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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作者有话说 ...

  •   言久誉开口,付春来为人臣子便无不从之理,只是,她也毫无头绪。
      听说这件事之后,言久誉单独召见了言久宁一次,言梦觉的谋逆罪名也“无确切证据”,贤王回归贤王府,依旧风光无限。之前的事儿像没发生过。
      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当初幸灾乐祸的人如今无不低头装死,其实他们多虑了,言梦觉现在也没心思针对他们。
      不知道言久誉和言久宁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他们台面上的动作缓和下来,这些争取来的时间是为了什么,付春来心知肚明。
      来不及做心理准备,一道圣旨当头压下,工部尚书付春来处事有方,破案有功,皇上感其辛劳,御赐令牌,见者如见上,准宫内自由行走。
      圣旨一下,朝野哗然,六宫震动。
      虽未升迁,却又得特权,百官登门道喜,唯有付春来压力如山大。
      言久誉这一道令牌含金量太高了,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代表着皇帝无尽的信任。宫内“自由行走”,还有谁能超过她?除非未来的某一天,有人会被皇帝赐予宫内“自由奔跑”或者“自由飞翔”什么的……别闹了。
      宫内自行,意味着只要通报,后宫亦可进入。付春来真不明白,她是外臣啊,外臣怎么能随意进入后宫呢,言久誉就不担心“他”勾搭个嫔妃什么的,给他戴绿帽?毕竟荆国小公主都对她动心了呢。
      付春来一边诅咒抽风的领导,一边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她总不能就这么冲到太后面前去,质问“纯妃是不是被你陷害的”,言久誉给她这么大的权力又不说明确切理由,正是为了掩护皇室。况且,还有一个人不得不顾忌。
      现今的皇太后可是言久霄的生母,他会容她这样肆无忌惮的调查他的生母吗?
      三日后,付春来“病愈”上朝,结果,道贺的尽是些熟悉的老面孔,且不说龙椅上的言久誉,可以免跪的言梦觉,单是左手边的言久霄和凭空冒出来的言久宁已经够让她殚精竭虑了。平平常常一个早朝,被这几尊大佛搅得暗潮汹涌,她从头到尾眼观鼻鼻观心,一路装死,还是紧张出一身冷汗。于是朝堂传说再起,付春来这货又攀上高枝儿了,不只睿王,连刚回京的二殿下也跟他交情匪浅。
      谣言止于智者,但是世上的智者太少了,所以谣言越传越凶,付春来对此毫无办法。
      皇上把最大的筹码押在了她身上,她又能做什么呢?至少,总该有他的用意。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捞不到就捞不到,也不会如何;但是皇帝的心思,却是比“海底针”还要难以捉摸,而且恐怕海底还有不少鲨鱼,吃人不吐骨头。比如说,她家里现在就热闹得紧,管家丫鬟下人厨子应有尽有,就差再来几个美貌小妾相伴入梦。美其名曰赏赐,说白了还不是监视?她在府里打个喷嚏都会立刻传入宫里,睡个觉都不踏实,洗个澡都跟做贼一样,生怕冲进来个不知轻重的热心丫鬟,只能派付秋生和长泰在外头看着。
      说到底,皇上这步棋,赌的意味也很重,大概只是“付春来这厮RP不错,让他来试试”这种心态,要说全然的信任,那是付春来敢打包票的说——没有的。
      而全程被官方媒体关注的结果就是她发现自己想见言梦觉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最初,她想,再等等,老梦总会给她些暗示的;再不行,言久霄应该也会来质问她吧?好歹也是个能商量事的人。然而——没有。
      朝堂风平浪静,上岁数的老头子们依旧照常在皇帝面前或唇枪舌战或打打太极,周遭一片欣欣向荣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越发显得她凄风苦雨难以度日。付春来几乎要以为之前皇帝跟她说的那些都是她在做梦。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第三天。
      下了早朝,付春来接到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传话,这句话,着实让付春来吓了一跳。
      ——太后召见。
      得,叫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按兵不动,这回好了,BOSS动了。

      听闻当朝太后虽然已避居深宫多年,但是在朝堂上依旧颇有威望,这大抵和其父是手握重军的高老将军脱不了关系。虽说如今后宫事务大小俱以交由皇后打理,但是相比之下,皇后实在是低调太多了,活没少干,声却从不出,大概是因为有个高调的婆婆,不得不低调吧。
      她终究是外臣,就算皇上发话,皇太后总还是知道规矩的,并没有在自己的宫里召见付春来,而是挑了御花园里一处风光不错的小亭。
      付春来远远走来,面上看着冷静,其实心里早已七上八下。来到亭下,她叩首便拜:“微臣拜见太后娘娘……呃,拜见皇后娘娘。”差点忽视了,太后身后那位,不是皇后是谁?
      皇后依旧惯例的低眉顺目,没什么存在感,看着挺贤惠,其实更像是什么都没太放在心上,自顾自地给太后当着背景。
      紧接着,便是久的让人窒息的沉默。
      没有“起来吧”“免礼”等等,什么也没有,付春来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一刻钟后,也觉得膝盖发麻了。引路的太监早已退下,如今这亭子周围一圈里就四个人,太后,皇后,太后宫内的心腹宫女——没一个她惹得起。
      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难对付,尤其是她现在这种身份。
      付春来脑中思忖着对方是怎么个意思,忍不住就悄悄地对着上面的人扫了一眼,这一眼,却好巧不巧的和皇后对了个正着,她一紧张,赶紧低下头。
      听说如今的皇后乃是太后娘家的人,性子不坏却也贤惠得有些闷了,并不怎么得宠,只是非常得太后的心。而皇后倒也知足,不争不抢不嫉妒,将六宫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其他时间就尽心尽力的侍奉这位娘家婆婆。在付春来印象里,这是个在封建大家族框框里生长得十足标准的女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挑不出错处。
      而相比之下,太后就跋扈许多,当初治理后宫就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和嫔妃争风吃醋之事更是不胜枚举,如今可见是听见了朝堂上的风声,要来给她个下马威了。
      就在付春来觉得膝盖冰凉,略有针刺感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茶盖儿碰撞声,随后,女子恬淡的声音传来:“母后,这茶凉了,我叫人重新沏上一壶吧。”
      是皇后?
      太后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道:“下面跪的,那是谁啊?”
      ……装聋作哑,居然来这招。
      “回母后,那是工部的付尚书。”
      “噢,是最近无限风光的付大人啊。”这话里话外,全都是讽刺,付春来可是听得出的。
      “微臣付春来,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圣安!”付春来抓紧时机开口,她可不想继续跪了。
      “免了,”皇太后总算开了金口,随即却又是一句冷嘲热讽,“连皇上都准付大人出入调查后宫,付大人见了哀家,也大可不必如此多礼了。”
      “……太后娘娘说笑了。”
      果然是为了此事!
      皇上对外并未提及调查悬案一事,奈何后宫个个都是人精,这里面的内幕,八成人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说笑?”太后轻叩茶碗,“付大人如今正蒙圣宠,指不定哪天皇上就下这么一道旨,到时候只怕哀家的话都不管用了。”
      付春来被咽得接不上话,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你跟你儿子生气,却过来夹枪带棍的噎我,真是没处说理去。
      太后抿了抿嘴,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正事,至此,才正眼过来,将付春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倒是俊俏,难怪荆国主也对你念念不忘。”
      这皇太后,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后似乎也没指望她能有个什么像样的回应,继续道:“听闻付大人办事得利,入朝以来屡破奇案,屡立大功,深得皇上信任,如今,不知道对纯妃这桩‘陈年旧事’有何看法?”
      付春来一怔,她没想到太后会这么开门见山的问她。既然皇上没有对外公开指派她调查此事,这样直接应承似乎不好吧……付春来想了想,恭敬地道:“回太后,微臣不明太后之意。”
      “放肆!”
      付春来连忙跪地,因为被吓了一跳, “噗通”一声跪得实在,也疼得钻心。
      “连哀家都敢糊弄,真以为皇上给你撑腰,哀家就不敢要你的命了!”
      “太后息怒!微臣……真的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
      太后拂袖,茶杯应声落地。
      “还敢狡辩!”中年美妇气势凌人,怒喝,“若不是你们这些佞臣嚼舌根,皇帝怎会忆起这陈年旧账!皇帝被蒙蔽,别以为哀家也不明白你的心思!”
      她的心思?
      一瞬间,付春来似乎摸清了一些头绪,难道太后是误以为……她是言久宁安插的细作?
      “太后明察!”这个误会要不得啊,她已经树敌够多了,若是太后因此而针对她,她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还不说实话,来人,给我——”
      老天爷呀!她以后再也不随地乱扔果核践踏草坪了,饶了她这一遭吧!太后这是想动用死刑屈打成招?好歹她也是当朝尚书,后宫干政,她就不怕这事传出去吃不了兜着走吗?狗急跳墙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啊!
      不对,付春来又一想,不是这么回事。她这次等于是领皇上密旨办事,被打死了也是因为皇帝家的私事,跟政治扯不上,他又有出入后宫的特权,到时候太后随便给他罗列个罪名,她死了也白死!
      “太后娘娘饶命!微臣所知一定如实向太后禀报,还请太后娘娘手下留——”
      保命要紧!先随便编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逃过这一劫再说!
      “哈!儿臣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居然在这里遇见母后和皇后娘娘!”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这家伙,终于还是出现了。
      言久霄一派悠闲,溜达着走过来,也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又或者是巧合呢。
      太后一见言久霄,面色缓和了些:“霄儿,过来坐。”
      “谢母后,”言毕,言久霄没马上落座,又给皇后规规矩矩的问了声好——到底是王室子弟,再不着调,礼数却是十足周全的。
      自始至终,言久霄都没看地上的付春来一眼,若无其事的跟太后等人话了几句家常。好一会儿,他似乎才注意到地上还跪着个人,看过去的时候眉眼间露出些厌恶:“母后,他怎么在这儿跪着?”
      付春来没忽略言久霄的语气,他的重音落在了“这儿”,不是“他”,不是“跪着”,是怎么在“这儿”跪着,好似活活碍了他大爷的眼。
      “没什么,”太后轻描淡写,“不太懂规矩,哀家训斥几句。”
      “嗯,应该的。”言久霄点头:“他在朝上就不是很懂事,也不知道皇兄看上他什么。”
      “你皇兄啊……”说到这里,太后似乎有一肚子怨怼,“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连这种人的谗言也听信,后宫是什么地方,居然能让外臣来去自如,这传出去什么样子?”
      “母后,皇兄就是那么一说,不信你问问付大人,他敢不敢?”
      “微臣自是不敢!”付春来立刻接道。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儿子心情就变好了,太后这会儿终于有所缓和,只冷声道:“量你也不敢。”
      “母后,这里凉,儿臣送您和皇后娘娘回去吧。”
      太后没反对,起身随着儿子去了,也没叫她起身,也没再看她。
      待人走远,付春来跌坐在地上。
      ——这一关总算熬过去了。
      “还真是命大啊,付大人。”
      这一声传来,付春来只觉得汗毛耸立。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这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看到。
    11年开的坑,之后因为三次元问题往返波折,中间因为各种原因断更,最后和编辑协商解v了。
    首先,我要认个错,对于这边的读者,一直觉得心里愧疚,一直在当锁头乌龟,平不了坑,连回来解释的勇气都没有。
    坑了有几个原因:
    1是文章没大纲,中间写散了,自己不满意;
    2是三次元客观情况,到现在也困扰着我,始终没时间抗一个原创构架,就写同人去了(写同人是为了不停止练笔,我始终还是没有停止写文的);
    最近调整状态,觉得不能再等了,三次元永远不会给我时间,还事要自己争取。所以从同人爬回来,又开了新文,存了一个月的新稿子,之后想来想去还是捡回了这个号,回晋江发。我从这里停止的,就从这里再开始。
    三四年过去了,除了抱歉,我还是想说说,这文还有人想看吗?
    三四年过去了,当初读者的口味可能也已经变了。如果你已经不行看了,那么请至少接受我由衷的抱歉,对不起当初那么相信我,我却逃避了。可以冒个头啥的,过年时候我给大家包点红包表达一下歉意。
    如果真的还有人等,那我先拜谢之,真真的感谢。但是,客观地说,继续平坑不太可能,因为文笔阅历感受都不太相同了。如果期待的人很多,那么不排除可能会重写题材,重写的话,就是彻底的颠覆了,会以新书的方式,但是会全文免费。
    不是为了新书宣传,只是借着这个契机,回来面对一下。
    三四年可以让一个人长大,成熟,成熟的表现就是,我要学会面对那些我心存歉意的人。能看到这段话的人,那得是多大缘分的读者,得是我多珍贵的财富。
    谢谢你们,无论是否看见,无论是否接受,我都在这里谢谢你们,真切地说声抱歉。
    至少你们曾经追过的这个小马甲,她文一般,但是人不差。
    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祝我的新的一年不再让爱我的人遗憾,祝我和官场坑里的所有人都能够实现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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