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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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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刚泛红,宇文懿便醒了,看着身旁樱凝的睡脸,腮上那泪痕,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如此便再不会分开,甚好甚好。
宇文懿如今已成婚,文泽帝便在王宫外另赐府邸,这又是大婚头天,两人起床后,便匆匆忙忙进宫行礼,如此便是礼全了。
在皇亲国戚和大臣们中周旋后 ,回到府中已是傍晚,樱凝中午没有吃什么,这会儿早已饿了,宇文懿着人传膳,便与樱凝回房更衣。
回到卧房中,樱凝一看到床,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的,倒了下去便再也不肯起来了。宇文懿看到樱凝如此也甚是心疼。
“还难受吗?”
樱凝回想起昨夜,不禁将脸埋进被子中,宇文懿以为樱凝难受,便走上前去看,两人争夺被子间,宇文懿一个不稳,摔在了樱凝身上,正也将樱凝盖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恰巧看到樱凝红艳艳的脸蛋,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樱凝抵着宇文懿的肩膀。
“不要这样,这样不好。”
宇文懿也不管樱凝说什么,一路亲了下去。
“主子,可以用膳了。”
樱凝急忙推开宇文懿,“我饿了。”看着宇文懿铁青着脸,樱凝抬起头亲了亲宇文懿的脸颊,匆匆跑了出去。
当晚一番温存,宇文懿自是幸福的冒泡,只是那传膳的丫头受了罚在房中自怨自艾。
除却每天不时无辜接收到宇文懿的冷言冷语,肖飞木和冷月都还觉得不错。
原来侯府中不管是门客还是奴才都是各形各色,身于侯府,肖飞木和冷月不得不随时防备,而在这宇文懿府中,宇文懿对樱凝甚是宠爱,便给了他两人一个偏僻隐藏的院落,虽无人伺候,有些冷清,倒也清静,恰遂了二人的意。
樱凝每日在宇文懿上朝后,便来此继续学武。但下朝后,正值新婚,宇文懿回府后便粘在樱凝身边,这让一众跟随的大臣甚是无奈,可是无奈的不只是他们。
“主子,太尉左大人求见。”
宇文懿挥了挥手,“不见不见,告诉他,有什么事,明儿上朝再说。”
樱凝皱了皱眉,叫住回话的人,“让左大人在前厅等候吧。”
回话的人见宇文懿没有拒绝,便接了樱凝的话,去回给左大人。
“凝凝一会儿还要去学武吗?听说迎春花都开了,不如我们去馥山赏花去,如何呀?”
“月儿师父说,今儿要教我易容术,”樱凝看着垂头丧气的宇文懿,莞尔一笑,“好啦,明天我们再去,如何?那左大人是你一手提拔,你的心腹,想来是有要事找你,你还是快去看看吧。”
自那日左大人来后,宇文懿骤然变得忙碌起来,樱凝知道一定是朝中发生了大事,但也没留心打听,只尽职做好一个福晋应该做的,便只专心于学武。
王后有意与安邑公主联谊,而安邑公主唯一的女儿青梅也钟情于宇文诚,青梅是塞外格尔察部落藩王的最得宠的女儿,宇文诚若是有了格尔察做后盾……这让宇文修和宇文懿有些头痛。
而最让两人头痛的事是,二人的母舅李将军在外连吃败仗,王后的家族借此大做文章,称李将军通敌叛国,文泽帝虽没有,称李将军通敌叛国,文泽帝虽没有下什么旨意,但最近确是疏远了宇文懿两兄弟。
一心维护李将军的大臣,为避免文泽帝疑心,派出看上去素来与宇文懿两兄弟无交际的廷尉宁大人前去,与两位皇子商议。
宁大人纵然再有心,可是这两位皇子……
宇文修立于窗旁,看着窗外含苞待放的樱花,脸上无喜无怒。
而宇文懿则坐在上座,慢慢品着茶,嘴角斜挂着笑,亦是看不出什么来。
宁大人终于坐不住了,“依两位皇子看,这事该如何处理是好?”
宇文修看宇文懿没有打算说什么,便开口道,“舅舅的事情不难处理,父王既未下旨,此事便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已派人着手调查此事,想来也快有消息了。”宇文修皱了皱眉,“只是太子的事情……”
宇文懿冷哼,“王后的算盘打的挺响的嘛,那安邑的母妃至今下落不明,纵然青梅再中意那宇文诚,安邑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仇人的儿子的。”
宁大人恍然,“六皇子的意思是,祸水东引?”
宇文懿凉凉的抬起头,“当年母妃未做完的,我们现如今了了母妃最后一桩心事吧。至于那青梅,若是不死心,下点猛料给她,小女孩吓唬吓唬,便会罢手了。”
安邑公主的母妃失踪多年,久寻未果,曾一度传王宫中有鬼,惹得人心惶惶,不料,这几日,便找到宫中所谓的“鬼”。
安邑再见到珍妃时,珍妃蓬头垢面,一脸的纯真憨笑,竟已痴傻,文泽帝心有不忍,便准安邑的请旨,带珍妃回格尔察部落。
宫中御医对珍妃已是束手无策,安邑只好重金于天下寻名医,只求治好母妃这痴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不久便有人寻上门来,珍妃果真清醒,但只有片刻,便香魂芳逝了。但只有片刻,安邑仍听到母妃口中不断嘀咕的话语,只有两个字,“王后”。
安邑知道多年已去,母妃不似李妃,父王心中早已没了母妃,而王后背后势力强硬,不便调查,母妃在世时,与王后交好,临去前提起王后,自己也不好确定这代表了什么,心中已是烦乱,也没了和亲的心情。
最终和亲失败,而导致失败的前奏却是,宇文诚借着酒劲儿,闯入青梅公主的闺房,意图施暴,这让文泽帝大为恼火。
虽然宇文诚声称是看到有黑衣人闯入青梅房中,自己为了保护青梅才闯入的,但青梅对于黑衣人全然不知,只有些害怕的看着宇文诚,文泽帝不得不将宇文诚圈禁起来。
而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再度传出,宇文诚府中的丫鬟自杀了,本来一个奴才死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有人推波助澜,查出丫鬟的死是与宇文诚有关。
群臣劝谏,太子行事乖戾,嚣张跋扈,屡度做出有失国体之事,罪名一条接一条,文泽帝大怒,罢黜太子,王后一病不起。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前方传来喜讯,李将军以退为进,接连获胜,文泽帝仿若久旱遇甘,大喜,大加赏赐,当初参奏李将军通敌卖国的几位大臣获罪,李妃家族再次荣光无限。
寂静的夜里,偶尔会有鸟儿惊醒,忽叫一两声,除却此,竟是寂静的可怕,可是屋内确实一片温馨。
“舅舅,没事,真好。”樱凝蜷在宇文懿怀中,虽已到春天,但夜里还是有些凉意,宇文懿将樱凝冰凉的小手放入怀中
宇文懿笑了笑,下巴放在樱凝的头顶,“本就不会有事,舅舅只是设了个套儿而已,没想到请君入瓮这招,还挺好使。”
樱凝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像猫儿似的眯了眼,不再动了。
“对了,凝凝,你那个药还真挺好用,冷月还真挺厉害的。”宇文懿眼神一晃。
“那当然,我师父嘛。”樱凝本无意打听宫中之事,可是现在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加上宇文懿问自己可否治好珍妃,但不可让她活过一盏茶的时间,说是帮母妃完成最后一桩心事,自己也就没有多问,便帮了宇文懿,虽没有问,得知结果后,也略能品出其中一二。
这争宠是那亘古不变的话题,侯府如此,更何况那王宫中的妃嫔,她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身上更是背负了一个家族。一思及此,便不禁有些怜悯,怜悯她们,也怜悯自己,这便是出生侯门的悲哀。
“忽然想起来,”宇文懿起身,走到衣架旁,从衣服中取出一把匕首,递给了樱凝,“呶,送你的,防身。”
樱凝惊喜的拿在手里翻看着,“好漂亮的匕首呀!”刀刃泛着寒气,发出淡淡的蓝光,刀似有似无,锐利非常。“这可是泉雪刀?”
宇文懿看着樱凝开心的模样,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满足。
泉雪刀,在江湖上失传已久,匕首是由雪山上的千年寒冰所制,表面是一层冷玉,刺入人体后,血液的温度传到匕首上,匕首会自动生成倒刺,而且这匕首的寒度足以让血液瞬间凝固。
樱凝抬头看向宇文懿,宇文懿正含笑看着自己,是了,因为他,就算拼一拼,也是值得的。
“怎么了?”宇文懿紧了紧环在樱凝腰上的手,“我知道你向来用剑或毒,但是匕首小巧,可做防身。”
樱凝甜蜜的笑出声,“我天天在这府中,有需要防什么身呀?”说着将泉雪刀贴身放好,抬起脸亲了亲宇文懿,“谢谢你。”
宇文懿那肯让樱凝轻易退离,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但是前几日的忙碌造成了今日的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夜春光无限。
“呦,稀客呀,六皇子可是很少到我这园子呢。”肖飞木说着话,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园中挺立的身影。
宇文懿倒是并不介意肖飞木的不敬,淡淡的一笑,从容不迫的说道,“不知肖前辈可知道,几年前名动武林,新一届墨白楼楼主?”
“六皇子可是说的梢?”
“嗯,近来他的消息却几近全无了,”宇文懿抬头直视肖飞木,“可是近来本皇子发现了一件事儿甚是有趣。”
宇文懿慢慢踱步,走到肖飞木面前,凌厉的眼神直视肖飞木,说话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是每个字都激起肖飞木心底的一阵阵涟漪。
“肖飞木,肖字飞过木字,便成了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