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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兔子要反攻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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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蛇羹是没的吃的,烤狼腿什么的更是不要想了。
任枭回到山庄,没去审问那两只妖怪,没去安抚民心,直接跑来找涂白白兴师问罪,这让涂白白感到很郁闷。他只不过远远地看了几眼,既没碍事,更没添乱,怎么就踩着他尾巴了?
“你去后山做什么?”十足不悦的语气,表情也很可怕。
“看看而已,我又没添乱……”仰头望着高大威猛,挡住大部分阳光的人形阴影,涂白白端坐,如实说,实在很委屈。
任枭看着他,不怒反笑,那笑得一个恐怖啊!涂白白缩脖子,继续解释:“那个……我是想,也许……能帮上什么忙……那个……”
门口有人晃过,卜梓文抱着一盆兰花经过,停下脚步,用眼神对涂白白表示了深深的同情,挥一挥衣袖,又默默地离开。那脚步轻快得,涂白白怎么觉得那家伙是在幸灾乐祸呢?
某兔子回话回到一半居然也能走神,这自然逃不出任枭的眼睛。起身,果断地甩上门,深吸一口气,吼:“帮忙?你能帮什么忙?那又不是看耍猴,瞎凑什么热闹?!”
涂白白被吼得耳朵嗡嗡响,小小自尊心爆发,回吼:“你又知道我帮不上忙了?我会的可多了!”
一时安静下来,任枭没料到涂白白还长胆子了,敢顶嘴了,冷笑一声,压低声道:“是啊是啊,你厉害!”
“我……”涂白白还想顶嘴,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稀里糊涂就被耍了,不由得沉下脸,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先乖乖闭嘴,差点就抖了老底啊。
两人各怀心思,相对无言。
任枭努力控制住情绪,深深看一眼还在思想斗争中的某兔子,决定将心中的话压下,等事情了了再说也不迟。这么想着,门从里再次被打开,任枭一只脚跨出门……
涂白白咬牙:“以后我啥事也不管了,上次那怪物再来,就算把人吃光了我也不管了!”
任枭脚步一顿,回头,皱眉,问:“什么怪物?什么时候的事?”
涂白白不看他,快速回答:“没看清,杀气很重,好几天前了。”涂白白没敢说他其实连影子都没见着,仅仅是感觉到的恐惧就令他至今心存余悸。他不确定任枭会相信他,因为什么事也没发生,也没别人察觉,但至少任枭现在皱眉思考的样子让涂白白觉得自己没白白浪费口水。
当然,涂白白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很担心这件事,更担心庄里这些人的。
“是卜梓文回来之后的事吗?”
“嗯?”任枭的问法让涂白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想,随即拍手道:“对,就是他来那天晚上,看到那怪物之前我们还在一起……”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小声,涂白白被任枭脸上的阴霾吓到了。
“这几天别乱跑,好自为之。”任枭顺手带上门,木门“吱呀”发出抱怨。
涂白白翻白眼,这不废话吗,自始自终他都是被限制自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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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面之后,涂白白就没看到过那蛇妖和狼妖。又过了两天,庄里来了几个道士,涂白白没敢去找死,水蓉丫头也没给他出房门的机会,说是少庄主的意思。于是,涂白白干脆把门一甩,谁也不见。这山庄里上上下下都忙得很,就数他是个大闲人,就算他就这么消失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没人会察觉。
涂白白想了很久,就这么走了,一来是面子问题,二来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找个地方坐下,盘腿、闭眼,涂白白开始打坐冥想,既然一时没法决定,那么也不能虚度日子,不然又会被人瞧不起。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逝,涂白白想抓住它,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劲。
琢磨了半天也没头绪,涂白白甩甩脑袋,摒去杂念,专心进入冥想状态。
说到修炼,或者说修行,涂白白的爹娘都是以修仙为目的的。照理说,两只修仙的兔妖应该放下七情六欲,可那两只不但看对了眼,还生下了只小的,并且将他们的想法强加到了下一代身上。修行,修行,修行,涂白白对此很头痛,他的资质不好,也不想成仙,花了好些年才修成人形,而修成人形之后,涂白白也更加不思进取,就想着玩,把修炼这回事抛诸脑后,每次都是兔妈踹他屁股他才会安稳那么一会儿。
由此可见,能让涂白白静下心来冥想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儿。
这些天山庄里的氛围很微妙,不仅是因为天魔教的事,那两只妖怪据说是天魔教的妖孽,此话以讹传讹,不明真假,气氛诡异的原因还因为一个人,能有如此大魅力的人物,除了少庄主任枭不做他想。
任少庄主心情很不好,这点连一向迟钝的花匠刘伯都注意到了,赶紧把任枭过敏的花花草草都给收拾掉。
冷战的寒风吹得每个人都草木皆兵,不敢造次。额,冷战,任枭与涂白白之间爆发的,至少是表面上的冷战。两个人互不搭理,一个在场,另一个就不会出现,偶尔狭路相逢也是不言不语。庄里丫鬟间的八卦传闻不胫而走:新欢旧爱大火拼,少庄主苦于抉择……之类之类的。
卜梓文对此一笑置之,他是一点也不在乎,还很有沏壶茶看好戏的冲动。他是身在流言之中,却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人。
话说回来,那传闻中的冷战,真实情况是……
“少庄主,这些……”水蓉一进门就被眼前景象吓到了,书房乱得像被狂风刮过,而那个窝在垃圾堆里的人竟是他们向来爱整洁的少庄主。
任枭抬头看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满不在乎,仿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淡淡道:“把东西放下,你去忙吧。”
水蓉环顾凌乱的书房,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哪来的地方放食盘呀!她小心挪动脚步,尽量不踩到地上的书卷,理出一块地方放下食盘,顺带扶正一只摇摇欲坠的青花瓷花瓶,柔声道:“您先吃点东西吧!别累坏了身子。庄主夫人都不在,这上上下下都仰仗着您呐!”
“放心吧,我没事。”这回任枭连头也懒得抬。
思量着,水蓉继续道:“梓文少爷找您,说是贺礼的事想问问您的意见。”
下月初十是卜梓文堂兄卜耀敛大婚之日,算算日子,再过三两日他们便要起程前往清风门了。
“让他自己决定吧。”任枭扶额,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水蓉立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
“额……”水蓉低下头,盯着地上的卷轴,转述卜梓文原话,“梓文少爷说……说,您没空的话他就找白白陪他去逛街……”
一秒,两秒,三秒……
“告诉他吃过饭我有空。”
水蓉离开后,任枭将刚看过的信塞回信封,手一扬,那信便化为灰烬。那信是他爹派人送回来的,草草交代了些安排,要他小心些,关于那件事,倒是没什么变动。任枭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混乱,他皱眉苦笑,果然,他最讨厌乱糟糟的地方,头痛欲裂啊,真希望那件事马上结束。想着,任枭亲自动手整理起书房。
话说,这堪比狗窝的杰作自然不是任枭整出来的。
涂白白与任枭,表面上是冷战,实则暗潮汹涌。任枭的原意是不想把涂白白扯进这乱子,天魔教的事很棘手,连他都无法应付,而他又不能现在将实情告知涂白白,那样只会节外生枝,可涂白白似乎一点也无法体谅他的良苦用心,换着法瞎折腾。这回的书房事件,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出谁是罪魁祸首,仅仅是这几天功夫,任枭已经挡下了不下十次的暗算,汤汤水水里有泻药那已经习以为常了,随便走几步也得当心脚下有玄机,一不小心绊一脚摔个狗吃屎,晚上睡觉尤其要当心,那些没什么大用的小妖术,防范起来也颇耗精神。
还是没法力软趴趴的比较好哇!任枭如是感叹,若不是了解涂白白的本性,自己也确认过没被调包,他真要怀疑身边的小兔妖也是那边派来的奸细。
将最后一本术放回书架,任枭松了一口气,苦中作乐,想到涂白白精灵古怪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就当是一种生活情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