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灰姑娘（星空天河岸）》无风无晴

4、星光

　　一年一度的圣卢舞会，自我欣赏的人比较多。她进去的时候，意料之中地收到几个大白眼，和几个谄媚的跟班。夏洛说的没错，这儿以遗老遗少为主，像她这样的暴发户极其罕见。好在她那些年在王室办公厅也认识很多人，说起来，还是这些朋友帮助她创业的呢！所以，还是有好几个人对她很欢迎的。
　　“露西，你能来很好，很给我面子。”雷端着酒杯迎她进来。
　　她笑笑，“陛下邀请，我怎么敢不来。”东张西望地在人群里找熟悉的人。
　　雷一个鬼脸，“你原来不是叫我花花公子雷的吗？叫我雷就可以！”她笑出来，雷就是这个好，和他在一起，开心都来不及，怪不得骗来如此多女朋友。
　　“我叔叔知道我请你作舞伴，都快要气死了，单是为了这个我都要请你。我看这群老僵尸，还要给我推销一堆小僵尸，只能请你来解救我这个白马王子了。”雷护着她穿过人群，一边向周围的人点头回礼。
　　“怪不得呢，我说我怎么突然有这个荣幸。”她跟着他往里走。
　　“你的衣服很漂亮，很配你呢。让作的吧！那个老头儿，脾气向来很不好。我妹妹曾经有一次被他骂到狗血喷头。”
　　“是吗，谢谢你。他老说我是个懒鬼，每次都拿我没辙呢！”
　　“我看也是，你不用太讲究了，我一直记得你穿衣服很自由的。”
　　“这句话说到我心里去了。”雷就是这点好，看问题一针见血，嘴巴特别甜。
　　“萨伏依，先陪一下露西，我去致个词。”雷施施然走开，老公爵过来，“露西，好久不见你了！”吻上她面颊，他很喜欢这个话不多又能干的女生呢！
　　萨伏依嘴里一股淡淡烟草清香让她很喜欢。“公爵，我也是啊。”
　　“今天要玩个开心，好小伙子多的很，我给你介绍一个聪明又可爱的？”
　　“那好啊。雷呢，今晚有目标没有？”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谁知道雷在想什么？怎么样，给我做媳妇？”两个人哈哈笑。萨伏依的儿子，那个爱捣乱的赛车手，两个人完全没感觉。萨伏依不知提过多少次呢，完全是寻开心。
　　“公爵，你是想找个人替你打理酒店吧！”
　　“女孩子，说话太直接了，很伤老人家的心的！”萨伏依手抚胸口，两人笑得不亦乐乎。

　　“诸位诸位，安静。一年一度的圣卢舞会，今晚继续。我很高兴今年你们还邀请我。”雷笑眯眯说，底下一阵笑声。
　　“玩得开心！伊潘的所有电视台都在门外候着呢，大家最好面带笑容地玩够再离开。”他朝下面的露西招招手，“赵小姐，不要和公爵聊得乐不思蜀而把我扔到一边，我已经要求你的第一支舞了。”
　　她含笑走过去，把手递给雷。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雷一边跳，一边说。
　　“当然，这是雷的经典台词了。”
　　“你又伤我的心。”
　　“雷经典台词之二。”
　　“露西露西，你真可怕。”雷笑得很开心。
　　两支舞跳完，她走到一边，雷早被包围了。
　　“赵小姐。”她抬头看，喘口气。瘦瘦高高的人，穿礼服实在是迷人，虽然没法和雷比啦。
　　“约瑟。”伸出手，笑意盈盈。他也微笑，“露西。”“我们来跳舞，可好？”
　　“我们出去走走，晚上星星很好呢！”她，想和他一起出去看星星，应该不错吧。
　　“正合我意。”约瑟的眼睛浅浅的蓝，很好看呢！她想。
　　坐在露台上，她只觉得宁静地可爱。屋子里的音乐穿出来，反而很好听。
　　“我最喜欢这首小夜曲。”她轻轻说。
　　“肖邦的很多都很优秀。”
　　“为什么没有写星光的曲子？”
　　“有星星就足够了。”他站起来，“我们在这里跳。”已是把手伸出，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圆舞，圆舞，转了一圈又一圈，她恍惚地笑出声，“不行了，头晕了。”他也笑，却眼光迷离，“很久没有这么快乐。露西，看到你，忍不住要很高兴。”
　　她装怒，“我很可笑吗？”心里却一丝淡淡的甜蜜。
　　他怔住，不知道怎么回答，眉头紧紧皱起，“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个，”
　　她笑着拍拍他，“逗你玩的，约瑟。”这个孩子。
　　他松口气。“我天生不太会说话。”
　　“我知道，英国人在语言方面多半很笨伯。你说的很好啊。”
　　“为什么？”
　　“你的牛津腔很好听。”
　　他有点不知所措。她说：“我们继续来跳舞，多好，头顶是星星的天花板，像不像哈里波特里的城堡？”露西露西，我从来不知你这么天真烂漫，她自己对自己说。
　　“像星夜。”他看她，很温柔，还带一丝惆怅，“时间，星空，永无止境。”

　　他们两个回去，舞会的气氛已经悄悄转变。圣卢的高贵毋庸置疑，但那只是表象，水晶灯下，鎏金穿衣镜旁，零落坐着吞云吐雾的，迷醉的人，看表情就知道已沉醉在大麻的世界里快乐无边了。跳舞的依旧不少，调情的也不乏其人。这就是圣卢，亲身参与的人，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享受”。约瑟见怪不怪，低声说“每年都是这几个瘾君子，反正他们也不打搅别人。”她也只是好奇看一眼，她又不是没有见过哪个王子皇孙在酒吧调戏女人？身份特殊，对这种普通人的“快乐”却更加向往。
　　“露西，我刚刚在想，你躲到哪里逍遥去了。”喝得有些微醉的雷走过来。约瑟行个礼，“陛下，”随即转身走开。她望着约瑟离去的背影，不仅心里对雷有些埋怨，“我嫌闷出去走了走。”
　　“露西发脾气了。那是莫尔蒂吧。”他毫不为意地在她身旁坐下。
　　“是啊。”她答道，没有办法对雷生气的！
　　“你一直不喜欢我。”语气带一丝哀怨，装出来的那种。
　　“我没有给你当过秘书，你不能因为这个说我讨厌你吧。”雷是喝醉了吗？
　　“露西，直到我为什么要请你做我的舞伴吗？”他笑笑地看她。她心里一动，好英俊的脸，好灿烂的笑容，难怪这些年女孩子像蜜蜂一样围着雷呢！
　　“我也很好奇啊。”她是真的奇怪。
　　“露西，我爱死你了，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站起来，“我们来跳舞。”
　　“我不知道莫尔蒂认识你，他除了每年在圣卢出现一次，很少有他的消息。”
　　“我现在拥有他的农场产权一部分，这么认识的。莫尔蒂伯爵住在英国吧。”
　　“我说呢，怎么这么冷冰冰的。”他耸耸肩，“不过他的农场很漂亮，很久以前我去过一次。”
　　他低下身，在她耳边说：“我很嫉妒，你对他那么好。”露西抬头看他，漂亮的钢蓝色眼镜凝视着她，三分戏谑，七分认真。她吃一惊，“荣幸万分！”
　　他笑出声。“露西宝贝。”
　　她听得莫名其妙，她以前招惹过他吗？为什么雷今天总是和她开玩笑？唉，只能当作他喝多了，喝多了酒的伊潘人向来喜欢对别人说“我爱你”！
　　“我没有看玩笑。”他很认真地说，“要我送你回去吗？很迟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好。”
　　她下意识的拒绝，他却直接说，“我送你，没什么可说的。”
　　“我才跳了两支舞而已。”应该还早呢。
　　“夜里四点了。我们必须走了，剩下来都是些抽大麻的，你不能留在这儿。”
　　她惊讶，为什么人们今天对她总用命令的口气！眼睛一扫，约瑟正在不远处和夏洛说笑，看见她，两人都朝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她下意识地说：“好吧，谢谢你。”
　　“你今晚都没有喝酒？”他打开车门，“你来开车好了，我喝了不少白兰地。”
　　她点点头，“我不喜欢晚上喝酒。”
　　他笑得很大声，“难道你早上喝？”
　　是哦，早起喝酒多半是酒鬼，她也笑。“我一般不喝，你看，我是中国人，我爱喝茶。”
　　“那你的皮肤一点都不黄，还很白皙呢。”
　　“小心我告你种族歧视，没听说中国的意思也是瓷器吗？”她说，开玩笑的那种。雷不是种族歧视的那种人，他还常常说笑伊潘人的民族特征呢。
　　“你也像个瓷器娃娃。”他慢慢地说。
　　“多动听的甜言蜜语，我的心都碎了。”雷，平常对谁都是甜言蜜语的，今天怎么对她这个小小的前秘书也来这一套？
　　车开到公寓下面的车库，保安过去把车停好，她转过头问：“你怎么回去？我要叫车吗？”
　　说话间，他已经吻住她：“今晚和我在一起。”她瞪大了眼睛，可是雷已经把她围住圈进怀中，唇间弥漫着白兰地甜甜的酒香，她不由自主地松开嘴唇，雷的舌头已经伸入，熟练的侵占她的思维空间和头脑。紧贴的身躯仿佛一座高山，她感到无比的安慰与自然，还有一丝欲望在两人之间点燃。
　　“今晚是属于我们的。”他喃喃地在她耳边说。现在仿佛醉了的人是她，她恍惚地想，这一切真美好。说话间，他毫不犹豫地带着她走，“我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