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血玉》狂奔安徒生

12、第十二章

　　柳琛偷偷瞄了一眼公孙璐，发现她正满眼深情地望着白大海，柳琛顿时泄了气。一侧是白大海微笑着冲人群招手，顶着鸡冠似的硬梆梆的头发。

　　在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台上对二人的理财能力的考验已经开始。

　　光头戏子拿了一包银子，面向台下的观众开始出题：“假如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你要购买什么东西才能确保资产升值？”

　　柳琛不假思索地说：“田产。”

　　“青菜。”白大海的语气颇为轻蔑。

　　光头戏子眼睛滴溜一转：“白公子不愧才思敏捷，德艺双馨，回答正确。”他又小声冲着柳琛说：“傻子才不知道青菜比田产涨价快哩。”

　　柳琛拍拍脑袋，大有埋怨自己的意思。

　　光头戏子宣布进入一炷香真情表白时间。

　　柳琛清清嗓子，说：“这次我是为了公孙璐姑娘才来参加这个仪式的，对于别的女生我毫无心动之意。记得我俩打小就是青梅竹马……”当下柳琛竟从二人小时候讲起，把二人如何结识，如何一点一滴积累情感缓缓道出，讲到情深处声音哽咽起来，声音像被鸡毛卡住的公鸡。

　　公孙璐则惊讶于柳琛对每件小事关心都细致入微，柳琛把以前二人有过的亲密举动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我记得那天，我牵了她的手。”公孙璐有些气恼：“去，去，别不知羞耻了，谁和你牵过手！”公孙璐突然有了小小的感动，继而嘬口不语，半晌：“琛哥儿，你多想了。”

　　台下观众起先还不时发出嘘声，这会儿早已埋头专心嗑起瓜子。光头戏子咳嗽一声，笑着提醒柳琛时间到了，柳琛只好把没讲完的话化作口水，一口吐在台子上，随后用脚搓搓。

　　白大海也背过身去使劲搓眼睛，眼圈登时红润起来：“我从来不懂什么是爱情，习惯了一个人在几十亩的院落里数着银子发呆，习惯了一个人坐在宝马香车中看终北郡寂寞的夜，而我此时此刻，却感到寂寞，我银色的梦注定同银子一般寂寞。”柳琛撇撇嘴，心里认为白大海的发言完全符合纨绔子弟的腔调。

　　台下的观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其中数几个衙役拍得最为响亮。

　　随后在光头戏子的组织下，几名侍女端上笔墨纸砚，根据规则仪式进入最后一项，人们纷纷屏住呼吸，看三人在纸上用毛笔写下了自己意中人的名字。

　　结果柳琛练了一晚上的“公孙璐”二字依旧歪歪扭扭，公孙璐写了白大海，白大海自然写了公孙璐。

　　当——一声锣响，昭告着公孙璐与白大海配对成功，台下的观众也用尽了吃奶的气力，啪嗒啪嗒地拍起手掌。

　　……

　　上巳红豆会之后，柳家与公孙家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柳琛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过心爱的璐璐妹妹，唯有一次还是在终北河旁见到她与白大海在喂鱼，柳琛自然是不高兴。后来提着礼物托好友去打听，公孙璐只是摆着手说：“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我和大海哥只是朋友啦。”

　　直到有一天，柳琛巡完街回家，脱了靴子解了刀，一只手按在桌上喝茶水解渴，见母亲一脸喜庆，忍不住问：“娘，今天又是什么好日子？”

　　“呸，公孙家的祖坟都要冒青烟了，以后这金银财宝怕是装不尽喽。你还没听说吗？璐璐和老爷家的公子就要成亲了。”

　　“嗯。”柳琛淡淡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