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JJ抽:其实不用防,它天天抽,防不住!
见萧言如此,芝婷满心迷惑。赶紧找到王大夫,不无忧虑地问道:“她很奇怪啊。”
王大夫正在调一个看来更奇怪的药汁。他把集中不知名的草药一齐塞进磨研的搅药柄。汇出来的居然是褐色的汁水,顺着木柄口滴进小碟里。
“哪里奇怪。”
芝婷强忍着对药房里浓烈药味的反感,坐在王大夫身边的小马扎上道:“她伤得多重您最清楚。而且我肯定,不光是身体上的伤,情绪上也受到重创。可她为什么醒来后只在意我做的小粥呢?有点,怎么说呢……好像之前的事都没发生似的。”
“这不奇怪。”王大夫把手里的草根残叶都丢进身后的大竹筐里,拿起细木管调匀碟子里的药汁。“就是因为身体疼痛,精神重创,她才会本能地专注小事,来暂时忘却痛苦,简单来说,她现在有点懵。”
“那她想起来之后还是会很痛苦?”
王大夫把药碟、银针放进托盘里,对芝婷道:“她很快就会更痛苦……我要开始治疗了。方法是针灸。老实说只能尽力延长的生命,无法根治。但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她失血很多,你去煮点红枣枸杞汤,等会给她吃。”
芝婷依言而去。王大夫端着托盘走进萧言卧房。她躺在被子里,双目紧闭,神色痛苦又陷入昏迷。王大夫两指按上她的额头,烫得烧手。他把床幔彻底拉开,点燃蜡烛,抽出一根短针在火上烤了片刻,就把针浸入药碟,然后探身扎在萧言左臂手肘上三寸处。
“咳!”萧言本闭着眼睛,这一针下去像是被毒蝎子蛰中一样,眼睛猛地瞪大,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右手就提掌挥出。她重病在身又发着高烧。这一掌软绵绵毫无力气,被王大夫抬手挡住。同时,他右手捏起那根最长的银针,快速在蜡烛上晃过,没有沾药,只差一点点就没根地按入萧言的脖子里。
银针刚一扎进,几乎在同时,萧言抬起的右手跌回床榻上,就像被突然抽掉骨头那样。
“姑娘,这是给你治病。会很痛,为了不让你乱动,我用针锁住你的穴道。你现在不能动也说不出话。等会儿拔掉就好了。别紧张,越紧张越痛。”
说完,王大夫又捏起一根短针。王大夫捏起一根短针,沾了药汁又扎进萧言的左臂。
萧言除了眼睛果然再不能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针又侵入自己身体。针尖刚刺破皮肤。她眼睛骤然收缩,泪水立刻就噙满眼眶。
又一针进了右臂。
“哼……”本是说不出话,可是萧言还是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声闷哼。她用尽能用的所有力气闭上眼睛,还是丝毫不能抵抗无处不在的剧痛。似有爆竹在身体里爆开,然后化作千万只箭弩射下每一个角落……
当芝婷进房的时候,王大夫正要出去找她。
“你正好来了。下面要你帮忙。”
“怎么帮?”芝婷双手在衣袍上搓了搓,急切地问道。
“我之前用针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这叫脉锁。下面这几针需要经脉畅通,不能再用脉锁了。你要按住她让她不乱动。”
“好!可是,为什么会乱动?”
“你摸摸她的衣服就知道了……”
芝婷跨过王大夫到了榻前,这才看清萧言闭了眼睛急促地喘息。眼角显然有泪痕。芝婷伸手摸上萧言的肩膀,手上立刻湿润了。衣袍浸过水般,已经湿透了!顺着肩膀摸到背上更是湿的一塌糊涂。
“她怎么会出这么多汗?!”
“疼的。”
“疼的?!”芝婷想起少年时,虽然最能忍疼的是尉迟,但萧言也不是那种一点疼就大喊大叫的人。能疼得她像从水桶里打捞一样,这该有多疼啊!
王大夫用拇指食指捏住那根“脉锁”,其他三指相压,小心地把银针抽出,然后稍稍按住那块皮肤,对芝婷道:“她可以说话了。”
芝婷见萧言还一动不动,看也不看就俯身下去,“嘭!”额头撞在床榻的横梁上。
“哎呀……喂,你能说话了吗?”
萧言睁开眼睛,泪水立时滑出,横流入发。芝婷左手抓紧右手,强忍着想帮她擦泪的冲动。“能说出来,就说一句。”
萧言又闭目,又睁眼,眨了好几下,才看清说话之人是芝婷。她微微转头看着芝婷,极弱但十分清晰地说道:“芝婷,杀了我吧……真的,受够了……”
再说王城一条偏巷对过儿那家二荤铺外,三女一男正在吃饭。木桌上摆着软溜肉片,熘丸子,炒肝尖和鸡蛋汤。那个大个方脸的男人正就着米饭狼吞虎咽,那三名女子只捏着筷子不伸手,小声地说着什么。
其中一名黄衣圆脸姑娘,看着身旁的白衣姑娘道:“我们现在要想清楚从哪里入手。”
白衣姑娘忧愁地点点头,抬头对坐在对面一名穿着淡青色长袍,戴着宽帽檐冬帽的长发女子道:“你有头绪了吗?”
那青衣女子略略抬头,冬帽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正是昨日夜晚自焚的尉迟芜。她压了压帽子,轻声道:“可以来分析。萧言重伤,陈芝婷有心救她的话,肯定不会跑远。而且出王城情况未知,她也不敢跑远,必不会出王城的管辖范围。所以,她现在应该就在王城内,或者是郊外的村庄。”
说完,她看看对面的两位姑娘,等她们都点了头,就继续说道:“那再来分析她会躲在什么地方。她逃走,通缉是毋庸置疑的。她不可能会住客栈。萧言又下令,让豫樟王即日即位。豫樟王新君,要做的事情太多,又不会真正下大力气去搜捕她。何况豫樟王必不想找回萧言。所以她还有处可逃的。客栈酒楼,肯定会被搜查,但有些地方则不会,比如大庄,比如深山。王城里空置又偏僻的大庄园不少,她如果事先买好一处,现在住进去,根本不会引人注意。深山同理。小童小衣,你们在王城可有人脉?”
小童小衣一齐点头:“我们都是世居王城,怎么可能毫无人脉。”“特别是我,”小衣补充道:“我出宫办事多,认识的人也多。”
尉迟芜点头道:“那就好,尉迟芜已是死人,我不能再出面。事情要靠你们打听。”
“打听什么?”
“王城这五年来新建的大庄园。按王城的规矩,无论是城里,还是山里,买房建房都需要衙门批条。这一点很严格,她应该也是按规矩来的。你们要去查这些新建的大庄园在哪。是由什么人买下。特别要注意,买方是不是濮洲口音。”
赵赣扒完一碗饭,拿袖子一抹嘴,插话道:“这么多年,有多少房子啊。靠我们四个,一个月都查不完。”
尉迟芜摇头,用筷子沾了鸡蛋汤,在木桌中央画了个方形:“应该不需要查访所有的。陈芝婷逃跑时,皇宫其他三门都有守兵,她出宫只有一条路,就是她打进宫的正门。她应该就是从正门逃出去的。她如果早有杀入皇宫的计划,那么在选躲避之所时,也会按照后路来。陈芝婷善于揣度人心,心思很密。她很可能在皇宫四门的方向都买了庭院,而且能直通大路。那么查出这些庄园庭院所在地后,我们优先查访正门方向的。应该不会错。”
赵赣点点头,看着桌上的饭菜笑道:“我说,你们不饿啊?”
小童小衣埋头扒饭,三下五除二吃尽一碗,起身对尉迟芜道:“那我们先走一步。晚上回去。”
尉迟芜点头示意,然后把碗里的汤喝尽。赵赣夹了个丸子丢进嘴里,边吃边说:“我们呢?”
“回住的地方吧。”
两人起身就走。他们身后很远的一个小摊上,一个身影立即起身,紧紧盯住尉迟芜的背影……
小言终于要崩溃了……
但小陈大人和小尉迟都在各自努力着……
最后那个背影嘛,前文还有个人没有交代结局,能想起是谁不?
最近眼睛不太好。这章是写在纸上再敲上电脑的,如果有很多错别字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