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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聚时节忧亦喜 ...


  •   奎睁眼,觉得自己□□凉飕飕的。不由低头——不对,是抬起脖子,因为躺着的关系。
      看看自己湿透的开裆裤。
      不止开裆裤,全身都湿透了。
      “小师弟,小师弟,小师弟醒了!”一个五六岁女童的声音兴奋地响起。
      奎吃力地看向一旁的声源。
      柳眉凤眼,黑溜溜亮晶晶的眸子,小巧端正的鼻子,漂亮的小嘴巴,红仆仆圆润润,初具雏形的瓜子脸。

      ——咂咂,长大了不是绝色也是一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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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习习,春阳暖暖。
      幽静的小院外,浅浅的荷塘边,二十几岁的白衣男子袖管高高卷起,神情紧张地蹲在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小小男童前,似乎浑然不知自己一身泥水。
      不过,说真的,那泥水,并不曾掩没他的出尘气质。
      他身边,两个十来岁的男孩,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们的师父一下下按着那一岁多些小儿鼓鼓的肚子,盯着小儿嘴角流出来的浑水,咕嘟咕嘟咽着唾沫。
      小小单薄的胸膛忽然起伏了下,而后又是一下,接着,小儿眼睫微动,露出亮晶晶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这四个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稍瘦些的那个男孩此时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但喜色里更多的乃是惭愧懊恼。结实些的那个粗中有细,看看他神色,拍拍他肩,却碍于嘴拙,一味挠头憨笑,劝不上什么。
      一旁小女童并不知道她两个师兄的心思,只觉得这小儿能醒来真正是好事,不由欢呼。在她小小年纪被保护得好好的有限岁月里,单纯晓得“醒不过来”属于非常非常糟糕的结果,却还不明白那倒底是为什么。
      白衣男子回头看了眼那三个徒儿各自不同的神色,泛起一抹微笑,伸手抹了把自己额头的汗。
      下一秒,对着自己浸透了池水沾满了塘泥的袖子,他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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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情况?
      奎盯着面前一大碗热热的白色乳液,愣了一愣。
      刚醒来时,躺在池塘边上,身着小褂和开裆裤,浑身湿淋淋的也就算了。可是,一岁半的婴儿不是应该已经断奶了吗?
      奎伸长脖子看看桌上丰富的饭菜,香喷喷的红烧野兔肉,碧绿绿黄白相映的荠菜蛋花汤,下饭溜溜的咸渍腌笋,还有……
      “来,小师弟,乖——”同一只调羹重新伸到奎面前,里面是大半勺奶,不知道是羊奶还是牛奶。
      握着调羹的手有些粗糙,不过有力沉稳的样子。指间不少新新旧旧的细伤,应该是被坚硬的小物件弄伤的。
      学暗器不容易啊。
      奎顺势抬头去看手的主人。
      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此刻正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算是剑眉星目吧,另自有几分夺目不凡的气韵。但是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看上去过分成稳老重了些。
      “二师兄,小师弟怎么不肯吃饭了?”丁兰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嘴角沾了半颗饭粒的小脸忽然凑到了跟前。乌溜溜的眸子里是纯粹的担忧。
      “慧儿放心,或许是受了些惊。为师已经把过脉了,并没有伤到身子。”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开口,“让盘儿慢慢喂他罢,你自己好好吃饭,不要跑来跑去。”
      “哦。是的,师父。”啃着手里的小半个玉米,丁兰慧回到那个师父身边,重新爬到凳子上,拿起筷子,就着碗沿扒了口饭,又伸手去够兔子肉。因为胳膊短,有些困难。
      一边的一个灰衣少年见了,忙帮她夹了一块。
      正是那个样子憨厚结实的十来岁少年。
      被称作师父的男子已经换了一身淡青布衫,俊逸的脸上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
      奎收回目光,看看等在自己嘴边的调羹,又看看耐心无限的二师兄。
      “来,啊——”
      奎想起了自己的宝贝侄子侄女,当年自然见过他们这么被哄着吃饭的时候,心下不由自嘲好笑。张嘴,很合作地喝了那一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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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第十六天。
      早上。

      在奎刻意的努力下,他已经可以吃一半固体食物了。当然,是容易消化的那种。师父说小孩刚改食要少吃多餐,所以现在虽然不是正餐时间,他也在努力消灭第二块米糕。

      “方弟,我们回来啦。”小篱笆门应声而开,一个粗布常服,却不掩明媚气质,三十左右的妇人推门而入,下一刻,木在当口成了美人像。
      “怎么了,敏儿?”她身后探出一个看上去差不多年纪的美须男子,扫一眼院子,也定住了,“呃?”
      院子里,十来岁的少年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小男孩,正喂一块糕点给他。
      “你们是找师父吗?”少年一边顾着膝盖上的男孩,一手兜着小孩的下巴,免得碎屑落到衣服上,一手把最后一角米糕送进小孩长大的嘴巴里,一边抬头回答,“师父和三师妹,大师兄去后山里了。大概再半个时辰回来。”
      “那,这个是……”妇人一根纤纤玉指颤畏畏点向少年腿上的小孩。
      “哦,是小师弟啊。”少年仰头,把手里的碎屑往自己口中一倾,理所当然地回答。
      小孩无辜地看向几欲昏倒的妇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吓倒她。

      ——也是个美女,徐娘未老,开朗阳光,气质型。奎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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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山青翠,林木沙沙。其间又有溪水潺潺,十分幽静恬美的山水。
      隐藏在这绵延绿色中的竹篱小院里,却不是这般的氛围。

      “方弟,这些孩子……”妇人倚在树荫下的竹躺椅上,揉着太阳穴。
      美须男子讪讪地陪站在一边,略略有些尴尬。
      “我收的徒弟。”被问及的年轻男人带了几分骄傲,快活地微笑,拍了拍手,转身向一边的四个小孩道,“石二牛,廖君盘,丁兰慧,嗯……盘儿顾着你小师弟,来,给你们师伯和师伯母见个礼。”
      “不用不用。”妇人忙示意面前几个少的小的起来,“我说,方弟你下山时候捡……收的么?”
      “是啊。”年轻男子没有看到美须男子打过来哀求而又带了警告的眼色,乐悠悠道来,“下山给人看诊时,在破庙里见他们四个可怜,就收了做徒弟了。我带了他们回来时候,一个个皮包骨似的。那小的还闹痢疾,差点把命给拉没了。幸亏我从嫂子你那里沾了点岐黄,粗通了些医术,否则……”言语间带了几分自得,蛮有成就感的样子,“嫂子你看,现在养了才两个月不到,他们个个长了不少肉,都有模有样了呢。”
      “刚刚嫁出去那两个没半分闺女相的女儿,这回添了四个……”妇人低声抱怨,俏眉微蹙,面色薄怒。
      美须男子挑挑眉,数着天上云朵,装作没有听见般。只是稍微往后缩了缩,移了一小步。
      “嫂子,你……”你不喜欢他们吗?年轻男子终于察觉了些不对,担忧地开口。
      ——奎暗忖,原来是嫌两人世界又添了四盏灯泡……
      当下不由看向这妇人。
      恰逢这妇人一个个看过来,目光正好落在最小的一个上。
      奎习惯性地回以一个礼节性的笑容。
      这笑容绽放在小小的孩子身上,配着清澄单纯的目光,看上去却是和阳光一般,透明灿烂,温温暖暖。
      妇人虽也是腥风血雨里过来的,但毕竟是做母亲的,疼惜小人。见了这么漂亮的笑容,想到世道里孤儿乞丐的苦楚,心里几分不耐竟全数化去。
      她对自己道,其实收几个徒弟解闷,也不错。
      美须男子何等伶俐的目光,又何等了解身边这妇人,哪里不晓得自己妻子这一会会念头转圜里,已经软了心肠,去了恼意。当即凑前几步,俯身问面前笑着的小孩,“你叫什么?”
      “师兄,他还不怎么会说话。身上也没有什么物件。盘儿说,是在路上,从一个死了的贫妇人怀里捡来的。”
      妇人将心比心,更多了几分心疼,“我看这孩子也就一岁左右,拙了几分,大概因为吃了不少苦头罢。好歹你嫂子我也拉扯过两个假小子,认了他做干儿子罢。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日子不错,就当是他生辰,给他抓个周吧。”
      ——奎第无数次认识到,女人是感性动物,这句话,放之四海皆准。
      禁不住好笑,小小眉眼乐得弯溜溜,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灿烂,招得三个大人喳喳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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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里。四个少小坐在一旁看着大人往席子上放东西。

      “师兄,你们抓周时候抓的什么?”小女童摇晃着脑袋,两根羊角甩来甩去,问。
      “我抓了爹的猎弓,和鸡腿。”石二牛挠挠头,带了几分自豪道。
      ——奎心下点点头,鸡腿代表福气,猎弓则是承继父业,想必是让父母满意又安心的结果。
      “剑。”廖君盘吐出一个字。
      ——说话这么简洁,果然是少年老成。奎验证了自己的看法。
      “三师妹你呢?”石二牛侧头好奇地问。
      “印章,脂粉,算盘,笔墨。”
      ——奎闻言也不由侧头惊讶地看向自己唯一的师姐,那么小的两只粉嫩嫩的手……
      “三师妹你怎么抓了这么多?”石二牛抽气,瞪大眼睛。廖君盘也是一副诧异的样子。
      “我娘说,我推着算盘,把印章,脂粉,和笔墨放在上面,在桌子上转了一圈。”丁兰慧得意洋洋地宣布答案。
      “……”石二牛嘴巴张得大大的,“三,三师妹,你好厉害。”
      “……”廖君盘翻了个白眼。
      “师兄,你们说,小师弟会抓什么呢?”
      “吃的。”石二牛伸手逗逗廖君盘膝盖上的小孩,理所当然道,“二师弟你说是不是,小师弟不是总在缠着你要吃的吗?”
      “……”廖君盘依旧沉默。
      “……”丁兰慧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反驳不出所以然来。歪歪头,轻轻蹙起两根好看的小柳眉。

      —— —— —— —— —— ——
      “来。”年轻男子从廖君盘手中接过小男孩,正要放到席子上,美须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伸手道,“方弟,让我看看这孩子。”
      不明所以的年轻男子依言递过小娃儿去。
      美须男子从头到脚拿捏了一遍小孩的四肢,不敢置信,又从脚到头重复了一次,面上泛起喜色,连连赞叹,“百年难得,百年难得,侠骨天成,侠骨天成啊!”
      ——奎哀叫,你捏得我好痒啊。
      “任大哥,怎么?”
      “没错,方弟,我任仲遥的一身武艺,终于能有个衣钵传人了!”美须男子,也就是任仲遥,举着小孩乐了好一会,把小娃递给一旁的妇人,急急闪了人。不过须臾,再回来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剑。
      “湜匡……”妇人喃喃,郑重了神色问道,“仲遥,你这是……”
      “没错。让他抓。”美须男子斩钉截铁地回答,一边放下手中叫做湜匡的好铁,又解下自己随身佩戴的剑放下,一边对着奎板起脸严肃教导道,“你要学我的武艺,就得抓剑。”
      也不管一个小娃儿能不能听懂。
      ——奎当然懂。
      面前现下,任仲遥眼中,灼灼的明亮,分明是武痴才会有的神色。
      明白这种执着,熟悉这种执着,想起那几个室友对着厚达尺余的资料,对着电脑,对着器官标本时的眼神,想起登山的同伴们抬头看向峰顶时的眼神,感慨着,奎不由点了点头。
      “哈哈,夫人,你看,他点头了呢!”任仲遥大乐。
      “真的,奇了!”
      妇人没有说话,抿抿唇,掏出一块玉,也放了上去。
      却是刻着何家医经篇首的信物暖玉。
      “这……”
      “怎么,抓得你的,就抓不得我的?”
      “哎呀,夫人,哪里是这个意思。抓得,抓得。”任仲遥赔着笑脸,一边却暗自叫苦。
      看看,看看这娃儿不皮不闹,不甚聪明的样子,学多不精,自己又抢不过夫人,到时候怎么好……
      亏得他不想想,小娃娃怎么就一定会抓了剑了玉。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平日里双栖双飞惯了,潜意识里总是把两个人想做一个人。
      “好,我也来加一份。”年轻男子看妇人放下那块通体碧脆的玉,笑着击掌,兴致冲冲地走出去,又拿着一卷老旧的书册回来,混放在一起。

      ——奎开始有些期待这次抓周了。
      —— —— —— —— —— ——
      年轻男子把小娃儿轻轻稳稳地抱到席上,看着的三大三小不由自主屏低了呼吸。
      头顶上梳着一个冲天髻的奎,叉着两条小腿坐着,乌溜溜的眼珠从左到右一转,又从右转到左,把那些书册笔墨脂粉玉石等等物件看了一遍,歪歪头,笑笑,爬起来,走向它们。

      “方长元!”你居然敢把他放在你那本破书旁边。任仲遥咬牙切齿地低呼。妇人轻撇了眼丈夫,没有出声。
      “啊?任兄?”方长元还在状况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受到责备。

      ——小脑的运动神经还没有发育完全真是麻烦,奎心下嘀咕。不过比起大脑少根筋的,要好多了。

      摇摇晃晃,晃晃摇摇走到左边的黄杨木盒前,里面是文房四宝。
      身体终究还小,还没走到木盒前,失了平衡,奎啪嗒一下跌坐到了桌子上。
      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开裆裤,奎微微抽搐了嘴角。
      ——……一岁小儿,小儿一岁……
      念头痒痒地滑过,心底里冒起作弄的恶意。
      四肢着桌,奎接着朝前爬了几步,推了那个木盒一把,跟着爬几步,又推了一把。

      “三师妹,小师弟和你一样呐。” 石二牛半张了嘴,惊叹。
      “嗯。”丁慧兰用力点点头,看得目不转睛。
      廖君盘没有说话,看着小儿努力的方向,蹙了蹙眉。

      ——碰啪!

      “这……”眼看盒子摔在地上,小儿又朝胭脂妆粉爬去,妇人微急。
      “嫂子,由他去吧。”年轻男子正看得兴味,道,“百日看三岁,三岁看老,这小孩,有意思。”
      “嗯,夫人,随他闹罢,按规矩也是不得干涉的。”美须男子此番不知为何愚笨了一次,并未察觉他的夫人想的什么。
      妇人呐呐,白了两个男子一眼。
      那盒子里,可是顶尖上好的云烟脂,雾花粉啊!
      眼看小儿视若无睹地爬过了胭脂盒子,朝诗书盒子去,妇人稍稍松口气。
      下一刻,奎若有所思地停了停,打了个哈欠,粲然一笑,伸了伸小巧结实,肉呼呼的左腿,朝后踢了一踢。

      ——框咚!

      妇人吸了口气,哀叹着撇开目光。

      ——哗啦!
      散发着墨香的一盒书册坠落。

      ——当啷!
      算盘和闪闪发光的金银锭子阵亡。

      ——铮当!
      七弦琴粉身碎骨……
      不不不,没没没,方长元及时在悲剧发生的前一瞬,捞住了那把桐木制成,顺着纹理雕了细花,妙妙地镶上几了扇贝石的古琴。
      那可是他的宝贝,宝贝啊!

      一路推揣踢蹬的奎,在爬到一盒糕点前后,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
      ……
      —— —— —— —— —— ——
      六个观众的瞠目结舌中,小娃儿嘴里叼着块半米糕,一手里攥着封页,拖着那册年代久远,墨香散尽,只余淡淡防虫樟木味的古书,一手缠着暖玉上殷红的穗子,爬到了两把剑面前,开始打量。
      任仲遥面上浮起几分得色。

      ——选哪把好呢?灰不溜秋的是湜匡,旁边是干爹师父的佩剑。先看看湜匡吧。只是以自己的力气,剑还拿不起来。

      妇人扫了眼有些空荡荡的桌子,心道终于快结束了。看看桌子周围一片狼藉,瞄瞄其中的胭脂粉,装似无意地喃喃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拿不拿得动。”
      任仲遥脸上闻言一黑,表情冻僵。
      方长元心有余悸地抚抚怀里的琴,同了句,“是啊。”
      小儿一屁股坐在湜匡旁,两个脚丫子抵上鞘外的剑护把,身子侧侧压到剑鞘上,使劲一蹬。
      ——嗯,黑色黯光,杀人很方便,出鞘不到一寸,已经看得出内敛的锋芒不同凡响。就是它了,也省得和义父兼师父抢。
      趴过去仔细瞅了瞅,奎结论。

      任仲遥乐呵呵地连连点头,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沮丧。

      奎忙活了半天,觉得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那剑上,破书垫在肥嘟嘟的脚丫子下,殷红的穗末攥在手里,扬脸看看转向屋外山水。忽尔又扭过头来,开口乐乎,“咯咯,咯,呵,呵呵……”
      笑得小脸皱成一团。
      一整个玩够了的样子。

      上首的三人面面相觑,呆了。
      原来只是前些日子饿了吓到了,不是不皮的啊。往后可要防着些,自己那些玩意都是不禁摔的……——方长元。
      何家衣钵,毒医皆可为祸源。本不打算传人了。这娃儿今天拎了暖玉,看性子也不是一般的……教教看,几年后,再看看他当不当得毒传人罢。——何息莞。

      —— —— —— —— —— ——
      “小,小师弟,好厉害啊!”石二牛瞠目结舌。
      “是啊!”丁兰慧怔怔点头,赞同。
      “……”廖君盘没有说话,只是毕竟年少,此时也暂时抛却了家仇往事,看得眼睛亮亮的,不由自主摇着头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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