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凝花遗千年》邪筱魅

13、第十三章 单骑救主（一）

　　“大哥，曹军马上便至，我们应从新野转移至襄城。”关羽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的。
　　“新野留不住么？孔明。”他的声音温和而严肃。
　　“主公，依上次之计，我们还能击退部分敌人，只是两次火袭，恐怕这新野的确住不了人了。”诸葛亮说道。
　　“可是新野的老百姓怎么办？白白看着他们送死？况且凝儿的病还没有好······”
　　自那次我和他共乘一马之后，他对我的称呼直接从碧凝升级为凝儿，我愣了愣，向主帐大门走去······
　　“南宫姑娘，主公正议事，您不能进去。”侍卫拦住了我。
　　“有何不能？不要忘记我也是主公封的从事中郎！”我气得直跺脚，大声说道。
　　“可是从无女子上过朝堂······”他为难极了。
　　“那今日我便要开这个先河了！”
　　“姑娘，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了。”他斩钉截铁道。
　　“误了正事你们负责得起么？”我大喝。
　　“外面在吵什么？”刘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禀主公，姑娘一定闯进，属下正在阻拦。”
　　“她是我封的从事中郎，自可入军帐一起谋事。”
　　听到这话，我趾高气扬地看了看他们，走进军帐，见大家议论纷纷，我忙道：“各位前辈，自古虽未有女子谋大事一说，但碧凝愿开这一先河，碧凝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他们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了，我向刘备行大礼：“属下参见主上。”
　　“碧凝这是怎么了，身体还没养好就乱跑，快快请起。”他欲上前扶我。
　　“谢主上！”我起身，盯着他，“主公，这次臣不是以碧凝的身份来的，是以从事中郎的身份来的。”
　　他听后，身形陡了一下，说：“那，爱卿有何事上奏？”
　　“主上，刚刚前辈们的话臣都听到了，臣以为，虽新野乃为我方根据地，但此时已是危机时间，军师的计谋的确歼灭大半敌人，这样便可鼓舞士气，《曹刿论战》中有一句话深得臣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赢，故克之。现在乃相同道理，若是敌人死伤大半，我方士气必受极大鼓舞，不过凡事皆有利也有弊，上述乃为利。弊就是如此一来新野就真的无法居住了，问题就在于如何安民。”我一口气说完，刘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道：“依卿看来，应当如何？”
　　“恕臣无能，不能想到万全之策，只想到一个愚笨的办法。”
　　“爱卿何出此言，究竟是何妙计？”
　　“很简单，在城门贴公告，让愿同去的百姓同去，不愿的百姓只好留下，依您爱民如子的性格，百姓定会同去，不过这不是主要的问题······”
　　“何为主要问题？”他不依不挠。
　　“曹操攻城的前期工作。”我应道。
　　“那么曹操会做何前期工作？”
　　“依臣看来，曹操极为爱惜兵马，所以他有机会绝不会伤害一兵一卒，他必然会派人来劝您投降，若不出臣所料，这人便是元直。”话毕，大臣中又产生了许多议论声，有赞赏的，也有置疑的······
　　刘备点点头：“军师，你认为这些计谋如何？”
　　“回主公，臣以为碧······从事中郎大人的话的确有道理。”
　　“那便如此吧。中郎大人若此计成功，寡人一定好好赏你！”他笑，我也莞尔一笑：“臣不是为了金钱利禄而征战沙场的，只为了普天下所有穷苦的老百姓。”话虽是这么说，他又不可能真不给我赏赐，金钱——谁不爱呢？
　　“爱卿还真是爱民。”他笑得温和极了。
　　“主公谬赞。”
　　“若无事，便都退下吧！”他站起身来。
　　“恭送主公。”全体叩首。
　　“碧凝，病还没好就到处乱跑。”孔明扶起我，嗔怪道。
　　“你的伤好些没？”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小伤而已。”他浅笑。
　　“还没事呢，怎么这么冲动，这还是你诸葛孔明么？”
　　“孔明一直都是孔明，天气这么冷，我送你回房吧。”他脱下披肩，为我披上。
　　“可是我不想回房！孔明，陪我散散步吧。”
　　他点点头：“好。”
　　“太阳还没升起来呢。”我朝他说。
　　“嗯。”他点头。
　　“孔明，我们去看日出好吗？”
　　“好。”他应着。
　　“山上凉，小心又病了。”温柔地牵着我，他的手心好暖。
　　“嗯。”不自觉地我嘴角弯起，心中略带羞涩和喜悦，心跳加速，好乱啊！
　　他带我坐在一个大岩石上，等待日出，天气微凉，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冷吗？”废话!不过，我喜欢。
　　他离我近了些，接着拥我入怀：“好些没。”
　　“嗯，好多了。”我应着，心里像放着一碗热汤，“随后又缓缓说道，“我一直希望有个人能陪我看日出、日落，看潮涨、潮退，看雪花飞扬······”
　　“我会陪你的，永远······”他这算是誓言吗？是么？
　　“怎么会有永远呢？我们，都会有离去的那一天呀。”
　　“别说这种话，不会的······”他转头瞅了我一眼。
　　“诗经里有句话很美，你知道么？”我抬眸问他。
　　“我知道——生死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浅笑。
　　“对，就是这句······谁又能陪我到老呢？”我似在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
　　“······总会有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到。
　　“碧凝，你······喜欢主公么？”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嗯？备哥哥？他？他很好啊！人这么温柔，而且这么出众，还是个温柔帅哥，没有比他更好的哥哥了。”
　　我毋庸置疑地答道，他仿若释然，浅笑更深，但夹杂着我不明白的一种情绪······
　　山上雾气弥漫，带着万缕金光撩拨这迷雾，随后如一道月弯，红彤彤的太阳跃出了地平线，微带些耀眼。山上空气极佳，扑面而来的是混着树木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孔明，你看！日出！”我声音带着几分激动，欲从他怀中坐起，他的手臂略动，也笑着应道：“是啊，日出了，喜欢吗？”
　　“嗯”我点点头，“可惜不能每日都来看，现在战事这么频繁，也不知哪天我的小命就会呜呼哀哉了。”
　　“傻瓜！怎么会呢？”有我在，不会的······
　　我的眼睛里笑的璀璨，眼神又飘向那日出，只见天边已露出了大半边的太阳，带着欣欣向荣的生机与希望。
　　“孔明，你知道么，我们那里有一个大画家叫安丹尼，他画的日出非常美，带着欣欣向荣的光环，跳跃出地平线。”我想起那幅日出图，眯了眯眼睛。
　　“碧凝，出来好一会儿了，我们回去吧。”
　　“好。”我点点头，却带着万般眷恋和不舍，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机会······
　　曹操似乎想及早统一天下，不出所料，几天后，徐庶便来到了新野。
　　“主公，徐庶公子来了。”
　　此事刘备正教我认三国时期的字体，孔明在一旁不停地指点着我。
　　“请他进来吧。”刘备并没有抬起头。
　　“备哥哥，你们谈正事，碧凝是否该回避了？”
　　“不需要，一会儿你再以从事中郎的身份留在这里便可。”
　　“谢主公！”我点点头。
　　“元直参见主上！”他叩首。
　　“元直请起。”刘备抬手。
　　“谢主上。”他起身。
　　“主公，此次派属下来劝蜀投降······”他斜睨了我一眼，似乎很介意我在这里。
　　“看来爱卿的预测是对的！”他笑眯眯地对我说。
　　“主上谬赞。”我颔首，“只是元直大人，您不会真要劝蜀降曹吧？”
　　“碧凝这是什么意思？我徐元庶向来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徐庶反驳道。
　　“既然如此，元直便留下吧。”孔明和刘备纷纷劝说。
　　“主公，您有孔明辅佐，自会成就大业！元直虽在曹营，誓死也不能为他出一个主意。”徐庶拒绝。
　　“元直在曹营，一切务必小心。”孔明见劝不住他，只好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