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苏尚》竹幺

7、chapter6

　　越前手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早早洗完澡的苏尚穿着自己的T恤和运动裤坐在电脑前，自言自语。关上门，他走到她身后，看清了电脑屏幕，怔了一下，随即不屑地说：
　　“喂，经理，衣服什么的应该是要试穿的吧……”
　　苏尚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你是幽灵么？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
　　“是你太入迷了。”越前白了她一眼，随手把毛巾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起英语书躺到床上。
　　苏尚指着他湿漉漉的头发问：“你这个算是，擦干了？”一脸怀疑。
　　“嘛，差不多吧。”越前淡淡地回答道。
　　苏尚想起了某天，她也是用同样的回答敷衍苏苡的。结果苏苡语重心长地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随手拿起毛巾开始胡乱蹂躏她的头发：
　　“笨蛋妞啊，湿着头发睡觉的后遗症是很严重的。先不说等会凉风一吹你就会感冒，等到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整晚整晚因为偏头痛而失眠的可能性很高哦。所以，以后睡觉前头发都得好好擦干！”
　　苏尚惬意地眯起眼睛，嘴巴里嘀咕着：“又不是每次你都在，自己弄的话好麻烦。”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作响。脑袋后方被一阵暖烘烘的强风袭击。一个不注意趴到了地上。愤懑地回头，就看见苏苡手持电吹风，就像拿着一把手枪一样对着自己拽拽地说：“哟，小妞，怕麻烦的话用电吹风不就好了？”
　　所以尽管她懒，每一次洗完头还是会用电吹风把头发吹干。
　　苏尚拿起毛巾，一把抽走越前手里的书。越前猛地坐起身来，没好气地问：“干什么？”随即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苏尚把毛巾盖在越前头上，然后动作干净利落地擦着他的头发。
　　越前反应过来后立刻挣扎了出来，不爽地瞪着苏尚：“经理你干什么？”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表情少有的认真。琥珀色的眼睛不解地眨了一下。
　　“跟你讲个故事。”苏尚坐回椅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大概是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里，我妈每两个礼拜会到我的公寓住上一个晚上。纽约的市区在晚上仍旧很吵。一开始我不适应，所以经常在晚上醒来。接着，我有好几次看见我妈在她的床上翻来覆去，有时候甚至会用枕头把自己的头埋起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越前想了想，然后用手托着下巴，手肘抵在大腿上猜测道：“做恶梦了？”
　　“那她的恶梦也太频繁了。”苏尚睁开眼睛，看着越前那副什么也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偏头痛。当然了，引起偏头痛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像你这样，洗完头发总是不擦干就是其中一种。”
　　越前微微挑起眉毛，目光在苏尚干爽的碎发上绕了一圈，狡黠地一笑：“诶~所以，像经理那么懒的人，才会干这种麻烦的事情啊。”
　　苏尚朝天翻了个白眼，接着哼哼了一句，“我只是一个听妈妈话的乖小孩罢了。”随后，学着越前的样子狡黠一笑，顺手挠了挠碎发，“还有，你觉得只是用毛巾擦，头发会干得那么快么？”
　　越前眨巴了一下眼睛，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什么。他转移焦点，随后电脑边上的电吹风映入眼帘。
　　苏尚得意地奸笑了两声：“刚刚问菜菜子姐姐借的。嘿嘿。”
　　越前不以为然地半眯起眼睛：“用电吹风的话，发质不是会很差劲么？”
　　苏尚诧异地看着他：“你个男生怎么会知道这些？”
　　“龙崎讲过。”越前把毛巾盖在头上，慢腾腾地擦拭着。
　　“诶？话说樱乃的头发很长啊，用毛巾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会干。”苏尚用手指点了点下巴，然后自我肯定，“果然，还是电吹风比较迅速。发质什么的我无所谓。”
　　“果然，”越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鄙视着苏尚，“经理你作为一个女生，还madamadadane。”
　　苏尚不介意地冲他挥挥手，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嘿嘿嘿地坏笑着：“对啊对啊，‘果然还是龙崎最像女生了’你是这样想的吧，嗯？”
　　越前白了她一眼，随手把头上的毛巾扔了过去，重重的躺下：“无聊。”
　　苏尚头一偏，毛巾顺利地挂在了椅背上。
　　“啊，对了，英语书借我一下。”

　　川岛宏介拿着一沓作业本，走到苏尚的位子前面，站定。苏尚托着下巴，空空荡荡的桌子上什么也没有。
　　“苏尚同学，你的作业呢？”川岛顶了顶眼镜。
　　苏尚眨巴了一下眼睛：“没了。”
　　川岛镜片后的眼神讳莫如深：“是没做完么？”
　　苏尚摇了摇头，坦然地说道：“不是，是压根就……没做。”
　　“我想我会如实地告诉老师。”川岛的镜片泛着光，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嗯，应该的。”苏尚并不在意。
　　“怎么了？”越前从后门走了进来，刚好瞥见班长沉着一张脸从苏尚的位子上离开，于是随口问道。
　　苏尚耸耸肩，什么也没说，然后继续手托下巴，发呆。越前走到靠窗的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也学着苏尚的样子，托着下巴，发呆。
　　真奇怪啊。
　　两个人感叹道。
　　越前的位子在靠窗第一列第四个，苏尚的则在靠走廊第一列第三个。要说一个礼拜前互相没什么映像，按照这样来看也说的过去。可是仅仅是一个礼拜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从同社团的，跳到“同居”的。
　　明明一个礼拜前自己对于对方的印象少之又少，或者压根就没有。可是一个礼拜过了后，脑袋里突然塞满了和对方有关的事情。哦，对苏尚来讲，不只是越前，网球部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脑袋里占了不小的位置。
　　真奇妙啊。
　　“苏尚同学，铃木老师找你去办公室。”川岛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胡思乱想。
　　越前看着苏尚挠着碎发，哦了一声，出了教室。而从他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了川岛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没有不安的感觉，只是很不舒服。
　　川岛收敛了笑容，转头的时候刚好碰上越前探究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即彬彬有礼地对越前说：“越前，快要上课了哦。”
　　“额，嗯。”
　　然后看似十分正常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第一节是英语小测。苏尚没有及时回到班级。英语老师对着她的座位皱了皱眉头，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回了讲台。
　　川岛宏介勾了勾嘴角。
　　苏尚回来的时候，搬着一大堆的书和作业本。
　　“May I come in?”她轻声地问。
　　“Sure.But you should hurry up.”英语老师冲她指了指钟。离下课还有十分钟。苏尚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也没说。
　　崛尾挠了挠头发，一脸烦躁地盯着自己的试卷，“惨了惨了，做不完了。”越前无聊地趴在他身边的桌子上睡觉。
　　苏尚把书放在地上，然后从课桌里拿出一支笔，埋头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这时，川岛宏介起身交了卷，站在走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奋笔疾书的苏尚。镜片泛着光：
　　“撒，苏尚同学，你做得完么……”
　　十五分钟后……
　　做完了。
　　英语老师怔怔地看着那张写满答案的纸，一时语塞。苏尚坐回自己的位子，同时长舒一口气。嘛，如果不是老师给自己延长了五分钟，这张卷子的分数就难看了。
　　川岛宏介的嘴唇微微抿紧，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苏尚把书和作业本全数塞进了书包里，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火辣辣地在自己身上转悠。猛地一转头，“啊……”她的脸抽搐着，扭到脖子了。而且好像并没有什么人在看她嘛。
　　苏尚，你自恋了。
　　她揉着脖子，在心里面鄙视自己。

　　中午的时候，苏尚和樱乃朋香一起在樱花树下面吃饭。然后苏尚想起了之前两个人对于自己的抱怨，于是就把在越前家寄住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朋香猛地扑上前揪住苏尚的衣襟，“你说什么什么？！”
　　苏尚眨巴了两下眼睛：“我说，我在越前家寄住。”
　　“为什么？！”朋香一脸恼怒。
　　“因为，我没房子住了。”苏尚无辜地回答。
　　樱乃在旁边试图把她身上的朋香拉下来：“朋香，你先下来嘛……”
　　朋香抓狂地揪着两条辫子：“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家的房子没有塌？！”
　　“哈？”苏尚和樱乃无语地对视了一眼。
　　“太过分了，居然和龙马sama同住一个屋檐下，你还没经过我的同意啊！”朋香突然双手叉腰，凶狠地逼视苏尚。
　　“朋香，你别闹了……”樱乃扯了扯她的衣服，皱着眉头。
　　“朋香你是在嫉妒么？”苏尚现在才想起来，不止是樱乃，连朋香好像都很喜欢越前啊。
　　朋香咬了咬牙：“不是！我是羡慕嫉妒恨！”
　　苏尚抽了抽嘴角，把目光转向樱乃：“那么，樱乃呢？”
　　樱乃愣了一下：“诶？”
　　“也是哦，樱乃你怎么都没反应啊？你不是最喜欢龙马sama的么？”朋香收敛了表情，奇怪地看着她。
　　樱乃嗔怪地推了推她：“朋香！”脸色绯红。
　　“难道不是么？”苏尚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话说，你什么时候告诉过他电吹风会使发质变差啊？”
　　“诶？”樱乃诧异道，“大概两个礼拜前吧……”
　　“那家伙记得很牢哦。”苏尚扬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然后就看见樱乃的脸色有向紫红色变化的趋势。
　　“嘿嘿嘿……”朋香跟着苏尚一起奸笑，随即正色“所以，苏尚，你最好和龙马sama保持一定距离哦！不可以抢朋友的男朋友哦！”
　　“嗨嗨~！”
　　“喂，你们两个！！！”

　　第二天，英语小测的成绩出来了。第一是越前，第二是……苏尚。川岛宏介是第三。
　　“真奇怪。”苏尚和越前站在班级的公告板前面，不约而同地感叹。
　　“话说，经理，你是第一次考第二名么？”越前侧过头问。
　　苏尚摇头：“不是。已经好几次了。你呢，第一考第一么？”
　　“我一直都是第一。”越前闭上眼睛，转回头，“所以，经理你还madamadadane。”
　　“但是，为什么我现在才注意到……那个总是排在我前面的人是你啊。”苏尚点了点下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越前眨了一下眼睛：“确实……我似乎也是今天才注意到。啊，你的书不是被埋在废墟里了么？”
　　“所以，我前一天晚上问你借过书了。”苏尚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忘了？”
　　“嗯，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越前微微抬头思索了一下，“那天晚上洗完澡的时候。”
　　“没错。”苏尚点头，“记性真差。”
　　“切……”越前不屑地把手插进裤袋里，“谁会记住那种事啊。”
　　离两个人不远的花盆前，有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人影匆匆地从两个人背后走过，出了教室。
　　苏尚的背上突然又有了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回头，依旧没什么人看她。
　　又自恋了？不可能，她又不是冰帝那只大孔雀。
　　之后的几天，那种奇怪地被人注视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于是，苏尚渐渐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就这样，又到了周末。
　　“啊，越前你要出去么？”苏尚光着脚丫，穿着越前的T恤和运动短裤，心情愉悦地跑下了楼梯。
　　“嗯……”越前绑着鞋带，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扬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经理，今天家里要除草，快去帮臭老头的忙。”
　　“……可以拒绝么？”苏尚的好心情顿时遭到了破坏，“我已经有约了。”
　　越前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啊，是么。”
　　苏尚认真地点头：“不然你以为我现在呆在这里做什么。我和涟漪约好去打球。”其实是为了确定她真的没事了。毕竟自从上回那件事之后，两个人就没见过面。电话里的声音总是有点奇怪，让人放心不下。
　　“好稀奇啊，原来经理你也会在周末出去打球啊。”越前捡起玄关口的帽子，“我还以为你又是像昨天一样睡上一整天呢。”
　　“啊，懒人今天兴致很好想要勤奋一下不可以么？”苏尚翻了个白眼。
　　“那么，快走吧。”越前戴上帽子。
　　苏尚不解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嗯？”
　　越前不理她，自顾自转身拉开门，然后大声喊了一句：“我出门了。”
　　“喂，龙马，你去哪里？”南次郎闻声从餐厅里走了出来，诧异地问。
　　“龙马，不除草么？”菜菜子也走了出来。
　　苏尚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越前的背影。
　　“额……你们自己解决！”“啪！”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苏尚咽了一口口水，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腔。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后是南次郎阴森森的声音：
　　“呀，小尚，来双人除草比赛吧……”
　　世界突然安静了。
　　“咳咳……”苏尚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真不好意思啊，叔叔，我那个……有约会啊有约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板鞋，跑了出去，“我出门了！”尾音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真是的，这两个孩子。”菜菜子无奈地歪了歪头，“败给他们了。”
　　南次郎跳脚：“啊，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找借口逃避光荣的劳动！”
　　“那么，叔叔请你加油锄草吧。”菜菜子笑呵呵地走进屋子。
　　南次郎抑郁地挖挖鼻孔，最后叹气：
　　“嘛。会拒绝，也算是件好事情。”

　　在街头网球场看见柳涟漪的时候，苏尚确定，她是真的不好。
　　自从和苏尚成为好朋友开始就卸了烟熏妆，露出的白皙红润的脸蛋此刻苍白着。高挑匀称的身材，现在变得愈发纤细。明明没有涂眼影画眼线，却有一圈若隐若现地黑影围在那双杏眼旁边。
　　向来就是挺直的背脊，此刻微微佝偻，倚在墙上。
　　苏尚真想把自己骂一顿。但在这之前她要先把柳莲二那个数据傻瓜揍一顿。
　　“嘿，尚。”柳涟漪轻轻地弯起双眼，冲苏尚招了招手。但是她的五指是耷拉着的。苏尚敏感地注意道。
　　“哟，涟漪。”既然她想逞强，那就配着她装下去。苏尚若无其事地挠了挠碎发，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对不起，等很久了吧？”
　　“还好吧。今天这里貌似人满了呢。”柳涟漪的目光向对面的网球场扫去，“打不了了。”
　　苏尚觉得胸口很闷。她装作不介意淡淡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我还没买新的网球拍。”
　　“嗯，越前家的生活还可以吧？”她的事情，电话里都跟柳涟漪说了。
　　“嗯……”
　　苏尚想起了刚刚出门的那一幕，嘴角的弧度微微自然了些。
　　“真好。”柳涟漪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脸色一僵，她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
　　柳涟漪的行为已经完全可以用反常来形容了。即使是努力克制着，还是不自觉地走神。即便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可还是时不时地有些脱力。
　　以前的柳涟漪，见到球场满满的都是人，没有颓然只有兴奋——“很好，看我不把你们一个个都赶下场去！”
　　以前的柳涟漪，一听到自己不打比赛，就着急地上蹿下跳。
　　以前的柳涟漪——糯糯的娃娃音里，没有这么多的疲惫。顶多只是一点点郁结。
　　也许柳涟漪从来没变过。她一直都是高傲坚定，自尊心极强的存在。
　　“呐，涟漪。”苏尚收敛了难看的笑脸，双眼坚定地看着她，“我给你介绍两个人。”
　　“嗯？”
　　苏尚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因为学校的人给自己的印象就是属于治愈系的。就像现在的樱乃和朋香，才和柳涟漪交谈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成功地让她恢复了些元气。。
　　“诶，尚出手把你们俩救了下来？”柳涟漪眨巴了两下眼睛。
　　“嗯，很厉害很帅呢。”樱乃温和地笑，“那个时侯的苏尚。”
　　“哼，那群小混混被打得落花流水。要我说，就是活该！竟然选择在学校附近下手，不知道是蠢还是笨。”朋香不屑道。
　　“但是，那天如果不是苏尚，我们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樱乃心有余悸，“还是有点可怕。”
　　苏尚想了想她和朋香樱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被一群高中生逼到墙壁上。堵住了她回家必经的路。本来只是恼火他们堵住了她回家的路，打算放大音量吓唬吓唬他们的。结果，有个一头红的男生掏出棒球棒冲她打了过来。于是，出于本能，她把他一脚踹到了墙上。她估计这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等她回过神，一群人已经在五十米外连滚带爬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和樱乃朋香不同班，却关系很好。
　　“和我不一样呢。我第一次碰到尚，还以为她是自以为是的人。”柳涟漪回想着，“然后用抽击球P狠狠地揍了她。结果——”
　　“抽击球P？”樱乃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样的球？”
　　“一种能被控制的球。”苏尚替柳涟漪回答，嘴角微微上扬，“力道和旋转都控制地很巧妙，啧……”现在腮帮子都记得当时那股疼痛。
　　“就是这样，被她表扬了。”柳涟漪用糯糯的娃娃音模仿着苏尚含着痛苦惊讶说话的样子，“‘居然听控制，好厉害啊。啊啊啊，好疼！’”
　　苏尚翻了个白眼：“那个就不用模仿了。”
　　“呵呵呵……”几个人笑成一团。
　　苏尚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她们四个人现在在路边的一家甜品店里。今天是周末，这家甜品店的生意也好得令人咋舌。四个人算是幸运的，刚好碰上一对情侣准备离开。
　　深紫色的瞳孔突然一缩，那个是——手冢部长……最近的部活貌似他都请假了啊，是因为手臂的伤么？
　　“那么，冰帝的后援团很厉害咯？”朋香身体向前倾，突然抬高的声音拉回了苏尚飘出去的思绪。
　　柳涟漪很肯定地点点头：“很厉害。冰帝的男子网球部有两百人你们知道吧？”
　　朋香和樱乃认真地点点头。
　　柳涟漪摆出一副极其严肃的样子：“他们后援团，有四百人哦！”她伸出了五只手指。
　　苏尚胳膊肘抵着桌子，头搁在手上，慢慢地将她的小拇指掰了下来，“但是比赛那天没那么多人嘛。”
　　“那是迹部前辈限制了后援团到场的人数。”柳涟漪喝了口冰红茶。
　　“迹部前辈？”苏尚和朋香异口同声地质疑道。虽然原因是不一样的。
　　“你什么时候对他用敬语了？”——By苏尚
　　“你是说冰帝那只自恋的孔雀么？”——By朋香
　　“什么什么，朋香你也觉得他像孔雀么？我和尚本来也是这么称呼他的哦！”柳涟漪笑笑。
　　苏尚喝了口：“所以说啊，你什么时候对他用敬语了。”
　　“上次昏倒后，他把我救了回去。”柳涟漪的眼神暗了一下。苏尚一怔，暗骂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最近这两个人的接触很明显只有那天了么。
　　“涟漪……”苏尚坐正身体，企图寻找什么话题来转移，朋香和樱乃好奇地看看她。
　　“我没事，尚，我只是需要时间去调整。”
　　樱乃和朋香面面相觑。

　　苏尚没精打采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啊啊啊。自己果然是个笨蛋，刚刚的气氛明明很好。都是自己又把柳涟漪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路上突然传出一阵喧哗。
　　“危险啊！”
　　苏尚抬头，看见一辆车正猛地向自己，不，是自己身边的一个紫发小男生撞过来。
　　“不是人行道么？”苏尚惊讶地说了一句，本来想直接奔过去，可是膝盖竟然有些僵硬。银牙一咬，她身体往前倾，大垮了两步，抱起那个不知所措的小男生，然后艰难地拖着步子往回撤，心脏碰碰直跳。
　　直到那辆不受控制的车子从她面前呼啸而过，仍旧心有余悸。
　　路人纷纷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渐渐散了。
　　苏尚把小男孩放下，蹲下身子，看到小男孩精致的脸时，愣了愣。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小男孩缓过劲来，冲苏尚乖巧地鞠了个躬。
　　苏尚回神，不自觉地挠了挠碎发：“嗯……也没什么。不过，下次要小心哦。你的爸爸妈妈呢？”漂亮的小男孩只不过七八岁，周围应该会有父母吧。
　　小男孩蓝紫色的眼睛闪了闪，然后扬起了可爱的笑脸：“姐姐，你知道东京综合病院在哪里么？”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