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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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终北郡与其他季节的小城并无二致，柳琛百无聊赖地在街上踱步，照例同两侧的行人、小贩打着招呼。尽是往昔熟悉的情景，卖菜的卖菜，剃头的剃头，一旁扎着两根长辫的小姑娘一边摆弄辫子一边晃着手中一枝鲜折的梅花。墙角里蹲着的花子“水桶张”还是紧攥着一个满是水的木桶。整个终北郡不会因为柳琛心情低落而走慢一步，或垂怜地瞧他一眼。
柳琛因为公孙璐赴了白大海的鸿门宴正满心郁闷，但看见了身世凄凉的水桶张，忽然觉得自己心头的郁闷也并非什么大事。
话说这水桶张本是终北郡家境殷实的乡绅，只因一日梦见自己葬身火海，醒来后便变得疯疯癫癫，素日只守着一个装满水的木桶，不思持家营生。几十年下来妻离子散，散尽家财，如今古稀之年却沦为了街上乞讨的花子。
心中正暗自为水桶张的悲凉身世神伤，柳琛心中的郁闷也消解了大半，不知不觉中竟信步来到了望月楼前，白家的马车此刻正候在楼下。
为了排解内心的尴尬，柳琛转身来到一处菜摊前，随意拨弄着各样蔬菜。
“官爷，来瞧瞧，新鲜的蔬菜哟。”
柳琛并未搭理卖菜的老妪，抬眼却看见了昨日的鱼贩。与前日不同的是，鱼贩身前的摊位上既无鱼虾又无蟹贝，反倒是端端正正摆了一个小匣子，匣子里一块巴掌大小的赤色石头正闪着暗红色的光芒。
“哎，老头，这是什么东西？”
“哎哟，官爷，您又来了。怎么样，小人昨天奉上的那些鱼可美味否？”
柳琛权当是他年老耳背，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回官爷，这是小老儿偶然拾得的一块罕见的红色玉石……”
未待鱼贩交代完柳琛便打断了他，讥讽道：“呵，莫非你要告诉我这就是传说中的玲珑血玉？”
鱼贩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嘿嘿，什么玉我不懂，官爷说它是玲珑血玉，它自然就是玲珑血玉！您要是喜欢的话，唔……这东西不像几条臭鱼烂虾，官爷多少打赏我几个铜板，这块玉就归您了。”
先前才瞧见望月楼下白家的马车，一团火苗早已在柳琛胸腔燃烧，这番眼见鱼贩拿一块破石头诓骗自己的钱财，柳琛一撸袖子，一扶腰间的跨刀一脚将鱼贩连同他身前的匣子踹翻在地。
“骗骗他们也就算了，竟骗到老子头上了。昨日拿财物贿赂腐蚀本官，今日又制假售假，该当何罪！”柳琛的脸涨得通红，挥手便抓住鱼贩的领子。
“住手！你怎么可以对一位老人家如此无礼。”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从旁边的摊位传来，柳琛定睛一看，原是一个卖竹筐竹篮的村妇，此刻她早已横身挡在鱼贩面前。
“呵，哪里来的小妞，本官依法办事，识相的给我闪开。”柳琛早已怒火中烧。
“狗官，想要欺凌百姓，先问问我手上的剑答不答应！”不知何时女子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龙纹长剑。
柳琛被这一声怒嗔唤醒了般，料得眼前的女子定非等闲之辈，稍稍压制怒火，又重新打量起眼前的村姑来，这女子虽扮相土气，但倒也生得皓齿浓眉，标致可人，一身粗布麻衣难掩窈窕曼妙的身姿。
“这位姑娘。请出示本郡签发的摆摊许可证，现在本官怀疑你非法生产销售手工制品。”这套说辞柳琛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对不起，没有。”女子傲娇的神情，宛若一朵冷艳的玫瑰？
“噢？你叫什么，哪里人！”柳琛的两片嘴唇上下翻动，“嗯……嫁没嫁人？”
柳琛的一番话似是触怒了眼前的女子，“今日就割了你这条舌头！”女子手腕一翻，剑锋便向柳琛刺去。
柳琛偏偏是个有贼心却没贼胆的男人。看见这剑拔弩张的的场景，他心里早就在小声嘀咕自己太鲁莽，可间不容发，临阵退缩是柳琛永远不会选择的投降方式。
“呸！不自量力，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柳琛的刀法！”话罢，柳琛举刀迎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