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生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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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摩擦声在门外响起，目不能视的缪奕耳力过人没有放过：“谁？！”
白琮被二哥白辰珲指派来告诉奕先生出发去白苕山，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让她震惊的对话。急忙想要去告诉白辰珲，紧张之下，脚下没有踏稳发出了声响。
余守烛破门而出，点了白琮的穴道带进屋内。
白琮瞪着眼睛看向不久之前还被她当成神明一样尊敬的奕先生，声音不自觉的颤抖：“奕先生，为什么……”
“守砚。”奕先生不待白琮发问，唤了二弟子余守砚的名字。余守砚应声直接走上前，抽出插在发髻中的长簪，拆开簪子，里面藏了一种紫青的药粉。他将长簪抵在白琮鼻下，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吸入药粉的白琮两眼开始空洞，眼仁隐有上翻趋势。
白苕山山脚下。
“珠玑喝水。”
“珠玑热不热？”
“珠玑你那包裹看起来挺沉，我帮你拿吧！”
“珠玑……”
“不不不，我谢谢你们了，我自己可以的！”莫家庄的几位包括莫挽在内，一路上对珠玑殷勤不止，害的珠玑一直战战兢兢的。喝水、遮遮正午的太阳什么的，珠玑还算欣然的接受了，要拿他的大布兜，不行！
珠玑惊恐地盯着鹿明光伸过来的手，抱着大布包后撤。小小看不下去了，戳戳小师兄的左肩，对他使眼色。
鹿明光委屈的缩了缩肩膀，往一边去了。
小小挽了珠玑的胳膊，笑眯眯对他说：“谁都不动珠玑的包包，珠玑不要这么紧张啦。”
珠玑点点头：“也不是……只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小小笑：“呵呵，没关系的！咱们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的草药包就是你的命！就只有小师兄这样的才会像刚才那样。”小小非常不顾及师兄感情地指了指自己太阳穴。
珠玑瞄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鹿明光，和捂着嘴巴偷笑的路警炫，也跟着傻笑起来。一旁的莫挽默默地看着，眼力似乎盛满了一种名为温柔的光芒。
这时候白堂锦走了过来，拍拍珠玑肩膀。
“白师傅！”珠玑非常有礼貌。
“珠玑小兄弟啊，你跟咱们一起走了这半天了，也该明白这些个笨娃儿的心意了。不生他们气了，可好？”
“我没有生气。”
“那你都不跟咱们说话？而且要不是小小硬拉着你，你都不乐意跟咱们一道走……”
连花白胡子的老头儿都摆出一副“我很委屈”的表情，珠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我真的没有生气，真的！我只是在想华扁集会的事情，所以才一直没有跟大家聊天，真的！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可以跟大家聊天的，真的！”
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真的”，珠玑憋红了小脸。
“哈哈哈！好，好，珠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两天下来终于有人说动珠玑了，而且还是我白老头！
白堂锦回头冲一众后辈挤眉弄眼，活生生把他们吓呆了，其中以鹿明光最甚，他左手抓着自个儿的衣襟，右手拽着一旁杜穆的袖子：杜穆，我要开药，我不行了……
杜穆默不作声地甩开鹿明光的手，挑挑眉毛：那我找谁开药？
俩人激烈的眼神交流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莫挽右手轻轻掸了掸自己的左袖，走向珠玑。同时，众人都安静了。小小、白堂锦自觉退到珠玑的一丈开外。
“珠玑，之前的事情我对不起你。”莫挽轻声对低着头的珠玑道歉，声音温柔得要挤出水来。
珠玑摇头，闷闷地说：“没事的。”
“你要是生我的气，大可以打骂我一顿，只是不要疏远我，好吗？”顿了一顿，见珠玑没有反应，“呵，说起来，我们还是表兄弟呢！我的母亲名叫白抒瑜，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听到白抒瑜这个名字，珠玑抬起头看了莫挽一眼，眼神中的意思莫挽猜不透 。
“怎么？你不知道吗？”
“不，我知道的。母亲生前跟我讲过好多的。”而且，我也是见过的。只不过这些，你竟都忘了。
“知道就好。那按理说，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表哥？”
珠玑觉得莫挽此时的神态、语气都似曾相识，好像是他刚到莫家庄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出。
“表……”
不远处的众人伸长了脖子。
“表……”珠玑似乎想知道人的脖子究竟可以在短时间内延长多少，拖了拖音调，“哥。”
“哎！”莫挽的眼睛立时眯成了一条闪着星光的线。
“表哥，我想跟你说个事儿。嗯，只跟你一个人说。”
突然正色起来的珠玑，让莫挽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点了点头，拉着珠玑躲开八卦兴致正浓的家人们。
“说吧，什么事儿呢？”莫挽右手背在身后握成拳。略有些紧张。是还不肯原谅他吧？毕竟自己那时候几乎想要了珠玑的性命，虽然珠玑应该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能不能不让小小姐姐去神农居？”
莫挽闻言一怔，问为什么。
“唔，你能不能就先答应我啊！千万不要让小小姐姐去神农居，好不好？”珠玑急切的恳求着。他知道华扁集会莫挽和白堂锦势必要参加的，这二人一个是莫家庄庄主，一个是江湖上辈分、声望俱高的前辈，而且这两人在的话，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帮上忙。但是小小现在身子还未痊愈，又不会武功，万一照顾不到……眉头轻皱，珠玑见莫挽还是没有答应，干脆抓着他的袖子撒起娇来，“我都叫你表哥了，你就答应我这个要求好不好！表哥、好表哥~”
语调婉转，眼神哀切。
这下莫挽扛不住了：“呃，好，我试试跟小小说……她要是不肯乖乖听话，我也没办法……”
“我有办法让小小姐姐不去的！呃，这个药……”珠玑取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安神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莫挽。
果然，莫挽看到珠玑一下就抓出了药，想必是一早预谋，皱起了眉头：“你……”
珠玑眨巴眼睛，咽了咽口水，心里以为莫挽一定是又怀疑他了。
“这么慎重，是关于奕先生吗？”
“呃，是。”没想到莫挽这么问，珠玑明显的怔了怔，“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瞄一瞄莫挽的脸色，“奕先生其实跟莫家、白家都起过冲突，而且不只一次。”再瞄一瞄，“其实你应该见过很多次的呀，可是我发现你好像都不记得了。要不然前阵子也不会那样……”撇撇嘴，“其实这次我很担心……”
莫挽长臂一揽，把碎碎念的珠玑搂紧了怀里：“珠玑对不起。我是忘了好多事情。小时候中过毒，没解干净，留下了病根……我不该忘记的，更不该不相信你……”
低沉的声音引发胸腔的共鸣，珠玑侧脸贴在莫挽胸口，和着心跳声的话语传到他耳中，似乎还在脑海中荡了几圈，然后直直敲进了心里。
“莫挽……”珠玑这样喊着莫挽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缪奕生祭你们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生祭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