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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想 ...

  •   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醒来后身边有3000绝色男宠,风情万种,任我蹂躏。在外人面前,他们却傲气强悍,各有所长。

      我梦想有一天,我成为最富强国家中最受宠而且是唯一的小公主,上有3000皇兄,都对我疼宠无限。

      我梦想有一天,所有高来高去的绝代高手,都拜倒在我飘逸的裙角下,都为我的绝世容颜、无上天赋折服,痛哭流涕抢着要收我为徒,传我绝世武功。

      我梦想有一天,我在武林大会上不小心脱落了银色面具,惊艳了所有公子、盟主、教主、杀手、侠客,我不小心打败了天下第一高手,被各大门派哭喊着逼我当武林盟主。

      我梦想有一天,我武功大成羽化登仙,误入天界,我的容颜让仙女含恨,让众仙失神。天空最强战神邀我一战,他谪仙般微笑,说我若输了,便当他的女人。我一笑倾天,说我若输了,任你蹂躏。我俩大战正酣,却突生变故,原来我的神力让众仙忌惮,合力招来天雷狂劈,恰逢我防御空虚,重伤跌下云端。我坠落时只听到战神惊惧的嘶喊。

      我梦想有一天,被天雷劈伤虚弱不堪的我跌入阴间,让邪佞俊美的魔神俘获,他将我当寻常绝色女子囚在他寝宫,却也将我当柔弱佳人百般呵护。他的姬妾妒而伤我,他为我血洗后宫。倾尽阴间奇药,却只换来我愈发苍白的容颜,他惊惧地威胁我,你若闭眼,我便屠尽天下!

      我梦想有一天,我重伤以致魂魄离体,附在河面漂浮的一具女尸上。隐居山林的年轻神医将我救起,衣不解带为我治疗。神医清雅,不近女色,身边无人随侍,看他笨拙地浆洗衣物,我忽而心动。成为神医徒弟六年,却恍若不过六天。枉我前世男宠三千,却不忍师父沾染红尘浊气。我入深山采药被山贼虏获,师父神色淡然救我离去,却见山贼横尸遍野,七窍流血,师父捂着我的眼说,别看。

      我梦想有一天,我和师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

      可我终是明白,不是所有梦想都能实现。

      其实有一天,这天下大乱,波及到我们隐居的山林。我魂魄的失踪,惊动了天上人间地府,战神带着天兵天将,皇兄们带着无数士兵、魔神带着牛鬼神蛇在世间寻我。师父被我骗入密室炼药,魔神先找到我,他看着我却认不出,只说我这身体有以前我的气息,要我的人头给以前的我血祭。我告诉他我就是他要找的人,魔神却笑,你不及她万分之一。手起刀落,我头颅落下时,正看到师父从屋中跌跌撞撞冲出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此后一片黑暗。

      其实有一天,我在血池中醒来,我曾经附着的身体,被切开了无数刀口,血源源不断流入浴池中。战神把血水淋到我肩头,笑容飘渺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我玩弄着池面那个沉沉浮浮的女尸头颅,问他,只死了她一个?战神撩起我的长发亲吻,丑女一个,是神魔杀的,不过我把他打跑了,如果是为你,我可以比他杀得更多,即使为你成魔。

      我又问了一遍,只死了她一个?

      其实有一天,我寻遍阴间,又回到山中小屋,却再也找不到师父,只有地上一滩滩干涸的血迹。我仰天长笑,不再抑制神力,神威压裂了大地,捅破了天空,触怒了众神,我与天战,与地战,与己战,血染三界,直至最后神衰力竭,才被众神压上天界审判。

      其实有一天,坐在帘幕后的天帝淡然问我,是你闯入阴间,扰乱轮回秩序,废了魔神的……
      我轻笑,是我阉的,他杀了不该杀的人。
      天帝又问,是你用神力混淆了战神的神志,让他有了龙阳……
      我坦然,是我掰弯的,我打败了他,但不想被他缠着。
      帘幕后忽静,天帝声音不变,威压却大了数倍,他问,是你血祭了某个凡间女子,才获得重生?
      想起那个人,我的心痛得麻木,破罐破摔地大笑,毁天灭地的是我!红颜祸乱的也是我!乱杀无辜的还是我!你何必多问,一道天雷劈死我即可!
      天帝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却说,哪能让你死得如此容易。

      其实有一天,我被囚天牢,穿琵琶骨,废去一身神力;断手脚筋,行动如同废人;上混沌锁,囚我魂魄,永世受最恐惧之事折磨。

      终于有一天,某上神听到一小仙的请罪,说他十天前错引一道魂魄入某具女尸,弄乱了因果轮回。上神不以为然,让他把那缕魂的因果循环纠正即可。
      小仙却为难:“可、可那魂正被天帝囚禁,且与天帝的因果纠缠得紧啊。”
      上神一惊,因果紊乱会酿成大祸,且天帝前不久才历劫回归天界,不可有差错,忙匆匆禀报天帝。
      天帝神色不变批阅着奏折:“你说那女人与我因果相连?不可能,我下凡时不曾见过她。”
      上神解释道:“帝君自然不曾见过,因为她那时用的不是现在的身体,帝君许是不记得了,她是您在凡间历劫时收的徒弟。”
      天帝手中的笔折断,笔杆扎进手心,他却恍若未觉。
      “你说什么?”

      天牢·守卫
      “帝君,照您的吩咐,小仙一直看守那罪人,手脚已经废了,神智也不清醒,整天‘师父、师父’地乱叫,委实吵闹……哎!帝君、帝君!慢点走,牢里头黑——”

      黯淡的微光落在狱中女子的身上,她头发蓬乱,早已不复当初的容光,下唇被牙齿咬烂,时而哭,时而笑。

      师父,你又偷偷洗衣服了,我说怎么这几天衣服总是少几件,敢情让水给冲走了吧?嗯?冬天水冷?有师父的冻疮药,我才不怕。啊!又飘走一件了!还是我来吧!
      师父,你喜欢我吗?喜欢?是哪种喜欢?那种是哪种?师父别走啊,急着炼药?师父,炉子还没点着脸怎么就红了?
      师父,你去哪了?魔神说你死了,我才不信,我把他阉了,因为他说谎,师父怎么会死呢,师父说要陪我一辈子的……

      天帝呆立在牢门外,在人间的一幕幕不断重现,是谁抢着为他洗衣,是谁让他破了杀戒,是谁让他上天入地都寻觅不到,是谁,在眼前伤痕累累。
      着魔一般疯狂卸去她身上所有刑罚枷锁,将虚弱到极致的人小心拥入怀中。
      女子浑身一震,失去焦距的眼睛扫过天帝痛惜的脸,视线落在屋顶。
      “师父……是……师父吗?天好黑,为什么不点灯?”她的手指动弹了一下,似想如往常一样贴上师父的脸揩油,手臂却无法抬起。
      天帝轻颤的手遮在她眼睛上:“别看,师父还未整衣冠。”
      “师父以后不要走了,徒儿怕。”
      “嗯,师父陪你一辈子。”
      “徒儿的一辈子很长的。”
      “师父的一辈子也很长,陪得起。”
      她的脖子微微抬了抬,随后自嘲地放弃,有点可惜呢,没法像以前那样轻薄师父了,或许永远都……
      一个温软的触感印在她唇上,将唇边的伤口压得微痛,她僵住。
      “很痛?”师父的声音低低的,“有多痛,就变本加厉地咬回来,师父受着,不许你忍。”
      盖在她眼睛上的手,慢慢被湿润,师父的气息,久久弥漫在她唇齿间。

      她曾经有一个梦想,在不远的将来,有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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