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随》妖脱士

14、第13章 才女有何难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
　　李啸山一如既往地主持大会。进酒举杯共饮之后，宴会便算正式开幕。首先是武术表演。表演者正是李啸山的两个徒弟，两人以表演为主，切磋为辅，大家边饮边看，倒也兴致勃勃，纷纷赞叹武穆山的武功精妙。
　　表演结束后，便有其他门派的高手欲前来切磋。两人皆是高手，来来回回打了二十几个来回，精彩异常。但都小心地控制了力道，只是点到为止。众人都看得连连叫好。
　　悦言也就跟着众人叫好拍手，要说名堂一下子还真看不出来，就觉得一来一回似是挺有意思的。终于，李啸山的大徒弟李自长将对方一个劈手打倒在地，分出了胜负。一边客气地扶起对方，谦虚地说道，“承让了。”
　　“李大侠的徒弟个个武艺高强，一表人才啊！”这样的称赞声，此起彼伏。让李啸山心情大好。
　　“是啊。不但如此。没想到一个宴会竟也能布置得如此有特色，让人难忘啊。敢问李大侠，此次宴会是哪位高徒筹备的？”这一问，都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这次是由老夫的二徒弟操办的。不过这些布置安排都出自莫姑娘之手。”李啸山边说边指着李慕容和盛悦言。
　　“莫姑娘？莫不是莫匆的女儿莫怡然？”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悦言的身上。
　　正伸手将一块绿豆糕塞入嘴中的悦言突然意识到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尴尬地放下到嘴的糕点，一副似笑不笑的表情。
　　“没想到莫姑娘竟有如此才华，不愧为才女啊！”于是众人纷纷称赞。
　　“过奖了。”悦言尴尬地笑笑，希望众人赶快可以转移话题。可惜——
　　“听闻莫姑娘前段时间失忆了，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哼，她就知道，众老狐狸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马上就要向她开炮了。好吧，她得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于是忽见席间一女子突然变脸，起身，一鞠躬，一副乖巧的大家闺秀模样。“多谢各位前辈关心，怡然已经痊愈了。”
　　“哦？那莫姑娘是否知道圣令的事，令尊是否和你提起过？”炮弹发射！
　　微微望了眼全场，再微微低首但又足以让众人看清脸上的楚楚可怜，“怡然惭愧，家父从未向怡然提起过圣令的事。若是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各位长辈明鉴。”忽地又抬头，目光真挚。
　　“那令尊又为何要发此信各大门派呢？那信的谜题究竟是什么意思？”一大汉忍不住再一次发难。言语中难掩对莫匆行为的不满。
　　“家父为何有此举，怡然也十分迷茫。而对于那谜题，怡然更是才疏学浅，也从未听家父提起，实在是不得而知。对于因此带来的纷乱，怡然实感无能为力，只能代家父向各位赔不是。”说着便屈身施礼，坚强地面对众人的质疑，拼命忍住几乎要掉落的泪滴。
　　众人见此，纷纷起了几分怜惜之情。如此美丽纤细的女子，死了爹成了孤儿，此刻又被所有人推到浪尖上，从来只懂绣花弹琴的一闺女，谁会把圣令交付给她呢？
　　想来也真是有些可怜，人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唯有坐在对面的苍原望拼命忍住要笑喷的冲动，再被苍原辽狠狠瞪一眼后，终于有所收敛。
　　“各位前辈，慕容也可以以人格保证，怡然对于圣令决不知情。”
　　“哈哈，罢了罢了，大家就都不要再为难莫姑娘了。”李啸山也立刻出言解围。
　　于是众人皆不再问，好声安慰了几句。不过对于圣令的好奇，却丝毫没有减弱。
　　“虽说这事与莫姑娘无关。不过，这圣令究竟是何方圣物，又有何妙用呢？”
　　于是，众说纷纭，大家各自猜测推断，想要搞清楚这究竟是何物，神奇在何处。
　　悦言这才舒了口气，终于和自己无关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压惊。耳朵却时不时留意着众人的议论，毕竟她也很想知道更多关于圣令的事。这筵席上的每个人都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李慕容时不时也参与几句，引来众人不断点头。但是他对圣令，并没有强烈想得到的欲望。
　　苍原望，他就不说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可是他对什么都好奇，所以这圣令对他也可能只是好玩而已。
　　而——却唯独苍原辽，一副淡然的表情，对一切完全漠视，好似一点也不感兴趣，自顾自地喝酒。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可最终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于是便渐渐作罢。毕竟各自心怀鬼胎的也不少，哪能什么都说，于是这个话题也就结束了。

　　筵席过半，众人也聊得差不多，喝得差不多，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了。这时，许淼淼突然站了起来。
　　“各位前辈，淼淼欲为各位弹奏一曲助兴，不知各位前辈意下如何？”
　　于是立刻一片叫好声，许淼淼便盈盈起身，待人摆好琴，向众人施礼又道：“淼淼一人弹琴未免单调，望李公子能吹笛与淼淼合奏，不知李公子是否愿意？”
　　这大厅广众之下，岂可能拒绝，纵使不愿，李慕容也只好客气地答应。
　　于是，许淼淼开始弹奏，悠悠琴声立刻在大厅里响起，一曲《梅花三弄》，即弹出了梅花的清雅高洁，又表现出了它在寒风中迎风摇曳的坚毅不屈。而笛声的配合更是与琴声仿佛浑为一体，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曲完毕还觉不够过瘾，纷纷要求再弹一曲。
　　许淼淼微微一笑，向众人道谢。眼光却看向了悦言，让悦言立刻感觉不妙。果然，“承蒙各位前辈喜爱乃是淼淼的福气。只是，莫姑娘向来琴艺高超众所周知，何不让莫姑娘为大家再弹奏一曲呢？”
　　“对对对，莫姑娘也是抚琴高手啊。莫姑娘也来一曲吧。”
　　悦言差点被喝下去的水给呛倒！老天爷，这个什么淼淼是不是去年输给她不服气，今年要给她个下马威才甘心！现在该怎么办，说失忆了所以琴也忘了怎么弹可不可以？可是刚刚才说记忆都恢复了来着……
　　看看许淼淼一脸得意的表情，料准了自己不如她吗？好，好，好，你要挑战，我盛悦言也不能白白让人看扁了，咱们就走着瞧！哼哼哼！
　　“许姑娘琴艺高超，怡然佩服。既然大家都已听过抚琴，不如由怡然为大家用其他乐器演奏可好？”
　　“哦？是何乐器？”
　　悦言神秘一笑，“请容怡然先下去准备一下，立刻就为大家揭晓。”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大厅。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侍女和她一同进来，只见每个人手惊都拿了碗！然后在悦言的指挥下，将碗放在刚才放琴的桌上，总共七个。而那碗里似乎还深浅不一的装满了水。这就让众人百般不解了，不是其他乐器吗？这算什么？
　　悦言满意地将众人惊讶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知道了吧，水杯演奏！雷死你们！那古代的琴都是筝啊琵琶啊之类的，她哪会啊。只有幼年时学过几年钢琴，所以通晓一点乐理。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只要知道七个音符便放手一试吧。
　　不过，这水杯敲击发出的声音虽也好听，却未免显得单薄，而且她那点三脚猫的水平如果要唬过众人就一定要……
　　“既然许姑娘为合奏，怡然也想请苍原辽公子萧声合奏。”
　　莫名被点名苍原辽面色有一秒的僵硬。悦言朝他露出一个求救的表情，然后比了个吹叶子的动作。苍原辽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不情愿地起身了。
　　悦言露齿一笑，来到了那一堆碗前。她首先用棒子在各个碗沿敲了几下，迅速找到音准后，向众人示意马上开始。
　　于是，清脆空灵的声音陡然传出。她弹的是《水调歌头》，众人当然不可能听过，不过这曲子本来就有些古意，又很空灵，和这敲击声十分和谐。众人头一次听到这样的音色，这样的曲调，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
　　而苍原辽听了片刻后，很快找到了切入点，随着她的每一次敲动恰到好处地配合着，仍是那不起眼的叶子，吹出的却是美妙的萧声。
　　这一碗一叶，竟然能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又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所有人都醉了。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那敲击的余音发出的回音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妙，妙，妙！”不知是谁先起的头，“这碗和叶居然也能奏出美妙的音乐，老父今日算是开眼界了！哈哈哈！”
　　于是全场顿时哗然，称赞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