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天》安琦洛斯

26、第二十四章

　　“嗯……啊——”轻轻的声音，把向来浅眠的迹部吵醒了。
　　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不禁吓了一跳——是星川辉！昨晚……记得明明是看见阿月扶着我的……莫非是因为喝多了，所以错把星川当成了阿月吗？
　　“迹……迹部……放……放开我……”星川察觉迹部已经醒来，便使劲在他的怀里动了动。
　　“怎么回事？你……在发抖？”迹部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甚至可以在她说话的时候听见牙齿因发抖二相互碰撞发出的轻响：“很冷吗？”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迹部伸手拉了拉被子以后，又把怀中的人抱紧了一点。——心里面其实并不是真的排斥她，只是觉得每次看见她，就会想起阿月——心里，便会痛。
　　“……好冷……好痛……不知道为什么……变不回去，只能维持人形……”星川的意识似乎开始模糊了，一向冷然的人，主动诉说了自己的痛苦。
　　——是了，每到黎明，星川就得经历一次蚀骨穿心之痛——为的只是把阿月的灵魂一点一点，从自己的灵魂里分离出来，只要可以把身体从另一个世界带来，阿月就可以复活……记得听到景浩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暗自高兴过。可是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感到不忍……迹部拥紧了她：“放弃吧，星川……阿月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你何必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而受苦呢？就算她不能复活，可是她依旧活在我的心中。”
　　星川辉没有回答。
　　晨光已经透过窗，照到了床上。
　　星川渐渐地停止了发抖。她喘了几口气，缓过痛劲以后，便开始挣扎了起来：“迹部……你快放开我！”
　　迹部看着紧贴住自己的人，扭动时自己似乎也有什么异样……愣了一会儿，他终于意识到，是哪里有问题了——自己……还在她的身体里……
　　随着星川的扭动和挣扎，迹部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他不得不沙哑着嗓子警告道：“星川你……不要乱动！”
　　“迹部景吾！你……啊……”
　　“嗯……”
　　偌大的房间里，无语成句。

　　“星川？”迹部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他收了收手臂，发现没有人，于是坐了起来。
　　看见的是星川辉衣冠整齐的收拾着那套被他撕坏的礼服。
　　见他醒来，星川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衣服先借我穿着，洗好熨好再还给你。”
　　“星川，昨晚还有早上的事……”
　　“……我不是人类，也不会生育。所以只要你忘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星川说完，消失在原地。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迹部觉得一股无力感，重新躺倒在床上。转头，看见枕头上的黑色发丝，他勾勾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星川……为什么你总是能让本大爷感到悲伤？”
　　房间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寂静回答着迹部……