackgasse的性格或许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筱井澪转身向外走去。
不是没想过Sackgasse会针对自己，筱井澪甚至在知道他真实身份的瞬间有些自责的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让DG遭遇了这些危险’，不过，这样的想法即使和石川他们说了，恐怕也会被笑着敷衍过去。这个由石川悠领导的DG就是如此，仿佛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将每一位队员牢牢联系在一起。
“唔~小城发来的Mail，终于搞到关键材料了吗？”库罗吾看着电脑屏幕上弹出的未读邮件，嘴角向上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你多久没合眼了，库罗吾？”筱井澪来到爆弹处理班就看到一脸疲惫的库罗吾露出这个有些危险的笑容。
“哦？你回来了，关于Sackgasse有什么发现吗？”没有用敬语也没有回答筱井澪的问题，库罗吾随手将邮件点开，示意他过来一起看。
“样品丢失数量为三。”筱井澪看着屏幕上简单的一行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库罗吾，“这是什么？”
“这是我拜托小城帮我调查的，袭击真矢的物体已经确认是L社还在研发未阶段的试验样品，丢失数量是三。”库罗吾用手指不安定的敲击桌面，“这个东西带有逃逸程序，也就是说除了我们捕获的这个以外，Sackgasse手上应该还有两个。”
“也不能排除他会继续进行窃取的可能。”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之后，筱井澪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的确不能排除他仍会窃取，毕竟被捕获这点应该在他计划外，但我觉得只有两个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库罗吾也表明了自己的看法，“他针对的无非就是队长和副队长。”
“我和内藤也认为他会针对DG的支柱有所动作。”筱井澪点头认同库罗吾的看法，看了眼手表继续说，“你还不准备休息吗？”
库罗吾转头看向筱井澪，眼神带着几分询问，不紧不慢的回答：“你还没告诉我Sackgasse的事情。”
“Sackgasse？他是我曾经的部下。”筱井澪在心中微微苦恼，库罗吾这个男人就是如此凌厉，恐怕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吧。
“你的部下啊，该不会就是遭背叛时的那个？”库罗吾的声音带着玩笑的成分，脸上却露出危险的笑容，“你想单独行动吗？”
筱井澪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库罗吾的问题，不是没有想过要单独行动，甚至在内心深处觉得，由自己引起的事情就应该由自己结束，但想瞒过库罗吾和西协这两个人似乎非常困难。
“不行哟，如果你想单独行动，我会告诉队长的。”库罗吾随意晃了晃右手，“从遥控飞机事件开始，Sackgasse就已经不再是你自己的问题，让我抓狂的人，怎么能不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呢？”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向石川队长做详细汇报。”筱井澪在心中叹了口气，“你也早点休息，接下来才是关键。”
“是啊……”库罗吾略带慵懒的回答，合上笔记本电脑接着说，“你要回宿舍吗？一起吧。”
DG的每一位都有自己鲜明的特点，却又非常坦诚，这在别的地方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景象，然而在这里就如同呼吸般自然。自从来到DG，筱井澪觉得自己也慢慢被改变了，因为信赖才更依赖这些同伴，因为热爱才不惜牺牲一切守住这份骄傲，因为信念才让每个人变得更加强大……一个心目中理想的警备队，虽然有这样或那样的小问题，却在不断成长中努力前行。
“阿悠，该起来了。”岩濑基寿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宠溺。
“基寿？现在几点了？”听到岩濑基寿的声音，石川悠睁开眼睛，一脸惺忪的问。
“六点半。”岩濑基寿在石川悠额头印下一吻，“休息好了吗？”
“嗯。”石川悠双手撑起身体从床上做起来，话语中透出一丝担心，“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
“不用担心，大家都很好，真矢的情况也稳定多了，阿悠你先去洗漱，不然早饭会来不及吃。”岩濑基寿站起来收好被子上的毛毯，仔细叠好放进壁橱，“哦对了，副队长昨天晚上回来的，看起来状态还不错，你可以放心了。”
“其实……”石川悠欲言又止，最终却走进卫生间，没有把话说出来。
“一定又在自己烦恼大家的事情，每次都是这样，把别人放在自己前面。”岩濑基寿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些负担。”
狠狠用冷水扫去残余的一丝倦意，石川悠双手撑着洗脸池边缘，眼睛盯着镜中的自己，水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洗脸池中。不想让岩濑基寿去冒险，即使明白自己一直被他保护，即使牢记他对自己的承诺，却始终无法接受那么淡定说出的危险提议。
为了想要保护的人，不惜牺牲自己去战斗，这对被保护的人而言，大概是自作主张的行为，即使如此，还是有非战斗不可的时候，所以总有人需要站出来，成为盾牌保护着心中所珍惜的一切。能深深理解西协巽和岩濑基寿的心情，如果立场互换，自己说不定也会提出和他们一样大胆的计划，但身为DG队长，石川悠不希望让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去冒险。
“阿悠，好了吗？”岩濑基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淡淡关心。
“唔~马上。”石川悠嘴里含着牙刷含糊不清的回答。
含了一口清水，冰得头皮有些发麻，石川悠微微蹙起眉头，早就习惯岩濑基寿做的一切，小心翼翼的被他呵护着，一旦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石川悠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对镜中的自己小声说：“如果必须战斗，那么被保护的我就只有选择相信你们，努力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祈祷一切都会平安结束，等待着，相信你给的承诺，相信你一定会回来。”
“阿悠？”岩濑基寿贴在门上轻声询问。
“让你久等了。”石川悠打开洗手间的门露出笑容，“我们走吧。”
岩濑基寿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石川悠脸上的笑容，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应该尊重你的决定。”石川悠穿好外套向餐厅走去。
“哈？”岩濑基寿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石川悠，再一次询问，“真的没事吗？”
“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石川悠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缓缓开口，“我只是考虑清楚了，选择相信你也选择相信自己。”
“早上好，队长！早上好，辅佐官！”还没等岩濑基寿做出反应，本木物伍充满活力的声音就从宿舍大门的方向传了过来。
“早上好。”看着本木物伍元气满满的样子，石川悠露出自信的笑容，仿佛被这活力所感染，坚定了要走的路。
“早上好，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啊，本木。”当自信又重回石川悠脸上，岩濑基寿也不再担心，他明白，这个人心中已经不再犹豫。
“应该说大家都死气沉沉的，我们DG怎么可能输给Sackgasse那个家伙嘛。”本木物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为什么每个人都一脸愁容？我真是受够了。”
“本木！”一旁的野田由弥连忙伸手拉住本木物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你说的没错，DG绝不会输给Sackgasse。”石川悠从本木物伍身边走过，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谢谢。”
本木物伍一脸茫然的看着跟在石川悠身后的岩濑基寿，得到的却只有意味不明的笑容，只好转头问身旁的野田由弥：“由弥，队长说谢谢是因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野田由弥摇了摇头，揣摩不出石川悠的意思。
“只是一个单纯的感谢。”库罗吾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还带着一脸疑惑的两人身边，“从本木的身上找到了他想要的坚定与勇气。”
听了库罗吾的话，本木物伍高兴的跳起来：“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不是吗？由弥，我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帮上队长。”
“嗯，是啊，本木，我真的很羡慕你呢。”野田由弥淡淡的笑着，声音中充满羡慕。
“啊，咦？为什么？”本木物伍有些不解的看着野田由弥，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
如果说本木物伍可以安静下来，那一定是因为野田由弥，不知所措也只有在由弥面前才会流露出来，那个温柔的人总会让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经常做错事情的孩子。
“只是觉得你能这样直率的表达真好。”野田由弥轻声回应，语气带着几分腼腆，顿了一下连忙敷衍起来，“还不去吃饭吗？一会来不及朝会了。”
“啊？哦，吃饭吃饭，差点忘了今天我日班。”被野田由弥这么一问，本木物伍立刻变得精力全开，完全没注意到由弥在顾左右而言他。
“餐厅很安静。”筱井澪走到桌边坐下，对身旁的马丁说。
“是的，受到Sackgasse的影响气氛有些沉闷，不过比昨天早餐时的情况好多了。”马丁跟着坐在筱井澪身边，
“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再加上真矢遇到的情况，如果没有丝毫慌乱那才让人吃惊。”筱井澪舀起一勺玉米沙拉却并未送入嘴中，“因为珍惜才会害怕失去，也正是因为珍惜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力量来守护所珍惜的一切，这就是我所看到的DG，在困难中不断前行、不断成长的那个理想中的国会警备队。”
“早上好，还没吃饭就开始感叹吗？”石川悠端着早餐坐在筱井澪对面，刚好听到筱井澪说的后半句。
“不，只是觉得跟着石川队长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找回了许多被遗忘的感觉。”筱井澪认真的否定。
“其实，我才是跟筱井副队长学了很多东西，跟你比起来我还有太多不成熟的地方，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被称赞的石川悠露出自然而真诚的笑容。
随后过来的岩濑基寿坐在马丁对面，投去询问的目光，似乎想从马丁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然而马丁却只是摇摇头。
“队长，关于Sackgasse的事情，我和内藤并没能掌握他的确切行踪，但已经确定他就是我在军队时的部下。”筱井澪一边吃饭一边向石川悠进行说明，“我想他的目标大概是我，希望队长能允许我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你的心情我理解。”石川悠认真点头，“恕我冒昧，可以问一下他针对你的原因吗？”
“应该是理想的不同。”筱井澪踌躇了一下该如何措辞，“该怎么说呢，Sackgasse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不过他生性冷酷又自视甚高，对现有制度抱有非常强烈的不满，与主张守护的我们不同，他极力主张破坏，破坏一切条条框框后重新建立秩序。”
“的确，在上次与他交手的时候，我能感到他心中强烈的愤怒和冷漠，就好像是一头野兽。”石川悠的表情若有所思。
“我非常欣赏他的能力，却并不认同他的想法，也曾试过说服他，每次说不了几句就要动手，因为和身为上司的我打架，他还接受了禁闭反省半月的惩罚。”筱井澪顿了一下继续说，“或许从那时起，他就对我这个上司彻底绝望了。”
“我非常理解你目前的想法和心情，其实我自己也和你一样，不希望任何人再因为Sackgasse而受伤，不过，我们还有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石川悠缓缓的说，语气十分坚定，“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自己能守护所有人。”
“队长……”筱井澪似乎还想说什么，石川悠却接过他的话继续说，“稍后的朝会我会重新部署这两天的警备安排，身为领导者，我们应该更相信他们，不是吗？”
石川悠的反问让筱井澪惊觉队员们的目光不知从合适开始全都聚集到这里，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坦诚的目光。更加相信吗？或许该从这里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说的也是，是我考虑欠失了。”筱井澪十分坦然的承认，嘴角露出些许弧度。
“队长的情绪好像还不错。”马丁小声和对面的岩濑基寿说。
“我还感到有些意外，不过看样子他已经不再犹豫了。”岩濑基寿点点头，“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你和西协的事情……”马丁欲言又止的看着岩濑基寿，心中充满矛盾。
“还不清楚，只能看队长朝会时的安排了。”岩濑基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这两天，真矢的事情或许让每一个人都感到身心疲惫，但我相信DG一定不会被这样的压力所击垮。”站在会议室演讲台上，石川悠的声音清亮而自信，“我们选择成为DG的一员，在这里守护，不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而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也会有彷徨失落，也会有紧张害怕，但DG这个群体给了我们最大的力量，DG的每一个人都不孤单。因为信任而相互扶持，因为热爱而互相守护，这就是我看到的DG，所以，这样的DG绝对不可能输给孤军奋战的Sackgasse。”
看了一眼身旁的筱井澪，石川悠继续说道：“现在重新安排一下这两天的警备，两人为一组，以组为单位进行警备，不要单独行动，有情况立刻通知我和副队长，各班班长在会后视本版排班情况进行编组。无论前方的路多难前行，无论面临怎样的困境，你们要记住，我们始终都不孤单，因为我们是DG。”
<第九话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话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