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就散吧》逝忆流缘

62、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嘉言……别再……别再消失了……“
　　声音有些哽咽，有些颤抖，赵袁低头看着他“如果你在消失，就带着我一起……”
　　“赵袁，你说什么！”
　　“我答应你，我保证再也不碰你，但是，求你别在不见了！”
　　凌嘉言看着他的样子，半年不见他变了很多，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爱干净了，头发长了，长了胡渣，怎么看怎么一中年男人的味道。
　　凌嘉言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赵袁也是这么个形象出现在面前的，当时赵袁只说了一句话。
　　“凌嘉言，你难道真的不懂你的消失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么？”
　　当时的凌嘉言只是呆呆的站在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把他们包围。
　　凌嘉言说“我不知道，如果我消失了，对你们来说会有什么影响……“
　　赵袁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想，凌嘉言一定是知道的。
　　冬天的夜里，寒风放肆的舞动，树影斑驳，凌嘉言微微抬了抬头问赵袁“洪雪知道你过来么？“
　　赵袁不说话，他是不想说话，这个时候，他只想要一个真实感，他知道凌嘉言的脾气，如果他回答洪雪不知道，他一定会生气，他才刚找到他。
　　凌嘉言拉了拉他的衣摆“你松开我，回屋里坐会儿吧，外面这么冷！“
　　赵袁摇了摇头，把头埋进那条温热的围巾里“凌嘉言，让我，再抱一会儿……”
　　我知道以后都在没有机会，现在所有局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是，和消失比起来，我宁愿你每天都出现在我的眼前。
　　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
　　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咖啡香，凌嘉言过着被子刚把药吃了，赵袁一脸歉疚的给他端水。
　　“阿嚏！”
　　赵袁赶紧把餐巾纸递上。
　　“赵袁，你他妈有病吧，昨晚拉着我在大风地下吹了一个晚上！不知道这是冬天啊？”
　　“嘉言，对不起，现在好点了么？有么有发烧？”
　　凌嘉言摆摆手“没事了，就着凉了，感冒么，吃点药睡一觉我就好了！“
　　“我给洪雪打个电话……“
　　凌嘉言停下动作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洪雪是不知道，我是听万华说起就马上过来了，除了万华谁都不知道……凌嘉言，我问你，如果不是万华无意间碰到曹臣的那个秘书，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这么不回来了？“
　　凌嘉言垂下头，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之所以没有找一份正式的工作，只是在咖啡店里打工，还不是因为他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回去，不是他们过来找他就是自己回去。
　　这些年，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放不下那些人。
　　赵袁也是。
　　原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已经不会再怪你了，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他凌嘉言已经懦弱到只需要用时间来掩盖一切。
　　“洪雪说明天她和爸一起过来。“
　　“什么？“
　　“呵呵……谁让你总是这样呢，动不动就会玩离家出走！“赵袁做到一旁宠溺的揉着他的短发”嘉言，这一次，不止是我，也不在是洪雪，还是那个问题，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的消失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么？“
　　凌嘉言想起了几年前赵袁这么问自己的时候，回答了什么已经记不起了。
　　“嘉言……你知道么？我会在你和洪雪之间选择你……”
　　凌嘉言的身体猛地一颤，那一刻他想跳起来告诉赵袁他疯了。
　　眼睛死死的盯着手里的那杯水，只是淡淡的答了句“我知道……”
　　“那你知道么？在洪雪心里，我们谁更重要，或许，洪雪在你和我之间也会选择你，还有小宇，这半年他总是动不动就哭，哭着说想找你，每次生病的时候总是哭着说要你，爸也是，总是常常一个人抽烟，抽着抽着就哭了，他从来不说怎么了，但是我知道，他也在想你，还有万华，你知道当他知道你不见了之后他在外面整整找了你三天，他那个时候对着洪雪一直说对不起，他说你去看过他，他说如果他有好好的和你说话而不是睡觉的话，你就不会不见……”
　　“他真傻……“
　　“是啊！我们都傻！凌嘉言，以后别再用这种方式对我们好吗？我们会心痛，那种痛，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是，你能我我们想一下吗？“
　　凌嘉言语塞，他还记得红姐说过，他和小青一样，总是不会别人考虑，看上去把事情都处理的很好，却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小雪……她还好吗？“
　　“嗯……“
　　“赵袁……我想回家……”凌嘉言突然就哭了，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哭了，但是看着赵袁那张温柔的脸，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男孩为他描述的家。
　　有一个大大的花园，有一栋大大的房子，他们要一起去上高中，一起上大学，以后一起上班，然后一起回家……
　　所有的都没有实现，然后几年以后，赵袁允诺他的全都做到了，他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他可以自己抚养小宇，他可以让小雪找到自己的幸福。
　　赵袁为了他，留在异乡，只为了给他一个未来么？
　　赵袁抱着他，告诉他明天就回家，那个家有小雪，有小宇……
　　雪突然下的很大，洪雪他们被堵在了路上，说估计等晚两天到。
　　凌嘉言也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里，洪雪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别担心。
　　赵袁非得拉着凌嘉言出去吃点东西，家里什么都没有，连着吃了好几天的泡面，两人都苦着脸。
　　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每一脚下去都能印出深浅不一的脚印。
　　后面跟着一排凌乱的脚印，前面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
　　赵袁慢慢的靠过去，手从大衣的口袋里伸出来，接过凌嘉言手里的那个袋子。
　　“嗯？不用！我提好了！”
　　“我来吧！”赵袁拿过袋子，换了外侧的手拎着，突然拉着凌嘉言的手往前走。
　　“赵袁……放手吧……”凌嘉言淡淡的说。
　　隔了一层手套，凌嘉言还是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
　　“嘉言……你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曾今这样的牵着你，走了很远的路……很远很远……远到，现在想起来，都没有办法把旅途的场景记清……”
　　“我想，我们还是需要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