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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 ...

  •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验钞机点票那般,刷拉拉地过得飞快。

      一晃又是五年,某娃,不对,是隐言终于如愿长了不少个子。
      这个身高一直是她心中无言的痛。张宴晨与其斗得久了,也总算总结出了这么一规律。每每气不过她,这个杀手锏一亮,隐言就会气得磨牙霍霍。
      但是这也是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招数,后遗症就是下一回的考试结果隐言一定会多出他好几十分。
      两人杠得久了,胜负各一半,久而久之彼此都想出了可以泄愤的法子。

      张宴晨在房间里挂了一个画着隐言简陋头像的沙包,每回战败,回到房间就是一阵猛揍。打完之后,精神抖擞。
      而隐言则是破天荒地跟周妈妈学了针线,其勤奋程度不亚于当年探她老妈班的那股劲头。学成之后便一针一线地缝制了一个张宴晨的大头娃娃。
      同样的,每次输了,她便抓出大头娃娃一阵狠锤。锤过之后,通体舒畅。

      这五年里不大不小也发生了好些事情,若要说出些什么子卯寅丑的,值得一提的无非也就三件事。
      第一件是好事。隐言很荣幸地在过了十年的单亲生活之后,终于迎来了父母团圆,家庭美满的大好日子。
      说起隐楼宁乐的修成正果,还不得不提起同样功德圆满的一对璧人——韩林和杨扬。

      前头也说过,杨扬的追夫大计划已经圆满落幕了,接着便是无与伦比的“庆功会”了。
      在隐言的暗箱操作下,这场婚礼,隐楼宁乐也受到了邀请。
      记得那天是个很不错的天气,晴空万里,碧草云天,适合婚嫁。

      韩家的独子要讨媳妇,这排场肯定是不能小的。
      光是五星级的酒楼就包下了三座,用来宴请全城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人。
      更别说婚礼的现场了,茵茵草地,俊男美女,笑靥满面,欢愉无限。
      慎而重之的宣誓之后,新娘在众人的起哄下和新郎喝了交杯酒,泛红的双颊,半阖的眼帘下是掩盖不住的幸福。
      隐言第一次受邀参加别人的婚礼,就是见到如此的场面。

      在杨扬将手中的花束高高抛起后,隐言无限感慨自己这次呕心沥血的策划其实还是灰常值得的。
      因为这花束很给力地落入了宁乐的怀中,即使她一开始就离得老远。
      搂着她的隐楼的开心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俊雅的眉眼笑得弯弯。

      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见状,又起哄着要隐楼求婚。
      如此大好的机会,隐楼如何会放过,当下便单膝跪下求婚。
      “乐乐,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牵你的手,护你终老么?”

      那时的阳光灿烂得刚好,披洒隐楼身上。宁乐半眯着眼,眼前这个半跪着的男子面容清隽,眼里小心翼翼的期盼一如十多年前。
      她想起其实当时自己的心情是既惊喜又彷徨的。然而现在呢?她觉得这一次一定要全部摊开的好。
      于是无厘头的对话开始了。
      “我很任性。”
      “恩。”
      “我很懒。”
      “恩。”
      “我不爱干活。”
      “恩。”
      “我讨厌那些应酬。”
      “恩。”
      “我更讨厌——你有别的女人。”
      “……恩。”
      “我还……很笨。”笨到不敢相信你,笨到一逃就是八年。
      隐楼干脆不等她答应便起身了,将对方拉开一点距离,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顿说得极其认真。
      “我都知道,也都不介意。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隐楼笑了,眼眸中跳进了细碎的光,“笨的人往往是比较幸福的。你大概是上辈子聪明过了……”
      隐楼轻轻搂住宁乐,笑着亲吻她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清浅开合,便让怀里的人湿了眼眶。
      ——所以这次,换我来聪明。

      欢呼的人群中,隐言看着自家爸妈相拥而吻,突然感觉一股没由来的酸气就要涌动而出。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隐言眨眨眼,压下那股陌生的情绪,假装镇定地看着同是受邀而来的全溪。
      “没有,只是觉得很感慨,终于在一起了。”
      全溪没有立即答话,而是从身旁经过的侍者那里拿了两杯果汁。
      “所以,被感动了?”
      接过果汁,隐言随意喝了一口,声音有些含糊,“也不全是,只是在想什么时候也有自己想要喜欢一辈子的人。”
      “呵呵,顺其自然。”全溪拿着杯子示意了一下,“干杯。”
      “干杯。”

      结婚是一事,第二件也勉强算是件好事。
      由隐言一手创建的crazy乐队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地下情”曝光,被迫昭告天下了。

      自打乐队有了宋渝,出状况的概率大幅度提升。
      这不,在夏季的某天傍晚,几人练习过后,宋渝提出要去市中心一间新开的店喝冷饮。
      几人刚好都有些烦热难耐,于是这次提议一致通过。

      市中心稍微宽敞的地方譬如公园广场之类的,往往不乏一些流浪街头的艺人或者是当街演奏的乐队。
      几人恰好就遇到了一个即将开锣唱戏的乐队,也是五人组。三男两女,不过年龄要大些,差不多都是十八九岁。
      乐队正在调音,五个人试着演奏了一段,隐言稍稍驻步。
      正要走开,宋渝这个不省心的就口直心快地说了一句,“右边的吉他手错了。”
      因为这首曲子他们近期恰好也练过,所以这个乐感超好的宋渝一下子就挑出了其中的错误之处。

      现在的艺术青年们都有着一种让人难解的自恋,自以为自己就是那一块块未被发现的璞玉,于是傲娇的一代便产生了。
      这个吉他青年也不例外,被当众挑出毛病的他就像被拔了毛的公鸡一般,战斗指数顿时飙升。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宋渝也是大为不爽,丫丫的老娘好心提点你,你反倒这般不识好歹!
      “哼哼,我是不懂那么多,不过起码比你多。不就是个乐队嘛,不怕告诉你,我们也是。”
      吉他青年不气反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还真没见过,“你是吉他手?”

      宋渝耸肩,无辜地摊开双手。
      “错了。”身后的宴卓面无表情地偏着头说,正眼看也不看对方。
      来一个还不够,居然还凑成一双了。吉他青年小宇宙就欲爆发,后方的主唱却率先炸了。
      “只会在那里说算什么,有本事就上来比比!”
      其他人三人纷纷附和。

      战书一下,另外一边的五人反应不一。
      隐言犹自作望天状,恩,今天天气真好。全溪随之仰望不语。
      宋渝自然是磨拳擦脚,“求之不得!”
      简夏恒笑着道,“还是不要了……”
      “怎么,怕输啦?”就知道不过是群会说大话的小毛孩。

      “是啊,因为输了很没面子的,”简夏恒笑得更是欢快了,“到时姐姐们会伤心的。”
      吉他青年才反应过来,气得肠胃打结,这小子分明的笃定他们输定了!
      隐言也忍不住望了简夏恒一眼,这小子还是一副牲畜无害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的。
      “少废话!一句话,比不比?”

      “当然是比!”
      “请多指教。”
      “切……”
      “正反也无聊。”
      “嘻嘻,好呀。”

      宋渝斗志高昂。
      全溪风度依旧。
      宴卓压帽低骂。
      隐言漫不经心。
      简夏恒语气轻快。

      虽然是五句看似普通的回答,吉他青年却突然有些胆怯了。有那么一瞬间,台下的五人周身分明迸发出不可小嘘的气势,一种勇往直前无往不利的强大气势。
      五人脚步轻松地上台,各就各位,其中的默契不言自喻。
      隐言调皮一笑,“那么,便由不才我来开个头了。”
      说着,鼓棒狠狠一敲,“接下来,洗干净你们的耳朵吧——狂欢今晚!”

      鼓声一起,宴卓全溪简夏恒三人也都默契非常地配合而起,节奏顿生,步伐一致。
      台下原本准备看笑话的吉他青年几人皆是一惊,这份惊讶在宋渝开口后更是成倍翻升。
      宋渝的歌声里激情昂扬,似是有无尽的力量磅礴而生,歌尽潮涨潮落,唱尽日升月起,无穷的生命力酝酿其中,仿若穷极了毕生的力气。
      弦的每一次拨动都颤抖人心,鼓的每一次敲击都直震心灵深处。
      台上五人皆已沉浸在自己是一方世界里,台下的众人也是迷失了神智,痴痴地跟着疯狂在这节奏中。

      一曲毕,被吸引而来的人已围了满满一大圈。
      这般倾情演出赢来了大片大片的喝彩,五人相视一笑,行了礼便不再留恋地离开了。

      然而这件事并没随着这一曲的结束而结束。
      在围观的人中恰好有认出隐言这位钢琴奇葩的人,并很有眼力见地将这一演出过程毫无遗漏地拍了下来。
      一天之后,这个乐队的首次公开演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遍整座城。
      多少娱乐公司闻风纷纷出马,欲将其纳入旗下,却都一一被拒绝。
      这个不属于任何娱乐机构的乐队更是受到了无数人特别是青少年的追捧,一时风光无限。

      这次的出名让隐言原本就不低调的身份变得更为耀眼。
      被骚扰得炸毛的隐言干脆破罐子破摔,要出名是吧,小爷就出个够!
      正处风头的她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聪明过人,连跳两级,crazy乐队五人自此正式凑到一块。

      至于第三件事嘛,与前面的多少有些干系,隐言自己也判断不了究竟是好事是坏事。
      跳了级的她从此和简夏恒“孽缘”不断,连续三次分班都没能分开他俩。
      也就是在这朝夕相对的三年里,隐言越来越感觉这简夏恒不像小时候那般天真可爱了,怎么看怎么有向笑面虎发展的趋势。
      笑面虎,说得有深度些,就是腹黑。

      举个例子吧。
      这家伙长了一副勾人皮相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平时总是笑得荡漾无比,处处留情,招来了一大堆大小女生粉红色的信封塞满桌底。
      多得劳动委员特意来哀求不要再把它们丢垃圾桶了——因为实在不够塞了。
      简夏恒笑眯眯地应道,“好。”
      然后回头,就把信一股脑地都塞给了隐言。

      “咋的?”某非这小子其实已经暗恋本少女灰常灰常久,想要借机有所暗示?
      这般警戒的眼神对上对方湿漉漉没有一丝杂意的眸子,隐言顿觉自己堕落了。
      想她一个三讲四美五热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大好少女,啥时竟变得这么不纯洁了?
      “咳咳”,决心恢复自己善良美少女形象的隐言调整了情绪,温柔无比地问,“我是说,你想要干什么?”
      这话一出,隐言自己先给雷倒了。我靠,怎么说得好似那种明明和情哥哥JQ横生却欲迎还拒的情妹妹?
      简夏恒揪了隐言一眼,在后者万分期待的眼神里,弯着眉眼吐出了一句话。
      “恩——给你做草稿。”

      隐言僵硬着脸捧住一大堆的粉红大红,心里万般滋味只化作华丽丽的三个字——草泥马!
      也没奢望你小子说出神马勾天雷动地火的话,起码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啊?!
      看着隐言一脸吃了苍蝇的便秘样,简夏恒还特无辜地问了句,“小言,你不开心吗?”
      面对这么双黑亮的眼睛,隐言拒绝的话还没酝酿出个原型便胎死腹中了。
      “哪里哪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

      木事木事,要淡定,谁让人家的猥琐境界及不上你呢?
      用不了多久,隐言这番用来自我安慰的话便化作了浮云。
      自从上了初中,怀春的少男少女总数急剧上升,宴卓全溪这么些小帅锅自然是天天受到情信攻击的,就连大大咧咧的宋渝也收到了羞答答的小男生送了的信。
      只是为毛她没有,一封也没有?!
      隐言红着眼观察了两天,终于得出了一个灰常杯具的结论,那便是身边坐着一尊专斩她桃花的煞神。

      这尊煞神坐镇的结果让杯具直接升级餐具。
      女生则千篇一律地拿着那幽怨无比地注视着隐言,其中的无边控诉无限指责尽在不言中。
      男生更是干脆,既然看到却没法得到,那便——视而不见吧!
      到了最后,隐言在风中凌乱了。
      世界上最杯具的是就是你手里捧着一大堆情信,却没有一封是你的。

      课间,周身散发颓废气息的隐言好几次瞄了瞄身边的简夏恒。
      这小子是故意把信推给她的对吧,是那样的对吧?!可是这小子向来是很单纯的说……
      突然,简夏恒发现隐言的偷窥,扬唇给了个极其漂亮的笑容。
      “小言,你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
      隐言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嘴上还是道,“为毛我一封信也没有……”
      简夏恒很真诚地握着她的手道,“我的就是你的,不用那么计较。”
      丫丫的能不计较吗?!本少女可不是蕾丝边!
      隐言气结于胸,只能弱弱吐了的一句,“那还真是谢谢啦……”
      “不客气。”
      “……”

      被宋渝嘲笑了一个月的隐言在某一个风萧萧兮的早晨,万分鸡冻地在桌面上发现了一封粉红粉红的类似情书的东西。
      颤巍着手打开,这声声,这调调,不是情书是神马?!
      隐言兴奋地把这珍贵的第一封情书拿到简夏恒跟前显摆,被对方轻松地一把抽去。
      迅速浏览了一遍,简夏恒笑得无比欢快地问,“小言,这份信是谁的?”
      弯起的眉眼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流光。

      很好,这个问题直击核心。
      他爷爷的,你可以不写你对本小姐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可以写你如何的废寝忘食夜不能寤,但是至少写下您的大名有木有!
      于是隐言彻底颓废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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