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云端之下（修文）》林间曦

16、第十四章

　　我半眯着眼，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头，从那次护送到如今也有好些日子过去了，屯所里变得冷清了不少，尤其是千鹤，我想她应该还是很在意。咦？千鹤，怎么又要出去了，还是没有想明白？我看着她从被窝出来，打开门出去，那个萎靡的样子，我赶紧跟上。唉——

　　世事还真是恼人，我想前世我是太闲了。西本愿寺的晚上还真是凄凉，让人森得很，只有月光清亮亮的洒下来，看着千鹤在一隐暗的楼道口坐下，我找了个位置在她旁边坐下，千鹤转过头看着我。

　　想开口，却又停住了。还真的很在意自己是鬼族了。这几天，也憔悴了好多。

　　我抬起头，咦，总司？怎么会在那里。我忙站起来，“咳咳——”我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还在咳嗽，难道感冒这么难治愈么？

　　他直起腰，往回走。我跑过去，低头一看，血——地上还有斑驳的血迹。“血——”千鹤在我旁边低呼出声，“冲田先生。”

　　我侧过头，看着她，还是他，心中却隐隐地难受。那晚，我爬上屋顶，看着夜空，托着腮，将腿随意的放置在瓦上，夜风呼过，吹落了半数的樱花了......

　　烈日照在我身上，我睡着了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一跃而下，“嗷——”我推了推脚上的肉，“脚麻了啊。”僵掉了啊。

　　“丫头，昨晚没睡好？”

　　“呃——”我摸着脸，“怎么会？”

　　“你看，黑眼圈啊。”总司勾着嘴角，“像个熊猫啊。”

　　“对了，你喊谁，丫头。”突然，转过思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就看不出他昨天还咳血了，“我饿了。我去等饭吃。”

　　***

　　“真是的，开什么玩笑。”伊东怨毒地走过。

　　“伊东先生，你怎么啦？”千鹤站起来，不安地看着伊东。

　　“还能怎么说，要给队员体检。”说着摇了摇身体，扭了扭他的蛇腰，一脸的委屈，“那个叫松本的医生要强行脱我们的衣服。”

　　看到千鹤一脸的惊喜：“小柒，可以帮我洗一下么？”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看着千鹤急匆匆地跑走了。“你怎么不去？”他看着我，惊异的，“你不是新选组的人么？”

　　“是啊，不过我得干完活再去。”我抬起头，拉着衣服，“看。”低头开始搓着衣服。“那你也被脱衣服了啊。”

　　“你说的是废话。”怨毒的瞪了我一眼，像是我扒了他衣服，我蒙头低低的笑起来。

　　“丫头，在这里洗衣服，还没吃饭？”我刚洗完，站起身，捶了捶腰：“啊——总司，你干嘛吓我啊。没有吃。”

　　“那，给你。”他低低的笑着，递给我一包鱼丸，“知道你饿了。”

　　我嗖的拿过：“总司，你，那个病好了没？”我咬着鱼丸，嚼着。

　　“呃——丫头，怎么？这么关心我，我不好好的。”他一脸轻松，突然嘴角一斜勾，凑近脑袋，“丫头，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我，我......”我红着脸，又来了，这比苍火炮还恐怖，“那个，你要么？”

　　“哈哈哈——”碧眸弯起，笑得腰都弯了，“丫头居然羞涩了，难得啊。”
　　一本正经地盯着我，我很怨毒，很怨毒：“呀——”我迎上他的视线，“总司，你，你......”我的大脑短路了。

　　“总司，近藤局长说开会。”

　　“呐，阿一，来得真不是时候呢！”总司拉起我的手，“边吃边走吧。”

　　斋藤看着我，一脸黑线，这丫头还真是，又神游了。还真是......摇了摇头，往回走，看样子总司那家伙应该说了吧。

　　“大家开始进行大扫除。”我要咽最后一口鱼丸，“咳咳——”我捶了捶胸。

　　“丫头怎么啦？”

　　“呛到了啊？”

　　他一下子将手放在我背上，拍着我的背，“好点了没？”我笑着点了点头，终于舒服了。

　　“待会儿跟我一起打扫，知道了么？”

　　我跟在总司后面，跟着他大扫除，他撸起衣袖，拧了拧帕子，开始上下擦门......完了，我伸了伸手，他告诉我一边去站着。最后拗不过，我帮他拧帕子，递给他。

　　“话说，听阿一，千鹤出去救了一女一小孩。”

　　“然后呢，总司，你要说什么？”我看着他，“吃饭喽。”

　　“丫头，你还真奇怪，怎么都不想出去啊。”他瞧了我好几眼，“还是很正常嘛。”

　　“喂——”

　　翌日，还真是好天气，牵牛都开了，还以为这里只有樱花呢。最近怎么自己爱上坐在屋顶，我托着腮，咬着一根草，风从脸边拂过，总司跟松本医生。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是我太无聊了啊。我找了最近的地方隐藏着。原来，自己做过事后，闲下来就会空虚，无聊。

　　“食欲欠佳，持续低烧，夜间多汗。”

　　“是的。”站在松本背后的总司说着。

　　松本叹了一口气：“我开门见山的说吧，你得的是肺痨。”我身体一顿，那是什么？

　　“肺痨，还真是那个著名的绝症。”

　　绝症，我忍一顿，呆立在原地，怪不得他，他会咳血，怎么眼睛这么模糊，我揉了揉，这是怎么啦，怎么会一片模糊，我眯上眼，睁开，一抹脸，怎么湿了。不要流下来了，不要再流下来了，怎么还在流。我胡乱的擦起来......

　　“最好离开新选组，好好静养，去空气清新的地方，慢慢......”松本大吼道，却被总司拒绝了。要求不要向近藤局长他们说。

　　我立在那里，怎么办？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去静养？我又抹了一把脸，怎么衣服都湿了，都说了，不要流了，我慢慢地蹲下来了。缩在那里。

　　“千鹤，出来吧，不要躲了。”

　　我都不知道他跟千鹤说什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一团黑黑的。“丫头，怎么啦？”他的手搭上我的肩，怎么会，刚刚不是平复了，怎么又开始流了。

　　“丫头，你，你，你哭了啊。”他惊慌的将我拉起，“怎么哭了？”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怎么会这样一直流。他静静地抱着我。终于，流够了，我抬起头看着他。

　　“丫头，不哭了，你看。”他看看他的衣服，扯起衣服，略微无奈地盯着我，”你看，眼泪鼻涕都在我身上了。

　　“总司，我，我。”他看着我红肿的眼皮，我低下头，“突然觉得很舍不得你。”第一次我突然意识到死亡，那种气息占据了全身。

　　“傻丫头，就为这个哭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嘿嘿——我又不会走。”将我拉入怀中，傻丫头，我喜欢你，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可是好像不能给你什么了？他的眼神暗了暗，一闪而过，又笑着，不过，怎么自己还是这么高兴。丫头——从第一眼看到你，好像就陷进去了呢。可是，丫头，我的心怎么又会在隐隐作痛，当看着你的眼泪。

　　阿司，当时我哭的时候，是不是我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我好像记不得了，只是，当时害怕你就这么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这样，我该从何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