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秘密还秘密的秘密》遇见未知

14、柳言的秘密

　　柳言伸手想要扶住一处牢固的位置把自己稳住，墙边，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她努力地向街边的住宅挪动着，希望能早点定住身子好与秦霄会合。

　　还差一点点……马上就到了……
　　终于，柳言如愿以偿地靠近了墙边，气喘吁吁倚着墙根蹲了下来，刚蹲了一半，想想怕秦霄看不到自己，又扶着墙站了起来，两条腿已经是有点抖不停的意思了。

　　秦霄，秦霄……柳言不停地张望着，希望能在人群里发现秦霄，如果小昭在就好了，这样还能护着点他，不怕他被挤伤了。

　　“丫头！”
　　有人喊她！是少爷！
　　柳言开心地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带着欣喜的小脸却在看到那人时瞬间变成了失望。
　　不是秦霄，原来是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人她不认识，一头长发不羁地披散着，长得有点帅，可是没有秦霄帅，那表情也是冷冷的，不像秦霄总是笑意浓浓的看她，但那眼神却是惊讶万分的意思。
　　柳言没有理会他，继续她的寻人大计，如果再找不到秦霄，她可该怎么办才好。

　　“丫头！”那人又唤了声，声音里不再是疑惑，而是坚定的欢喜。
　　这一次换柳言疑惑了，除了秦霄会“丫头、丫头”地叫自己之外，就只有张府的张老爷和张夫人，难道这个人认识自己或者曾经去过张府？
　　只见那人快步地走到她面前，眼中带着渴望，双手紧紧地用力抓着她的肩膀，怕她跑了似的。
　　“你放开我！”柳言不安地扭动着，这人谁啊，怎么这么自来熟呢？
　　“你不认识我了？”男子冷着脸，不可思议地问着。
　　“你谁啊？我必须要认识你吗？”柳言用力地推着他，发现这人力气很大。
　　“我是战明哲，你的未婚夫，你不认得我了？”
　　“什么？什么！”柳言不敢相信这样鸡鸣似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但她实在是太惊讶了，这怎么可能？

　　“你放开她！”
　　“少爷！”趁着那个叫战明哲的男人愣神的时候，柳言使劲一挣脱离了禁锢，三两步奔进了秦霄的怀里。
　　“没事了！不用怕”秦霄小心地搂着柳言，轻声地安慰着。
　　“你？秦霄？”目光在秦霄与柳言间来回地打量，细长的眼睛眯起，怒意顿时迎面袭来。
　　“又见面了，战兄！”
　　柳言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身侧的秦霄，感觉到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地缩紧，甚至还有些颤抖，他在害怕吗？还是什么？

　　“为何你会在此？”战明哲双手背后，下巴微抬，一副质问的样子
　　秦霄向前一步，将柳言揽在身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战兄不是应该在辽边城吗？怎么会在此呢？”
　　这分明是喧宾夺主，好个秦霄竟敢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女人如此“你应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霄微微点头，是了，今天是柳言的生辰，当年他们几人约定好，每年任何一人过生辰时便要聚到一块的，没想到他还记得。
　　柳言偷偷地向外探了一点头，发现那个战明哲目光像是胶在她身上一样，吓得她心头“咯噔”一声,又缩了回去。
　　“你将丫头带到宽城，是想由此至辽边城将她还给我吗？”战明哲冷冷地问。
　　秦霄没有说话，柳言也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他们说的话都怪怪的，为什么她都听不懂呢？“等一下，我想问你们说的丫头该不会是说我吧？”
　　显然她是这么想的，她也这么问了，可两个原本还怒目而视的大男人此时却全都选择了沉默。

　　“少爷？”柳言看着秦霄，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满意的答复。
　　秦霄转过头去看向街的另一头，深深地叹出一口气，然后又转回来看着柳言，眼中的柔情分毫也不掩饰，带着几分的哀愁，怜惜地抚上柳言冰凉的小脸，带着几分犹豫地说“丫头，你并不是张府的什么大丫鬟，不是孤苦无依的可怜虫，你……是我的妻子。”

　　一旁的战明哲也不反驳，不屑地哼了一声，叉着腰站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靠墙而立，那双细长的眼却时刻盯在他俩身上。
　　柳言听到脑中“嗡”的一声响，所有的思绪像是浆糊一样凝在脑里转也转不开，一张小嘴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太过惊讶泛着惨白的颜色，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着，大大的眼睛更是瞅着秦霄不动。
　　“你……你在说什么呀”柳言勉强地咧嘴笑着，慌乱地挥挥手“你到张府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现在说……说我是你的妻子，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他一定是骗人的，这么长时间他也没说自己是他的妻子啊，莫名其妙的突然冒这么句话，她怎么能消化得了呢？柳言抬眼看了看战明哲，还有那个人也奇怪，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一看那人就不像什么好人，说出的话果然也不是好话，她宁可是秦霄的妻子，也不当他的未婚妻！

　　“丫头，你也许忘记了一些事情，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以为你生活的很好，却没想到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秦霄心疼地抚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怕碰坏她似的。
　　柳言并没有躲闪，心里不是滋味，看着他眼中慢慢盈满的泪水，不知怎么的脑中竟传出来阵阵的呼唤声，那是她梦中的声音。
　　秦霄咬紧着牙关，不让眼泪轻易的流出，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去的小女人哪，不认得他了，不认得了。曾经他对“情爱”两字嗤之以鼻，却不想今日他也懂得“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道理。

　　拥挤的人群，嘈杂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人们恢复刚才的嬉笑，对方才的突发事件并没有太在意，倒是看着街边三人的神色有些暧昧不明的味道。

　　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战明哲抱臂走到秦霄身前，沉声地说“不想丫头成为戏里的主角，就赶紧离开这里，我可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丫头的容貌。”

　　被他这么一提醒，柳言才注意到往复行走的人群比方才缓慢了些，也有一些人对着他们偷偷地指指点点着。
　　身子一点一点地向一边挪动着，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了身子，只轻轻一提，几次点脚之后，便在众人的吸气声中消失在夜幕里。

　　月亮今晚分外的美丽，美的发红，圆圆的大大的，不可方物，偶尔也会娇羞的躲到云朵里不让人看见。小院里的大柳树正好成为了它的陪衬，使它不会在朗朗的夜空中显得孤独寂寞。

　　“秦霄，我以为你会遵守约定不去找丫头，没想到你却是个真正的小人！”战明哲挥拳打来，秦霄也不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战明哲一愣，随即又是一拳，谁想秦霄还是不躲，恨得他再挥一拳，再一拳，我就不信你不躲。
　　“噗！”秦霄稳了稳身子，再吐一口鲜血，又伸手制止了一旁要上前的小昭。
　　“你不要以为你挨了我几拳就能抵得了你做的错事，就算我原谅了你，其它人也不会！”
　　“我知道……咳……是我违约在先，我无话可说。”秦霄抚着胸口，强忍着喉口那腥甜的味道冲口而出。
　　“为何丫头会不认得我？”就算气他总是以未婚夫自居，也绝不会如此。
　　“这……”

　　“等我”秦霄只留了这两个字，便出去了，看样子，是和那个叫战明哲的人有些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要谈。
　　柳言坐在床沿，心里乱得不行，所以总是坐不住，一会站起，一会在地上来回来去的走，一会又坐回床上，宽宽的袖口被她揪得皱皱巴巴。
　　她期待爱情，没错，可是她爱也要爱得明明白白，虽然她是不排斥与秦霄的缘份，可这缘份来得也太过突然了，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她都不知道因为什么爱上了他，或者他是怎样爱上她的，这不公平，不是吗？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与他的事，等等……这样说来，张老爷和张夫人也是知道了？难道以往对她的好全是因为这样吗？因为自己是秦霄的……妻？
　　柳言用力捂着脸，迷茫的眼从宽宽的指缝间露着，懊恼、无助，她想要有个人能替她解答一下心中的疑问，她究竟是谁？现在、立刻、马上！

　　就像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声似的，门在这时恰巧响了起来“丫头，睡了吗？”
　　是秦霄！柳言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理了理头发，确定自己形象不会太过于恐怖“没，进来吧。”
　　她的声音在抖，天哪，但愿秦霄没有听出来。

　　门轻轻地开了，一阵凉风从外面吹来，也让柳言有些慌乱的心情多少有些稳定下来。
　　他，很累吗？脸上分明有着疲惫，眼睛里并没有完全逝去的忧愁就那样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眼前，让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质问他好，还是让他回去休息的好。

　　“对不起”
　　柳言暗诧，抬起头看着门口的秦霄，他并未走进而是在门口直直地站着，她的心不自觉地疼了起来。
　　“对不起，丫头。”又抛出一句，声音比刚才还要坚定，话语中隐约听出他勉强地隐忍着某种情绪。
　　“少爷……”该叫少爷的吧，她不知道……
　　秦霄一怔，目光闪了闪，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地动了动“想听我讲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