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八章 爱② ...
-
月亮悬垂在天空中，混淆着我们的心智。
星星安静地眨着眼睛，蒙蒙的水气还萦绕在它们身畔。
“司徒，”女孩对他身后的那个一直默默地等待，没有出半点声响的男孩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说实话。”
司徒点了点头。
他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自从第一次与她深谈，他就知道了，这个女生的问话一定是犀利到让人措手不及的地步。
“治明真的相信当初做哪些事的人水芙蓉？”她的嘴角不再有粉饰的笑，换上的是一副熟悉的冷冰冰的面容。
司徒点了点头。
“现在他还要报仇？”有那么一瞬，司徒宣在她的嘴角，看到有一丝嘲弄的笑意。时间很短，短到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是。”
“他斗得过水芙蓉吗？”
司徒默着，没有说话。
“那——知道是谁引起的车祸吗？”明明事件很大，她那天翻报纸，在一个很小的版面才发现那条消息——一定是由□□中人从中捣鬼，陈琳这样判定。
“知道，是成蝠。”
“那么，你们决定怎么做？”
“……”
“回去告诉治明，如果他真的相信是水芙蓉组织的活动，那么他可以去翻翻那些有关于她——水芙蓉的报道，相信他会发现水芙蓉善用毒到极致，绝不会组织什么落人把柄的活动，就算做，也会赶尽杀绝——这是她的斩草除根的本性。他要怀疑水芙蓉，倒不如想想蒋政。别忘了，成蝠是他的人，而这回的车祸也明显是要他们死。”
“为什么你有时如此冷漠和骇人？”
“因为我不会让念苓受任何伤害。”陈琳的眼珠静静的，没有波澜，却冷得可怕。
就算司徒告诉治明，相信结果也不用问了的。
治明的性格就是太过霸道了。
清凉的微风吹洒在世间，伴着和煦的阳光，飘散着。
秋天正式到来，没有征兆地出现，改变……
这一天，也是念苓出院的日子。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陈琳想，没想到这漫长的三个月竟就这样过完了。她还记得三个月前，她们第一次遇上他们，仿佛是注定了的，就这样相遇，却又带给了彼此伤害。也许宿命就是这么一回事。她是这样想的。
本应由父母处理的事情，陈琳都一手包办了，当然，司徒也做了不少的“贡献”。
这样，念苓的出院手续自然也是陈琳处理的。
于是，治明要做的只有陪着念苓。
淡淡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有一丝决绝的味道。
念苓看着他，治明看着她。沉默着，只有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瞬间，念苓眉头皱起。
治明也发现了，他忙问：“怎么了？”
念苓看着他，沉思着……
今天似乎就是彤妮离开的日子……
该不该告诉他呢？……
毕竟，彤妮是他两年的女友……
毕竟，彤妮是那么地像——她……
……
“治明……”念苓僵硬地笑着。
治明没有说话。
念苓静静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微微张着嘴，却没有声响。
过了一会儿，才拨动了唇瓣。
“……彤妮今天，乘坐飞往美国的班机……”凝视着他，念苓用温柔却也严肃的音调说，“不去送送她吗？毕竟她……”
毕竟她是他两年间唯一真心地付出的人——
毕竟她是他这些年唯一真心地呵护的人——
毕竟她还在爱他——
毕竟他还在乎着她……
治明怔住，脊柱僵硬屹立。过了许久，才缓和过来。
“去了，又怎样，能怎样？”治明看着念苓，淡然地笑着，嘴唇微微颤动着——隐蔽地颤栗着，“我知道她想要我说什么，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到啊……”
或许只有放手让她离开，她才能放下这一切。
……只是她真的要离开了……还是有些心痛……或许是太习惯了吧——太习惯她的存在了，所以需要时间去调试……
“那我去好了。她始终是我们的朋友，况且，她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念苓看到治明的脊柱僵硬起来。
她笑了，不知原因地笑了，嘴角有一抹苦涩，亦如黑色咖啡的残留。
……或许对他而言，她还是很重要吧……
……或许，他只是在赌气……
……或许她更适合他……
……或许他会后悔……
……或许自己的出现会……
“走吧。”见陈琳向他做了个手势，治明便向念苓说道。
念苓木然地点点头。
或许她应该尝试忘记“害怕”，因为这段日子将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因为她那百无一失的直觉提醒她，危险即将来临，不再遥远。
也希望不会太近。
此时此刻，念苓想做的不过就是守着她的最爱，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只是对他/她们而言，这简简单单的幸福也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和陈琳司徒他们打好了招呼，念苓就拉着治明离开了医院，向一个与回家方向截然相反的方向前进。
坐在治明问司徒借的机车后面，清风抚摸着念苓的脸颊，有些凛冽，有些迷茫。
没有多久，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治明却停留在门口，没有挪动的意思。
念苓看着他，微微笑了。
之后，默默地独自走了进去。
秋色是美丽的，同时也是繁复的。她时浓时淡的花香仿若女儿的吴侬软语。
那花香应该是菊散发出来的吧。
素喜黄巢的那首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诗句气势如虹，就像某个巧笑倩兮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八章 爱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