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推杯换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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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香躯在怀，凤梧有些恍惚地紧了紧揽在狐离经腰上的胳膊。柔软的身体不安分地扭了扭，腰肢似乎极力想摆脱凤梧的环抱，可是每每凤梧想要将这只缠人的狐狸从自己身上抱到床上的时候，离经又开始手脚并用地非要他留下。
此时，凤梧动了动酸麻的双腿，感慨这一月里第二次的失常。他站了起来，先是托了托缠在他腰上的两条腿，然后拍了拍小狐狸的头便俯下身要将她置在床上。电光火石间，离经又犯病了。
大力地勾下凤梧的头，在凤凰还震惊在原地的当口两条腿也使劲一勾，于是身子本就被折腾地不稳的凤梧就这样被狐离经带到了床上。闷哼一声，瞪着半低下头只露出乌黑发丝的头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这只笨狐狸怎么睡着觉呢都这么大劲啊？！
狐离经睁开眼最先看到的一个衣领，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腰才发觉不对：这这这……这是谁的衣领？莫非，莫非我丫的酒后乱.性了？上下其手、四处摸摸。嗯，是软的，长着肉；嗯，是热的，还活着；嗯，拔不动，是男人独有。是……嘎？男人独有的？！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然后才鼓足勇气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紧瞌的眸子。白皙的皮肤没有丝毫血色可言，紧闭的眼上细密的睫毛轻轻跳动着。秀色可餐的待宰凤凰一只，狐离经笑了笑，忽然有些惆怅起来，他怎么会在我床上呢？这是应该我负责任呢，还是他该负责任呢？想了半天都没得出答案，离经决定遵循师傅的教诲“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她欢乐地跑去调戏美男去了。
手指戳在硬硬的胸膛上，狐离经觉得自己头还是有点儿疼：“喂喂喂！小凤凰，该起床了！”床上的某只不动，离经硬着头皮再接再厉，“神仙是不需要睡觉的，别想蒙我！”早就知道这厮狡猾懒惰异常，不想理她的时候就装死，屡试不爽。
撅起嘴，狐离经也不再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静静地又往凤梧的身边靠了靠。腰际还留着他的手，丝丝的凉意停驻在后腰上引起一片战栗。离经忽然觉得心跳加速，有些话就那么吐出了嘴边。她问自己后悔吗？而答案却是，对于他，怎样的事都后悔不起来。只是一种相熟了很久的感觉，就那么软弱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狐离经就那样将头深深地将头埋进凤梧的胸膛里闷声道。
“你讨厌我爱财如命，讨厌我狡兔三窟，讨厌我懒散不正经我都知道。”她委屈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小女人性子却是娇憨的展露无遗。
“但是……但是你怎么会知道一个人的孤单，又如何会知道空落落的心里没有着落会是什么感觉？”离经试着伸出手臂环住凤梧瘦削的腰，“……是了，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小妖的生活呢？”
“从生下来开始就好像只有修仙这一条路可走，没得选择。没有人会知道我有多么不愿意，也没有人会在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离经抽回手，狠了狠心终是移开了腰上凤梧的手，“有些时候越温暖的地方越危险，或许就是丧命之地。”千年来养成的习惯告诉她，这只凤凰不能依赖。否则，永堕魔道、万劫无期。
最后再望了一眼那张陪了自己一夜的脸，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床、穿鞋、出门，丝毫不作停留的离开了。走至门口，掩门之前唇开合了几下，那句“我知道你醒着”却是怎么也没说出口。
没过多久，凤梧缓缓睁开了眼睛。澄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了屋顶半天，起身时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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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的几天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此处暂且不提。
数月后的一天夜晚，喝地酩酊大醉的狐离经提拉着几个酒坛子脚步有些不稳地回了房去。房间中意料之中的漆黑一片，离经嗤笑一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她最近一直躲着凤梧，尽可能地避免见面的机会。她怕尴尬，更怕难堪。
“呵呵呵呵……”虽然觉得身下的凳子似乎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张，但狐离经却理所当然地将之归为眼睛暂时失明出现的错觉，“一切都是扯淡！什么狗屁的折子戏都是他娘的骗人的。”
她去邙山守株待兔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见到那个大仙啊，见着了该说什么呢？
“我就是上次抱着你大腿不撒手的姑娘？”会被抽死的吧？
“我一直想说，送我上西天吧？”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其实吧，人家就是想天天见到你？”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卖萌的范畴，跨到了卖二的境界……
离经冲着地上砸了一个空酒坛却半晌都听不到应有的破碎声。抬头细看去，原是酒坛悬在了半空中。原来只是这样，掠过心里适才隐隐的失落感的狐离经反应过来时空中已经悬了各色各样的酒坛。
彼时，她盯着一屋子飘荡在空中的空酒坛子痴痴地笑了起来：“连你们都同情我啊……遍寻六界，就再也找不出比老娘还奶奶个腿儿的废物的妖仙了。”本来哭丧着的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换上了嬉笑怒骂的表情，“嘿嘿嘿嘿，你们说有没有意思？我他娘的居然越喝酒越清醒。”
躲在暗处的凤梧此时也不禁暗暗称奇：确实是踏破六界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才了……越喝越清醒？摇头再次失笑。
“好好的，这般作践自己又是为何？”其实凤梧又怎么会不明白，离经这是在赌气，怨他那日不该听她说了那么多心里话却愣是一句安慰都舍不得给她。下意识皱眉苦笑了一下，他发现自从遇上这只小狐狸之后，现下挂在脸上丝毫不能奈她何的表情便开始频频出现。
“……用不着你假悻悻地管我！我不需要施舍。”离经起初听到声音的时候还算镇定，可凤梧每多说一个字，离经的脸色就会差几分。那狰狞的表情怕是撕碎了他的心都有。
凤梧本还欲向前的脚步就僵硬地滞在了原地，开口时喉咙感到一阵干涩：“你不该这样对待自己，不论如何，亏待谁、帮衬谁都还是要照顾好自己不是吗？”他言之凿凿，深邃的黑眸隐匿在深沉的夜色中，但离经觉得自己就是能轻易分辨出他所在的方位。这种感觉如同一种早已刻进骨头里的铭记，或许擦肩而过、或许彼岸春深，谁又说得清楚呢？
“上神言重了，天下苍生如我一般的就须得占一半。”狐离经转过身，甚至都不多看凤梧的脸便又开始继续自己的逐客令，“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从凤梧出声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自己进错了房间，可惜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比如她，明明感觉到凤梧不得不到这步田地迫于无奈却还是会浑身不舒服；再比如说他，既然知道她萌生出了幼苗，又为何到现在才来无声无息地告诉她不可以。
凤梧确实有私心，他不希望离经会忘了他，甚至有一丝期翼那只可爱的小狐狸会把这段往事掩埋在心中某个深深的角落，只有他们俩知道。也许，等他离开后，她会活得更为轻松一些。
狐离经和凤梧一同开始一一细数着那些琐碎，那些斗嘴，那些狗血。就算都想不到心中默念之人正与自己做着相同的事。
“喂！凤凰。”
“嗯？”
“咱们今天接着酿酒吧？”
我们……真的还有机会用我们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推杯换盏(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