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品》寒梅墨香

22、第二十二章漾清你到底怎么了

　　第二十二章漾清你到底怎么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临近，漾清有些压抑不住，他开始拒绝交谈，团团儿无论给他做什么，他都不理睬，把自己关在屋里，名义上的理由是为了赶一个设计，实际上是靠在阳台，一整天一整天的抽烟喝酒。

　　不是他没有努力，是漾清根本不接受，他只能坐在楼下，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思索着他在干什么，楼上的房间他已经三四天没有进去了，除了他偶尔见面要吃的，就连交谈都没有，怎么办？

　　在这样下去，他会和前两年一样，在治翔死忌那天，彻底的崩溃。前两年，都是大哥亲自出面才能刻住他的疯狂，他不能让团团儿也跟着他担心。

　　逃离，离开这，走得远远的，他就不会想起吧，眼睛扫过那个日历，还有两天，两天之后，治翔的死祭就到了，他要是想离开，就要在今天。

　　害怕看见那个涂黑的日期，收拾一个包裹，快步的转身离开。

　　团团儿被吓了一跳，怎么会突然间出来了？风似的下楼，拉着他就往外走。

　　“我们去旅行，去哪都可以。”

　　“有事情要办吗？干什么这么着急？漾清，你这不像失去旅行，反倒是像逃难。”

　　逃难？是的，他就是要逃，逃开这些压抑，他活的就会好一点，也不会在感到不能呼吸的恐惧了。

　　“你要是不能去，我自己去。”

　　只要他离开就行，现在他不能管其他的人了，只要自己发疯的时候，不伤害任何人就行。

　　“有事情我们一起解决，漾清，再大的困难我陪着你？有人要追杀你吗？我会保护你。逃避不是好办法，你要面对的啊。”

　　面对？他行吗？不是没有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也要他面对，要是他一再的逃避，这辈子都不能从中解脱了，大哥，团团儿，所有人，都在希望他走出来，他也打算走出来，要是现在离开，只是把时间后退一年，明年呢？后年呢？他难道总是在这段时间逃离吗？痛苦的一在延续，让他活得生不如死，他厌倦了，烦了，不能继续这种生活，他是要面对的。

　　“你回去吧，这个星期不要再来找我，我再过了这段时间回去找你的。你不要再过来了。”

　　前年，他拿着刀上街厮杀，砍伤了人，大哥出面帮他从局子里出来的，去年，大哥把他关在本宅，他砸光了本宅的所有东西，要不是大哥的拳头打晕他，他还会冲到暗巷，玩命，求得解脱。他害怕今年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伤害到团团儿，让他离开，知道他恢复本性为止。

　　“漾清，我会在你身边的啊，不要赶我走，我说过我不会离开的。”

　　“这几天我会住在大哥那，有大哥照顾我，你不是要在这几天考试吗？专心考试吧，你走吧，我现在就去我大哥那。”

　　团团儿还想说些什么，漾清推着他离开，在他的面前关上门，无论团团儿怎么叫喊，就是不打开，这两天，他就在家，那也不去，就算是他发疯，也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他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被任何人看见他狼狈的一面。

　　不能放着不管啊，他不能看这种各样的漾清，一走了之，漾清没对他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几天他真的很不对劲，让他的心提到咽喉，他要守着，就算这几天会有人上门杀他，他也要做漾清的第一道保护神。

　　在他的心里，漾清一定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单纯的认为一定是有人要杀他，暗自攥紧拳头，他就算是没有能力，也要把漾清保护好。

　　先回住处，他要把棒球棍，头盔，都带上，就算是有人来了，他也能抵挡一阵子，给漾清充足的时间离开。

　　还要请假，这一个星期，他就在漾清家的周围隐藏了，那也不去，躲在暗处保护他。

　　翻找东西的时候，看见他的日历，画着红色圈圈的日子就在两天之后，啊，对了，漾清的生日就在两天之后，他还打算给漾清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呢。后天啊，后天一定要见见他，给他庆祝，他的心情也会变好吧，这些天他紧张过头了，就在后天好好放松一下吧。

　　治飞拿起电话又放下，漾清这几天没有来，眼看着治翔死祭就到了，他的心也慢慢的牵扯起来。没有忘记这两年漾清发疯的样子，他好像是不要命的那种厮杀，完全不会自我保护，拼命的破坏，但求被杀死，不求全身而退，今年呢？今年他会不会也这样？团团儿在他的身边，能否克制住他？

　　时钟滴滴答答的，慢慢的接近，就要到了，他张开眼睛看着治翔的照片，看见的不是他得笑脸，而是他苍白的流着血的虚弱模样，他的唇角流着血，一滴一滴的，很快的沾湿他的衣服，那健壮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不住的颤抖着，一直温热的手慢慢的变凉，血顺着他嘴唇的一张一合，一直的流出。

　　“漾清，我的清，生日快乐，真想陪着你过完每一个生日，可是，不行了。”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你要好好活着，清，我爱你。”

　　“要为了我，好好活着，代替我吃遍美食，玩遍世界，快乐的活着。”

　　那站着鲜血的手慢慢的抚摸着他的脸，在得到他最后一个亲吻的时候，他笑着闭上眼睛，手掌滑落在他的身边，彻底的离开。

　　“啊！”

　　漾清死死的抓着头发，放声嘶吼，治翔，治翔，我不要活着了，我想你，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亡，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心在一次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疼痛让他控制不了，透过心脏，传到大脑，受不了了，治翔，你带我走吧，我们永远在一起，带我走吧！

　　“治翔，治翔，我恨你，你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难道爱他的结果就是离开吗？他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他生不如死吗？他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啊，去死吧，都去死吧，死了一切都干净了。

　　砸乱家里的一切，狠狠地把家具，饰品，都摔在地上，玻璃碎了，柜子倒了，茶几破了，沙发被他踹翻了，拿起治翔的照片，反复的抚摸，在他和治翔的家里，在这个时间，他在留下去的话，一定会自杀，自杀的人不能够上天堂，他就不能和治翔在一起了啊。

　　丢开照片，跑出去。

　　治飞刚想去找他，电话打不通，漾清这几天是最敏感的时期，他真的害怕他出什么事情。酒吧的门被一股蛮力推开，客人吓得四散，漾清全身凌乱的走进来。

　　“小虎，去叫医生。”

　　漾清的眼睛已经红了，他现在的理智处在崩溃的边缘，他要是再不制止，漾清一定会做出自残的事情。

　　“我要和治翔在一起。你杀了我吧，我差一点背叛他，喜欢上别人，我对不起他，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吗？看着我和团团儿恩爱，你就很恨我，来啊，杀了我，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你也解恨了。让我解脱吧。”

　　他自己不能自杀，道上的人也都畏惧大哥，不敢动他，只有治飞，铁甲军团欠他一条人命，治翔得死让他家塌陷半边，他有开始恨他喜欢上别人，对不起他的大哥，就算是治飞杀了他，大哥也不会让他去抵命，他现在只求一死，快一点杀了他，其余的都不管了。

　　治飞走进漾清，他的手臂上已经流出鲜血，那种放弃一切的眼神让人害怕，他是个混蛋，看见漾清这个样子，他怎么能再说漾清忘恩负义的忘记大哥，另寻新欢？要是他不爱大哥，他不会一心求死。这个样子，谁看了都心疼。

　　“坐下来喝酒，我陪你喝酒。”

　　漾清一手挥开，紧紧抓着治飞的衣领。

　　“我想你哥哥，没有他我活不了，就在两年前，他就是在后天晚上死去的，你能时光倒流吗？你能让他活过来吗？不能，那只有我死了，我们才会在一起，治飞，我一个人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两年前的今天，他们还坐在一起，漾清还在和他们拼酒，最后治翔背他回家的，那时候他们感情好的让所有人羡慕，可是两年之后，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漾清，对不起，我知道你爱我哥哥，可是我还说那种话。伤害了你吧，原谅我。你现在需要好好放松一下，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搂着漾清的脖子，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一个宽容的怀抱，给他踏实，安全，对身后进来的小虎一使眼色，小虎明白，拉来的医生赶紧拿出一个针管。

　　“我爱治翔，团团儿只是一个代替品，可是，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他要是吓走了，我连代替品都没有了，现在我需要治翔，我想看见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治翔的弟弟，还是没有治翔的感觉，团团儿呢？团团儿在那，他好想抱抱团团儿，抱着他就会有治翔的感觉了，现在他的身边连一个代替品都没有了吗？

　　医生趁漾清不注意，针头刺进漾清的手臂，漾清在下一秒瘫软在治飞的怀里。

　　“这一剂够他睡一天一夜的吧，要是他醒了之后，还处于癫狂状态，就再给他打一剂，要是放任他发狂，他会做出自残的事情。”

　　昏睡吧，睡过去，他就不会再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