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随》妖脱士

12、第11章 神马都是浮云

　　第二天，悦言愉快地在马场中醒来。先去看了聚贤会的场地，一个很是气派的大厅，窗外望去，便是一片开阔的草原，令人顿感心胸舒畅，李啸山真会选地方。不一会儿，她脑里已大概设想好怎么布置。于是待李慕容派来的人都到了后，就开了张冗长的清单让人去买。可惜，她开的东西太过古怪，没人搞得定，最后实在没办法，便让苍原望帮忙去采购了。
　　一个上午便这么过了。下午，趁着东西还没采购回来。悦言偷得半日闲，在马场里逛逛。这马场在她看来已经很大了，没想到据说也只能算中等而已，这古代人的地盘还真是大啊。据说苍原两兄弟在别处另有宅院，所以并不常住这。所以这里一切都很简单，下人也很少。
　　走着走着，悦言又晃到了马场。当然，这次她不敢再冒然跑到马群中了。前两日苍原望还答应她，陪她来马场玩的，可惜这两天帮她买东西去了，也没空。
　　此时，一个马夫正在给马儿喂饲料。
　　“这马儿还要喂饲料吗？不是吃青草吗？”悦言好奇地走到马夫身边，问道。
　　“青草饲料都吃，这儿的草啊，长得少，有时候喂些干的羊草和苜蓿，这些草在这儿都不长。”马夫边说边细心地给马儿添饲料。一看便是爱马之人。
　　悦言似懂非懂地听着，“这儿谁马骑得最好呢？”
　　“当然是苍原少爷了，两位少爷都是骑马的高手！”马夫说着，指了指前面，悦言望去。远远的，她看到了苍原辽正站在一匹马边，一手轻抚着马背。于是，咧开嘴朝他的方向半跑了过去。
　　“苍原辽，你教我骑马可好？”人未到，声先到。
　　苍原辽停止了抚马的动作，转头看向她，“还没吓够吗？”
　　“不能因为怕就逃避不是吗。在这，不会骑马太不方便了，所以我要学。”
　　苍原辽微微一笑，这丫头倒是知难而进，看似柔柔弱弱，却不愿意轻易被打败。“走吧，挑马去！”
　　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到换她意外了，她还以为他会不乐意呢。不过，立刻她就开心地随着他挑马去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悦言开始在马场学骑马。苍原辽有空就指导她一下，没空的话就让马夫牵着马，让她兜几圈。也许是因为前几天受的惊吓，到现在她还不敢让马放开步伐真正地奔跑起来。学来学去就是在原地绕个圈而已。这样，她何时才能真正学会起马呢？
　　悦言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轻拍着马儿喃喃自语，“你说咱们跑起来可好？打个商量啊，你先跑慢点，千万别把我摔下去。还有啊，我叫你停时就听，好不好？”才说着，马儿竟好像听得懂她的话似的，仰天长嘶了一声，立马就跑了起来，这突来的变化让悦言大吃一惊，惊恐地大叫：“喂，你怎么说跑就跑起来了，我还没准备好!啊——”
　　可是，马儿越跑越快，丝毫不理会她的抱怨。于是，马场内响起了悦言高分贝的尖叫声。
　　苍原辽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飞身上了一匹马立刻追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已追到了悦言的身边，却没有像上次一样捞她上马。
　　“身子低一点，拉住马缰，两腿夹紧马肚！”而是指导她正确的姿势。
　　“你还是先把我救下来吧！”吓得魂也没了，哪里还能想到平时学的动作。
　　“听我的做！”他大吼一声，仍旧没有打算把她捞下来的意图。悦言死心地一牙咬，按照他说的一一做着，马儿却仍然狂奔着，没有减速的迹象。
　　“不要叫了，你会吓到它的！心情放松一点！”
　　悦言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惧，看着苍原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那马儿在他身下为何如此听话，好似一体。他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他有信心在她发生状况时及时解救自己吧。想到这点，她突然感到没那么害怕了，调整了自己的身姿，慢慢放平了心情。渐渐的，马儿开始逐步调整了步伐，配合着她缰绳的甩动，与她步调一致起来。一会儿，便平稳地在草地上奔驰起来。
　　悦言见状，兴奋地大喊：“我会骑马了！我会骑马了！”苍原辽业在这时放慢了脚步，跟在她的后面。
　　第一次，难免兴奋，悦言久久不肯下马，直到感觉实在是累了，才终于肯跳下马背，让马儿好好休息一下。因为剧烈的运动，她整个脸颊都似红霞般灿烂。
　　“这马儿真好，好像能听懂我的话！”悦言开心地抚摸着马背，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喜欢用一匹马了，他们真的是很有灵性的动物。
　　“那就送你了！”
　　“真的吗？那太好啊，唔——我要给他起个名字。”叫什么呢，悦言歪着头想了会，突然自己先笑了出来，“就叫浮云吧。”
　　“浮云？”
　　“因为‘神马都是浮云’啊。”看着苍原辽一脸的莫名，悦言大笑了起来。

　　两人牵着马匹，在草原的一边坐了下来。悦言看着这宽阔的草原，头顶的是一片蓝得透彻的天空，刚才驾马奔驰的感觉未散去，那么自在洒脱。突然她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仰躺了下来，嘴角露出了到了这后最轻松自在的笑容。她好像想通了很多。虽然不知道怎么来到这的，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回去。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与其闷闷不乐地自寻烦恼，何不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呢？
　　“这里真美！”她发出由衷地赞叹。
　　苍原辽看着她此刻悠闲的神情，不禁想到她哭泣的那晚。
　　“喜欢草原？”
　　“喜欢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好不容易，她也能吟一首诗。
　　苍原辽轻轻笑了出来，第一次听她念诗，倒是很不错的意境。“你向往这样的生活？”
　　“唔……没去过。不过我肯定我会爱上草原。”那种辽阔让会让她觉得没有过不去的坎。
　　“谢谢你教我骑马。”如果不是他，她就体会不到这美好，这开阔。除此之外，他还帮过她很多次。“你是我到这里以后，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悦言回头，轻轻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那一眼有多柔媚。
　　良久，苍原辽没有答话。
　　久到好似一切都停止了，他突然开口，却是毫不相关的话题。“聚贤会上，别说你失忆。”
　　“唔？——嗯。”悦言一愣，随即想明白似地点点头，又闭上了眼。
　　聚贤会上所有人一定会追着她问圣令，只要她失忆，她就永远可疑。如此单纯的一个人，何以卷入这纷乱中去呢？苍原辽转过头复杂地看着她。
　　不想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似乎总在他面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