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蛊惑少年

10、第 10 章

　　苏月（十）【完结】
　　陈平看着苏月的眼睛，如果放他去找义父报仇，等于是让他去送死，难道眼睁睁看他去死？但是又不可能帮他去杀义父，陈平恨恨不知如何是好，正准备收刀，苏月突然迎着刀锋扑了上来，他慌忙中连忙收刀，刀尖堪堪擦过苏月的咽喉，苏月扑过来快速推开他，就地一滚捡起参商剑，从窗口跳了出去，陈平刚被推开就听见耳边铮的一声，扭头一看，一只铁棘子牢牢钉在门板上，毋自在颤抖，若不是苏月推开他，他大概已经中了招，陈平暗叫不好，连忙追了出去。
　　陈平跟着跳出窗外，正看见苏月连人带剑飞扑向一个青衣女人，那女人连忙回头举刀格挡，苏月剑尖在那女人刀背一点，一身白衣如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虹，飞身落在那女人背后，一剑刺入后心，此两招电光火石间已经使出，那女人只来得及露出惊讶的表情便已气绝，苏月拔出剑看着顺着剑身滴下的血迹，低声说：“我不想杀她的，但如果她不死，你就麻烦了……”
　　陈平细看那女人正是无锡分堂堂主李秀慧，虽是女流，手下功夫也颇扎手，很受义父器重，可能从那天他救下小月，义父就没打算放过他了……陈平笑笑：“她死不死，其实都一样，义父本来就不相信我会杀了你，不用她回去报信，义父已经准备好杀我了……”
　　“……对不起……”苏月看着顺着剑尖滴在地上的血迹，喃喃自语。
　　陈平知道他是在说给自己听，从小到大，苏月从来没在他面前服过软，更不用说会跟他说对不起……陈平叹了口气，收起长剑，走过去抱了抱苏月：“别哭，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也不是那么好杀的！你一定要去报仇，那就去吧，只要等伤好了再去，因为你答应了大哥一定要活着回来！”
　　苏月忍住已到眼眶的眼泪，笑笑点了点头：“我会的！”。
　　……
　　十日后，苏月突然出现在福州影刀会大门口，一身白衣手持参商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挺直了背踢开大门就往里闯，影刀会帮众迅速涌出，团团围住他，但没有人敢贸然出手，往日无冤无仇师门互相练手时，这位小煞星出手就不曾留情，何况现在。
　　苏月冷笑一声，长剑一指帮中一位堂主：“曾堂主，让徐棠出来，大家都省点时间！”
　　“好狂妄的小子，帮主毕竟养了你十五年，你怎敢如此不敬？”话未落音，曾堂主已经出刀向苏月砍来，苏月斜眼看了他一看，闪身避过刀锋，长剑斜斜刺出，正中曾堂主手腕，苏绛生明明十五年来就不曾见过他，参商剑法却像专为他创造的，在他手中剑招仿佛有了生命，与他互相消长，渐渐他甚至感觉不到参商剑的重量，参商剑在他手中威力已经越来越大了。
　　曾堂主着剑刀立刻掉在地方，他捂住手腕大喊了一声“上”，影刀会帮众一拥而上，苏月被众人围在混战的中心，他想起第一次遇见苏绛生的时候，也是像这个样子，苏绛生一袭青衫、一柄长剑轻易就将无锡分堂精英打得落花流水，而且他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但是今天，苏月暗中感想，对不起，我永远也不能成为你……
　　苏月提剑走进战团，一身白衣格外醒目，长剑所指尽皆倒地，参商剑真是一柄异常锋利的宝剑，参商剑法也像是影刀会刀法的克星，无人是他一合之敌，刺出的每一剑都干净利落，致人死命，徐棠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团的外面，他低喊：“都退下！”众人立刻退的干干净净，他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又看了看苏月，横七竖八的人中间唯有他一个站着，单手持剑倨傲的看着的他，身上白衣已是血迹斑驳，居然隐隐有当年苏绛生的影子，那年他被贼人抓走，苏绛生也是这般杀入匪寨救出了他，那个时侯的苏绛生可没有后来的菩萨心肠，他们师兄弟三人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何等潇洒，后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是他当上太湖帮主的时候？还是江梅出现的时候？
　　徐棠看着苏月击掌微笑：“果然不愧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不过想杀我你还早十年！”
　　苏月冷哼一声手腕一抖，就提剑扑了上来：“徐棠！拿命来！”
　　徐棠边想边拔刀挡住苏月的剑：“参商剑？十五年不见了……”
　　“这把剑是来要你命的！”苏月回剑瞬间换了一个剑招攻向徐棠咽喉，咬唇冷笑。
　　“它在苏绛生手里都没能要我的命，你觉得你能？”徐棠再次挡住苏月的剑，看着苏月讥诮上翘的嘴角，他长得真像江梅，但他笑起来和苏绛生一样好看。
　　“别忘了我是你教出来的！我最会杀人！”苏月纵身跳起，人剑仿佛化为一体，从上方刺向徐棠头顶，徐棠连忙举刀迎战，苏月年少原本气力不足，但借着下坠的力量，力道居然让徐棠不敢小瞧，一阵刀剑相交，徐棠乘苏月力竭，一刀划过苏月胳膊，苏月站稳看了一眼左臂染红的白衣，一言不发又攻了上去，参商剑法从来有这么让他感觉酣畅淋漓过，这剑法大概就要对手越强越能发挥它的后招。
　　徐棠也开始感觉苏月有哪里不一样了，这剑法他感觉熟悉又陌生，在苏月手中似有了生命，他明明了解苏月的一切破绽，却都没有用了，这剑法将苏月的破绽很好的影藏了起来，苏月越来越像苏绛生……
　　苏绛生，徐棠心里一慌，你为什么死了也不肯放过我，他全力用刀将苏月的剑挡出去，左手击出正中苏月右腹，苏悦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但他立刻又站了起来，连人带剑扑了回来，徐棠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一脚将苏月踢了出去，苏月依旧挣扎着起来，再次扑向徐棠，徐棠举刀拦向苏月手中的剑，左手再次全力一击，刀剑相交时，苏月在徐棠刀背一点，凭着受徐棠一击，左手一抖抽出秋水剑，刷向徐棠面门，徐棠此时招式已经用老，来不及回防，他哇的一声大叫，捂住了眼睛，眼眶中已是鲜血淋漓，苏月此时亦被击出，影刀会帮众连忙去看徐棠，徐棠不能分辨来人是谁，只是举刀就砍，无人敢靠近他身边。
　　苏月勉强挣扎着回来，冷笑一声，一剑刺出：“徐棠！拿命来！”
　　徐棠手中长刀一阵乱舞，大笑：“你可一点都不像你父亲，你很像我，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这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哈哈~~哈哈~~~~”
　　苏月一剑刺中徐棠手腕，徐棠长刀应声落地，苏月的剑已经架在徐棠的脖子上，他愤怒的喊：“替我爹娘偿命来！”。
　　徐棠突然安静了下来：“月儿，你果然是我的孩子啊！”
　　苏月一怔，想起幼时种种，想起苏绛生死前看他的眼神，痛苦的一声大叫，抽剑拔足狂奔，他有什么资格复仇？有什么资格做苏绛生的儿子！
　　徐棠坐在地上听着苏月远去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鲜血淋漓的眼中居然涌出了眼泪，蛰的他生疼：“师兄，我只是想可以回到过去，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