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彼》揽弋怨蝶

3、小倌~总算看见你了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淑女，所以最近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都用一种看天外来客的眼神看着我天天往小倌那里跑。兰苑其实是看不过去的，但是碍于我每次都能帮她捞银子，她也就没说什么。
　　我垫着脚尖，左右张望着。没有敌情。我挪着步子走进了小倌们住的南苑。这‘欲仙楼’分为不同的院落。南苑住着小倌，清苑住着样貌一般的女子，封苑住着12位红牌和我（准确的来说是冷霜儿）这位大花魁。最后是茗苑，住在那里的只有兰苑一个人。听说，那个地方除了兰苑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包括贴身的侍都不可以。
　　南苑的样子照比封苑就显得有些简陋。不过也算是典雅。我环视着四周，真奇怪，这里特别安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我继续往里走，一个侍女端着药酒从我身边走过，惊讶的看着我。也对，虽说这四个苑离得并不远，但是大家向来都是不走动的。所以这南苑除了侍女以外几乎看不到其他女性的存在。当然，我是特例！
　　我拉住她，她福了福，说“小姐可是有事？怎会来这等地方？”
　　我笑了笑说“来这儿自然是有事，”我停下来，拿起药酒看了看。复有放下，接着说“为何这南苑竟没有一个小倌？”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冲她笑了笑说“你不用紧张，我便是冷霜儿。”
　　她愣了一下，抱紧了药酒，低着头说，“小姐长居于此有所不知，这当今圣上喜好男色。宫里的大臣都有所耳闻，如今小倌已是纨绔少爷追捧的新鲜事物。所以….现下是早晨…”
　　我嘴角上扬，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其实心里早就仰天长笑800多次了！我会意的点点头！看了看药酒，就更明白这药酒是用来干嘛得了！我贼贼的想…..
　　她见我不说话，轻福了福，转身离开了。
　　我接着往前走。“三爷？”我惊叫了一声。天哪！我看见什么了？哇哇哇！三爷旁边的小倌真是太帅了！简直就是和三爷不相上下，不，应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霜儿，你怎么在这里？”刘斟皱了一下眉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激吻了！不过古代的美男子在我面前…..天！光想想就足够把我身体里的全部血液当做鼻血！要是在我面前上演春宫图…….幻想！
　　我拍拍脸颊让自己赶快回神，“我不是说过了吗？难道三爷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我虽是和三爷说话，但是眼神一直盯着旁边的帅哥小倌！
　　他向我福了福，说“在下沐歆，是这里的小倌。”
　　我在脸上绽开了一个巨大的笑脸，说“沐歆吗？我是冷霜儿。”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摸了摸脸，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顿了顿，偷偷看了眼三爷。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接着说下去 “我只是听说花魁冷霜儿性格冷漠，向来不笑的。怎么你…..？”
　　我冲他摆摆手，说“放心啦！我不是冒牌货，不信你可以问三爷。”这句话虽说和他们说是没错，可是，我确确实实是个冒牌的！
　　三爷点点头，扣上颈部的扣子。在沐歆的嘴角烙下一吻。说“我先回府，今晚等我。”虽说声音不大但是也足够让我听见了。
　　沐歆红着脸点点头，目送三爷走了出去。接下来就剩我和他了。套近乎我可是行家。
　　“怎么？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笑着看他囧囧的样子。
　　“不好意思，”他推开了房门，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进。”
　　我倒是没有一点拘谨的意思，本来嘛，我就是人来疯！我尽量装成淑女的样子，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其实有时候想想做这一行用得着端庄吗？我环顾着四周，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只是床侧的纱帘把床掩盖的紧。
　　我突然很恶趣味的贴在他耳边问“房事过后？”之后很没形象的笑喷了出来。
　　他的脸刷的变红了，有些不自然的望着地面。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沐歆，你别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的。说实话，我是腐女啦！”
　　他思考了一会儿，皱皱眉头，问我“腐女是作何的？”失败！我又忘记时代不同了。
　　“恩….怎么说呢？”我思忖着怎么用婉转的语气，让我讲的不那么像色魔。“简单一点说吧，就是我喜欢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因为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情投意合，和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沐歆说是不是呢？”
　　他的表情和昨天刘斟的表情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甚好！不愧是一对！
　　“这么说，你没有看不起我们？”他说的声音很小，但是我却听得真真的。他所谓的我们必定不是指他和刘斟，而是指这些小倌。
　　“怎么会呢？”我笑着，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现下不是正时兴男风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看着我，第一次冲我笑！天！我的小心肝！
　　沉寂了一会儿，他便问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想了想“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要不，你就随三爷叫我霜儿就好了！”
　　“这….恐怕不好吧。”他看着我，我知道他心里还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这有什么不好？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叫我霜儿，我叫你…..”我用食指点了点下巴，想了想“算了，我还是叫你沐歆吧，省的三爷吃醋。”我贼贼的笑。
　　“霜儿…”沐歆试探着叫我的名字。
　　“恩！”我爽快的答应着。相视一笑，我便知道，我在这烟花之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他。
　　“对了，”我说“你为什么会做这一行？”我知道，这也许不该问，但是是朋友的话就应该相互分担痛苦不是吗？
　　他倒是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我母亲以前就是这‘欲仙楼’里的女子，可是却怀上了孩子….做这一行本来是不能做这么出格的事。但是我母亲说这是很重要的孩子，一定要保住。生下我之后，就去了….我没有地方去，就只能呆在这里。”他喝了口茶，接着说“你也知道兰苑从来不养无用的人，所以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真的很想上去抱抱他，但是有贼心没贼胆。
　　我说“抱歉，让你记起那么伤心的往事。”
　　他倒是笑的很无所谓“没事！”他说“反正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如若一直执念不忘。岂不是要悲伤而死？”
　　我也笑了。“那么….你和三爷….”我接着问，
　　“三爷？我刚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并没有跟三爷，只是现在….和三爷走的比较近就是了。”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过，三爷很痴迷与我，不曾与他人燕好。可…他愈是这样我愈是难做。”
　　糟糕，我的目光一定有变成绿色的了。我说“如此，你便该好好待他。今后只和他在一起不就好了。”
　　他轻笑，倾城倾国！说“霜儿，我不像你可以卖笑不卖身。我们这些人没有选择主顾的权利。”
　　我突然很悲愤！为他悲、为他气、为他怜。
　　我拍拍胸脯说“放心！姐罩你！，，，不是，我是说，你放心今后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看着我，满眼笑意。
　　和他一直聊到了正午才起身回封苑。我和他约好明天再会，道别之后，便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