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step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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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3-1获胜的青学，顺利进入了总决赛。
但是，本不用上场比赛的越前龙马却受到了远山金太郎的挑战。
两人明明是一球定的胜负，却足足打了死十来分钟。越前龙马渐渐出现了无我境界的副作用，体力濒临透支。然后远山金太郎使出了名字长的绕晕了苏尚脑袋，却很明显全是美食的名字的绝招。
“大家快趴下！这比我的一百零八式波动球还要危险！”石田银大吼道。
“哎呀……”吕子西一边护住苏尚，一边笑道，“这回你该好好看清楚——”
“啊……就算他输了又怎样？”苏尚推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仿佛自己能透过层层烟雾看到他一样，“我喜欢的是越前龙马这个人。既然喜欢，那么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况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他不会输在这里。”
无论是内心，还是能力，越前龙马走过的那些路是其他人无法体会的，包括她苏尚。她只知道这样的越前龙马，会对自己温柔地笑，会学着细心地照顾自己，会让自己没有道理地坚信他的一切。
“老大，你知道么，因为他的存在，我，可以关着灯睡觉。”
狂风乱作的场地终于平息，苏尚挠了挠凌乱的碎发，看着场地上保持着挥拍动作的某个人懒洋洋地笑。
打回去了。
吕子西愣愣地看着那个被一分为二的球，然后视线转移到那个墨绿色碎发的少年身上，眼神深刻。
就是那个孩子么，给了这个自记事以后就没有度过完整黑夜的丫头无法撼动的安全感。
薄唇一勾，看来是自己多事了。虽然只有十二岁，可是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一般孩子该有的。不过，当事人还很自然的都没有发现而已。
但是，果然对那个嚣张的小子——
“啧，看呆了么？妹控师兄？”越前龙马戴上帽子毫不留情地鄙视吕子西，“你还差得远。”
“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吕子西冷冷地看着他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别让我发现你干出什么伤害了小尚的事情。”然后拍了拍苏尚的脑袋，在心里流着泪走掉了。
“啊……替我向嫂子问好！”苏尚急忙冲他的背影喊道，后者高举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
越前龙马长出一口气：“切，终于走了。”结果下一秒又来了一个。
“小尚。”石田银瞥了一眼越前龙马，然后吊着胳膊冲苏尚行了个佛礼，“照顾好自己。”
“这话说的，我不是一直都把自己照顾地……”苏尚接收到越前龙马的眼神，有些心虚，“咳咳咳，我会的。”
石田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这两个人一眼，然后点头：“再见。”
“再见，石头。”苏尚冲他挥挥手。
“你是不是还想说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越前龙马走上看台一巴掌拍在她的头顶上，“感冒还没好透的人有资格这么说么？”
“谁说没好透的？”苏尚躲开他的手，有些不满，“早就好了。”
“诶~这样啊……”越前龙马等得就是她这句话，飞快地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一下，“啵”的一声响红了不少人的脸。
“你……”苏尚眨巴眨巴眼睛，又好气又好笑，“啊……反正好透了，随你。”
“喂喂喂！太过分了你们两个！”
“有这么高调的么？！都不脸红的么？！”
招来了一帮子单身汉的不满。苏尚和越前龙马双双耸肩，相视而笑。
所谓习惯成自然，何况这两个家伙的脸皮本来就不薄。
“老太爷。”管家模样的老先生恭敬地弯下腰，“要不要我——”
“福田，通知慎吾立刻回家。顺便把景吾也带回去。”犀利的目光扫过皱着眉望向这里的自家孙子，迹部松吾面含愠怒地走出了会场。
“是。”福田应道，抬起头望着自家老太爷的背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放下呢。
“碰！”
会场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毫不掩饰的枪响，苏尚僵直了背。
福田看着眼前的老者背上开了一朵血花，立刻惊慌地瞪大了眼睛：“老太爷！”迹部景吾如一阵风一样奔了上去，忍足侑士立刻掏出手机。
“怎么回事？”一大部分人还摸不清头脑。
苏尚的手被人拉住，她怔怔地看着越前龙马担心的表情，脸色惨白。
“是枪。”手冢国光冷静了一下，“你们站在原地不要乱动，也不要讲话。”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又起了一声枪响。
“碰！”
“啊！！！”人们开始醒悟过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着往门外涌。场面一时间混乱得不成样子。
“跟着人群走！”龙崎教练指挥着场地边上的学生们，一边在搜索着自家孙女的身影。
“在这里，奶奶！”龙崎樱乃一直呆在忍足侑士身边，她慌张地冲龙崎教练挥手，“快出来！”结果被挤进了人流，和忍足侑士一起消失在龙崎堇菜的视线里。
苏尚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动弹。明明是光天化日，眼前却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血花，然后是那双熟悉的黑瞳。
“阿懒……”越前龙马努力想要把她拽出去，后者却一个站不稳跪倒在了地上。他看见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好像被枪打中的是她一样。
“龙马，出去。”苏尚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快跟着大家出去！”
越前龙马闭上了嘴巴，放开她的手。苏尚闭上眼睛，努力平稳下呼吸，想要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拉了起来，然后紧紧地贴合着某个人的怀抱。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却渐渐找回了最初始的节奏。
“不要。”越前龙马抱着她。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她动不了，那么他就陪着她动不了。总之，自己先出去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干。
苏尚知道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走。只是无奈地靠着他的肩膀，用逐渐恢复平静的声音调侃道：
“啊啊啊，你是在表现道德风范么？”眼角滑出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线滴落在越前龙马的肩窝处。
“才没有。”越前龙马撇了撇嘴，“能动了么？还是不能的话，我就把你抱出去。”
“我——”“咔哒！”苏尚忽然止住了话头，抓住越前龙马的手臂，“往左边！”两个人扑向左边的座椅，然后几乎是同时，一颗子弹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炸起一阵青烟。
“碰！”
“该死的混蛋……”越前龙马怒视着那个站在最高层拿着狙击枪的黑衣人，却被苏尚使劲按在地上：
“啊……你能好好呆在原地不？”她有些气急败坏，“叫你走你不走，他的目标是我！”
“啧，还差得远呢。”越前龙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者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苏尚静静地和他对视，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相当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感动和内疚的集合。
她觉得自己把他给拖累了。
“我不动，你也不许动。”越前龙马和她一起缩在座椅下，那是个不错的防护所。
这个时侯，整个体育馆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除了刚刚中枪的迹部松吾和为了保护迹部景吾而中枪的福田管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迹部景吾是被迹部松吾骂出体育馆的。
“哎呀呀，真是令人羡慕的感情啊。”那个开枪的男人扛着枪，一步一步走了下来，“不管是福田管家的护住之情，还是……迹部家大小姐和你男朋友的感情。真是令在下羡艳不已。”
苏尚眨巴了两下眼睛，她并没有听见会场里头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啊。而且，对方似乎在和自己讲话？声音陌生的很。
迹部家大小姐？！两个人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本来你也是个可怜孩子。”男人走到迹部松吾那一层停住了脚步，“母亲先是被父亲背叛，接着被公公赶出了迹部家，结果当时已经怀有身孕。七个月后在日本驶往中国的偷渡船上生下了你，不要说辛苦了两个多小时孤苦无助的你的母亲，因为胎儿时期没有受到良好照顾的你一出生，生存值就弱得吓人。幸运的是那时跟你们一起偷渡的还有你的……祖母。也就是你母亲的婆婆。历尽周折，你们终于在中国临海的一个小村落里扎了根。然后自小就被灌输了中国人的思想，用中国人的方式生活着。可是，小懒啊，你不知道吧，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哪一个都不是中国人。”
小懒……
苏尚的心猛地一沉。越前龙马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两个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而我，因为对你的母亲有愧，所以在你三岁那年跑到那个小村落里主动照顾起你们母女。”男人摘掉了墨镜和头上的黑色帽子，露出银色的长发和平凡无奇的五官，“一边收着弟子，一边享受着我这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平凡幸福的生活。哎呀呀，小懒啊，还不出来么，你知道我是谁的不是？还有小龙马，我们俩见面那次不是聊得很开心么？”他笑得很温和，很自然，好像之前三起枪击都与他无关一样。
苏尚猛地从椅子下面爬了出来，然后回过身对着要爬出来的越前龙马狠狠地打了个手刀。她看着他不得不闭上诧异而又愤怒的眼睛昏睡过去。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她站上台阶，然后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直指自己的黑色枪口，无法言语。
“你是……咳咳。”尚有一口气存在的迹部松吾和福田管家相互依偎着，“无愧！”
苏尚看见自己熟悉的那张脸闪过一丝杀气，瞬间隐匿之后，笑成了一朵白莲花：
“是啊，亲爱的迹部老家主，我的代号，确实是无愧没错。而我的职业。”他转过头盯着苏尚深紫色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着，“是一个杀手。”
好难过……好像有什么狠狠地撞击着自己的胸腔，苏尚的眼泪从眼眶里肆意闪动着。她仍旧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定定地看着无愧那张熟悉的脸上充满了自己所陌生的表情。
冷酷，杀气肆意，难以接近。
他那双如墨的双瞳深邃得像黑洞，没有一丝感情。他看着苏尚的感觉不再是父亲看着女儿那样充满宠溺和温柔。
而是像看一个已死之人，简称，一具尸体。
仿佛是梦境的重现。苏尚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的脸上就会溅满鲜红的血花。
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大脑里只剩下这句话。
“怎么会这样呢？”无愧轻声地重复着，闭了闭眼睛，“因为杀手这条路是不归路啊，小懒。”
“不归路……”苏尚啥压着嗓子，声音因为无法相信而颤抖着，“那之前算什么？伪装？卧底？”
“我说过了，我的心里有愧。”
“所以现在就没有愧了？”她呵呵呵地干笑，然后收敛了一切表情，“杀手会有愧？你别开玩笑了。”
“杀手确实不会产生这种感情。”无愧淡淡地注视着她的脸，“可偏偏，我遇上了你妈。”
“哈！”不屑一顾地冷笑，苏尚猛地吸了一口气，“你把事情都说清楚吧，在杀我之前。希望不要是什么相爱相杀的狗血戏码。”
心已经没有感觉了。
连被骗被背叛的疼痛感都没有了。
麻木了，她知道不论他接下去说什么，她都不会再有感觉了。
一个你从记事起就一直当做父亲一样看待的人，一个从你能控制力气开始就死死地拽住他的脖子不放给了你极大安全感的人，一个……教会自己如何宽容母亲尊重祖母对生活充满期待的人。他现在站在你的面前，平淡地告诉你他连自己的声音都一直在伪装。
越是平淡，就越是残酷。
残酷地揭示着，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人家压根没把你放在心里当家人。
只是心里有愧的，或者是爱着的那个女人的女儿而已。十二年前，身为杀手的无愧接受了枪杀迹部家主并夺取迹部家最高层机密的任务。他顺利潜入迹部宅成为了一个实习管家，负责迹部夫人的饮食。
那时的迹部夫人名为迹部苡。也就是苏尚的母亲苏苡。苏苡当时为迹部慎吾生了一个已经两岁的儿子，名为迹部景吾。无愧一边尽心尽力地服侍着苏苡，一边寻找着机密。杀掉迹部慎吾对他来讲轻而易举。但是那个机密却是一大难题。他曾经试图在苏苡嘴巴里套出什么话来。可是这位迹部夫人完全不干政，是世界上排名前十的网球运动员，只知道网球怎么打，儿子怎么养而已。
无愧尝试给自己换个工作岗位。但是却屡次失败。无奈，他只好使用下三滥的办法，去勾引苏苡成为自己的情妇，然后让她去套迹部慎吾的话。可是，苏苡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废材。又或者，她太过于天真，心里只装得下迹部慎吾一个人。就算无愧化成多么英俊帅气的男子，多么多金的钻石王老五，里里外外轮番勾引她。她仍旧对这些男人避而远之，只投入自家老公一个人的怀抱。
无愧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状况，让他爱上了这个女人。总之，当他收到总部最后的命令的决定给苏苡下药的时候，他犹豫了。
就是这一犹豫，让一直心有疑虑的迹部慎吾抓到了他们“偷情”的证据。迹部慎吾大怒，却拿无愧没办法，因为迹部家的名声一向是最重要的。
无愧带着最高机密走人了。但苏苡一觉醒来却莫名其妙地被丈夫扇了一巴掌。然后是接连一个月的，他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在她面前上演激情的一幕。
背叛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苏苡也是有骨气的。她哭过，闹过，哀求过，所有能挽回丈夫对自己信任的方法她都尝试过。可是统统无效。于是她终于放弃了。含着泪签下了自家公公给她的契约，保证不带走迹部家的一针一线，连唯一的儿子都得认别人做母亲。
公公一向都不喜欢她这个没背景没身份的孤儿媳妇。苏苡很清楚这一点。
离开迹部家那天，她正式退出了网坛。她回到了把她养大成人的寺庙，在那里清心寡欲了一个月。然后师太妈妈告诉她，她怀孕了，已经有足足三个月大了。
苏苡本来是想在寺庙里把孩子生下来的。可是六个月后，婆婆找上了门。
她知道整个迹部家里最不相信自己会偷情的就是迹部惠子，也就是苏尚眼中的阿婆，苏惠。她曾经为了自己跪在迹部松吾面前苦苦哀求，却被迹部慎吾强行阻止。婆婆抱着她一起大声痛哭。迹部惠子觉得，是冷然无情的迹部家对不起苏苡，是她那个多疑爱猜忌的儿子对不起苏苡。
“孩子啊，我们一起去中国，不能让松吾知道，他不会放任迹部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
于是她们在师太的帮助下，乘上了偷渡的渔船。并且在船上生下了苏尚。
迹部松吾曾经在全世界疯狂地寻找自己的妻子。可是无果，因为那个时候的迹部惠子已经在无愧的暗中帮助下消失了。迹部苡也一样。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迹部夫人和迹部老夫人。有的只是苏苡和苏惠。
无愧一直都注意着苏苡的动静。也许是因为心里的那份爱意，他对苏苡产生了无法泯灭的愧疚感。
于是苏尚三岁那年，苏苡和苏惠碰上了饥荒，遇上了严重的生计问题的时候，无愧出现了。苏苡一直不知道无愧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对他的出现和帮助满怀感激。而苏惠，却在后来的某一天知晓了所有。她一向是个宽容的女人，愿意给犯错的孩子第二次机会。于是，无愧就这么在她们身边安顿了下来。
接下来的所有，便是一年又一年，平凡而美好的生活。
“我说过了，这是我一直不敢奢求的，可是阿妈和姐，把它带给了我。”无愧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尚，枪口仍然一动不动地指着她，“还有你，小懒。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小时候很粘人，长大后总是嫌弃我。可是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最可爱，最值得我期待的孩子。”
苏尚的心恍惚了，她的眼睛被泪水糊住了视线。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要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为什么还是要往那条不归路上走，为什么还是要杀掉他自己最喜欢的孩子？！
“因为，你的身上留着迹部家的血。”无愧的眼神一黯，“你有见过迹部慎吾对吧，你不觉得你和他长得很像么？你的眼睛，你的鼻子，还有你的发色。越是长大，就越是相像。都不用做DNA测试，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苏尚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珠滴落在胸前，“你一直在接受任务？”
“对不起，我必须灭了迹部家。”
“那么，你为什么要挑在这里呢？”苏尚再张开双眼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变得像无愧那样平静，“你应该最清楚，网球在我心里的位置。你就不可以换个地方么？”
“杀手从来不会顾虑被杀之人的心理。小懒，你还是太天真了。”无愧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冷静得那么快，有一秒钟的怔忪。
“啊，是么。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我该怎么和我妈解释？”
“……”无愧挑了挑眉梢，一副安然若之的样子，“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她的。”
苏尚无动于衷，“我凭什么相信一个骗了我九年的家伙？”
“杀手不干多余的事情。”无愧耸耸肩，手上的枪仍旧未移开半分。
“……”苏尚不再看他，而是蹲下|身子把手伸向越前龙马的脸，却在半空中僵硬了下来。
“啊……对不起，在把你砍晕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具备在碰你的权利了吧。”她自嘲地勾起嘴角。都能想象他恼怒地拍开自己的手，用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
是她没有替他考虑。他大概以为自己被女友定义为无法和喜欢的人一起承担痛苦，就像石头说的那种“不可靠的人”了吧。
可是在那一瞬间，她只是希望他能够呆在椅子底下，那个最安全的地方而已。
醒着的越前龙马是绝不会放任她一个人暴露在枪口面前的。
重新站起身，她脱掉了自己脚上特制的一共二十斤重的木屐。
平静而又坦然地看着无愧。
“谢谢你给我时间。那么，动手吧。”
不自觉地背叛了爱人，又被家人背叛，这样对她来讲和死亡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寂寞。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ste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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