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天使》平安叶

11、第十一章 不能承受的事实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些儿甜甜的空气透过窗户洒在卓尔的脸上。

　　现在是早上八点整。

　　今天是休息的第一天，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地上有许多小水坑，踩在上面会贱出许多泥点子。

　　卓尔缓缓下了床，昨晚一直到十二点才睡，为的是等安的电话，可是他没有打来。

　　打开电视，里面正在转播新闻：

　　“因为昨天突然的大雨袭击，使得一辆行驶在盘山公路的汽车连带人滚进了山沟，经当地群众的帮助，伤者现己全部送往市医院……”

　　车祸！？

　　屏幕里出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容不得多想，卓尔立刻穿好衣服冲出家门。

　　二十分钟后，卓尔站在医院大门口大口喘着气。

　　“医生，请问，昨天送往医院的几个出车祸的人现在在哪里？”卓尔匆忙拉住从她身旁走过的医生问。

　　“哦，在三楼的急救室。”医生指了指楼梯口。

　　“谢谢！”卓尔飞也似地冲上了三楼。

　　神啊，求求你，让大家都脱离危险吧，如果硬要拿走一个人的生命，那就请拿走我的吧。

　　卓尔，你不可以哭，不可以哭，大家会没事的，不许哭，不要哭……

　　越是这么想卓尔越是控制不住外涌的泪水，她真的好怕失去其中任何一个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大门缓缓地开启，从里面走出几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卓尔立刻冲了上去。

　　“医生，他们怎么样了？”

　　“你是？”

　　“我是他们的朋友，请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卓尔近乎哀求道。

　　“小姑娘，别急，大家都已经脱离危险了，有几个人已经送到普通病房了，你放心，没事的，不过。”医生停顿了一下，“其中有一个男孩子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可能醒来后会忘记所有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会患失忆症。”

　　“失忆症？！”卓尔睁大眼。　　　　　　　　　　　　

　　“你可以去病房看他们，不过请小声一点。”

　　“失忆症？失忆症……”卓尔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卓尔？！”冷青一拐一拐从病房里出来。

　　“青青！青青！安怎么样了？”看到冷青，卓尔也不管她身上有伤，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安还在急救室里。”冷青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是不是还没有醒来？他是不是正在慢慢忘记我？”卓尔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着。　　　　　　　　

　　“卓尔，别这样……”

　　哭了许久的卓尔被冷青扶进了她所在的病房里。

　　“卓尔？！”大家都很惊讶。

　　“卓尔，别伤心了，安会没事的。”王子轻轻地说道。说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一想到安还躺在急救室里，卓尔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不要哭好不好？哭有什么用？能把安哭醒吗？你越哭只会让我的头越痛！”神童阴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隐隐地，他有些羡慕安。

　　卓尔委屈地擦着泪水，她不明白神童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凶。

　　神懊恼地打着自己的头，也不管头上裹着纱布。

　　该死的！好好的干嘛要对卓尔大呼小叫的？

　　整整一夜大家都没有合眼，昨天还快快乐乐的露营，今天却躺在医院里，这多么像一场可笑的闹剧。

　　第二天，只有冷青的父母到医院。　　　

　　冷青的父亲接走了她，并要她断绝与大家的所有来往。

　　当她的父亲看到伤得乱七八糟的大家时，被吓了一跳，他认为冷青如果不和这些混混在一起，也就不会受伤了。

　　王子不能走动，他只能看着冷青被父亲强拉走而无能为力。

　　等卓尔来到病房时，王子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的眼泪也浮出眼眶，大家都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分开？

　　下午放学后卓尔急急地向医院跑，事情已经惊动了学校，因为是交通意外，所以大家没有被处分。

　　“别抽烟了。”卓尔看见坐在软椅上抽烟的神童，立即上前拨掉他嘴里的烟，像泄愤似地，丢在地上踩了几脚。　　　　　　　

　　“你管我！”神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这里是医院，你以为是你家啊，吸烟有害健康，你看这烟盒上都这么写着呢，况且你还是个病人，怎么这么喜欢让我担心呢？”卓尔抢过烟盒，将它们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哼！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哭。”

　　“胡说！你有这么多朋友，如果你有事的话，他们会很伤心的，你知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你有多么重要？为什么你都不肯正视别人对你的爱呢？”卓尔有些激动，声音也随之提高。

　　“爱？哼！有朋友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最需要的是一个我爱她，她也爱我的人，你可以给我吗？可以吗？”神童激动地握紧双拳。　

　　“神童。”卓尔握住神童的手。

　　“对不起。”神童的眼眶红红的。

　　“请别伤心好吗？你伤心我也会很难过的。”卓尔咬住嘴唇，她不想看见他伤心，真的好怕他伤心。

　　神童使劲点点头。

　　“不伤心不伤心，大家都不要伤心，我们还要一起去玩呢，下次我一定要去了，什么旷不旷课的我不管了，我好想和大家一起去玩啊。”卓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快乐。

　　神童看着她强撑起的笑脸，心里微微叹气。为什么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情就会好起来？我好喜欢你，可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骂你，但更多的是想保护你，卓尔，卓尔……

　　“安，你醒啦？”娃娃推门而入。

　　“你是？”

　　“我是娃娃，你的女朋友。”娃娃给安倒了一杯水。

　　“女……女朋友？”安看着眼前的娃娃，试图努力回想着什么。

　　“你出车祸了，昏迷了几天，还好现在没事了。”

　　“车祸？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医生说你脑部受到强烈撞击，想不起事情是正常现象，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娃娃笑得很迷人，安以前最喜欢看她这种笑容。

　　“恩。”安点点头，眼前的女孩子他虽然记不起来是谁了，但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可以看出，她一个乖巧温顺的女孩子。

　　门开了。

　　“安，你醒啦？”卓尔看着安，非常惊喜。

　　“你是？”

　　“我是……”

　　“哦，她是我们的朋友，是吧卓尔？”卓尔还没有说完，娃娃便打断她。

　　“卓尔？卓尔……？”安不断重复着。

　　卓尔有些惊讶，但看见娃娃握着安的手，她也明白了几分。

　　“安，你才刚刚醒，要多加休息，我与卓尔出去一下。”娃娃边说边推卓尔出去。

　　“你这是要干什么？”水房里，卓尔生气地说。

　　“卓尔，求求你，别和安说你是他女朋友好吗？”娃娃突然眼泪汪汪地看着卓尔。

　　“什……什么？”卓尔一下子被弄得手无足措。

　　“这四年来，我一直都喜欢安，我们过得很快乐，我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安的日子该怎么过，求求你，把安让给我好吗？”

　　“可是，我也……”卓尔面露难色。

　　“卓尔。”娃娃打断卓尔，她的肩膀开始抽动，卓尔把脸别过去装作没有看见。　

　　“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吗？”

　　“安是我的男朋友啊。”

　　“安也是我的男朋友啊，他已经失去记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和他还可以重新开始，卓尔，我保证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他。”娃娃擦着眼角的泪水。

　　“娃娃，你不可以这样，你们已经有两年多的幸福日子了，可我和安呢？”卓尔的声音沙沙的。

　　“其实安一直以来喜欢的是我。”娃娃的语气开始变得生硬。

　　卓尔不可思议地看着娃娃。

　　“其实你一直是我的替身，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也不得不说了，你只是我的影子，影子，你明白吗？”娃娃抓住卓尔使劲地摇晃着。

　　影子。

　　是的，只是娃娃的影子，仅此而己。　　　　　　　

　　记得以前和安说过，自己只是有娃娃身上没有了的东西。

　　见卓尔不说话，娃娃又开口了：“如果你不肯，我就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你开口答应我为止！”

　　“别别别！”卓尔连忙摆手。“以后……以后安就拜托你了。”卓尔哭着跑了出去。

　　对不起，安，也许娃娃才适合你，她才是你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