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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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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现在的皇帝叫什么名字?”
“蓝潜渊。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但他的确算是一个结束了乱世的拯救苍生之君。”
自凌封在若忆那儿养伤之后,日子就再不单调,变得新奇有趣起来。甚至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刺激。
首先是信息的获取。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初时,凌若忆面对的是信息全封闭的偌大冷宫。在这里,别说是获取新的信息了,面对整群的疯子,凌若忆甚至连弄清楚有关这个朝代过去的信息都十分困难。因此,来到这里虽已有三年了,可她甚至还未知道这里究竟是历史上的哪朝哪代。
而现在,冷宫里来了一个见多识广的凌封,若忆自然是急于从他那儿知道现在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反正这个身体本就是个从小面对一群女疯子,在冷宫长大的倒霉公主。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显得有多怪异,所以她也就毫无顾忌的问了起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现在的这个时代并不属于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而这个身体的便宜爹居然是一位很有能耐的开国之君,自十四岁起就开始在马背上四处征战,花费了近十五年的时间扫平了原本盘踞在各地,将整片中原地带弄得四分五裂,破碎不堪的割据政权,结束了百余年的乱世纷争,并建立了拥有先进政治体系的中央政府,建国为“尧”。
在那之后,经过了近二十年的励精图治,虽各地仍还残留着不容忽视的氏族势力,但乱世之后的民生已渐渐恢复,各地的人口稳步上涨,国力也蒸蒸日上。
在很远的西面,有一个与他们远隔万里,遥遥相对的赛尔廷帝国。由于相隔太远,和他们隔着许多西域小国的赛尔廷帝国并不可惧。但北部,西北部草原上年年来犯的突利势力却是猖獗无比,令朝廷十分头疼。
“那……你们呢?你们月族又是在哪里?”
听完凌封的叙述,对那个名字十分美丽的民族十分好奇的若忆如此问道。提起自己的部族,凌封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拿着树枝又在地上画出了几笔。
“自尧国向西的这一大片土地,都可以泛称为西域,从这儿通往赛尔廷的路上,分布着许多小国。他们各自依靠得天独厚的地形建国,抵御外敌。我们月族人就在这里。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广袤的绿洲,四周则都是沙漠。所以,几百年来,就算周围满是强敌,我们也可以安然存在。”
“可……四周的沙漠虽然是你们的天然屏障,但也同样限制着你们的发展啊。”
认真听着凌封所言并看着他以树枝在地上画出的简易地形,凌若忆沉默了片刻就后说出了这一句,令得凌封惊讶的抬起头,随即笑了起来。
“没错。沙漠虽然是我们的天然屏障,但也同样限制着我们的发展。如果一直待在绿洲里不出去,我们的人数就永远只能是那么多。除非……我们的族人中有一部分搬出绿洲,开拓新的领土。但,四周的土地又都早已有人占了。所以,继续待在那里可能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西面的赛尔廷,他们……很厉害吗?”
看着西面的赛尔廷比大尧还要大出许多的疆土,凌若忆疑惑不已,于是便指着那块属于赛尔廷的领土,出声问道,得到了凌封的点头回答。
“恩,很厉害。在我们那儿,只要一听到赛尔廷出兵,就没有不怕的。据说……他们那儿的武器很特别,军队也特别能打。每一任的赛尔廷大君只要兵锋一指,不战即可让千国归降。你可以把他们想像成……捆在一起,纪律严明的突利。如果赛尔廷的领地在突利势力所在的位置,大尧说不定早就不知被灭了几回了。”
“好厉害……那,你们月族人呢?你们月族人也很能打么?”
“当然能打!大尧如果来攻打我们月族,我保准他们派多少人过来,就死多少人在沙漠里!”
若忆本在听到凌封对于自家部族能打的说法之后对他们提起了满满的崇敬之意,却在听完了凌封信誓旦旦的一席话之后一时没忍住的大笑起来。并且,这一笑起来还就止不住了,令得重伤未愈的凌封十分不满,抄起树枝就敲若忆的头。两人你打我跑,一来一去的好不开心。
在活宝凌封的陪伴下,若忆在冷宫里原本单调无趣的小日子变得无比欢乐起来。
一日,坐在枯树底下晒太阳的凌封回忆起了那日在宫中被大内侍卫们合围后受伤的过程,心口好像被小猫挠似的难受,一股忿忿之气难以抒发,于是他便捶地,搅树叶,扔树枝。最后竟是拖着正在练琴的若忆,硬要和她细细说出当日的情形。
凌封:“那日,我本已要逃脱了。”
凌若忆:“最后被抓的都这么说。”
凌封:“结果我刚把那些侍卫耍了一通,临走的时候居然有一个身穿白底蓝边长袍的人过来拖住了我。”
凌若忆:“是不是只有那个穿白底蓝边长袍的人才是侍卫,其他的人都是宫里的小太监?”
凌封:“你还听不听!”
凌若忆:“听!听!”
在愤恨的吼了正蹲在他旁边的若忆一句之后,凌封终于得以好好的把话说下去:“没想到那人年纪不大,倒不是个花架子。可他的手段却很是阴毒,竟然趁那些侍卫缠住我的时候给了我一掌一脚。你真有本事就别以多欺少啊!”
“……”
凌若忆本以为高手都是高深莫测,深藏不露的,飘飘似仙,少言寡语的。但认识凌封之后,这一认知似乎是被彻底颠覆了。
能够无事在皇宫里四处转悠,转悠得把宫中地形,各地守备力量都基本摸透了。就算是被宫中侍卫发现,在几大宫内高手的合围之下也依旧可以带着伤甩掉追踪,一路跑到冷宫。这样的人……光是想想便能估计出他到底有多厉害了。
而凌若忆的武功本是跟着在冷宫内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武痴,殷妃娘娘学的。虽融会贯通得不错,但和凌封一比,到底还是差得太远了。
可……就算是如此,凌若忆还是完全不相信凌封这样的人会是当世的绝顶高手。因若忆的态度而心怀不满的凌封为了向若忆证明自己的实力,闲来无事之下便开始教授若忆落跑的功夫,并令她获得了超乎想象的突飞猛进。
那……为何要先学习落跑的功夫呢?因为,只有那样才可以去御膳房偷东西吃,去太医院偷好药,又去浆洗房偷得过冬用的被子和衣服,过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在凌若忆说出自己的这一愿望时,凌封曾大笑三声。因为凌封认为若忆即便学了落跑的功夫,也未必会有在宫中行走而不被发现的随机应变变之能,说不定会在顷刻间引来一堆大内侍卫,而后被抓。至于是被当做奸细而杀还是遣送回冷宫,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言一出,立刻换来凌若忆的反驳,嘲道:“你说的那个在顷刻间引来一大堆大内侍卫的人难道不正是你自己么?”
俗话说,打人打脸,骂人揭短,凌若忆这一句恰好说到了凌封的痛处,令得凌封的心口复又好像被小猫挠似的难受,并一股忿忿之气复又堆积在胸中难以抒发,于是继续捶地,搅树叶,扔树枝。
有人说话有事儿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一个多月之后,努力提升了自己落跑功夫又记熟了凌封所画宫中地形图的凌若忆踏出冷宫,陆陆续续的从宫里顺了许多东西回来。
凌封本以为若忆说要在他的伤养好之前先去宫里“采办”日用品的想法只是说说而已。从小都在冷宫里长大的小姑娘哪会有这样的胆子。于是他只是依照自己的记忆,装模作样的给凌若忆画了个宫中的地势图,告诉她到御膳房怎么走,到浆洗房怎么走。没曾想……他居然是错误低估了一个天分如此之高的好苗子。
按照凌若忆的说法,她好歹也是皇帝的女儿,就算是按照最低的月俸标准,这十五年来皇帝也不知短了她多少东西。于是她在皇宫里顺任何东西的时候,心中都是抱着“我的,我的,本来就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这一强大信念。
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之下,凌若忆居然是在一个月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宫内顺来了许许多多的衣服被子,暖手炉貂皮大衣狐皮斗篷这类的过冬用品和每日所需的精致点心,美味小菜。
凌若忆本就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却因为长年在冷宫之中,营养不良,从而光身高就要比同龄人矮上一截,就更别说那仿佛远在天边的婀娜身姿了。但就在这伙食猛然转好的一两个月之间,她的身高竟是抽长了许多,令凌封倍感欣慰。
凌若忆在宫中的四处奔走不仅令自家院落能够达到温饱线以上,就连平时和若忆关系不错的几宫娘娘也得到了分发。
至于太医院,由于凌若忆并不识货的关系,也就不去此类防范级别较高,又很容易偷到无用之物的地方,转而将这块区域划给凌封,令他在伤好之后就速速弄点即使是少了些也不会引起注意的药回来。在若忆一日比一日热烈的视线攻势下,受到惊吓的凌封不得不再三保证他的伤很快……很快就会好,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