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之远古神话》袖底澜沧

6、远古神话

　　太子长琴转过身，只见一柄无人握住的金色长剑从半空跌落，剑尖插入地面潮湿的泥土中，发出一声轻响。
　　他微微一愣，随即认出这把剑来。拔剑在手，太子长琴仔细端详，借着林间幽暗的月色，只见轩辕剑剑身正中有一处花纹显得扁平模糊，像是被什么用力过后敲击留下的痕迹。
　　原身乃器灵之根本，器灵灵体受创，只要原身不毁便没有大碍。但若是原身被损坏，器灵纵使修为再高，亦只有消亡一途。
　　好在轩辕剑所受之创虽重，剑体却并未完全损坏。剑灵大概只是无法继续维持人形，并非已经消散。
　　太子长琴叹了口气，问道：“半日不见，你怎么弄成这样？”
　　轩辕剑霜刃微颤，发出浅浅的嗡鸣，似乎是在回答太子长琴的问话。
　　见对方神识尚在，太子长琴放下心来，对轩辕剑说道：“也罢，你如今的摸样，还是尽快找一处修养为是……可惜我不懂铸剑之术，不然或许能助你一二。”
　　他扬起手臂，袍袖轻挥，召出一把通体暗红的瑶琴。琴长三尺六寸六分，按三百六十六日；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
　　施法令瑶琴悬在半空，太子长琴道：“此琴乃由凤栖之桐，于长流水中浸泡七十二日之后阴干，取吉日制成，琴体之中所蕴灵气不小。我因嫌它音质沉黯，故此存而不用，如今给你当做剑匣使用，倒也合适，只是委屈你了。”
　　将轩辕剑安置妥当，太子长琴怀抱瑶琴，仰起头，目光越过枝叶摇曳的黑影，投向天心缓缓升向天心的月轮。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喃喃道：“……是该离开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屏风后的琴案上，摆放着一架暗红色的桐木瑶琴。
　　金发金甲的青年坐在琴案后，半个身子趴在瑶琴上，脸枕着胳膊，一幅半醒不醒的摸样，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压坏瑶琴。
　　房门被从外侧推开，容貌温雅的男子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广袖白袍随着步伐转动，好似风动流云。
　　只见他将袖一甩，忽然屋内的琴案连同瑶琴一起消失。轩辕咚的一声，大头朝下栽在地上。
　　太子长琴右手在身前虚按，桐木瑶琴便现于掌下。他爱惜的轻拨琴弦，缓缓开口道：“要休息请回剑里，琴不是这样用的。”
　　完全清醒过来的轩辕装模作样的揉揉完全不痛的额头，单手撑地利落的跳起来，白了太子长琴一眼，骂道：“小气！”
　　收起瑶琴，太子长琴看了看轩辕。剑灵的气息仍然显得微弱，但比起前段时间连实体都无法完全凝聚的半透明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他早已从别人口中听得黄帝下令销毁轩辕剑的消息，自然也就猜到了他受伤的原因。他想不通，即便是战争结束，黄帝为何会急着销毁上天赐予他的神兵利器。
　　太子长琴沉声问道：“……那日，你为何会出现在榣山？”
　　轩辕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哦，你说那天啊。因为我不听话，黄帝想把我回炉重铸。我本来想重铸就重铸吧，整天看着他的脸我也挺烦的。工匠本想先把剑身拆成两截，砸了几锤子，我突然想起你还欠我一顿揍，想着再不还你以后就没机会了，于是我就跑来了。”
　　太子长琴不置可否的听完这段可以称得上是乱七八糟的理由，垂下眼眸，掩去了情绪。
　　轩辕双臂抱胸，依着墙壁，歪着头静静的注视了他一会儿，忽然轻声道：“你不相信。”
　　太子长琴一甩衣袖，淡淡道：“无论如何，你不该继续待在这里。无事之后，还请尽早离开。”
　　轩辕笑了笑，涩然道：“……你一直不肯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房间四周布满禁制，我若是敢踏出此屋一步，是不是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长琴将存有轩辕剑的瑶琴召出，隔空递到轩辕面前，道：“轩辕剑你自己收好，三日之后，屋外禁制自会撤除，届时我会送你离开。”

　　小屋位于一栋二层小楼上层，处于茂密丛林之中，从窗户往外望去，可见巨大的芭蕉叶之后，隐约露出其他小楼竹制的尖斜屋顶。
　　太子长琴自屋内走出，踩着竹制的阶梯缓步而下。忽然，楼边树丛下的阴影里，一个模糊黑色影子慢慢腾起，其形宛若潮湿的柴火燃烧时升起的呛人黑烟。
　　那团黑烟发出桀桀桀桀的尖厉笑声，声音似男似女，有如一根铁线从耳膜穿进别人的脑子里。
　　太子长琴厌恶的皱紧眉头，尚未发作，黑影已经凝成了模糊的人形，弯腰作揖，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小妖魍魉见过太子长琴大人，太子长琴大人安好，小妖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实在是该死。”
　　“魍魉……”听见这个名字，太子长琴脸色越发冰冷。
　　此处乃是南疆苗地，原是炎帝手下将军蚩尤的故乡。炎帝败后，蚩尤被黄帝俘虏。他假意归顺，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被他找到机会逃跑。
　　蚩尤回到南方，在发现炎帝已经心无斗志，不愿再与黄帝大动兵戈之后，便回到苗地，召集了自己的八十一个兄弟，并且广收山林之中为祸作乱的山精水魅，又发动三苗之民建立自己的势力。
　　蚩尤曾对太子长琴言道：“炎帝大人心存仁厚，自是不愿多起兵戈，陷百姓于水火。但是那个轩辕黄帝，只不过是个好大喜功，沽名钓誉的家伙。如此之人，怎堪担当中央天帝的大任。况且，昔日帐下，炎帝大人待你我不薄，如此恩情岂能不还？”
　　此时火神祝融已返回天庭，不再理会人间之事。太子长琴确实不喜黄帝为人，二来亦有心报答炎帝往日恩义，三来黄帝派人封锁榣山，此举着实令他恼怒。因此太子长琴虽未明言许诺帮助蚩尤，却也自此留在了苗地军营之中。
　　这魍魉便是原本潜藏于阴影之中的恶鬼，被蚩尤收于帐下。太子长琴虽不齿与此辈为伍，但看在蚩尤的面子上，却也不好做得太过。
　　魍魉桀桀笑道：“蚩尤大人常在我们兄弟面前提起大人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太子长琴不欲与之多做纠缠，冷声道：“如果无事，恕在下先行告辞。”
　　魍魉一揖到地，笑道：“恭送大人，大人慢走。”
　　他再直起腰来，眼前已不见了太子长琴的身影。
　　魍魉桀桀桀桀笑个不住，一团漆黑的脑袋上，两枚疑似眼睛的红色物体转向小楼的方向。
　　他头顶的树枝上，另一条细长的黑影蜿蜒而下，宛如灵蛇一般游到了魍魉所在的黑影里，与之渐渐融为一体。
　　“怎么样？”
　　“不行，禁制太厉害，无法潜入，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能让太子长琴亲自出手保护的东西绝对不一般，我听说当日黄帝的轩辕剑丢失，就是派了两位神将往榣山去找。”
　　“榣山，那不是太子长琴的地盘吗？”
　　“桀桀桀桀，谁知道呢……总之快点报告蚩尤大人，去吧。”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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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有了BE的预感，古剑果然各种苦逼（不要推卸责任啊喂！）
大家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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