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兰苒》秋水泱泱

34、034.生化。残局

　　复制体郑吒顺着妖气传来的方向找过去，很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看着面前的活物，复制体郑吒有些骇然，觉醒者。
　　看过《大剑》这部动画的，都知道觉醒对大剑意味着什么。他面前的这人全身包裹在一层白色骨质盔甲里面，周身关节处长着尖锐的骨刺，一张有着诡异美感的骨质面具覆盖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浓烈的妖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来，让复制体郑吒有种同类的共鸣。
　　聚集在楼栋中间的爬行者被这个人轻易斩杀，很快就清理好了战场。复制体郑吒感觉这个人眼睛笑了一下。
　　“郑吒？”
　　这人的声音意外地悦耳，复制体郑吒想着，有些好奇这个人是谁？在中洲队有着怎样的地位？“你是谁？”
　　“郑吒死了吗？”没有回答复制体郑吒的问题，这人反问了一句。当然，他这句话里面的郑吒是中洲队的主体。
　　复制体郑吒感受着这个人全身缭绕的妖气，这妖气浓烈地几乎要将他同化。蓦然，他想到一种可能，“你故意引我过来？”心中戒备起来，目也不瞬地看着这人。

　　“我还没见过四阶的强者。郑吒你开了四阶吧？”对复制体郑吒释放的杀气毫不理会，这人用一种熟稔的口气和他说话。“我只知道四阶的能力是基因，具体的却不明白。……”
　　“想要从我口中套取信息？”复制体郑吒冷哼了一声，手中的黑色大剑没有丝毫花巧地向他头顶斩落。
　　这人飞快地闪开了，黑色大剑斩在地面上，剑上的黑色火焰把接触到的地面瞬间分解成最基本的分子。这人的骨质盔甲上面沾了几点黑色火焰，立刻被烧出一个个的小洞。他干净利落地把黑色火焰粘连的部分削掉，看着复制体郑吒，神色郑重起来。
　　“四阶的实力果然……”
　　这人感叹着，两只骨质翅膀刷地从背后展开，飞到了空中，和复制体郑吒面对面，同时完成了两只手臂的变化，那已经不是人类的手臂，而是无数骨质的触手。在复制体郑吒观察的时候，这些触手好像见风就长一样瞬间就刺破空间，到了他的面前，几乎封锁了他周身能够活动的所有方位。
　　复制体郑吒自然不可能被这样的小儿科封锁，他周身的黑色火焰猛然爆炸，这些触手被炸断，带着还在燃烧的黑色火焰落在地上。突兀地察觉到了危险，复制体郑吒手中的黑色大剑挡在背后，凭空出现的白色骨刺击在剑身上，发出一声尖锐的撞击声。复制体郑吒看着剑身上凹下去的一个小坑，再没有刚才戏耍的轻松心情。
　　复制体郑吒的黑色大剑并不是什么高级品，是从主神那里兑换的B级武器。

　　这人的战斗方式和中洲队郑吒是完全不同的，诡异多变，灵活且后招连绵不断。这样的攻击让复制体郑吒想起赵缀空，他没有和赵缀空对练过，但看过赵缀空杀人。赵缀空出手，如果给他那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机会，他连绵的后招就能把这百分之一变成百分之百。

　　殷红的血丝从赵樱空的嘴角蜿蜒而下，趁着女孩美丽绝艳的脸庞，有种无法述说的震撼的美。“哥哥……”赵樱空呢喃着，笑了一下，笑声扯动胸腔，女孩一口鲜血喷出来。“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她抬头看着赵缀空，右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注射器，对准胸口的位置扎了下去。
　　赵缀空嗅到的硫磺味道更浓了。
　　赵樱空丢手把空了的注射器丢在地上，胸口急速跳动起来，口鼻耳朵都开始向外渗血，她的眼睛逐渐转变成一种纯粹的冰冽的蓝色。
　　“樱空……”赵缀空轻轻叫了一声。
　　赵樱空却没有听到，这个时候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印在意识中的唯一信念就是杀了面前这人。高浓度的刺激药剂让她残存的生命只剩下三十秒。赵樱空向前迈了一步，以她现在的速度已经不能说是“迈”了，她化成到了一道轻风，缠绕住了赵缀空。
　　赵樱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样从容赴死。但是她不后悔，想起爽朗热情的郑吒，刚进入恐怖片她就和郑吒打了一架，郑吒是个好人，虽然有些冲动，还不能算是完美的队长，但是他身上那样明媚的生气，如同阳光一样吸引着其他人。她承认自己也对郑吒动过小心思，但是很快就消散了。
　　神鬼结束后她开始做一个梦，一个奇怪的陌生却有熟悉的梦，梦中有她熟悉的御空哥哥，茗空姐姐，妮空妹妹，……还有蕊空，缀空哥哥。梦中的他们在一个训练的孤岛上……梦境中经历的一切和她的记忆并不完全相符，她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
　　好难过……泪水从她眼中滚出来，很急，很急。
　　她的身体，手臂，双腿，缠在赵缀空身上。
　　赵缀空看着赵樱空突然爆发出来的实力，女孩的四肢缠在他身上，让他的骨骼发疼。无神的眼眸中滚出来的泪水一颗一颗落在他衣上，仿佛在瞬间渗透，烙在他的肌肤上，滚烫地让他焚化。
　　轰——
　　他们脚下的地面泥土翻卷起来，将两人裹在里面，街道两边的楼房也在同时发生了爆炸，泥土沙石铺头盖脸地向两人倾泻过来。

　　足足有半个小时，这场风暴才平息了。
　　一截断墙下，赵缀空捂着腹部的伤口，看着泥土沙石堆积起来的一个土山大小，几近疯狂。笑声牵动他的伤口，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下，瞬间便在身下汇成小小的一滩。
　　笑完了，他双手掩面，身体颤抖着，不能自已。

　　如果铭烟薇是远距离杀伤，秦缀玉的能力更完善，飞舞在她身体周围的月金轮攻守兼备，速度，攻击，防御，一样都不少。
　　秦缀玉看着半空中和她对峙的兰苒，兰苒背后的翅膀是一根根钢条组成，双腿是机械，双臂是收缩自如的鞭子，但是他胸口破碎的衣物下，可以看到那里是人类的肌肉。
　　半人半机。
　　秦缀玉忍不住悲哀，为了生存把人类的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她记忆中的兰苒是那样一个风流雅致的少年。这样的兰苒，将自己的骄傲置于了何地？
　　“兰苒……”
　　“兰苒”突然笑了一下，让秦缀玉感觉无比陌生。
　　“我可不是你想的兰苒。”“兰苒”说，挥了一下手臂，一鞭子抽了过来。
　　秦缀玉轻轻仰身避过，对他刚才的话有些不解。手中的月金轮光芒大盛，瞬间切断了另一根钢鞭。乘胜而上，月金轮发出耀眼的光芒，把她全身笼罩其中，如同一个光球撞进“兰苒”怀里。
　　“兰苒”狼狈地，似乎躲闪不及，月金轮扎进了他的胸口。
　　但是下一刻，秦缀玉就察觉不对，但已经晚了。
　　离子能量湮灭炮！
　　秦缀玉曾经听楚轩念叨过这个词语，在主神那里兑换并不便宜，好像最便宜的也需要C级以上的支线剧情和大量的奖励点数。根据楚轩的推断，没有足够的能量，这种武器并不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而足够的能量兑换起来性价比太低。
　　三米的发动半径，超出五米的范围根本不能困住对手，但是一旦被纳入在离子能量湮灭炮的范围内，后果绝对不是现在的秦缀玉能承受的。环绕在她身体周围的真气如泥牛入海一样湮灭，月金轮失去了真气的维系，也从空中跌落。
　　秦缀玉的身体向后仰倒，看着“兰苒”的双腿已经开始汽化蒸发，诡异的是，“兰苒”脸上竟然是类似解脱的微笑。
　　两人同时跌落在尘埃，秦缀玉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笑了一下，就这样死去似乎也很不错，起码身边有人陪伴。她抬起手臂，想要触摸阳光，却看到手臂在阳光下如冰雪一般渐渐消融。
　　兰苒，你真够狠的，同归于尽。

　　苒——
　　保重。还有，永别了——
　　如果……

　　詹岚突然心中一悸，从昏迷中醒来，头撕裂般地疼痛，她泪流满面。他们约定好，他死的时候会通知她，这样除了兰苒，这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他曾经在过，而她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名字称呼他。
　　“詹岚，你醒了？”萧宏律抬头望过来，男孩脸上沾着泥土，像只花脸猫，他身边的姜哲和苗若泠同样狼狈。两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把强融枪，萧宏律手中赫然是肩扛式火箭炮。
　　“楚轩追上来了？”詹岚打量周围的环境，已经不是她昏迷时候的郊外油菜花田，而是地下水道，潮湿带着腐败腥味的空气，周围生锈的水管，缓缓流动的水声都告诉了她这一点。
　　萧宏律点了点，盯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
　　看着男孩冷峻的侧脸，詹岚感觉有些陌生，那种感觉就像是萧宏律长大了，在她昏迷的时间里面，这个男孩身上发生了改变。
　　“詹岚，能够使用精神力扫描吗？”
　　“我试试。”脑袋还在一阵一阵迟钝地抽疼，詹岚闭上眼，把精神力慢慢地放出去。纵横交错的地下水道在她的精神力扫描下一点点现出真相，她看到了楚轩，还有陈箓。
　　……铭烟薇的尸体……
　　……正在战斗的……复制体郑吒和……兰苒……
　　……
　　詹岚抱着脑袋停下了精神力扫描，她的视野里已经出现模糊崩坏的点。詹岚知道这是精神崩溃的预兆，她过渡使用精神力，不可避免损坏了大脑。断断续续地把看到的情况告诉萧宏律。
　　萧宏律捏着一根头发，脸色沉静。“从一开始，就是苒设下的局，是吗？苒有什么东西可以保证中洲队有人可以绝对脱离这场恐怖片？”
　　“复活十字章。”詹岚说。
　　萧宏律一愣，“郑吒？”
　　“是。”詹岚点头。
　　“那零点呢？”
　　“零点有近似于不死的恢复能力。……在这个轮回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谁绝对活着。不进化就死亡……”詹岚自嘲地笑了一下，“事实就是这样残酷，我们拼命挣扎，只是为了活命。”
　　萧宏律低头思考，片刻抬起头，“我明白了。和恶魔队的团战，我们只有一个目的，进化，解开基因锁。死亡，是必然。如果生存，则是万幸。用我们的命来赌最后一把吧！”男孩眼神灿亮地看着詹岚三人。
　　“随你。”詹岚笑了，揉着眉心，“反正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姜哲和苗若泠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希望我们也有被复活的机会。”
　　“一定会有的。我们是伙伴。”詹岚微笑着对两人伸出了手。
　　萧宏律伸出手，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他也承认姜哲和苗若泠有成为中洲队队员的资格。

　　他现在对手比本体更强，复制体郑吒想着，对手繁复精妙的攻击和防御让他有种目不暇给的感觉。但即便对手的招式精妙，已经不会对他造成生命威胁，这是复制体郑吒的自信。
　　忽然，复制体察觉到了异样，惊讶地发现对手骨质面具的眼角滴出一颗泪，泪水沿着骨质面具滑落，很快消失不见。同时，对手身上发出更加浓烈了十倍几十倍的妖气，身体发生了更加妖魔化的变化，原本还可以看出人类原形，现在则是一点也看不出了。
　　一只巨大的飞天章鱼浮在半空中，背后两只巨大的骨翼扇动着，无数触手利剑一样刺来。
　　复制体郑吒再不敢有轻视之心，因为他发现对手的实力瞬间提升到了接近四阶的实力。复制体郑吒身上冒起黑色火焰，手中的黑色大剑不停地把袭来的触手斩断，但对方的恢复能力实在太强了，被斩断的触手在下一个攻击回合前就可以完全恢复，而且这些触手的攻击诡异莫测，有些甚至从地下穿透土层从他背后攻击。
　　复制体郑吒踩着一根触手，突破了所有触手的封锁，手中的黑色大剑仰起，目标是飞天章鱼的骨翼。黑色火焰接触到骨翼，骨翼立刻出现了腐蚀，飞天章鱼扭动翻滚着身体惨叫起来。
　　两只骨翼被从根部斩断，飞天章鱼失去了浮在空中的能力，向地面坠落。复制体郑吒紧追而上，准备一鼓作气将对手斩在剑下。所有的触手如同一柄柄利剑向复制体郑吒刺来，复制体郑吒没有攻击，尽自己最大能力规避。战斗时间有些长了，他需要速战速决。刚才他又听到主神提示恶魔队死亡了一人。楚轩怎么样了？
　　一根骨刺从他腰侧穿过，温热的血液四溅，于此同时，他手中的黑色大剑刺穿了章鱼，把它钉在地上。
　　被穿透的腰侧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复制体郑吒并不十分在乎这样的伤势，很快就可以完全恢复。
　　巨大章鱼开始变化，触手一根根缩了回去，体表覆盖的骨质盔甲也一点点消失。复制体郑吒微讶地看着对手的变化。
　　褪去了妖魔的外表，对方的相貌让复制体郑吒很意外，那是一个漂亮的少年，只有十七八岁，有着精致秀丽的眉眼，把中洲队的信息过滤了一遍，他试探着叫了一个名字，“兰苒？”
　　少年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微笑着，一开口先咳出一口血来，沿着嘴角淌在地上，“郑吒你确实很强。……郑吒还不够强大……”
　　复制体郑吒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心中有疑惑。
　　好像看出他心中疑问，兰苒微笑着闭上了眼，“至少在死的时候，可以是人类的模样。还有，……谢谢……”少年的声音渐轻，气息全无。
　　复制体郑吒看着少年平静地像是安眠的容颜，把黑色大剑从少年胸口拔出来，带出一股殷红的血，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甜芬芳。咔吧——空气中传来细碎密集的声音，复制体郑吒手中的黑色大剑寸寸断裂，瞬间成了一小堆废铁片。
　　复制体郑吒并不意外，和兰苒的交战中，黑色大剑被骨质触手击碰多次，剑身早已布满裂纹。

　　和楚轩联络后，复制体郑吒辨认了一下方向，飞走了。
　　在他走后不久，大约七八分钟后，郑吒驾驶着飞行器赶到，只看到一堆残瓦断垣之间兰苒的尸体。郑吒忍耐着，把兰苒尸体上的东西收起，向和复制体郑吒离开的相同方向飞去。
　　坐在飞行器上，想着兰苒安详的容颜，想到这场恐怖片战斗开始前，兰苒把复活十字章给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兰苒时候的事……郑吒不可抑制地对恶魔队生出极度的怨恨。
　　他用力地按着控制手柄，在心中催促着，快点，再快点……

　　萧宏律的情况并不好，姜哲和苗若泠已经死了，尸体就在不远处，被炸得支离破碎，连一块完整的也没有。楚轩的手枪指着萧宏律的脑袋，詹岚趴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显而易见，楚轩赢了。
　　“陈箓，杀了中洲队的精神力者。”楚轩吩咐。
　　相较于楚轩的有些狼狈外表，陈箓的外表整齐地像是要去参加一个上流宴会，此刻他漫不经心地笑着，看着地上的詹岚，轻笑了一声。“对方是一个女孩子，动不了手啊。”
　　楚轩瞳孔缩了缩，“那么，你来解决中洲队的智者。”举着□□手纹丝不动。
　　陈箓看着萧宏律好一会儿，萧宏律从两人出现，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看向楚轩的次数屈指可数。异形四陈箓死去的情形历历在目，萧宏律无法把他当成恶魔队的其他人。
　　“你动手很好，我欠你的命。”萧宏律看着他，微笑着说，眼泪却从眼眶滚下来。
　　“啊呀，你这样我怎么下得了手？”陈箓笑着，弯下腰凑到他脸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还是孩子呢，别把死啊死的挂在嘴上，会长不大的。”
　　看着陈箓和萧宏律的互动，楚轩面无表情地扣下了扳机。
　　枪声的轰响中，萧宏律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接着是碎裂的头骨，飞溅的血液和脑浆，溅了陈箓一脸一身。
　　陈箓用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转身看着楚轩，楚轩的手枪已经对准了他脑袋。陈箓微笑着掸了掸袖口，笑吟吟地看着楚轩，“你想杀我很久了吧，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很意外你到现在才准备动手呢，楚轩。”
　　“不确定的危险因素。”楚轩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我不喜欢恶魔队……那里让人窒息……”血花在视野中弥漫，渐渐只见一片殷红。陈箓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恶魔队的人都很悲哀……你，郑吒，赵缀空……”陈箓缓缓闭上了眼睛，面容平静，没有遗憾，没有不甘。
　　看着陈箓的尸体，楚轩微微发呆了一会儿，看向中洲队仅剩的幸存者。刚才，他并没有从中洲队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和情报。楚轩一步一步走到詹岚跟前，詹岚双手撑着地面，汗水一滴一滴从她脸颊滚下，滴在地上，地上湿了一块巴掌大的痕迹。

　　詹岚把身体挪到墙根下，背靠着墙壁坐起来，汗湿的的头发贴在脸上，愈加显得她脸色雪白。似是耗费了所有精力，她睁开眼看着楚轩，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你赢了，楚轩。”
　　楚轩看着她，“郑吒死了，中洲队能够依赖的所有人都死了。”
　　“我是最后一个吗？真是幸运呢。”詹岚抬头看楚轩，“你这样气定神闲，是因为你们的人正向这边赶来吗？恶魔队确实很强。”詹岚说话很慢，气力不足，说一句话总要大喘一口气。
　　“真感谢你听我说话，楚轩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中洲队对恶魔队完全没有威胁了，不是吗？”
　　“为什么不逃？中洲队有充足的时间脱离这场恐怖片，如果你们不把所有精力放在战斗中的话。”这是楚轩从进入就有的疑惑，在确定了中洲队的任务后，更加不解。
　　詹岚微笑着闭上了眼，“没有人告诉你吗？楚轩，你离我太近了。”
　　楚轩立时警觉起来，但为时已晚。他感觉一股猛烈的能量灌注冲击着他的脑神经，视野模糊成一个个光斑。他的身体摇摇欲晃，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不能如愿，他胡乱地向记忆中詹岚的方向开枪。眼前一黑，意识恍惚被从□□剥离，他似乎听到复制体郑吒的声音。

　　“楚轩——”
　　复制体郑吒目眦欲裂，按照楚轩的联络指示，他赶到却看到楚轩倒下的身影。他冲过来抱住楚轩，楚轩口耳眼鼻不停地向外渗着血，已经没有了意识。地上躺着中洲队的尸体，靠着墙壁的女子气息微弱，全身的血管已经爆裂，血水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浸透了。复制体郑吒认出这个女子是詹岚，目光从地面的尸体上扫过，逐渐分辨出谁是谁。
　　复制体郑吒向詹岚走过去，詹岚怀里，一颗巨大的钻石滚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复制体郑吒微微一愣，弯腰捡起来，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这颗钻石是神鬼二金字塔顶的那颗。
　　“郑……吒……咳……”詹岚睁看眼看他，一张口血水就冒出来。
　　詹岚的视线从他脸上划过，在他怀里的楚轩身上停留了几秒，连咳好几声。“五分钟……”她说。
　　“什么？”复制体郑吒冰冷地看着她。
　　“五分钟……”詹岚抬起手指了一下他怀里的楚轩，“脑死亡……”
　　复制体郑吒听明白了她的话，有些不信。
　　“要赌吗？……咳……用他……的命……？”
　　詹岚这样说，复制体郑吒看看怀里气息渐渐虚弱的楚轩，倒真的有些不敢了。黑色火焰从他掌心出现，他甩手一丢，黑色火焰包裹住了詹岚。
　　詹岚的视野早已经是黑漆漆的一团，神经被撕扯的疼痛也超过黑色火焰的灼伤，手腕上的联络器一直振动着。
　　郑吒，我只能做到这么多。暂时分别了——

　　黑色火焰吞噬了詹岚，复制体郑吒抱着楚轩准备离开，听到远远传来的呼喊声，他回头看到下水道入口出现的郑吒。复制体郑吒的眼瞬间睁大，向郑吒这边跨了一步，低头看到怀里的楚轩，一咬牙头也不回地不理会身后的郑吒，向墨尔本城外飞去。
　　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五分钟……他不敢用楚轩的命去赌，即便有复活真经的一次复活机会。

　　郑吒只来得及看到复制体郑吒远去的背影，还有一地伙伴的尸体。“啊——”他大声地嘶吼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迄今为止，这是郑吒遇到中洲队最惨烈的一场战斗，除了他之外，中洲队全军覆没。

　　只要有火种，中洲队就可以重新开始。
　　面前似乎出现一张张笑脸，是中洲队的所有伙伴，他们的音容笑貌在郑吒脑海中不停地滚动，那些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过往如同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放映。
　　郑吒一拳击穿了一处墙壁，墙壁对面的水立刻涌了进来。

　　郑吒站在主神空间下方，满面泪痕。直到听到两声哭喊，萝丽扑进他怀里，他抬头看到旁边的零点，颤抖着嘴唇，喜极而泣。“兄弟——”
　　零点对他点点头，看起来十分虚弱，但至少还活着。
　　郑吒看着明亮的主神光球，握紧了拳头，神色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让大家都复活......我要报仇......要让中洲队成为最强的轮回小队！恶魔轮回小队，另一个我......不会再输给你们了！一定！”

作者有话说

　　中洲队终于全部死过一遍了。好像骂一句脏话……话说人笨真的不能怨社会，楚大校您老人家太厉害了，和您的对手戏总是不尽完美。写了东忘了西，要不就BUG……
以后就好了，兰苒复活后就可以混吃等死了，根本不用充当劳什子的智者，欢呼吧——再也不用废脑细胞描写布局啥啥的了，仰天大笑三声，O(∩_∩)O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