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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漫步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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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是四个小时,总比那漫长的二十年要好熬得多。
现在,所有人都走了,诺大的一个教室,如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听了特兰克斯的话,漠然地看着电视,漫画,打着游戏,看着那些冷冰冰的人物,画面在眼前反复流转,她笑了,带有一丝苦涩。
挂了打给特兰克斯的最后一个电话,时针刚好指向六点钟,乌静站起身,将桌上的书本放好,也将特兰克斯的那些东西放回胶囊中,然后走出教室,轻轻地带上门。
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惬意,她慢慢地踱步在校园里,看着一群青春朝气的学生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追打玩乐。她偶尔也会抬头看看天空,然后发一会儿呆,她觉得,傍晚的天空是最美丽的,仿佛像是退去稚气的少年,变得越发沉稳成熟起来。
这,总能让她想到一个人。
一片花瓣调皮地从她漂亮的鼻翼上面滑落了下来,乌静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里,这片树林的每棵树上都开满了淡粉色的花朵,可没人知道那是什么花,每当有风轻轻吹过的时候,那些花瓣总是会随风起舞,让人仿佛有一种置身在花的天堂的感觉,那是学校公认的最美的地方。
在自己的意识里,将近二十年了,也从未看过这样美的景色,乌静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些随风飘落的花瓣,却在一瞬间,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高大的身影,也做着和自己相同的动作。
风,不知吹落了花瓣,也轻轻吹动了他紫色的发丝,阳光透过树杈间的缝隙浅浅地打了下来,树影流转间,是那张绝世俊朗的面容。
没有了战场上的果断,勇猛,狠辣,却多了份平凡人的安静,天真与祥和。他甚至像个小孩子,亦可说是多年以前的他,面带有一丝纯澈的笑容,正仰着头看着那些被风吹动的花瓣,那画面竟是如此的和谐与温暖。
原以为是他将融入到这美丽的大自然中,岂料,这世间的万物只是为他而生。
乌静在不远处痴痴地看着特兰克斯,不知不觉竟看得有些呆了,直到过了很久,她使劲揉了揉双眼,狠狠拍打着脑袋,才将自己又拉回了现实中。
什么叫举世无双,或许她现在才能体会得到。
很想出声叫他,可更不愿破坏这个让自己痴迷的画面,所以直到过了很久很久,特兰克斯转过身来,紫色的眼眸正对上了乌静那双痴痴的眼睛。
“乌静同学,你没事吧?”特兰克斯有些诧异地问道。
“当……当然没事了……”乌静支吾地答道,一会儿愣神,一会儿回神,一会儿愣神,一会儿又回神,弄到现在,乌静也不知自己是那哪种状态了。
可恶的特兰克斯,这都要怪他。
“喂,你的胶囊!”乌静从口袋里掏出盛有胶囊的盒子就往特兰克斯的怀里扔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扔东西?”特兰克斯的记忆中,老妈布尔玛一遇到什么事也喜欢扔东西或砸东西:“怎么,现在女孩子都流行这个吗?”
“你少啰嗦!”乌静把头横到了一边:“已经六点了,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是啊,该回家去了……”特兰克斯意味深长地说了这几个字,转回身,继续看着那些四处飘散的花瓣。
也许,此时此刻,那个少年的心中更希望有人会陪在他身旁,那些昔日的亲人们,朋友们,他们或许不需要只言片语,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就好,陪他静静地欣赏这些本就不属于他的景色。
可惜,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最终剩下的,不过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看看看,再看你就快成这些花瓣了。”片刻的沉默后,还是乌静先开口说的话。
“那样也不错,至少再没有烦恼,也再没有痛苦了。”特兰克斯伸出右手,一片花瓣从他漂亮的手指尖轻轻滑落。
“那你就只有羡慕的份儿了。”乌静双手插着腰,一脸不屑地瞥了眼特兰克斯:“你不会是想当类似这样的展览品,然后每天被你这样的奇怪的人参观吧。”
“听起来也不错啊,我要是真的成了这些飞舞的花瓣的话……”特兰克斯说到此处的时候突然顿了顿,嘴角竟浅浅地浮现出了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如果是你的话,可以随时来参观。”
“我可没有兴趣。”不知为何,乌静突然转过身,没让特兰克斯看到自己那一瞬间的表情:“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吧,路上小心。”特兰克斯看了眼那个背影,笑道:“下次考试可要考好一些,我可不想被人说是我教的不好。”
“哼。”乌静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何况你再考不好,老师说不准还会让我给你补课的。”特兰克斯转过身,好似有些失望,却又好像半开玩笑般地说道:“我想……你应该不会总想看到我这张脸吧……”
乌静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正见到特兰克斯那略显疲惫和孤独的背影,不知为何,一颗泪珠从她的脸颊悄然滑落。
傻瓜,我不是不愿意守护在你的身旁,只是,那些花瓣就算再美,也总有一天要凋零,都要被风吹落,你受了那么多离别和伤痛,怎能还要你化成那孤苦无依的花瓣呢?这叫我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啊……
话说特兰克斯为乌静补课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却着实在学校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因此,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每当特兰克斯来到学校的时候,都会见到成群的女孩子拿着课本兴高采烈地堵在教室门口,希望特兰克斯也能为她们补课,这其中还不乏有很多高年级学习成绩优异的学姐们,这些人把整个楼道堵得密不透风,那阵势甚是惊人。
后来,特兰克斯就干脆不来学校上课了,正好为他的逃课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再后来,连老师都介入进来了,但特兰克斯依旧没有为任何的一个人补过课,他的话始终都只有一句。
“等你们哪天考到最后一名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事实上他心里很明白,只要那个小鬼还在,这最后一名的“宝座”,永远都轮不到别人。
却说当天特兰克斯回到家的时候,见布尔玛怀里抱着一大堆各式品种的鲜花正准备装饰自家那豪华的巨型花瓶,嘴里还哼着一些已经不怎么流行的小曲儿,看来心情不错。
而人造人16号则站在不远处,一脸很不爽的表情看着布尔玛,也难怪,这只人造人一向热爱大自然,当然不能忍受布尔玛把那么多本来开得好好的鲜花硬生生地揪下来,还一点儿都不愧疚。
特兰克斯看着那样一幅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慢悠悠地走上前去,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这孩子越来越没礼貌了,回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布尔玛一边修剪着花朵一边说道。
“我回来了……这样总可以了吧。”特兰克斯耸了耸肩,顺手从桌上随便拿起了一支还未放进花瓶里的花。
“今天是周六啊,你跑到学校干什么去了?”布尔玛踮着脚尖,很是费力的把修剪好的花一支一支地放进那个比她还稍微高上一点儿的大花瓶里,当然,由始至终,身高占绝对优势的16号都没有去帮忙。
“找罪受去了。”特兰克斯一边玩儿着手里的花一边说道。
“啊?这是什么意思?”布尔玛依旧和花瓶较着劲儿,看到这一幕,特兰克斯暗自庆幸着,老妈布尔玛不是很高,而老爸贝吉塔也是个小个子,不过好在身高这一点自己并没有遗传他们。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特兰克斯笑着摸了摸手里的花儿,这才发现,他刚才随便从桌上拿的那朵花生得很是奇特,花瓣参差不齐,七扭八歪的,仿佛是在冲自己龇牙咧嘴一般,特兰克斯皱着眉头看了许久,自己的眼前竟缓缓浮现出了那个小鬼的脸来……
“可恶,总是阴魂不散的……”特兰克斯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什么啊,一天到晚净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布尔玛一把抢过了特兰克斯手里的花儿,重新放到了桌子上:“不帮忙也就算了,别瞎添乱。”
看着那堆花里唯一一支奇形怪状的花儿,特兰克斯不由得笑了笑,事实上,虽然很奇特,却反而与众不同,反而更能吸引人注意……
“下周公司有个大规模的酒会,你也得参加。”布尔玛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次酒会会和大家正式介绍你这个变幻胶囊公司未来的继承人。”
“怎么又是酒会?我不去。”特兰克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不去?”布尔玛冷笑了一声,道:“那好啊,从明天开始,我出门一个保镖也不带,反正上次珠宝店那件事也是由于某人的不在场差点儿出了事,这次最好也能遇上个抢劫案……”
“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去就是了,不过先说好了,我只负责露个面,待一会儿我就走。”看着眼前一脸胜利笑容的布尔玛,这个女人,她明知道上次珠宝店那件事自己一直心存愧疚才会这样说的,看来她是吃定自己了,想到此,特兰克斯不禁叹了口气:“地球的女人啊……”
“喂,臭小子,你说什么?”布尔玛怒目圆睁地说道。
“我没说什么。”特兰克斯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动作迅速且帅气地把桌上那一大把还没修剪的花儿全扔进了花瓶里,然后大步地往楼梯方向走去:“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你这死小子,这些花儿我还没修剪呢!”布尔玛气得直嚷嚷。
“哦,那还真是对不住了。”特兰克斯耸了耸肩膀,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返了回来,走到花瓶前,从里面拿起了那支龇牙咧嘴的花儿,冲布尔玛笑道:“那么,妈妈,我就不打扰你了,慢慢忙啊。”
看着楼梯上一边玩儿着花儿一边哼着歌儿的特兰克斯,布尔玛与16号是面面相觑……
那之后,一连数天,乌静始终没有出现在课堂中,大家都以为是那孩子“良心发现”回家努力复习功课去了,只有特兰克斯并不这么认为……
“啊啊啊!!!”
一连串的冲击波,把这间重力室弄得尘烟四起,不断地战斗,不断地修炼,不断地将电脑制造出的那些虽然是假的,却实力很强大的家伙打倒。
她浑身被汗水所浸透,本就缠着纱布的双手再一次被鲜血所染透,杀红了的双眼在这间漆黑的屋子里显得是格外的令人恐惧。
重力室的数字被她调到了500倍,是的,500倍,并且,她还要把它调得更高,她要比父亲,比贝吉塔叔叔更强,更强,只有这样,她才能去拯救那些她所在乎的人。
并且,由于前些天曾看到了那样的特兰克斯,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一定要让特兰克斯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定要让他……
一记拳头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就在她稍稍走神的一瞬间,电脑制造出的那些实力恐怖的家伙已经围到了她的身边,一招招的攻击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到五脏六腑快要震碎了,在不知挨了第几下重击的时候,一道金光“唰”地一声闪过,随即是一招足以毁天灭地的极具破坏性的冲击波,将那些电脑人炸得粉身碎骨。
变成了超级赛亚人的她,居高临下冷冷俯视着满地的残骸,胸口传来的巨大疼痛让她不自觉地用手捂住了胸口,但是,不在乎,不在乎,一定还要……变得更强……
“叮咚……”
门口突然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乌静心中一惊,匆匆忙忙用水浸湿了毛巾,然后胡乱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强忍着全身巨大的疼痛,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重力室。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