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Turn 8:戴达罗斯，悲伤与希望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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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阿特拉斯，这个曾经被称为决斗王的男人，此刻却不得不乔装改扮，戴上墨镜遮掩自己的脸。
西边的一抹残阳，把城市染上了金黄。远处大楼的玻璃幕墙折射着还有点刺眼的余晖，映出这片水泥森林中的星点磷光。
杰克站在城市最高的瞭望塔顶层，看着夕阳的方向。那边的海平线上，有一处没有被夕阳映照的空间，萦绕着工业废气所形成黑雾。
卡莉紧张地从电梯那边跑过来。见到杰克后她才放下心来：“果然在这里呢。”
杰克看着黑雾的方向，没有说话。
两天以前，他还是君临顶端的王，不可一世地俯视着这座城市的芸芸众生，一切的鲜花和欢呼都是属于他的。而现在，他余下的价值，只有被人们视作“前王”的谈资。
之前还遥不可及的背影，这个时候变得近在咫尺，又那么孤寂。
卡莉叹了口气：“这里……看不到卫星区的。”
杰克的后背抖了抖。卡莉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两年前，我离开卫星区来到这座城市。为此，抛弃了故乡，抛弃了同伴。早在那个时候，我就失去了一切。而这些换来的，是伪造的出身。我扮演着小丑的角色踏上成王之路——连自己都看不清楚，蠢到极点的路。”
卡莉安静地听着，没有插嘴。虽然只有两天不到的接触，她却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这个骄傲的男人并不需要怜悯的安慰，只要有个人听着他的心声，大概就足够了。
“现在这些也失去后我才注意到，”杰克继续说，“在我心底里，有着一直支持我的人。”
“既然你明白这些，重新活过来不就好了吗？”卡莉想了想，走到杰克身边，看向金黄的海面说，“通过和游星的战斗，过去的杰克已经死了。从今以后，真正的杰克·阿特拉斯将活下去。”
她转头看着杰克的侧脸，郑重地说：“并且，成为真正的王。”
杰克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沉吟不语。隔着墨镜，卡莉也看不出他的表情。良久，杰克抬手摘下了墨镜，他的眼神一如初见的坚毅。
“你说得对。”他扯下用来遮掩脸部的帽子，往空中一抛。帽子就随着高空的强风向远方飞去。卡莉发现，他两天来一直紧绷的脸在这时展露出了笑意。杰克说：“我不再迷茫了，我要走我的路。”
“杰克！”眼前的男人终于走出了阴影，卡莉也真正放下心来。
杰克从她手里接过乔装换下的白色风衣，甩手披在身上，宽大的衣摆在风中飘飞。“我的事，随便你怎么写都行。”
“我已经决定了！”卡莉高兴地说，“伤害你的，伤害决斗者的报道，我是不会写的。”
因为，终于对你有所了解了。
“随便你。”杰克丢下一句话，大步往出口走去。
“欸欸欸——等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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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区，一红一黑两辆D轮在破败的马路上并行着。身后一台警用的远程决斗机冒着白烟摇摇晃晃坠落在地上。
黑色D轮的骑手哈哈大笑说：“看来从市区回来，你的实力又提高了啊，游星。”
游星看着他笑道：“算是吧。”
和游星一起的青年骑手，正是从小和游星、雪乃一起长大的子弹乌鸦。和大家分道扬镳后，乌鸦也在这个卫星区里建立了自己的基地，还收留了不少孤儿。
这时乌鸦收起笑容问：“嘛……杰克现在怎样了？听说他卫星区出身的事情被踢爆，现在人都失踪了啊。”
“杰克他？”游星露出惊讶的表情——从雪乃和暗印者交手之后，他就一心想着早点赶回卫星区，杰克的消息他反倒得知得比乌鸦更晚。
乌鸦问：“你还恨他吗？两年前的事情。”
“我没有恨。”游星说，“抢走星尘龙和D轮，还有去市区，那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没人能阻止。我相信，他很快就会从低谷里走出来的。”
“嘛，他就是这种人。”乌鸦笑道，“对了，雪乃找到了吗？说起来，这次幸运杯里也有个叫雪乃的，应该不会就是她吧？”
游星回答说：“没错，就是她。”
“不是吧？！”乌鸦不由叫起来，“你别骗我，雪乃以前长什么样我可是记得的。电视上那个雪乃可是大美女啊！”
“喂喂，你们在背后吐槽的时候，就不能稍微小声点吗？”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乌鸦和游星放慢车速抬头看去，果然看到前方横停着一辆蓝色的D轮。D轮上的骑手向着他们这边侧坐在座位上，紧身骑手服勾勒出少女的曲线，夕阳下，棕色的长发随风轻轻飘起。
雪乃笑着向乌鸦挥手说：“哟，乌鸦，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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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啊。”雪乃简单又复述了她在市区发生的事情，乌鸦忍不住叹道，“不过既然暗印者一直都是在市区出现，为什么你和游星都会回来卫星区呢？”
雪乃答道：“说来话长，先找个地方吧。”
乌鸦点头说：“好的。刚才我们俩拉着治安警卫从游星的基地跑出来，现在可不好回去了。去戴达罗斯桥吧，我的基地在那里。”
于是三人驱车开往码头戴达罗斯桥的旧址。
“这里……也变了不少呢。”雪乃环顾码头说道。
说着，三人已经来到一片搭满了棚屋的区域。
远远听到D轮的声音，棚屋里马上钻出了十几个人，仔细看去，杂贺、还有拉里几个游星的伙伴也在其中，其余全是小孩。乌鸦当先停下，小孩们马上欢呼着围了上去，一边喊道：“乌鸦哥哥，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怎么一见我就礼物礼物的，上午不是才给你们了吗？”乌鸦无奈地说。
小孩们不满地嚷道：“不可以吗？”“给我嘛！”
“知道啦知道啦！”乌鸦笑着向他们摇摇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说，“礼物是没有了——不过！我把新的决斗王带来了哦！”他让开身指着身后的游星说，“看，卫星区的英雄——不动游星！”
“哇——”孩子们马上叫起来。一个男孩大声说：“我认识我认识！他打败了杰克！”
“是真人啊，酷毙了！”孩子欢呼着，一下就把游星围在中间，“真的是王啊！”
边上一个少年鄙夷地说：“切……这些小鬼是在哪里冒出来的，一直缠着游星，真是不要脸。”
他身边的矮胖青年说：“其实……我也想问游星要几个签名，说不定以后能卖个好价钱呢。”
“去死啊！”少年说着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雪乃把头盔往座位一放，走到打闹的两人面前，弯下腰对少年说：“你是拉里吧？看来长高了不少呢。”
拉里歪着头问：“你是谁？”
乌鸦笑着走过来说：“看吧，我就说你变得大家都认不出了。拉里，这是雪乃，你没忘记吧？”
拉里盯着雪乃想了好一阵，猛地扯着她的衣角叫起来：“雪乃，是你！”
这时天色渐暗，众人就在空地上点起了篝火。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大家才叙起别情。
游星和雪乃说起暗印者的事情，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纳普问：“这是真的吗，游星？”
“嗯，”游星答道，“我看到了，卫星区毁灭的未来。”说起幸运杯决赛里看到情景，游星还显得心有余悸。
“开什么玩笑……”
达兹说：“那样卫星区就会变成和暗印者战斗的战场了吗？”
“嘛嘛，”雪乃见大家神色凝重，安慰道，“情况没有这么糟糕啦。只要我们先一步把暗印者解决掉，卫星区就安全了。”
游星拉起衣袖，看着手臂上的龙尾之印说：“这个印记和星辰龙，都认为他们是敌人。为了卫星区，我们必须把他们打败。”
“就算这里会变成战场，”乌鸦灌了一大口酒，回头看了眼爬在游星D轮上玩耍的几个孩子说，“我也会保护他们。能保护他们的也只有我。所以，算我一份吧。”
这时，一个小女孩从后面扑上来，搂住乌鸦的脖子说：“乌鸦哥哥，来给我们讲故事嘛！”
“喂喂，你又要听故事啊？”另一个小男孩不屑地说。
“不行吗？”小女孩不服气地叉着腰说，“我就是喜欢听乌鸦哥哥讲故事！”
“好吧！”乌鸦乐呵呵地转过身，把几个小孩招到身边，“那我就讲一个吧。”
他清清嗓子，然后开始讲他的故事：
在你们出生以前，有个正是在这个地方凝视着市区的人。那个人乘着还没用习惯的D轮，悠闲地来到这座城市。之后一天又一天，那个男人就站在这里，眺望着市内。但是有一天，他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建造通往市区的桥——戴达罗斯桥。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他是傻子，在做没意义的事情。然而那个男人并没有放弃，桥也一点一点修起来了。人们也开始觉得，这人也许真能建好。大家渐渐加入了修建的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戴达罗斯桥成了通往未来的桥梁，一座希望之桥。
雪乃和游星对望一眼。这个故事，不，这段往事太熟悉了。
乌鸦继续说着故事：但是，有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的人出现了。大桥的工程被中止，那个人也成了治安维持局的通缉犯。每个人都说“果然还是不行”要放弃，认为那个人被抓起来，一切就会结束了。
那人被警卫逼得走投无路，他面前只剩下两个选择：在监狱渡过余生，或是活着成为传说。而那个男人，他选择了后者。不被常识和权力束缚的那个男人，在未完工的桥头飞起来了。
雪乃转头，看向夜色中模糊的断桥，听着乌鸦接着说：“从那以后，D轮成为了自由的象征，而那个男人则成为了传说。”
“那……那个男人怎样了？”拉里紧张地挤到乌鸦面前问，“他得救了吗？”
乌鸦摇头说：“没有人知道他后来怎样了。但是——”他站起来，伸出拇指指着自己胸口说，“他活在我们这里。”
“想要解放卫星区，从而成为传说吗？”杂贺叹道，“没想到卫星区也有这样的人物呢。”
“是啊，那可是我们从小难以磨灭的记忆呢。”雪乃背对着火光，没人看到她的苦笑。
她站起来，回头对众人说：“我出去走走。”说着一个人就离开了。
那个为了解放卫星区而成为传说的男人，那个一心为大家构建未来与希望的人，现在却站在大海的另一边，筹备着毁灭一切的疯狂计划，真是天大的讽刺。
雪乃走到戴达罗斯桥的桥头，看着汹涌的海水，还有经年日晒雨淋而显得悠闲破败的断桥，一阵伤感涌上心头。
“那等大叔把大桥建完，就带你们一起去市区考D轮驾照，好不好？”
“大叔，快停下——”
“记住，当你感到绝望的时候，其实希望就在自己手上！”
多年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如果这次成功封印了冥王，大叔你会回来吗？”雪乃轻轻叹道。
“雪乃。”游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倒把雪乃吓了一跳。
“啊，哈哈，你也出来透气吗？”雪乃掩饰着自己的失措说。
游星走到她身边，看向延伸到空中的大桥问：“你也没有忘记呢，那段往事。”
雪乃点点头：“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么，”游星猛然回头，直视着雪乃的双眼问，“雪乃，歌德温，就是那个男人吗？”
“欸？！”
游星直视着雪乃的双眼，又问了一遍：“那个为了解放卫星区而修建戴达罗斯桥的男人，是不是歌德温？”
“呃——哈哈哈哈，开玩笑啦——”雪乃打着哈哈说，“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嘛。”
“我在收容所的时候，歌德温曾经去过。开始我只以为是碰巧同名，可是单独会面的时候，他承认了。”游星说。
雪乃不由愣住了。
她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的介入，歌德温和他们早在七年前已经认识了。连自己都能认出长大的游星，游星又怎么不能认出歌德温呢？
雪乃轻轻叹口气：“没错，他就是……当年在这里带着大家建桥的那个男人。”
游星又问：“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吗？治安局的通缉犯怎么会变成他们的长官？”
雪乃耸耸肩：“也许他有自己的理由吧。”
为了斩断暗印者和龙印者五千年的轮回，先靠冥王的力量毁灭原本的世界，再用红龙的力量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这就是歌德温的究极之神计划。而爬上治安维持局长官这个职位，只是计划最初的步骤罢了。
然而这样疯狂的计划在雪乃看来却荒唐无比，与其说歌德温在拯救世界，还不如说像小孩子不想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他人染指，就要亲手将它毁坏。其实他这些年根本没变，还是和当初修建戴达罗斯桥时一样天真。
想到这里，雪乃不由苦笑。她对游星说：“对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和乌鸦说。”
“为什么？”游星奇道。
“你刚才也看到了。”雪乃看了眼棚屋的方向，“在他眼里，那个男人可是神圣的偶像。如果让他知道，被自己视作榜样的人，现在就在大海对面，带着治安局的警卫欺压卫星区，那打击就太大了。”
雪乃还记得，歌德温离开的那段日子里，他们三个中最难过的就是乌鸦。
游星点点头：“嗯。”
两人在码头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却没注意到，背后房子的阴影里还藏着一个人。
“骗人的——”乌鸦背靠着墙，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语道，“那个人现在是治安维持局的长官？不，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Turn 8:戴达罗斯，悲伤与希望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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