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殁日》翊斐

4、Story

　　我匍匐在地，不为朝圣，只求一次奇迹。如果上苍许诺时间，我全部拿来陪伴你。

　　几乎没有人知道，过去的薇薇安并没有这样一双妖娆的金瞳，曾经的她有着漂亮高贵的紫色双眸。薇薇安的家族的血脉中藏有令人信服乃至催眠的天赋异禀。只是一旦使用这能力，瞳色就会变化，持有黄金瞳的人固然在言语上占有优势，但每一次的使用都是透支生命。
　　被诅咒的黄金瞳，价值连城。

　　其实狱寺和薇薇安之间有个狗血的故事。
　　年少叛逆的狱寺离家出走，在一个雨夜遇上了慌乱逃窜的薇薇安。狼狈的女孩儿赤足在小巷奔跑，远远地瞧见撑着伞的少年。她抓住少年的衣角，失措无助地求救：“救救我，求你！”
　　黑手党家族出身的狱寺一眼便知是怎样的故事，他本不想插手别人家的事，可是这个孩子却不知怎地叫他无法狠心推开。
　　他不想让这孩子的人生陷入黑暗。
　　“他们要抓我，我不要帮他们做坏事！”小女孩紧紧攥住他的衣角,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在雨中显得有些朦胧的街灯下，狱寺啐了一声，伸出手。

　　很久以后的薇薇安都忘不了自己紊乱的心跳和无来由的信任，并且记忆犹新。那个时候少年逆光的身姿有些模糊。她握住了他的手，甚至以为握住了一整片光芒，一个新的世界隐隐地向她撩开了面纱。

　　十岁的薇薇安被十三岁的狱寺拉出了恶梦。十三岁的狱寺会在她害怕得难以入睡时，僵着一张秀气的脸为她弹琴，琴声温柔得像是母亲的手指缓缓抚过脸庞。十四岁的狱寺告别了十一岁的薇薇安去了日本，他告诉薇薇安那个有些软弱的少年是他效忠的对象。
　　然后，便渐渐失去了少年的音讯。薇薇安怯生生地找到了彭格列的九代目，在他的帮助下进入了商学院就读，在毕业辩论赛的那天，意外地开启了珍贵的黄金瞳。

　　再然后，年轻的十代目定居于意大利，她站在众多下属中看着心心念念的少年为那稚嫩的继承人鞍前马后的奔波，以求他的首领之位更稳固。
　　薇薇安微笑，她明白她该做出怎样的选择。不久之后的一个午后，十代首领面前出现一位美丽的女子。她亲吻十世手上的戒指，美丽的头颅深深低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重逢的喜悦和执着：“我薇薇安·V·芙尔在此起誓：将所有的忠诚和性命奉献于您。我年轻的首领，请允许我成为您的基石，为彭格列铺就一段黄金盛世。”

　　reborn先生的安排下，她开始打理白道生意，每次开始用黄金瞳都经过考虑。
　　不是吝惜力量，只是想陪在那人身边，更长久一些。纵使他没有认出她，没有将谈判桌上的女神与自己曾搭救过的落难女孩重叠起来。无论以何种身份，能够离他近一些，能够用自己的力量为他做些什么。

　　只是如此便已知足。

　　她总是寻找着各种机会表白“我喜欢你”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她的玩笑，但凡事都有例外。
　　在六道骸侵入她的精神世界以检验薇薇安的幻术程度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被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全部是他的身影。微笑或是皱眉，沉稳或是焦躁，属于彭哥列岚守的片段都被她小心翼翼地铭记在心底。
　　被撞破隐私的薇薇安狠狠地把六道骸弹力出去，反击得太狠全然忘记了真身还被囚禁在水牢中的六道骸精神尚还虚弱，致使之后的一个星期不得不面对库洛姆因为联系不上六道骸而露出的担忧目光。

　　或许，恼羞成怒可以使攻击力翻倍？

　　在薇薇安本人不知道的时候，彭格列十代目的桌上出现一份资料。寥寥几页将薇薇安的经历描述地入木三分。在某位日籍首领的笑容注视下，薇薇安只得神色难看地承认，为了表示认错的诚恳还主动补充了一些模糊不清的情报，例如黄金瞳。
　　这份档案使得薇薇安的气压一路走低，助理和商业伙伴不时觉得阴影附体、冷风过境，不约而同地擦汗。
　　薇薇安眯起眼，狠狠地在心里给六道骸记上一笔，不就是把你弄得无力出现吗？只是一个礼拜就这么欺负人，六道骸你有没有为人师表的自觉！
　　放心，在你因虚弱而无法与库洛姆沟通的期间，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库洛姆的。谈判桌上的女神不是随便叫叫的！

　　恼羞成怒的薇薇安和同样不快的六道骸持续了三个月的攻防战，最终在库洛姆泫然欲泣的劝说和reborn□□双重制约下终止。令薇薇安稍稍安下心来的是泽田的沉默和狱寺如常的表现。
　　这些过去就这样作为回忆被时光冲刷殆尽吧。她只要继续在他不远的位置，时不时地见上一面就好，只要那个人能够由衷微笑就好。

　　虽然，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两次，从心底希望他还记得那个雨夜遇到的自己，就算认不出现在的薇薇安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也好，请不要让关于她的记忆全数为他所忘，只要用一个小小的角落而存放就好。

　　是否不能缺席你的生命？不能陪在你身边，就不能与你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