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之印记》大音

15、再次出发

　　也许是习惯了辛苦的训练生活，所以这天早早缇就睁开了眼，换好衣装下了楼。可是，她睁大眼，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爹地那高挑的身形。
　　“墨白？怎么是你？”缇诧异地问道。
　　墨白一手端着杯牛奶，一手翻着本书，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你爹地已经离开岛了。”
　　缇一怔，离开岛了？
　　墨白放下书，不惊不诧地抬头看向她，“我说，你不坐下来么？”
　　“爹地人呢？”
　　“有点事情吧，”墨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那你呢，前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有些东西隐隐约约地闪过她的脑海，太快、她不确定是什么，但看着平静如昔的墨白，确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中蔓延。
　　“我？”墨白一副很奇怪的表情，“我去见个了朋友，怎么了？”
　　缇深呼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早餐上。她的努力很成功，完全没有注意到墨白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她。
　　朋友？不，他并没有去见什么朋友。就在缇接受梅林的训练时，他也在受着梅非斯托的训练，如果那算训练的话。一次次昏迷过去，然后一次次又被弄醒。醒来总能见着梅非斯托薄薄的唇挂着淡漠的笑容，一张一合，吐出凉薄的话语。他一边麻木地照着梅非斯托做，一边愤愤地确定自己真的很讨厌这个家伙。这样，便是那时的他所能做到的全部。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这样的训练也不过是个开头而已。再后来……他甚至现在回想起都觉得后怕。对比起参加猎人考试前的训练，那时的他还真是不知福呢。
　　墨白自嘲地笑起来，自己这样的想法，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知道，不过就算他知道他大概也不会在意吧。他所知道的，那个男人唯一在意的也只有缇而已。不，不光是他，大概梅林心中也是吧。即使梅林也很关心他，可是真正在意的仍然还是只有缇吧。也许，关心他也不过是因为缇的缘故？回想起，回来前梅非斯托的话……
　　“你是缇缇的玩伴、保镖、朋友以及可能的丈夫。她的人生就是你的人生，用你的一切去照顾她、保护她。如果做不到的话……”
　　如果做不到的话，怎么样？墨白实在很想如此开口，可是看到梅非斯托那双幽深得倒映不出任何事物的双眸，他忽然失却了开口的勇气。微微低垂下头，他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如果做不到的话……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可是却总是不敢深思。
　　“墨白，你怎么不吃了？”耳边忽然响起缇的询问，他条件反射地抬眼，正对入缇的眼里。在那儿，他看见一个有些空洞的自己。
　　缇有些紧张，方才她偶然抬头，眼光无意识地扫过墨白。可是却发现墨白的神情有些异样。淡蓝色双眸如同蒙上一层灰尘，失却了往日的清亮。她放下手里的早餐，叫他。墨白却充耳未闻似地一动不动。岛上的清晨非常凉爽，可就是这样，墨白前额上也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汗珠。她抓住墨白双臂使劲摇着、大声叫着。好一会，才看见墨白梦醒似的，双眼有了焦距，怔怔地对向她的眼。墨白的眼中，有着太多情绪，她看不清楚。
　　在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老实说，你真的去见朋友了？”
　　“真的，真是去见朋友了。”墨白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些事情——现在不可以让缇知道，他下意识地这么决定着。“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而已。”
　　缇怀疑地看着他，明显不怎么相信他的解释。
　　“真的，我自己就是医生。我会不清楚自己身体？多休息下就好，”墨白再三保证道：“真的没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很多次了。”缇冲口而出这句话，但是，看着墨白信誓旦旦的神情，她还是慢慢放松下来。“真的没事？”
　　墨白淡淡地笑笑，尽量扯出最淡定最镇静的笑容。果然，缇的手松开了，虽然眼中还有着怀疑。还好，墨白的大脑立马运转起来，不然，自己的麻烦就大了，而且这下还可以托词把缇多留在岛上一段时间，还好。这么想着，他于是又开口道：“多休息休息我就没事了。”
　　缇起身，即使心里有着怀疑，她还是松开了手。也许只是自己错觉，她这么告诉自己。
　　之后，仿佛一切都还是如同往常，训练并未因为梅林的离开而终止。而现在，缇也不希望中断训练。她需要什么东西来停止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猜想，猜想爹爹他们为何离去、猜测墨白那次反常的原因、猜测奇异的梦境的含义，日复一日。
　　墨白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却不知从何下手。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情说不得。
　　又过了段时日，缇的情绪终不见好转。周身不自觉地弥漫着一种危险、冷冽的气息，有时甚至无意识地挂上了要笑不笑的表情，在墨白看来，缇这下到和她那个变态的爹爹高度相似了。
　　开玩笑，那样的危险人物有一个已经很够了。缇要成那样，第一个倒霉的还不得是他。想到这个，墨白就觉得浑身发凉。
　　终于，他痛下决心，在一次饭后开口问道，“要出去玩吗？”
　　缇没有开口回应，而是直直地望进他眼中。“爹爹说过不要乱跑。”
　　“是的，所以我们不‘乱’跑。”墨白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开口试图说服缇，“两个月后在友克鑫市有个拍卖会，很盛大的。我们去参加拍卖会好了，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拍卖会？”缇微侧着头，一手轻轻支着太阳穴处。拍卖会=什么都有=买东西！“什么都有？”
　　“对，什么都有。”墨白慎重地点点头，惟恐缇没有兴趣。“我们现在出发，还可以去见我一个朋友。”
　　“你朋友？”这下缇两眼忽地睁得大大的。
　　“对，以前网上认识的。我们对资讯都很感兴趣，以前就交流了很多这方面的看法。一起吧，缇，你会喜欢他的。”墨白继续描述着，他就知道缇会对他结识的朋友有兴趣。
　　“也行，”缇沉默了会后果然点头了，“那我们明天走？”
　　“恩，今天你去收拾东西吧。”墨白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出去一趟，总能找点让缇分散注意力的东西吧。缇还是比较适合没心没肺的笑法。
　　第二日是个和缓的日子，无风，船会开得很稳。但是二人并没有坐船，因为他们这个小岛上是没有外来船只通航的。之前出岛那次，也是梅林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船。虽然有个小船平时划到近海处钓钓鱼，游游泳什么的。但要出岛，这样的小船又不能胜任了。二人干脆一人一个背包，跳上飞板，准备直接飞出去。
　　站在岸边，墨白细心地做着最后的检查。缇去眺望着大海，锐利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海岸另边。
　　“墨白，没问题吧？”一会后，缇回头问到。
　　“马上好，你那边情况如何？”墨白头也不抬地回道。
　　“恩，我们运气还算好。最近两天海上天气应该会比较平和，但是，第二天晚上会起大风雨。如果我们到那个时候还到不了就会很麻烦了。”缇双眼闪亮，“我们以前可没这么长时间持续飞行过，墨白，你能坚持吗？”
　　“小看我？”墨白不满地抗议道，重重地将背包丢了过去。
　　“嘿嘿，怎么会？”缇要笑不笑地回答着，轻松地接住了飞过来的背包，“那，走吧。”话音未落，她已经跳上飞板，漂浮于半空。“我可提醒你哦，墨白，即使不用飞板我还能漂浮在空中。你可得小心不要半途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那我们比赛好了，看谁先到码头。”墨白毫不示弱地也跳上飞板，嘴上说着挑衅的话，心里却很高兴看到缇倔强地扬起头，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即使这样看上去比较孩子气，但是，这不正是缇应该有的样子吗？“我数了哟，一、二、三！”
　　‘三’字一出口，二人有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只要给飞板灌注更强的气，也就是说对飞板使用使用更强的‘发’，飞板的速度就能提得更快。他们很早就无意发现了这点，只是麻烦的是，因为速度更快了，随之他们也不得不加强全身的‘缠’做为保护。只是，不知道坐船3天的路程他们能否2天内到达。
　　飞出去不久，二人的风格也完全显现在二人操控飞板的方式上了。墨白就毫不花哨，平稳而又高速地向前飞去，偶尔小小的闪躲一下以避开飞行路线上的障碍物。他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节约体力。他们至少要连飞两天，刚开始节约体力才是上策。
　　但显然，缇并不这么想。她操控着飞板上下翻飞着，不时还一个大侧翻躲避对面飞来的飞鸟。如果再仔细看，她的双眼已经合上，与其说她在赶路不如说她在享受高速飞行的感觉。自由的感觉、翱翔的感觉！这样放松的感觉，到和梦境里的感受有几分相似。她忽然睁开眼，气息一滞，随即一种更为猛烈的气息从她身上迸发出来。曾经出现过的羽翼再度出现在她背后，在羽翼边缘还流动着淡淡的火焰。墨白诧异地侧头看着，静静地观看着。缇的羽翼稍微内收后，一抖，整个羽翼完全舒展开来，无数的星火漂浮在羽翼附近。
　　墨白看向缇的双眼，仍旧是黑色的——不，仔细看是暗金色。这又是什么状况？可是缇并没有停下，墨白也只有保持相同的速度并行着，静观其变。
　　这时，在缇的身前隐隐升起一层金色的屏障，很薄，但是却逐渐笼罩了她周身。与此同时，她脚下的飞板也发生了变化。原先滑板一样的板身也被流动的火焰包裹，渐渐地，板身上的花纹似的东西以一种墨白无法理解的方式亮了起来，乍看去象有了生命一样。飞板的形状也开始变化，板身拉长，两侧延展出翅翼造型的附板，前端变尖隆起成一鸟头状，后端上翘成弧型。简单的说，就是整个飞板由原来的滑板造型变成了鸟型，甚至连鸟的眼睛都有宝石构成。缇弯腰，盘腿坐在飞板上，背正好靠在后面上翘的部分，羽翼也收拢起来。缇翘起嘴角，她发现她现在只需要维持基本的缠就可以了。这种状态下，连发都不需要，好象飞板就能自己提供动力了。省力很多呢，而且现在在她面前出现了一道屏幕，上面显现出风向、海流流向、周围岛屿分布等等情况。不过奇怪的是，墨白好象看不见。难道这就是以前那个考官提过的S级空走的独特？不过她现在不会告诉墨白的，她坏心眼地笑起来，他会郁闷死的。
　　墨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且他感觉到了，缇好象只维持了缠的程度。该死，难道这就是S极空走的独特？可恶呀，这样一来，缇这家伙不是又可以偷懒了。呜呜呜呜，他好苦命啊，他郁闷地扼腕而叹。
　　恩，还好，墨白还不知道缇的空走其他新功能。
　　整个过程中缇的前额都流动着淡淡的光华，也许是因为她周身都被笼罩淡金色的光华中，二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朵莲花图案出现在缇的额头上，起初，这莲花只有一瓣是展开的，而现在又有一瓣展开了。然后，莲花又消失了。
　　可惜，此时的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谁也没有想过要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